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撬走了好哥们的校花老婆……
我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强子风尘仆仆地从单位赶来,敲开我的门,两眼射出的是让人心悸的怒火。他一进来,便冲我气愤地喊:“你是第三者,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第三者!”此刻的强子像一头怒不可遏的狮子。
强子的女友叫芳贤,是学校有名的校花。芳贤低强子两届,也是强子的老乡。她长得很漂亮,个子足有1.7米高。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风一吹,飘舞在风中的发丝会让许多男孩儿心动神摇。强子第一眼看到芳贤是在老乡的聚会上,强子为芳贤照相,几张照片照下来,强子便被芳贤迷人的微笑和一头飘逸的长发彻底俘获了。
后来,强子为追芳贤费尽了心思,等追到手时,已经整整用了一年的时间。可想而知,那时候学校里追芳贤的人特别多,能追到芳贤也是强子最得意和自豪的一件事。强子说他这一年中,过关斩将历尽千辛万苦和重重考验,才打败了校园众多无敌手,走到今天真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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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和强子不认识,他高我一届。我考进大学报到时,强子作为学校里热心的志愿者,领着我报了名,并热心地为我介绍了学校的情况。从此,我们就成了朋友。后来,他遇到芳贤并追她时,我心里就有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强子不知道我差点做了他的情敌。因为,我和强子几乎同时喜欢上了芳贤。
我和芳贤是在学校文学社认识的,她来得晚,是社里的新成员。我作为老社员,便给初来的她介绍社里的情况,没想到在漂亮的姑娘面前这么一侃,我的感情一下子被激活了。她虚心求教的可爱表情和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让我不由得心生爱慕,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但是,我性格内向,喜欢她,却不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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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他的牢骚,我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半年后,我才决定向芳贤表露心迹。我在一天黄昏之后去约她。途中,碰巧看见她站在一家餐馆门口。我忙走上去,按照心里早就计划好的,装作无意中碰到她,我打招呼说:“芳贤,天气不错,你今天晚上没事吧?我想请你……”话刚说到这儿,我突然听到强子在里面喊:“芳贤,面条端上来了,你快进来吃吧。”
这时,强子从饭馆里走出来想拉芳贤进去,他突然看见了我。我做贼心虚,冲强子尴尬地笑笑。我没话找话说:“强子,好久没见你踢球了,是不是哪个零件出了毛病?”停顿了一下,我又说:“你还有本书在我那儿,过两天我给你送去。”我言不达意地说着自己都搞不清的话。强子哼哼唧唧地应付着,没多说什么。我心领神会地赶紧走开了。
我从此再也没去找过芳贤。我把芳贤写进了日记写进了脑海写进了我的诗境。我和强子仍然你来我往,仍然吆三喝四一起去喝酒,还经常喝得大醉才摇摇晃晃回宿舍。每当这时候,强子就会给我讲起芳贤的好处,说她很温柔,也很有雅趣。有时候喝多了,强子还免不了骂上几句,发点牢骚。他说:“真头疼,芳贤虽然答应与我做朋友了,但她的心像一堵墙一样高不可攀,爬得我精疲力竭的,却总也攀不到顶,总也瞧不见墙里面的风景……”听着他的牢骚,我闭口不答,只是紧紧扶住醉醺醺的他,不让他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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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和芳贤相恋不到一年的时候,强子就毕业了。强子毕业前又拉我去喝酒。酒至酣处,他醉意地微睁着双眼,开始吐酒后真言。他说:“芳贤的确很漂亮,她小我两届,我害怕自己毕业走后,芳贤会中别人的圈套落入别人的情网……”最后,强子拜托我要多多关照她,严加防范其他心怀不轨的男人,别忘了及时向他汇报情况。我喝得也有点多,当时竟不知天高地厚地拍拍胸脯说:“强子哥,你放心吧,我在芳贤在,我不在芳贤也在,不信小弟立军令状给你看。”
我演绎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故事。
不曾想风云突变。强子离校不足百天,就发生了文章开头的那一幕。毕业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强子气急败坏地赶来大骂我色迷心窍,挖朋友墙脚。我羞愧得无地自容。我握住强子的手说:“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哥哥,我已经进入角色很难再解脱出来了。”我说,你先喝杯茶消消气,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刚开学没多久,我有一次去舞厅,突然发现芳贤也在,她当时被几个公子哥围在中间。这几个公子哥正花言巧语想打她的主意和她跳舞。我猛然忆起强子的嘱托,便义无返顾地冲进包围圈去救芳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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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今天会大打出手,不曾想,这场英雄救美,芳贤和我竟然配合得如此默契、滴水不漏。我大声冲几个公子哥示威:“我是芳贤的男朋友,你们有种的都冲我来!”这句话可能把他们都镇住了,几个人见状都知趣地散去了,我拉起芳贤的手,和她开始跳舞。
芳贤轻盈的舞姿慢慢把我带入音乐的仙境,我们很快进入了陶醉的状态。一曲《花心》结束,芳贤意犹未尽地立在舞池中央,久久不肯离去,她脱口而出的话是:“怎么这么短,这么短!”
