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与日本男人的暧昧情事……
现在说来,应该是2年前了。
我还是个大3在校大学生,专业日语,那时正是实习找工作的阶段。
在学校的时候我考到了日语2级证书。1级考了1次,没过。不过口语还行,我就出去面试了。当然,这个过程是比较惨痛的,基本上是到处碰壁,不是我口语不好,最直接的原因是我是专科生,不是本科。
面试的时候碰到过一个面试官,看到我的学历就摇头,非常不婉转地说,你走吧,我们只要本科。当时我自尊心非常受挫,但我还是很有礼貌的说,虽然我是专科生,但也希望能有面试的机会,我对我的日语口语是有信心的,不会输给本科生。
后来那个HR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还是叫身边的一个中国主管用日语给我面试了,我说的很流利,那个主管也称赞了我的口语很棒。但是我回家后还是没有得到复试的电话。那次打击是很大的。
调整了一段时间,我认识到,本科文凭就像一个人的脸面一样。在了解你聪明善良的内在前,别人首先看到的是脸。不是么?
于是我报了本科的自学考试,一边找工作,一边自学。
在家看书的时候,偶尔会挂着SKYPE,我一般都会用这个聊天软件找日本人练练口语。当然SKYPE上聚集着一群不分国界的流氓,如果你学外语,如果你能通过这个软件找到一个肯真诚帮你练口语的人,也是很幸运的。
那天我泡了杯牛奶,坐在电脑前刚挂上SKYPE,就看到了小林发来的留言。
2.
他说,他要回日本了。
小林是我认识了1年多的网友,上海一家日资的员工,我们常会在SKYPE上语音,但不视频,他也没有要求过。这让我觉得他不是流氓,是愿意真心与我交朋友的。看到他说他准备回国,我便问,要回去过正月吗?他们所说的お正月,是咱的元旦。大晦日,相当于咱的除夕。
小林说,是的,这次回去也许就不回来了。本来想在中国的时候与你见一面,但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觉得好遗憾。
我看到这段话心里咯噔一下,说实话我也是有点想见他的,我们没有视频过,他发过他的照片给我,照片里的小林穿着西装,很清爽干练的感觉。
我敲击键盘,说到,我也觉得好遗憾,真的不来中国了吗。
小林,也许不来了,若还有机会来中国,一定与你见一面,小蘑菇。
小林总是这样叫我,小蘑菇。
哈哈,我说,好的,一路顺风。便下了SKYPE,开始看书。
其实小林只是一个网友,我是个能把现实和网络分的开的人。
并没有太多的惆怅,真心的祝他一路顺风。
之后没有太多了闲暇了。一边忙着看书,一边也在找工作。
很幸运的,元旦的时候我的日语老师给我打了电话,她以前工作的企业需要招新人,她推荐了我。那个开心啊,找工作找得郁闷无比,感觉自己都快吹灯拔蜡的时候,突然柳暗花明了。
不过当时也很紧张,面试前在家准备了几天,也告诉了小林我要去面试的消息,他那时已经回了日本,写了封很长的MAIL来鼓励我,祝我能够顺利得到那份工作。
几天后我就去了那家企业,给我面试的是个日本老头,方言很重,面试过程很不爽。我2次请他重复了问题,搞得好像自己口语很差似的。很尴尬,说实话我真的觉得这是很失败的一次面试。but,我居然通过了。几天后那家公司便通知我上班。
我当然知道是我老师的原因,对于这个日语老师,我是很感激的,从上学到工作,包括现在我选择放弃专业改行,老师都一直和我保持联系,给我很多帮助和鼓励。要说良师益友,也不过如此了。收到OFFER后,我打电话给老师,请老师吃了饭。
之后就是工作了,适应了几天,开始跟着老板下车间,非常辛苦。每天都是日语对话,下班了还得陪老板吃饭。早上8点出门,往往晚上10点才能到家,到家就倒头就睡了。累却也非常充实。
后来一天晚上上网,打开skype,小林在线,他发来语音电话,我接了。他说小蘑菇,工作累吗?
我说累啊,累得和驴似的。
他哈哈一笑,说:我很快就回上海,机票已经定了。
我有点惊讶,问他:不是不回来了吗?
小林:没有办法,公司没有别的人选了。小蘑菇欢迎我回上海吧。
我说:当然了
小林:这次想为小蘑菇带礼物,想要什么呢。
我歪着头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谢谢他的好意,如果他要送我礼物,势必是要见面的,对于见网友这个事我一向是没有好感的。
于是我说我要睡觉啦。
小林哈哈一笑,说,小蘑菇,那我自己来为你选礼物吧,晚安。
3
1月的时候果然小林给我留言了,说他已经到了上海。并且为我带了礼物,相信我一定会喜欢。
我很愁,说实话我并不想和他见面,做做网友很好,何必走到现实生活中来。
这多没意思,多俗啊。更何况他还是个日本人,谁知道他有没有老婆,谁知道他什么居心啊。
我不知道怎么拒绝他,索性什么也不回了。
第二天在公司的时候居然收到了快递,按捺着心情,午休的时候打开,居然是件很和服。
粉色的,很美。我一下子呆了。
我不由地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自己,人家小林并没有要和我见面的意思,我倒在心里防备了很久,真是龌龊啊龌龊。
那天下班后回家,上了网,告诉小林我收到了他的礼物。
小林:喜欢吗?
我说,恩,很美,很喜欢。谢谢你的好意。
小林:很想当面给你的,但你是个害羞的姑娘,所以就寄到了你的公司,有没有穿上试试呢。小蘑菇穿上的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和服拿到只顾着欣赏了,确实还没有试穿过。于是把厚厚的一坨衣服拆开,往身上套,倒也算不上非常复杂。触及到柔顺的面料,想想应该价值不菲,心里多少也有些七上八下的。
随便盘了个包子头,妈妈进来看到也吓了跳,问我哪来的和服呀。
我胡诌说是朋友去日本帮我买的,哪能说是网友送的。
我妈觉得挺新鲜好玩,拉着我看了半天。在家里的一棵很大的发财树旁边,给我拍了几张照,有点搞笑,选了张还算上镜的,发给小林。
小林说,哈哈,不是这个感觉,想象中的小蘑菇应该是在樱花树下面穿着这样的和服。或者是…
我直觉他要开始勾引我了,便顺着他问,或者是什么。
小林笑了一下,或者是在一张软软的大床上,穿着粉色的和服躺着,多性感。
4.
