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爱情不会光顾沧海之中的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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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见孙刚,我就问他: “你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的意思吗?”
这句名诗流传至今,屡被人引用。但在我上大四时,班里竟还有好多同学不知它的意思。不过我懂。我高二时遇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位语文老师,他身材颀长瘦削,常常用充满磁性的声音朗读美文,就是他,解释了这句古诗词的大概意思。一颗暗恋的种子悄悄埋在了心里,可惜,我高中还未毕业,他就娶妻,还说她就是他终生爱慕的那水、那云。我想,如果将来能找到一个像他这样的男子,也要变成他的水,他的云!
孙刚就承担了我的希望。他简直就是语文老师的翻版,身材同样瘦长,模样冷峻,只是我在认识他之前,就知道他常在“花”中走,因为那个“同城约会”的网站,已经沦落成一夜情的网络温床。聊天之后开始视频,于是就见了他那张令人心动的脸,于是稀里糊涂地就和他约会见面,越发觉得他模样合意。他一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便开玩笑说,“孙蕊,你看人怎么色迷迷的……”
我叹口气说: “没办法,谁让你色相这么好呢,待会儿再欣赏欣赏你的艺,看你是不是色艺俱佳!”
他学着古代妓女娇滴滴的声音说: “客官误会了,小女子的原则一向是卖身不卖艺……”
我咯咯地笑。第一次见面的生疏感荡然无存。我们很自然地拉着手逛街,在迪厅里亲密地抱着跳舞,然后回到他的住所,一夜风流……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们俩的状态都极为癫狂,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他搂着我甜蜜入睡,那晚,月光高洁,透过他的窗户,照得房间内一地流银,他轻微的鼾声和身上好闻的汗味,让我瞬间爱上了这个男人。
他是一个律师,据他声称,从没接过100万元以下的经济案,房子在碧桂园小区,车子是丰田,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单身。这样的男子,如果能和他共演“金婚”,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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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痴痴地想,直到他醒来,看我专注地看着他,吓了一跳,问: “我是猴子吗?”
我笑着说: “不,你是熊猫!”
猴子固然可爱,但熊猫却是国宝。他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 “昨天晚上感觉好吧?”
我点点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真好!我都想跟你再发生一次一夜情了。”
他哈哈大笑,一脸自信地说: “用过我的女人都说好!孙刚出品,质量保证!”
我说: “要不,咱到cctv给你做个广告?”
他摇摇头,呵呵笑着说: “不用,金杯银杯不如女人的口碑!”
我心里一阵失落,不甘心地问: “你知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这句诗吗?”
他歪着头说: “听说过,但不知道啥意思。”
亏他还是律师出身呢,我认真地解释给他听。这句诗有多重含义,用在爱情上,就是说,见过沧海之后,其他水就不再为水;见过巫山的云后,其他云就不再为云。你经历过我之后,其他女人就不再为女人了……
他哈哈笑,抱着我说: “亲爱的,难道你爱上我了吗?说实话,跟你在一起,我还挺有负罪感的,我叫孙刚,你叫孙蕊,咱俩好像兄妹似的……”
我也紧紧地拥着他,说: “亲爱的,这说明咱俩有缘分!佛说,五百年前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咱们俩的名字刚错一个字,又有缘认识,这说明……”
“这说明咱俩五百年前啥事不干,光回眸了!”他已穿好了衣服,笑着给我穿鞋子,我笑,他低着头说: “孙蕊,其实,我也觉得你挺好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适合恋爱,你知道,我并不纯洁,我很花心,我伤害的女孩子能组建一个足球队了,你跟着我,等于是飞蛾扑火……”
我不说话了。他开车送我到公司,冲我摆摆手,摇上车窗,便飞速离开。我很难过地上楼,一边悲伤一边宽慰自己: 他不是什么好男人,阅人无数,就长得帅点,床上功夫好点,这样的男人就是慢性毒药,喝一口没事,喝多了肯定死得很难看。
于是发誓不再和他来往,刚上搂,就接到短信: “宝贝,今晚还去我那里吧……孙刚。”我心里一阵狂喜!
刚发过的誓就被抛到脑后,晚上,我欢喜地跳上他的车,和他一路欢歌,在他宽敞明净的厨房里,给他做饭,然后一起看美剧《越狱》,然后,做爱……一次,两次,直到N次。恍然间,半年就过去了,我一点也没有审美疲劳,他看我的眼神,好像也没有一点疲劳的意思,他打破了原则,不仅卖身,还卖艺,时常为我弹奏一曲钢琴曲,半年之内,他没有找过别人,虽然我知道,他身边从不缺少女人。
那天中午,我去他公司,看见他出来,便决定偷偷跟着他。他到了珠宝店,买了一枚钻戒,我欢喜地偷跑回来。晚上,他约我,我精心打扮一番,想好了当他向我求婚时怎么表现,我们热烈地做爱,我等他拿出那枚钻戒,谁知,他说,孙蕊,这是我们俩最后一个晚上了,我要去英国了,我女朋友在英国读书……
如遭雷轰!他心里一直惦念的,是在英国的那个女子。我这才明白,自己只是他沧海之中的普通一滴水,而自己,却奢望成为他的整个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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