我似乎体味出了什么,赶紧又邀请她再跳一支。于是,第二支曲子又是我们两个人跳。我看到那几个男孩在旁边拿眼瞟着我,我很自豪。
以后的几周里,我和芳贤都在舞厅相见,每次都不曾预约,像是心有灵犀一样。有一次,我问芳贤:“强子一天给你打几个电话?一个月给你写几封信?”芳贤慌乱地赶紧摇头矢口否认。我说:“芳贤,你在骗我,强子是我的哥们儿,他前几天还打电话问你来着。”芳贤低着头,不说话。我注意到她的脸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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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含蓄地向我表白了。
我望着在一边低着头抽烟的强子,继续我的故事——
一天舞会后,芳贤让我送她回去。这是芳贤第一次提出“非分”要求。我说你还是和你同宿舍的姐妹一起回去吧,不然强子哥知道了会骂我的。芳贤不依,她说有要事问我,我只好陪她走在长长的通向女生宿舍的路上。
走着走着,芳贤突然发话了,问我那天晚上在餐馆门前的话干吗只说了一半?望着她的眼睛,我的心咚咚直跳,这个秘密可不能说出来,她坚持还问,我干脆装作冥思苦想状不敢说话了。
芳贤说,你也别骗我,我知道那天是周末,你是想请我去看电影,这事你怎么就不说出来呢?你怎么这么胆小啊?这样怎么配做男子汉?我说,芳贤,强子是我的朋友,我怎么能对不起朋友?芳贤就骂我笨蛋,说我笨得不透气。芳贤说,强子追了我一年,你能做到吗?我说我做不到。芳贤说也许你追我一个月我就同意了。我说我又没有先知先觉,哪里会知道你会同意?芳贤说,你死去吧。我说这哪儿成?我坚决不能死,我还没送你到宿舍呢。芳贤笑了。芳贤说她囊中羞涩,让我下次买好票给她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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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有真爱,足够了。
强子从凳子上站起来,阻止我再讲。强子说他颠簸了一夜,累得不行了,他走到床前,没脱衣服倒头便睡。
这一觉一下睡到了晚上,强子起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满脸的怒容已烟消云散了。他一副大彻大悟的悲壮,拍拍我的肩,像一个年老的兄长,他叹了口气说:“她和你都是我的朋友,我替你们高兴。”我很疑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他一脸的认真,相信他真的是为感情所动了。我说:“哥哥,你真是我的朋友,你最知我心了。”强子瞪我一眼:“狗屁!”
我对强子说:“对不起!芳贤其实很爱我,这是她对我亲口讲的,绝不是小弟胡编乱造。芳贤说她和你不可能走到一起,芳贤和我一个专业,而你的专业和她的专业不同,这决定了你们最终的分离。芳贤说爱情是很浪漫的,婚姻是现实的。她害怕两地分居,她很现实。芳贤说一个女孩儿不可以同时爱上两个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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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第二天就走了。我和芳贤去送他。这是一个深秋的早晨,露珠挂满了枯草,白雾笼罩着大地。强子上了火车坐在窗口,探出头看着芳贤和我,三双眼睛相视无言。
火车慢慢启动了,芳贤突然抽泣起来,捂着脸说不出话来。强子则帅气地理了理额前的头发,悲壮地冲着我们喊:“再见吧,祝你们幸福!”
看到强子的双手在雾中慢慢消失,我搂住芳贤的肩,吻去她两腮的泪珠,拥着她向来时的路走去。太阳已渐渐升起,晨雾正慢慢散去,我和芳贤加快了脚步。也许我的做法许多人接受不了,也对不起强子,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对芳贤有真爱,她对我也有真爱,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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