我回了一句,坏蛋。
这个玩笑就到此为止了。接下了我们聊了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我问了他一些生僻的日语,学日语方面,小林给我的帮助挺多的。
以前刚开始SKYPE语音的时候,我口语很糟,他说一句,我往往要想上半天才回答。不过他没有嫌我麻烦,而且认真地告诉我我的语法错误。
so,我一直觉得能碰上小林这么好的网友真的是挺幸运的。
第二天,上班。陪老板下工厂,全服武装。
有人觉得翻译是个挺体面的工作。其实呢,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日本老头成天就那严肃的表情和讨厌的方言,看到就讨厌,但我还是得不停的哈依哈依。
以前早上起来,都化个淡妆去上班,没想到半天下来,带着面具在车间了溜达半天,妆全花了,和大脸猫似的。后来索性不化妆了,涂个隔离就上班了。
就是那天晚上,下班了,老头照例叫我去吃饭,我实在是累,同行的还有一个翻译在,于是便婉言谢绝了。
准备回家洗个澡就睡觉,半路上手机响了,是小林的,其实我们很早就互换过号码,但都没有打过。我犹豫了一下,接了。
工作结束了吗?他问
是的,我说。
其实电话里和网上语音不是一回事,网上聊得再开,换到移动信号的两头,就莫名地拘谨起来。
我觉得他要约我(直觉啊直觉)。我开始思忖怎么应对,要不要先说今天上班真累?想想不好,有点不礼貌。就不说话了。
他果然说,小姑娘,一起吃晚饭吧。他的语气自然无比,好像并不是第一次向我发出邀请了。
我有点紧张,捏着话筒,说,吃饭?这个。。。
他换了个口气,哈哈一笑,说,小蘑菇,Can I have a date with you?
我忍不住一笑,要知道,日本人讲英语可是很搞笑的,以前我和小林SKYPE的时候,我就说他讲的英语很可爱,他知道自己发音不好,所以常故意把英语讲的怪怪的来逗我笑。
听到他的日式英语,紧张消失了,我也笑了,看了看表。
好吧,我说,我们的公司离得比较远,去哪里吃饭呢?
5.
他说 ,就在你公司楼下等我,很快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真是万分的紧张,挂了电话就杀回公司,跑到个洗手间,开始审视自己的状态。
看着镜中的自己面目苍白的样子,真是抓狂,看来今天真是要吓死日本人了。
没有办法,必须要收拾一下,起码的礼貌吧。
冷水洗了个脸,随身带了化妆包,化了个淡妆,特别打了橙色的腮红,显得气色好点。整理了下头发,走出公司,就发现了小林。。。
我们隔了大概有10米,我已经看到他在朝我微笑了。现在想来小林似乎是那种看到身影就能感受到他笑容的男人,暖色系的男人,原谅我随便打了这样一个不知是否恰当的比方哈。
于是我也面带微笑朝他走过去。
他显得挺随意,但还是先问好,说,见到小蘑菇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我挺不自然的。既然不知道说什么,索性不说了,保持笑容。
他问我要吃什么,我说上海菜吧。其实上海菜没什么特色。
他说好,上海菜辣吗?
我说,不辣的,四川菜辣的,你喜欢吃辣吗?
他点头,我喜欢吃辣。
那我们去吃川菜吧。我对他说。
他说不用,还是去吃上海菜,不辣的菜他也喜欢。我会心一笑,想他真是挺绅士的。
于是我们坐地铁,到市中心找了家上海菜馆,环境不错,人倒不是很多。
点了4个菜,一个羹,其实不是很多,有两个是冷菜。
菜是我点的。每点一个菜我都会向他介绍一下,他都说很好。其实看的出他并不是常吃中国料理的。认识我后,小林吃中国料理的才多起来,或许是为了迁就我的口味。日本人的饮食和中国人不一样,中国菜比较油腻,日本菜很清淡。每每说到美食,小林总说中国菜味道不错,但是要是叫一个日本人一日3餐吃中国菜,肠胃肯定受不了。
饭间,他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我。
我犹豫,又是礼物吗?
他笑,哈哈,不要紧张,小东西而已。
打开一看,是一只日产的香水。
他说,回国前同事叫我带的,当然也要给小蘑菇带一个。据说这个挺流行的。
香水没有做精致的包装,只是简单地塞在包装盒里,他又以一个极为轻松的手势递到我面前。我想他是为了给我营造一个不要紧张的感觉。确实这个小礼物,让人没有太大压力,却又有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似的。
我礼貌地道谢,终归觉得不太好,突然有点后悔草率地答应和他见面。
他说,听同事说,是很甜美的香味。
我想表现得有一点调皮,因为小林撒了一个小小的谎,很容易被我给察觉了。我说,谢谢你,我很喜欢。不过你回国前可是说,不会再来中国了哦。那为什么还会答应帮同事带东西的要求呢,原来是骗人的。
哈哈,他挠挠头发,笑了,看着我的眼睛,说,被发现了。其实这个礼物是特意为小蘑菇选的。哎,谎都撒不好,真是失败。
我见到他这么说,倒变的有些局促。想想自己不该说破这个小小的谎言,这样一来,氛围显得有点暧昧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发现小林是很有魅力的。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认真的看着我,眼睛很有神,表情很认真,微笑恰到好处,让人感觉很舒服。
吃完饭后,他说,要回去了吗?
我:好的,明天要上班,该回去了。
小林:我可以送你吗?
我又局促了,饭前就想到过这个送不送的问题。
我对他说,你不方便的,不用了。
小林突然挺严肃的,我送你吧,不送可不是男人的行为。
我觉得不好,虽然我和他认识了一年,但见面是第一次,让他送我肯定是不方便的。我再次表示不妥,他看到我这样坚持,笑说,我太无理了吧,那我送你去坐地铁好吗。
我点头说好。
于是小林送我去了坐地铁,他陪我进站,上车前我和他道别,再次谢谢他的小礼物。
6
回到家,立刻跑去冲澡了。妈妈在卫生巾外头问,又加班了,日本人真不是个么子,加班费有伐?
