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一个平胸女孩的玲珑爱情……
平凡的小胸
姜东南真正注意到丁可,是第一次在实验室里上现场全尸解剖课时。那可是真正的尸体和血肉模糊的分解啊,课上状况不少,中途有四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呕吐,还有一个男生昏倒。教解剖的教授像见惯了尸体般见惯了这般稚嫩的学生,丝毫不以为然。
姜东南面色平静,他父亲是医院院长,母亲是护士长,从小他就在医院里疯跑着长大。考上医学院之前,他还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像模像样地进手术室去看过两场手术。 第一次他也紧张得额头上冒汗,看着鲜活的人被活生生地用手术刀划开,鲜血冒出来,然后里面的器官就那样暴露在了冷淡的无影灯光下。姜东南第一次觉得人其实一点都不神奇,躺在手术台上被切割时,和菜市场里放在案板上被切割的猪肉没什么两样。
就在姜东南暗自走神的时候,一个女生的声音盖过众人的窃窃私语传过来:“我的是玲珑乳。”
几乎所有人包括教授都抬起目光来寻找这个说话的女生。她就是留短发,瘦瘦小小的丁可了。丁可浑然不觉众人异样的眼光,仍挺着小小的胸跟旁边的女生争辩。倒是她旁边的女生尴尬地红了脸,赶紧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停下来。
再回头,大家才注意到,他们今天解剖的是具女尸,年龄还不算大,有着饱满的乳房。姜东南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丁可那句话的由来。
后来班里的男生心里都有了小小的好奇,就像解剖前对人体内部器官的好奇那样,他们都好奇着丁可的玲珑乳具体是什么样的。但是谁也没看过,丁可没有男朋友,年纪比大家略小,只有十七岁。姜东南想,也许只有像丁可这样单纯的十七岁女孩子才会不介怀自己平凡的小胸,而且还傻傻地骄傲地宣称自己是玲珑乳。 宝典>>>平胸女生配饰的巧妙运用[图]
姜东南的女友叫李曼
课程并不紧张,至少,有足够多的时间风花雪月。姜东南总爱去女生宿舍楼后面的篮球场打篮球,旁边的草坪上常有女生在打羽毛球。姜东南每每在发球的间隙瞟一眼隔壁打球的女生,他喜欢看丁可穿着大大的T恤在阳光下奔跑跳跃,单薄的身体轻盈得像要随着速度飞起来一样。这些时候姜东南总是要输球的,因为心思已经不在篮球场上了。
有时,丁可也不打球,就抱本书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子上看,也不知道她是在看书呢还是看球。有一天,也许是心血来潮,男生们打赌,说谁输了球谁就要跑到正坐在旁边看书的丁可面前半跪着说一句:我爱你。
那场球姜东南打得最犹豫也最矛盾,他是想有这样一个机会对丁可说那句话的,可是,二十岁的男孩子,面子比天还要重要。结果,最后一个球有点暧昧,姜东南和另一个男生争执起来,姜东南认为他进球得了分,该是赢了,而那一个男生则认为姜东南犯规在先,所以不能算得分应该算输了。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肯服输。
丁可其实心思也不在书本上,她当然明白他们的打赌,但假装不知情地继续看书,耳朵却敏感地听着姜东南的动静。最后姜东南和那个男生大打出手时,丁可转身飞快地跑开了。再一次遇到姜东南,丁可便高昂着头从旁边走过去,一脸的漠然,也从此再没有和姜东南说过话。
下一学期,姜东南就有了女友,叫李曼,就是那天在解剖室里拉丁可衣袖的女生。
李曼追的姜东南,倒也没花太大的心思。李曼是个早熟的女孩,知道二十岁的男孩子哪里才是他的软肋。就在一场球赛结束的时候,李曼走过去对姜东南说:“你跟我去宿舍吧。”姜东南知道丁可和她住同一间宿舍的,便跟着李曼走了。
寝室里其他人都不在,丁可也不在,姜东南问李曼丁可呢,李曼说,和男朋友一起出去了吧。姜东南有些惊讶,丁可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李曼不等他多想就对他说:“你把裤子脱下来吧,我帮你缝缝。” 姜东南这才注意到刚刚打球时不小心绷了裤子,但他站着没有动。李曼脱了外套,穿着低胸露腰的吊带衫转过身来,看到姜东南没有动,就上前要动手帮他拉裤子,因为隔得近,姜东南一低头便看到李曼丰盈饱满的乳房,几乎要从那件薄薄的衣服里蹦出来,身体便有了反应。李曼注意到了他的眼光和变化,她猛地一把就扯下了姜东南绷了线的裤子。
