逼宫:婚礼临近我成功让他悔婚(1)
他们的爱情上演了许多如电影桥段般浪漫唯美的戏码,但相爱的他们却聚散两难,既离不了,也不能在油盐酱醋中厮守,难道戏剧化爱情、理想伴侣注定不能食人间烟火?
1 相逢太迟
2003年的冬天,我第一次来重庆,夜里的航班,本要去机场接我的老同学兼好友洁,临时有事,便拜托了她朋友开车来接,我只知道,对方叫成渊(化名)。
在机场与成渊碰头后,他为避免尴尬,一路上不歇气地介绍着重庆的小吃、夜景、帅哥美女……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心动,从没遇到这么有感觉的男人。顺着话小声紧张地试探:“我一个人不好玩,洁又要上班。”果然看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敲了几下:“要不这几天我带你逛逛?”正中下怀。
当天夜里,我绕了半天圈子,才从洁嘴里套出关于成渊的信息,却是晴天霹雳。
24岁的成渊不仅有女友,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洁没有察觉出我情绪的陡然低落,话题很快扯到别处。而那一晚,我思绪混乱,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对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兴奋,可惜,恨不相逢早一点。
2 舍
接下来几天,成渊果真腾出了时间陪我,我们漫步古镇,坐船游两江,成渊始终规规矩矩,没有丝毫失分寸的举动。
喜欢一个人,怎么看都顺眼。我只觉得成渊穿什么都好看,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有着魅惑的力量,他给女友打电话时的温柔,听得我心都碎了,我知道我没资格吃醋,但是没办法,我嫉妒那个女人,嫉妒得发疯。
假期很快结束,洁和已是朋友的成渊一起送我去机场,临走时,他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尽量掩饰着内心的狂跳,故作轻松地挥手告别。飞机冲入云霄,望着下面越来越远的重庆,我潸然泪下,这不是属于我的城市,他不是属于我的男人,走了,就忘了吧。
本以为注定的擦身而过,却被网络带来了转折。
我回家后加上了成渊的QQ,我们本就聊得来,在网络上更是什么都聊。他总在讲近些日子为筹备结婚的事忙得晕头转向的事。我听一次酸一次,还得笑着拿他开涮。一天夜里,成渊说和女友因请客的事吵架了,真想玩一把逃婚,要有个时光机器能跳过这段时间就好。
我笑着弹过去一行字,“好,等着吧,我明天就来救你”。
3 跟我走
谁在网上收到这种话,都会以为是玩笑。可是我第二天一早就真去代售点买好了到重庆的机票,我就是要让成渊震撼,在他的记忆里烙下我的影子。
当我次日下午站在成渊面前时,看着他惊得呆掉的脸,我很满意,而这一次,我们的感觉不一样了。
暧昧露骨的字眼我们都没有出口,但我明显感觉得出成渊的变化。我没有通知洁,他也心照不宣,替我找好酒店,带我游车河走江边,替我披上他的外衣,没有再提结婚和女友的事。这样过了两天,我有些呆不住,一个狠绝的念头也酝酿成形。
好不上两天,又会再次吵得面红耳赤,并且字眼越来越刻薄,怎么狠怎么说,完全不顾对方颜面。
我有很不好的预感,觉得我们之间快完蛋了,怎样的爱情都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消磨。但我还是无法接受“分手”两个字真正从成渊嘴里吐出来。今年7月,成渊提出分手搬离了租屋,他说已经不需要解释和理由,我也明白。那天就我们两人去KTV唱歌,他反复唱着那首“有一种爱叫做放手,为爱放弃天长地久”。到最后,我俩都泪流满面。
我不甘心是我的事,成渊显然已经有了他的计划和行动。前两个月他都在偷偷摸摸地接触女孩,我知道他还没有正大光明地交女友,是因为我还赖在重庆没走。可是成渊怎么舍得让我看着他从我身边离开并越走越远,怎能舍得让我眼睁睁地看到他将对我的爱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他怎么能这样做?我们那么多见证爱情的轰轰烈烈的记忆,他就能全部扔了?我不相信他已经不爱我,也许我们都希望出现奇迹,和相爱的人和平相守。
记者:你一直强调你们很相爱,可是构成严重感情创伤的细节并不充分,都是小矛盾为什么不能共同排解?
奚亚:你怀疑我们的爱情是吗?爱情是什么?置生死而度外吧,为了他,我付出一切都可以。可是你了解那种爱情被生活切割的感受吗?你会感觉爱情在一点点流失,那种感觉让人惊恐,就像钝刀子割肉。我们都无法改变对方或自我改变,明知道爱对方,但是却总是带来伤害。
记者:你一直没有提到你的家人,他们怎么看你这段耗时6年的感情?