不理她。心里乱乱得,又夹杂着莫名的兴奋,想着怎么处理和小林的关系。
说实话,我不并想和日本人谈恋爱,更不想和日本人搞暧昧。如果以朋友的身份吃个饭也就算了,可使小林还两次送了礼物,而且我都接受了。
我觉得自己很被动。小林确实是个容易让人爱上的男人,我提醒自己,要打住,不能沦陷了,到此为止,我必须打住了。
洗完澡,手机上已经有一个未接电话,看了下,没有回。
回房上网,打开skype,想给小林留言,斟酌怎么用日语表达我的意思,怎么说呢,说什么都似乎显得矫情。想想其实人家还没表达什么呢,我就这样没头没脑地急着划清界限理清关系,是否显得多自作多情。
哎,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表态,以不变应万变吧。
这时手机又响了,看了下,还是小林的。我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说,你好。
他停顿了下,说道,今天我太唐突了,也许给你造成困扰了。
我:是有一点突然。
小林:今天工作处理完的早,就想到见见你,约你怕你是要拒绝的,就任性地擅自去找你了。现在想想太没礼貌了。小蘑菇,希望你不要生气。
我说我并没有生气,只是今天有点累了,就和他道了晚安。
躺在床上,虽然累却没有睡意,想起小林的微笑,细细品味,居然有心跳的感觉。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动心居然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又想到他送的香水,就开灯起床,从包里取出那个小盒子。
香水是Issey Miyake的一生之水,在手腕洒了点,味道不算浓郁,很空灵的感觉。上网百度了下,这个牌子的理念是“真水无香”,所以香味若有若无的很有禅意。以前我用loli的紫苹果香水,工作后觉得那样的香味太loli了,就不用香水了。
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嘴角不禁带上了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仿佛生活中添进了一丝新鲜感,一抹新的色彩。
那就这样在在泉水般清澈的味道中睡去吧。
7.
那晚和小林见了一次面之后,生活仍然是原本的忙碌的样子,只是多了一点小小莫名的新鲜感。工作依旧是每天的重心。某天下班打开手机,收到了辅导员的群发短信,内容是通知同学们回学校交实习的表格。
真是郁闷,考虑到最近公司比较忙,所以也不请假了。打算利用休息日回校一趟。难得的休息日又要泡汤了。。。。
小林那几天都没有打电话,但是每天都有MAIL来,告诉我他一天的生活,发生了哪些好玩的事情,还询问我喜不喜欢香水的味道。
我回复说很喜欢,告诉小林香水的味道很特别,带着这种味道上班心情会很好。
小林说,香水很特别,那样的味道有一种让人充满想象的感觉,很像小蘑菇给我的感觉。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几天之后,我回了校。同班的女生,有的找到了工作,有的忙着转本科,有的忙着出国,也有的继续呆在学校谈恋爱。
到辅导员老陈那里交完表格,填了下资料,老陈说有几个同学都要出国了,毕业前怕是见不到了,今天大家来的齐,一起吃个饭,小麦,麻烦你去组织一下。
吃饭聚会是好事,只是要见到不愿再见的人,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我们日语班共有女生23人,男生5人,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这样的状况,导致了女生与女生之间的相处,并不显得那么融洽。
我打了很多电话,通知女孩们晚上吃饭的时间地点。到了男生那儿,我只打了个电话给团委,请他代我通知男生吃饭。
打完电话了,时间还早。我还有半天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琢磨着下午我可以去哪逛逛,难得的休息啊,得充分享受。工作后真的没有好好逛过街了,于是心一动,坐地铁,购物去。
8.
工作之后这还是头一次逛街。说来逛街真的是我最大的爱好了,和朋友能逛,一个人也能逛。即使不买什么东西也是很愉快的,走的累了就去Starbucks坐一会,点杯抹茶星冰乐小资一下。大学里的男友王昊常说我虚伪,说我一个无收入无资产的小平民去什么Starbucks。我哈哈一笑,不理他,我就伪小资了,我开心我乐意。
想到王昊,心情变的有点沮丧。
每头没脑地逛到TENNIE WENNIE,我很喜欢的牌子。不过现在妈妈常说我都是工作的人了,选衣服要成熟点了吧。但我一看到那个可爱的小熊就喜欢,还是杀了进去。
导购小姐推荐我一款粉红色的衬衫,领口上有一圈很细的蝴蝶结丝带,样子很可爱。试穿了下,穿在身上居然是很修身的。导购小姐一个劲的赞beautiful,夸我身材好,说这件衬衫一定要身材纤细的MM才穿的出效果呢。我被说得有些飘飘然了,一看标牌,800大洋,吸气。
罢了,工作后的第一次购物,总得有点战利品吧。咬着牙对导购MM说,就这件吧,开单子。心里想着这种嫩女孩型的衬衫,是不能穿着去上班了。
在收银台刷卡的时候,小林的电话进来了。
“小姑娘,在干嘛呢 ”。
我说,在买衣服呢。
“啊,正想请你陪我购物呢。你和朋友在一起吗”
“我现在一个人,不过今天怕是不方便了,晚上还要和同学聚会。”
“小蘑菇一个人逛街吗,哈哈,怎么没有想到我呢,今天可是难得周末呢,一个人真是无聊啊。”小林笑着说,“那么,下次请你陪我购物吧,祝你晚上玩的愉快。”
然后我们互道了再见。付了款,拿好衣服便逛到了楼上男装,觉得应该给买份礼物给小林,我已经收了他两份礼物了,礼貌上也应该回礼。
买什么呢,衣服是不行的,首先我不知道他的号,而且我们的关系不适合送衣物这种显得挺私人的礼物。当然他送我的和服是另一码事,那算是有日式特色的礼物吧,说的过去。
想来想去,真是绞尽脑汁了,最后选了一款范思哲的真丝领带,黑白色的。觉得它配在小林身上应该不错。
付完款,叫导购包好,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正好秦岚的电话杀了进来,电话那头的她大叫,“亲爱的麦麦啊,怎么还不来,姐姐都等死你了。
9.
秦岚是我大学的舍友,最好的姐妹。大3了大家都忙着实习,她没有急着找工作,倒是先去了云南旅游了一趟。
我说,岚岚啊,催什么,我这就taxi来了。为了你,我奢侈一回了~!