躺在李曼那张窄小的床上,姜东南感到前所未有的空茫。就这样,当天李曼就拉着姜东南在上课前宣布他们是男女朋友了。丁可低着头,姜东南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一整堂课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丁可一直没有长胖,也一直没有男朋友,渐渐地,大家各怀心事,在和生活中各自寻找着安慰和归宿。毕业之后,姜东南回了家乡的那个小城市,进了父亲当院长的医院,李曼去了上海,当然是和另一个男人一起去的,至于丁可,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她和大家都断了联系。
尴尬的相遇
毕业的七年之后,姜东南到省城的医院进修,学的是当下正流行的医疗整形专业。带他的是位颇具权威的老教授,若干年前,姜东南的父亲曾是他的学生。所以他对姜东南很照顾,几乎每例手术都带他当助手。但忙碌的工作依旧挡不住无边的寂寞和失落,他常常想起丁可来,想她该有幸福的家庭,有爱她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想着想着姜东南的胸口就疼起来,如果当年自己主动一点,如果自己能再坚持一点,不被李曼的身体诱惑,或许今天和丁可幸福生活着的就是他姜东南了,但一切都因为那些年少的怯懦和冲动而变得没有可能。
再次见到丁可的那天,是星期天,正下雨。教授休假,姜东南值班,病人很少,整形手术基本上都是预约,知名的主刀大夫休息了,病人自然也不会上门,姜东南要应付的不过是一些来咨询的。他闲闲地在电脑上玩接龙游戏。
就在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进来一个女人,提着手提包。姜东南侧了一下头说:“请坐。”
然后他就要转过头去关电脑上的游戏,可是就是那一瞥,他心里闪过一丝异样。他迅速地再转回头来,这时,丁可正要坐到椅子上去。就在她将坐未坐时与姜东南的目光相遇了,她也认出了他来,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改变,就是稍微胖了点白了点。
丁可就那样姿势怪异地僵了一会,然后落座。像是自嘲似的轻声笑了,说:“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姜东南又惊又喜。
丁可尴尬地变了脸色,姜东南这才想起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寒暄话让丁可难堪了。可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医院的整形专科遇到丁可的呀!那个骄傲的自爱的,矜持得拒人千里的丁可怎么会来这里呢?
还是丁可开了口:“怎么,吴教授不在呀?”
“吴教授今天休息,怎么?你……”
丁可垂下头,咬着嘴唇,她知道就算她不说,姜东南也会知道的,只要问一下吴教授或者查一下病历档案,就什么都明白了。何况,她什么也不说又如何交代她来这里的目的呢。“半年前,我在吴教授手里做了个丰胸手术,这一阵子感觉有点不舒服,所以来检查一下。”
“有些什么症状呢?疼痛吗?”姜东南换了医生的职业语气,他想这样也许反而能让丁可更自然些。
“有点,左胸的外侧有隐隐的刺痛,还有摸起来有硬块,而且,而且,”丁可顿了顿,脸色有些微红,“而且,两边的乳房看起来有些高低不一样了。”
“哦,我检查一下。”姜东南率先走进了里间的诊疗室,站在诊疗台前等丁可。
丁可忐忑地躺下去,缓慢地解开衣扣。因为是准备来做检查的,所以没穿胸罩,丁可的胸无疑是浑圆丰满的,但是乳头依旧小巧玲珑,呈柔和的肉红色。姜东南把手掌放下去,轻轻地逐一按压,同时询问:“这里痛不痛,这里呢?”
不痛的话丁可就摇摇头,要是按到了痛的地方,她就轻轻点点头。
“有可能是假体破裂,但至少假体有些移位。”姜东南说。
“那怎么办?”丁可一边扣衣扣一边紧张地追问。
“如果确定是假体破裂的话,就需要重新做一次修复手术。”
“怎么会这样?吴教授不是权威吗?他不是做过许多成功的例子吗?”
“丁可,你也是学医的,你应该知道,医生不是神仙,再好的医生也有失败的病例。”
丁可颓丧地靠在椅子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丁可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吴教授决定为丁可做修复手术,其实就是打开口子把旧的也许破裂的假体取出,然后再重新装个假体进去。等于重做一次手术。
在手术之前,姜东南去了丁可家。丁可很热情地把他让进去,还在厨房里准备了繁多的菜肴,姜东南不觉赞叹:“真丰盛呀!”