奚亚:我的父母一直以为我在重庆过得很好,他们平时都很忙,偶尔会打电话问问情况,我也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讲给他们听,他们早就不看好我这段感情。其实我认为我和成渊的爱情是完美的,比电视里演的更深刻,只是因为太完美,所以不能忍受一丁点的回落,我们的第三者,就是生活。
奚亚同时提供了成渊和成渊母亲的联系方式,她想了解他们的真实想法,想知道爱情还有没有转机,成渊接电话时,本不想谈,考虑数秒后,才叹了口气说了以下的话。
成渊:这份爱情超时了
爱过,这是肯定的,那些过去她都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爱情现在还在不在,很难说。我们都累了,这么多次尝试证明我们真的不合适,有句话说得没错,女人很神奇,可以上一秒钟是天使,下一秒钟是魔鬼,她有时真的会把人血管都气爆,完全不知道怎么做别人的女友或妻子,当然,她也这样说过我,说我不是合格的男友,是块做情人的好料。我给这份爱情的时间已经超时了,33岁,该成家了,我们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
成渊母亲:孩子们的感情太绝对
他们的事,家里人一开始就没看好,这辈孩子太任性,但既然走到一起,我认为日子还是可以过的,一些完全不用吵得天翻地覆的小事,都是他们的大事件。其实夫妻大都是打打闹闹过日子,也许结了婚生了孩子,心性一变,几年后就什么事都没了。到底如何,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爱情?自我的爱情?
在这个故事里,如果“爱情”能发出声音,它一定会惨呼一声“冤枉”。究竟是爱情不能泡进油盐酱醋过日子,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爱情,或是定义得太过狭隘,只是不可扼制的冲动?离别后的牵念?不能放手的心痛?没错,这些是爱情,非常自我的爱情。发生时刻骨铭心,但那不过是爱情的一种夸张表现形式,真正的爱情是要经得起岁月历练的,相扶相携相濡以沫,让对方真正地融进自己的生命。
如果仅仅是形式化的爱情,它给人的动力永远不是长久的,感情出现小问题的时候,马上会发生懈怠甚至逆转。就如一种精神毒品,无爱不欢,上了瘾之后就只能越好,不能倒退,甚至不能一成不变,否则就显萧条。
拜托,别再口口声声拿爱情来说事了,别把任何生活细碎都和爱情扯上关系,一定要在宏大背景煽情场面的华丽桥段中见证爱情,乐此不疲。如果两个人真心想要在一起,就不会永远只想着做自己,那是根本没有把爱放在眼里,相爱就会有付出妥协和退让,何不让那些鸡毛蒜皮见鬼去!
江边,徐风拂岸,我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后天就要离开重庆去海南,他眼里流露出不舍。我拿出一张机票放在他手里:“这是你的,走或留你自己决定。”
我这是在逼宫,为爱情作唯一一次争取。但后来两天,成渊都没有来找我也没有给我打电话。绝望地坐的士去机场,却在过安检的时候感到身边一丝异样,抬头,成渊温暖的笑脸再次撞进眼底,那一刻的激动我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只觉得身边一切都不存在,只有成渊。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说,但成渊在临结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候,选择了我。
1 爱情不能拿来当饭吃
成渊的临时出走给正在筹办婚礼的两个家庭带来了一场海啸,我们在海南泡了一周,玩得并不尽兴,因为老远就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因为我的横亘,成渊的婚礼戛然而止半途而废,他的父母对我带了极强的敌意,完全不能接受我的存在。而他之前的女友更是被刺激成了一头母狮,竟然直接找到我兴师问罪,女人与女人间的唇枪舌剑后,我得意地把她请出了门。
2005年7月我辞掉了家乡本就可有可无的工作,在重庆租了套房子,和成渊开始了梦寐以求的厮守。以前,我认为我们是天造地设一对,几经周折终于遇上了,可真在一起才发现,爱情是不能拿来当饭吃的。凑近了看,再美的事物都会有瑕疵。我受不了他一条内裤可以穿两三天,回家总是一撅腿把鞋踢老远。而成渊也觉得,他更适合“妈妈型”的女人,可以纵容他照顾他。
别扭地在一起半年,我又一次离开了,走得很苍凉,我以为,这个城市我再也不会来了。
2 回马枪
当我回到家静下心来,才察觉出了自己无法控制的难受,捂在被子里哭得声嘶力竭。一想到他会成为别人的男人,我就心痛得像心脏病要发作。而成渊也同样不好过,他莫名冲父母发脾气;一个人去那些我们曾一起呆过的地方,偶尔伫足发短信给我:“记得吗?在这条扶手断了的条椅上,你躺在我怀里睡了一下午。”忍不住鼻酸,回过去短信:“成渊,我爱你,我不要分手。”短信声再响起:“回来吧傻瓜,我们从来没有分手。”
再次回到重庆,我们在机场众目睽睽舌吻了数分钟。我住进了成渊家里,不禁忐忑,我知道他父母从来没消除对我的敌意。没想到他已和父母沟通过,叔叔阿姨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这事刚摆平,新的麻烦又接踵而至。
成渊和我的个性都好强,语言表达能力也都不错,几乎每天我们都要为一些大事小事起争执,大到两个人的未来安排,小到晚上卧室要不要关门,结束语总是我那句冲动的恐吓:“别气我,下次走了再也不回来!”
期间虽也发生了几次我赌气深夜跑出几条街,气急了收拾衣服住进宾馆的事,却没有再冲动离开。成渊为了不让父母看笑话,2006年初,我们搬了出来。
死循环
本来是商量好,这次出来住,是演习婚姻,毕竟不能和父母住一辈子,当我们把日子过顺溜了,就结婚。可是两年过去,我们还是没能趟过那道死循环,说好一起做家务,最后还是轮到我一人头上;说好不吵架,不赌气睡觉,可每次到了那个关口,还是背对背,中间隔着太平洋。我最烦成渊太把女人当女人,认为我最好只会做饭洗衣当贤妻;而成渊最烦我太不把自己当女人,男人的大事小事都要插嘴干预。每次吵过之后,我们又会回首过往,极力煽情,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