拦了辆TAXI,同学聚会的饭店离得不远。很快就到了。途中秦岚又飚了个电话说,到了上2楼,富贵厅,富贵厅。王建那帮小子本来定了个什么文华厅,真没意思,一点兆头都没。立马被我给换了,都工作的人了,得求富贵,你说是吧小麦,快点来。
我真是哭笑不得,到了根据秦岚的指示上了2楼,找到富贵厅,里头一共两桌,同学基本都到了。
秦岚坐最里面一桌,对着门的位置,主座。我看就知道今天请客的就是她了,秦岚看到我,立马站起来,小麦来了小麦来了,欢迎。她这么一起哄,大家都注意到我了,我笑嘻嘻地跟各位同学们打招呼。然后看到了王昊。
他朝我走过来说,呵呵,来了啊,工作还好吧。
我一下子觉得气氛尴尬了,大家都看着我们似的。
上班忙,不过挺好的,我说道。大家寒暄了几句,就各就各位了,我坐到秦岚旁边,她说,看到那家伙,伤感了?
她这么一说,我真有点觉得难过了。
和王昊在一起2年,也曾经山盟海誓,坚定地相信我们的爱情会修成正果。记得当初王昊追我的时候说,小麦,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那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守着你,永远不离开你。我还能回想起那时他的眼神,他的面容,他的表情…
苦笑一下,再坚定的感情也会有结束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
秦岚说,小麦,喝酒,今天一定要把你灌醉了,不开心的事咱们全忘掉好不好。
是的,不开心的事全忘掉,走出学校,一切都是新的开始了。
男生都一一和女孩子敬酒,大家情绪都很高,辅导员老陈说,各位啊,这可不是毕业聚会啊,以后还有的聚呢。出国的几个同学,今天必须给同学们致致辞。
班里有3个同学准备出国留学的,王昊也是其中一个。听到老陈的话,一一端着酒杯,站起来说话。
轮到的王昊,他说,下个月我就走了。其实挺惭愧的,学了两年多的日语,2级都没过,现在反而跑到美国去了。真的挺舍不得大家的。商日1班的各位同学,我们的班sir老陈,大学这几年,没给老陈添麻烦,还有…他停顿,看向我,还有小麦…大家干一杯。
同学们都站起来。我看着王昊,向他举起杯子,使劲忍住泪水,一饮而尽。
10.
这真的是一次很疯狂的聚会了,很难想象只有5个男生,外加20多个女生的聚会能疯狂到什么地步。事实上,喝到最后已经是人仰马翻的场面了。好多人同学都哭了,这泪水许是因为分别的不舍,还有对对前途的茫然。
秦岚说,小麦,看的出来王昊不愿和你分手,你们就别分了吧。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和王昊,两个即将拉开半个地球距离的人,即使不说分手,也实在没有太大意义了。
算了,擦擦眼泪,站起来。
同学们陆陆续续开始道别,是的,不早了,该回家了。明天的太阳升起来后,大家又要继续为生活忙碌,谁也没法为谁一直停留。
和秦岚拜拜的时候,秦岚说,宝贝儿,别上班了,陪我香港购物去吧。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说,算了吧亲爱的,可不是人人都是你这样的富二代大小姐,你怎么挥霍都没人怪你。我还得忙着实现人生价值,勤劳致富去呢。你去的时候替我慰问一下香港同胞,带去我对他们的一片关怀与思念,回来带个小礼物给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秦岚哈哈哈地笑着说好的,我一定替你慰问香港同胞们。
回到家已经快一点了,喝了酒真的是头晕脑胀。洗了个澡,想着明天要上班,就赶快上床睡觉了。
做了个梦。
梦里是大3开学那会,王昊拉着我的手,说:小麦,我得出国了,我爸已经准备给我办手续了。
我看着他,问他,你不是说我们不分开吗,你不是说我们毕业了就结婚吗?你不是说不会离开我的吗?
王昊摇摇头,我要出国,小麦,你等我把,上完学回来我们就结婚。
梦里我使劲的哭,使劲地摇头。
王昊说,小麦,你等我吧。
小麦,你等我吧。
小麦,你等我吧…..
….
我突然醒过来,看着黑黑的天花板,心砰砰地跳。好久没有做梦了,看来聚会的时候真的是触景生情了。
抹黑找到手机,深夜3点,7个未接电话,1条短信,熟悉的一串号码。都是王昊的。
翻开短信,“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你等我回来好吗”。
手机的光,刺得眼睛生疼。短短十几个字,我看了好久。终于抑制不住伤心和委屈,泪流满面。
握着手机,反反复复地看,不知道自己是喜悦还是悲伤。
想回复一条,哭着打了好多字,又一个个删掉。最后睁着眼睛,等到窗口泛出了微光。终于打出几个字:
与其相隔万里,不如早早结束,一路顺风。
按下发送,把手机关掉。把头埋在被子里,对自己说,再睡一会吧。再睡一会,就要上班了。
11.
那天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上班了,虽然我很细心地用暖色的粉底修饰了一下,但还是眼睛还是肿的不像话。由于喝酒的原因,脸居然还有点浮肿,心情万分沮丧。
临出门的时候看到了梳妆台上小林送的一生之水,还有以前用的loli紫苹果。想到这个紫苹果还是以前王昊为我选的,已经好久没有用过了。
我把它放进桌子最底下的抽屉,就让它自己挥发掉吧,就像有些留下来的感情一样。
到公司,照例是每周一1次的晨会,我昏昏欲睡的,实在痛苦万分。那天早上翻译得很不好,日本老头山田显然对我的状态很不满意。
晨会结束后,山田对我说,小李,你身体不舒服吗?
这样一句话,羞得我面红耳赤。
我说向他道歉:昨天没有休息好,耽误了工作。
山田说,年轻人,实在是要注意身体啊。
很郁闷,泡了杯浓咖啡,告诉自己上班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午休的时候上了skype,小林不在。又打开了MSN,他在线上。
他应该是工作时间,犹豫着要不要先和他打招呼,他却先发来了消息:小蘑菇难得上MSN啊!