丁可笑:“要贿赂医生嘛,别人都是送厚厚的红包,我就做了几个菜,怎么说都是赚了嘛。”姜东南倚在门框上看着丁可的后背,“丁可,你为什么要去做丰胸手术?”丁可的肩颤了一下,把水槽里的青菜捞起来,说:“怎么会问起这个呢?”
“因为在那时候,几乎班里所有的男生都有向往过你的玲珑乳,觉得很风情,是那种含蓄而优雅的风情。“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原始的感官刺激吗?”一句话,噎得姜东南说不出话来。 丁可房间里,有一张男人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有一双略显沧桑空茫的眼睛。姜东南隐约地觉得有些面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我以前的男朋友,三个月前,他和别人结婚了。”丁可淡淡地说。
姜东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隐隐地觉得丁可的手术也许和这个男人有关。是啊,古语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想想那些义无返顾地走进医院挨刀子和疼痛的女人,何尝不是想把自己更完美地呈现在自己爱的男人面前,在爱情里,女人远比男人要勇敢和无私。
做手术的当天,姜东南作为助手进了手术室,看到手术台上躺着的丁可,他突然很心疼。在麻醉之前,丁可看着姜东南很恬适地微笑了,她说:“我将要做个完美的女人,那样,我就可以陪在我爱的男人身边,一直陪着……”她的声音渐渐微弱,因为麻醉药已经发挥功效了。
姜东南看着植入口被割开,鲜血冒出来。看着吴教授的大手从那个血红的口子伸进皮肉里面去,把那个旧的假体使劲拽出来,然后看着器械伸入植入腔内进行清洗,姜东南看着看着,空前的难受排山倒海地袭过来,胃里翻腾得厉害,几乎要抑制不住。
从十几岁溜进父亲所在的医院旁观手术开始,再到这几年的实践,姜东南见过的手术也不算少了,更惨烈更恶心的他都从没有怵过,就是来省医院这半年,参与过的各种整形手术也记不清有多少,唯有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心痛,他觉得女人真可怜,自卑的女人更可怜,而自卑地爱着的女人尤其可怜。
幸福的开始永远不算晚
可怜的丁可倒霉的事情还没有完。半年之后,丁可的胸再一次疼痛,这一次,医生怀疑是乳腺癌,因为做过丰胸,做透视的时候,不能分辨阴影到底是丰胸的假体还是癌变的肿瘤。做过切片之后,医生的结论是乳腺癌。好在还没有扩散,只要通过手术切除肿瘤就有望治愈。刚刚美丽起来的左侧乳房被整个切除了。丁可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姜东南天天去看她,看着她憔悴起来愈发显得尖细的下巴,忍不住的眼泪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转。他永远记得那个十七岁的单纯快乐的女孩子挺着胸骄傲地说我的是玲珑乳。
那些快乐的时光,那些纯美的心动,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姜东南开着热水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绝望地看着自己发呆,许久之后,镜子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他久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子里慢慢浮上来另一个男人的脸,清晰了,才发现,丁可家里那张眼熟的男人的照片,原来,竟与自己那般相像,尤其是眼神。
一瞬间,姜东南明白了一切,原来一直是自己不懂爱,不懂女人。姜东南开始悉心照料丁可。傍晚会挽着她一块散步,早晨会给她跑步送过来豆浆和小笼包子。就连吃药的开水都要细心地试一下温度。丁可说:“我已经好了,你不用再来了,耽误了你和女朋友约会可不好。”姜东南不语,一切继续。
过了一段时间丁可又说:“东南,我现在不说漂亮就连完整和健康都算不上,我都为你这样天天对着这样的一个我而感觉有些烦了。”姜东南还是不说话。依旧天天来并且照顾得更悉心了。丁可终于不耐烦了,她摔了姜东南的汤碗,然后尖叫着冲他吼:“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一辈子照顾你,我要你永远陪着我,我要你嫁给我。”丁可哇的一声哭起来,拿拳头捶东南的胸,嘴里叫嚷着“为什么?为什么?”
姜东南搂紧她,告诉她,自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上现场全尸解剖课时,他就爱上了她,后来他曾试图接近过她,但那时他太懦弱了,总是不敢踏出关键的那一步,后来,李曼出现了,并且以近乎霸道的身体刺激了他年少的欲望。但是,他从没有爱过李曼,只是觉得有了李曼之后,和她的一切都变得没了可能。这次的重逢就像上天的一场故意安排,好让他可以把一切从头来过。
丁可抱紧姜东南放声哭出来,好像这么多年的委屈和思念都可以借着泪水流到逝去的时光里,爱情又以它崭新的面貌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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