看到这句话,莫名的有点欣慰,现在的我特别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啪嗒啪嗒打了一连串字,今天工作上分心了,部长虽然没有批评我,但看的出他对我不满意,我觉得羞愧死了,心情好差呀。
小林回过来说,这样啊,那我找一首好听的歌给你,会让心情变好。
说好,然后屏幕前静静地等着他的回应。
很快,他在屏幕那头打上了日文歌词,他是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的,我也一个字一个字地看。
我告诉他,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第一次听还是大一上日语课的时候,外教推荐的,非常好听的日语歌。
小林说,你也是一朵很坚强的小花吧。
当然,我当然是坚强的。我的生活很好,我有宝贝我的爸妈,关心我的姐妹,还有一份我喜爱的工作,我没有理由不坚强呀。
我告诉小林,谢谢你陪我聊天,不过现在我得下了,要工作啦。
想了想,我又在键盘上打了一行字:今天去吃披萨好吗?我决定约他,是一刹那的冲动,我突然很想见他。
他回复:我真的很爱吃披萨。
我看到这句,心里不由得欢快起来。也有点小小的紧张,说真的,这是我第一次主动约男人,王昊除外。关掉MSN,整理了下衣服,准备开始下午工作。搓搓手,才发现手心都是细密的汗。
12.
下班前照镜子,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我非常沮丧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真他妈丑。不明白为啥两次和小林会面,都偏是在我状态最差的时候。
和小林约在市中心的一家棒约翰,我到的时候,比约定的时间晚了20分钟。
真是对不起,我迟到了,我气喘吁吁地赶到小林面前时,他正悠闲地坐着喝水,我因为赶时间跑路脸有点发红,他看到我,扑哧一笑。
我有点尴尬,你等了很久吧?
没有很久,我也是刚到。今天我开车来的,他说。
我很惊讶,我从不知道他拿到了中国的驾照。
我坐下后,小林叫服务员来点单,他照旧让我点。我也不推辞,点了个比较喜欢的的“超级棒”,还有一些喜欢的小吃。
小林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西装外套,里面是蓝色条纹的衬衫,他皮肤白皙,头发柔顺。我看着他,觉得很舒服。
小蘑菇你,今天呢,恩,感觉不一样。他盯我看了一会,玩味地说。
我顿时都点尴尬,问他,你在说我的黑眼圈吗?
他听到我的话,哈哈地笑出声音,然后摇头,不是呢,只是感觉你有不开心的事呢,因为工作吗?
恩,工作有不顺心的地方,一边赚钱还要自己看书。真觉得好累啊,我叹口气,用双手拖住下巴。
小林没有接我的话,他调皮地看了我一眼,是指着桌上的PIZZA,问我,喜欢哪一块?
我不解地问他,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他还是那样笑着,重复对我说了一遍,喜欢哪一块PIZZA?
那么,就这一块吧,我指了一块自己面前的PIZZA饼说道。
这就是了,小林拿起刀叉,把我指的那块切下来,送到我面前的盘子里说道,即使每一天都差不多,也必须得找出一点让自己喜欢的事情。看看书,做做料理,听听歌,或者,就像这样轻松地吃块披萨饼。只要能让你变得快乐一点,就不要忽略它。
在我的这个角度,看着他细致的动作,再听他说这样一番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感觉,现在想来,有点类似“一刹那间被俘虏了”这样的情节。
13
这个时候,我突然很发痴的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跑题的话,我说:“你结婚了吗?”
再此之前,我提到过,我和小林有一年多网聊的经历。但我对他了解的很少,我知道他30岁,我确从来不知道他结婚没有。他有时会主动问问我的学业,我的爸妈,还有我的爱好习惯。但我很少去询问他的私事,我说过我是个能把网络和现实分开的人,网上聊的再好,也还是虚拟。了解太多,反而没什么意思。有时故意压着一层神秘感,反而觉得有趣。
但走到现实里,我居然先沉不住气了。发觉自己话出了口,立马想抽自己两个嘴把子。
小林笑笑,他总是微笑,似乎永远都是好心情的样子。
“在日本,有未婚妻。”他说
霹雳,面子很挂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N遍SBSBSBSB。
这个话题我打算把它终结掉了,我觉得自己很没品。不管是中国还是扶桑,大多数男人到30岁的状态,用屁股去想,也知道不外乎3种,已婚,订婚,再不然就是离婚了。我居然还跑出来和他吃饭,真是鄙视自己花痴神经有毛病。
我在心里把自己批斗了N遍,脸上也差不多是一阵青一阵白了。我想终结话题,但不知道接他什么话,只得坐着,尴尬地等他继续发言。
他继续说:“是长辈介绍的女孩,很乖巧。但是,或许是很不负责任的说,我并不想结婚。结婚需要两个人之间有很多的感情,我和她没有。”
“所以就这样一直呆在国外来逃避结婚吗?”我问
“有这样的因素。”他说:“另一方面,确实是工作的需要。”
一时无言。
我不知道该不该去琢磨他话里的真假,突然觉得胸口压抑,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他打破沉默,问我:“小蘑菇,你会介意吗?”
我不知道怎么揣摩这个“介意”的意思。他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或只是单纯的问介不介意和他继续做朋友。
我对他笑一下,做出比较轻松的样子,说:“这是你自己的私事,我不会介意的。”
吃完,我们出店。小林要送我回家,我说我们住的地方不是一个方向,就不要麻烦了。他坚持要送。
我不再推辞了,上了他的车。
他在中国呆了有3年了,中文讲的也可以,有驾照也不是奇怪的事情。
小林开车很专注,不说话。只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和我说一两句。让人很有安全感。
开到小区门口,我就对他说,到这里就可以了。他不说话,把车停到路边,熄了火。
时是晚上9点的样子,车里比较暗,他这样做,让我莫名地紧张一下。
小林靠到后座上,呼口气。
他转身过来,看着我,眼神亮亮的。这个样子,很有诱惑人的感觉。
“怎么了?”我问。
“我想说,你真的是很好的姑娘。”他这样说。
没有有说漂亮,也没有说可爱 ,他说我很好,这样的称赞让我有些迷糊。
“真的很好,很温暖。”他补充道。
我对他说:“谢谢你夸我,所以这里有个小礼物送你。”我从包里拿上次为他选的礼物,递到他手上。他意外地看着我,接过我手里的小袋子。
他拿出那个包装好的礼品盒,问我:“是什么?”
我笑笑:“回去再看吧,小礼物而已。我也要回家了。”
他询问我要不要送我到里面,我说自己进去就可以。然后下了车,和他道别。
14.
那天晚餐之后,我陷入一个很纠结的状态。我清楚我和小林现在的关系是很暧昧的,我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暧昧。但是一想到他有未婚妻的,我心中又有说不出的纠结感。其实,就算我和他恋爱,也没多大可能修成正果,但无论如何我很排斥这种三角关系的感情,非常讨厌。
这种纠结最终发展成了愤怒,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可以这样对别人这样展开叙述:一有未婚妻的日本男人,他和我…..
oh,说不下去,倒胃口了。
于是我约了我的闺蜜,前文提到的秦岚小姐,出门一叙,以求开导。
秦岚是标准的富二代大小姐,天生什么也不愁,要愁也是愁怎么吃喝玩乐。大3了大家伙要么工作,要么继续念书。她到好,整天潇洒地做无业游民,她爸爸又给她买了辆马6,更方便了她到处吃喝玩乐。
我和她约在吴江路的星巴克,见面后我告诉他,我和小林见过面了。
“哎呀,那家伙,是不是以前常在宿舍和你语音的那个日本人吧。”她一脸惊讶,“多劲爆啊,怎么不早告诉我啊。我看这事挺好的,异国恋嘛,有这么一段也是个多不错啊,多少人没有呢啊,反正又不打算和他结婚,谈谈恋爱怎么了。”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着窗外的人流,心里挺烦躁的。
“小麦,你对那日本人有点动心了?”秦岚搅了搅手里的星冰乐,探究似地忘着我:“王昊呢,就没感觉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无聊地搅着手里的星冰乐,哀怨地叹口气:“很难说,我不知道。”
小林确实是让我动心的,他的礼貌,他的风度,他的姿态,都能吸引住人,有时候,看着他,真觉得是一种视觉享受。我知道我对他的心动还局限在他的外在,所以一直告诫自己,我并不了解他,这份心动必须在理智的把握之内,
秦岚看我不说话,居然来了兴致,她兴奋地问我:“宝贝儿,说说看呢,什么样的啊,我真没亲眼见过活的日本鬼子呢。”
我当时有点岔气,拍桌子问她2年多的日语是不是白学了,那外教不是日本人啊。
她捂着嘴巴笑了:“哈哈,你不说,我倒真不记得亲眼见过活的日本鬼子了。这不怨我啊,我上过几堂课,别人不清楚你还没数吗。”
我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摆摆手对她说:“去去去,可以结账回家了,和你坐一起真丢人。”
秦岚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死丫头,快说啊,姐姐等的心焦啊,那家伙什么样啊。”
我手托腮,想了想:“他大概1米75高,怎么说呢,其实也不是很高,但就是觉得他高,身材很匀称,很恰到好处。皮肤很白,不不不,比你还白。他言谈举止又很男人,虽然他白,但还是觉得很有男人味的那种。”
“靠,那脸呢?”秦岚一脸花痴样。
“还行吧,挺清秀的,”我看着桌面,用手敲着杯子,“他在日本,有未婚妻。”
听到我这句,秦岚根本没什么反应,还是很兴奋地望着我:“考,我怎么碰不到啊。”
我用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凶狠地看着她说:“听到没有,她有未婚妻,所以我纠结。他说他们没什么感情,他有必要和我说这个吗?他说了有什么用意?我一个外人。”
秦岚笑了:“你明知故问,他告诉你他和未婚妻没感情,侧面意思就是说他的感情空着,欢迎你趁虚而入啊。小麦,说实在的,我觉得吧,他肯定是喜欢你,不过他和你表明他有未婚妻,说明他也只是想谈谈恋爱,仅此而已。你要是也对他有意思,那谈谈也就算了,别陷进去就好了。其实谁陷进去还说不准呢,没准哪家伙,为了你把那未婚妻甩了,缠上你了,没准的啊。”
秦岚的话,更让我确信,小林只是一个远在异乡,内心空虚,想找个玩伴的男人。心里不由一阵反感,想想自己确实是太幼稚了。
秦岚接着说:“要是我呀,就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那家伙如果敢主动勾引我,就别想全身而退了。我有的是时间和大把大把的精力呢,还怕玩不过他呀。”
我扑哧一笑,大骂她不要脸。想这丫头真是会说大话。嘴上吧唧吧唧咋呼了大半天,其实是个纯放屁主义者。她和她男朋友陆子源感情可好着呢,当初因为陆子源家里条件普通,秦岚家里没少反对过,上演了N出棒打鸳鸯的场面。后来由于秦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她家里人也就罢了休,静观其变了。
我鄙夷地看着她:“ 我呸,先把你家那倒插门女婿赶了,再追求那些个风花雪月去。!”
秦岚哈哈一笑:“快了快了,就眼前的事了,等对象一出现,我就和陆子源吃散伙饭去。”
秦岚笑的样子很可爱,酒窝一边一个,圆圆的小脸红扑扑的。
我想,能像秦岚这样活着的多好,生活简单快乐,感情专一淳朴,什么也不愁的样子。真好。
15.
和秦岚见面是很愉快的,好姐妹就是这样,可以让你在失落的时候变得高兴起来,可以让你走出苦海,面对新的生活。
我也决定斩断对小林的情愫。我对他,心动的太快,了解的太少。这样的感情,不是我能驾驭的。
小林照例每天一封mail。而且自那天晚餐之后,他变的主动起来,常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吃饭。我总是以工作忙为由,委婉地拒绝他。他的mail,我也是能不回就不回。他似乎也察觉到我的冷淡,在邮件里询问我,他是不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那个时候,工作真的变的很忙。除了忙碌,办公室里还传出一些流言蜚语。当时和我搭档的另外一个助手小田,突然离了职。因此我的工作量变的很多,常要跟着上司山田跑更多的地方。
后来部门里和我关系比较好的王姐,告诉我,很多人在传我的谣言。当时真是吓了一跳,我也觉得最近很多同事看我的眼光都有些奇怪。我抓着王姐的手,一下激动了。
王姐告诉我,公司里的人都觉得很奇怪,说我一个小小的专科生,一进来就做了部长的助理,换在以前是不可能招专科生的。而且现在小田离职了,什么原因也没有,论学历,论经验,他都要比我好的多。本来还传年底要升小田的职,你来了,小田不仅没升职,反而走人了。肯定是我和山田有了什么XXOO。。。
我听了,人也呆掉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
“现在你跟山田部长的时间更多了,所以他们觉得想法得到证实了。”王姐看着我,拍拍我的背:“小麦,王姐和你说了这些,就代表姐不相信这谣言。你别委屈,好好工作,流言止于智者。”
那个下午,我感觉自己随时会忍不住哭出来。心里的那份委屈越酿越深。我一个小小的实习助理,一个月工资2K,你们整天坐着办公室,吹着空调每一个人都比我强的多。小田辞职了,辞职的原因你们猜不到,就来质疑当牛做马,天天在外头下车间的我。我为什么,我凭什么,我现在一个人揽俩人的活,已经跑的够累了。难道我勾搭上司,就为了撵走小田,让自己能干上双倍的活,这样我就愉快了,我就开心了???
回家之后我终于大哭一场,抱着枕头,使劲地哭,眼泪鼻涕都往上抹。我妈看我哭,心疼的不得了,忙着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告诉我妈,我在公司被人传谣言了,人家怀疑我搞上了上司,借机撵走了另一个同事。
我妈听的玄乎,拽着我的手:“小麦啊,这为什么啊。”
我哭着想了许久:“也许,就是因为我是个专科生吧。公司说我是特例,以前没招过专科的。”
我妈抱着我,特别心疼的:“别哭了,咱不干了,一个破公司,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们小麦是那种人吗,咱不干了。”
我妈这么一说,我也哭得正有些岔气,一时竟答不上话。辞职?无论如何我是舍不得的,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抱着很认真严肃的心态去干的。不管多累,不管加多少班,我心里从没有过怨言。而且,当初是我的日语老师介绍我进的公司,我如果这么快不干了,更对不起老师了。
冷静下来想想,职场和学校真的是不同的,学校里你只要考试合格,就是一个合格的人。在职场上,即便你工作再认真,还是有各种各样被人诽谤的机会。即使去换一份工作又如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都有自己的眼光。只要有你有一个社会身份,只要身边有关系网,就无法逃避这些人与人的猜测。
于是我正起身子,对我妈说了句:“不,我要做下去。”
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要去考日语1级,我要拿到本科文凭
往后的日子很难过,到不是因为别人的眼光怎么样。是因为工作真的很累,那段时间工厂赶货,天天要跟部长去车间,晚上下班的晚,早上还得早早地起床,最重要是,没有礼拜啊没有礼拜,这是什么日子啊。。
空下来的时候,我装作很不在意地,很小心地问了一下部长,小田为什么要离职啊。
部长挺随和地说:“这个嘛,其实小田在你来以前就准备要辞职了了。只是因为那时没有助理,工作会变得很困难,所以坚持留了下来。后来你来了,他也没有走,等你工作渐渐熟悉了,才和我提出要辞职的事。说起来小田真的是很为公司负责的,至于离职的原因,好像是要继续学习吧。”
我恍然大悟,部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李,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工作很累。辛苦你了,你真的做的很不错。新的助理很快会来的,再加把劲,坚持一段日子。”
部长40多岁了,一口方言,平时也是不苟言笑,到哪都板着脸。以前我和他对话就头疼,在心里一直管他叫“死老头”。现在他这一番话,倒让我羞愧起来,部长那么大年纪,照样坚持工作。和他相比之下,我一个小小的助理的工作,真的不算什么。
上司的鼓励真的是一剂强心针,刹那间,我觉得浑身充满干劲,什么流言啊,蜚语啊,都见鬼去吧。我只管努力工作,努力生活~~。
我对部长说,部长辛苦了,我一定继续努力。以前说这句话,都是挺敷衍地跟着大家一起寒暄,今天说出来,真的是发自肺腑。部长真的很辛苦。
16.
这段时间,和小林很少联系。联系的话也是他mail我,或者给我电话,我敷衍几句。他看出我的冷淡,显得很无可奈何。
过了一周的样子,新的助理就招到了,部长给我放了3天假,让我好好休息。多么难得的3天假期啊,我那个鸡冻啊~~,多久没休息鸟~!没想到,这一休,休息出了事,我病了。也许是连着工作了这么多天,突然停下来,身体反而受不了。
记得宣布部长我休息的那天,睡前,我还在在YY明天终于休息啦,我一定要去逛街,买衣服,买鞋子,买XXXX.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呈现半昏迷状态,我妈怎么叫我,我都昏昏沉沉的。
我发烧了,还烧的厉害。
我妈说:“完了,上班上傻了。”于是急送我去医院 ,以为我青年痴呆了。
当然不是青年痴呆了,发烧,得挂水~!
医生开了点退烧药,就让我输液室挂水去了。
我妈陪了我一天,捏着我的手,痛斥日本人:“日本人就是坑啊,把人不当人用。”
“我家小麦从小到大都没挂过水的,6岁开始我就天天给你打基础了,” 我妈开始了她几百年如一日的老调调:“小麦啊,你小的时候,妈妈每天早上起来 ,给你烧两只水蒲蛋当早饭,硬是逼你吃下去啊。你不吃我就塞,塞不下我就打。你长这么大,你自己想想你生过几次病? 就是多亏了妈妈,多亏了每天的那两只水蒲蛋,才有的健康好基础。可这一进了日本人的公司,居然都操劳得发烧进医院了,这是工伤啊。他们有文化吗,他们知道劳动法吗 ,,,*&%@¥!@%¥#@@……&*(%#@!!~!”
我妈唧唧歪歪起来,只要没人打断她,那就是一本念不完的经啊~!我忧郁地听她念着,见她没有刹车的意思,忍不住打断她,说:“妈,我求你回去吧,我一会自己打车回来~!”
我妈非常严肃地拒绝了我,并表示,让我好好休息,她决定不说话了。她从包里拿出了随身必带的毛线,开始认真地织起来。
我非常尴尬地望着她,很难想象今天早晨她心急火燎地送我上医院前,居然还不忘带一团毛线。
想想是我真的是个杯具,难得有个休息,居然要在医院的点滴室度过~~。烦,我打开MP3,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开始听歌~!
歌曲是,陶的《二十二》,这会听到很有感觉。
春天是它最爱的季节
当微风随意吹乱他的头发
他并不在一身边世界的嘈杂
只想着自己生命中的变化
还有十五分钟才午休
从早到晚没有想像中那么好过
安定的日子不一定就是幸福
忘不掉他在心里做过的梦
他今年农历三月六号刚满二十二
刚甩开课本要离开家看看这世界
却发现许多烦恼要面对
他常会想望能回到那年他一十二
只需要好好上学生活单纯没忧愁
他就像一朵蓓蕾满怀希望
秋天是忽然间就来临
青春虽然有本钱可以洒脱
一场恋爱二十二个月就结束
才知道有些感情不值得赌
九月天气还是有点热
他想公车再不来就走一走路
他开始明白等待未必有结果
一个人也能走上梦的旅途
17.
挂了一下午水,烧退了。回到家,全身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我妈做的一粥三小菜,全无胃口。
我妈摸摸我的额头:“小麦啊,虽然烧是退了,还是再挂两天水消消炎。是不是没力气啊,来点吃粥。死小日本…..¥#@#!@U#IO!UIO@#& (此处约省略500字) 幸亏我以前给我们小麦打好的身体基础啊,不然这烧哪这么容易能退啊。小麦你今天早上那个烧,烫的啊,把你丢河里都能兹一声的~~~。妈妈本来是想,等你休息天的时候,一定和你逛街去,给你买衣服去,这次你病了,只能算了。下次吧。”
我听我妈唠叨着,心里挺酸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大了,独立了。其实在妈妈眼里,我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只爱逛街买衣服的小女孩。
这一晚睡的很香,第二天早上醒来,原地满血复活。
我和我妈说:“妈,饿死了,赶快买个鸡来补补….”
我妈很惊讶我的状态,恨不得再说上几遍“多亏了她的水蒲蛋”…。
她说:“发烧过后哪能吃那么补的啊,今天还是吃点清淡的。吃了饭赶紧打个的去医院,烧虽然退了,人家医生说还得再挂上两天水,病好了妈妈给你做好吃的!”
我看着桌上的粥,和4盘我妈精心做的下粥菜,觉得很不爽,我需要肉。
“话说你多少天没在家吃饭了,天天在外面吃,外头的菜能干净吗,能有营养吗。吃出一肚子的细菌来,发烧也是给身体杀杀菌,也有好处。”我妈给我夹菜,苦口婆心道。
虽然我是爱吃香喝辣,但进了公司陪上司吃饭,顿顿都是生的冷的日本菜,吃少了还觉得新鲜,吃多了真是食不知味啊,还是粥好。
吃了饭我带上MP3就挂水去了社区医院,小毛小病的,能在社区解决就不去大医院添堵,这也是觉悟。我妈表示不放心,要陪同。我态度坚决,你要陪我就不去了。15分钟的路程,2条街的干活,还要老妈子陪着,多丢人啊。
社区医院没什么生意,大家都爱挤大医院,白白浪费社区的资源。小护士给我绑带子,插针,连插几下都没成功。把我的手拍青筋暴露。
“我好痛啊。”我看着小护士,由衷地说了一句。
小护士立马跑了,过了一会换了年纪长的阿姨,小护士站旁边,挺不好意思的:“我叫我老师给你戳。“
阿姨一看,气煞了:“这么粗的筋你都戳不进的啊,怎么学的啊,气撒人!”说的我面红耳赤,好像我是纯爷们似地。阿姨刷刷两下,就搞定了。不亏是老手。
我比较愁,拿着手机拨弄短信。很快,秦岚飚来个电话:“怎么啦,病啦,好好养病。”
“病好了,在这加强巩固呢,你要不要来看看我啊~”我举着电话,手酸的很。
“不行,”她非常坚决地拒绝了我:“我哪好意思来叨扰你养病。再说我和我老公在宜兴呢,我这车能上高速了。回来拎两斤笋来看你。”
我听她这么一说,无奈地和她拜拜,祝她玩的愉快。
这么无聊乏味挂着水的下午,我还是闭目养神吧~!接着手机一阵震动,打开一看,是男猪脚小林。 顿了一会,还是按下接听键。
“你好,最近工作忙吗。”他说
“这两天不忙,休息呢。”
他问我:“在家做些什么,还学习吗?”
我叹口气:“我病了,在医院挂着水呢~!没有力气学习了。”
“病了,很糟糕吗?”他说,语气变的有些严肃的的样子。
我轻松地说:“没事了,发烧而已,很快就好了,谢谢你关心。”
接下来他问我在什么医院,来看望我。我说不要了,是家附近的小医院,不好找的。
他沉默一下,“你最近很少联系我了,总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年多来,我们一直都相处的很好,我很在乎。我们是朋友吧,那么我如果有做错的地方,希望你原谅。”
他很大方地说出这些,语气很真诚,这反而让我觉得很局促,很不好意思,像是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我最近太忙了。我们是朋友,你没有做错的地方,是我太没有礼貌了。”
挂上电话后,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来了
中途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确认了一下路名,以前他送我回家过一次,居然还细心地记路名~~~~~。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医院的,我觉得挺不好找的。他走进点滴室的那一刹那,我确实是呆住了。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就那么走进了输液室,笑着坐到我旁边。挺开心的样子,脸有点红,看的出他在进来前已经擦过脸上的汗。但是还是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看的出他找了很久的样子。
他摸了下我的额头,我当时仍处在一个惊讶的状态,还没来的急说话。
“你真的来了啊。”这是我蹦出的头一句。
他笑:“是啊。对不起,我好热呢。这里找了很久,总算还是找到了,你精神很好,退烧了吧。”他像个大男孩似的,用手抹抹额头上的汗。
我拿出口袋里的纸巾,递给他擦汗。我今天还是照常地没有形象,出门前头发没有绑起来,就散在肩膀上。身上也是随便地套了件外套。哎不提了。反正每次和他见面,我的状态都没好过。
小林还是笑,他穿的很好看,我形容他就用好看吧。他穿了绿色的毛衣,外套拿在手上。今天他没有穿西装,很休闲的一身。
他说:“你躺一躺,我在旁边陪着你。”
他在我旁边坐着,我哪能躺的下啊,我很不自然,插着针管的手臂都僵硬了。
我就坐着欣赏他,他也看着我。他被我盯得发了笑,挠挠头:“你这样看着我,我要害羞了。”
我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势,依旧盯着他:“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他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呢,你不难看,很漂亮。”他说的很自然,让人感觉是由衷赞美人的话。他还是问我:“真的不要睡一会吗。”
我摇摇头:“睡不着。”心想你打老远跑来,这么一个帅哥坐我旁边扰乱我的视线,影响我的思绪,我睡的着那就神了。
于是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我以一个病人的姿态懒洋洋地靠着座,带上非主流惯用的45度角仰视着他。
“渴吗,我去给你倒水。”没等我回答,小林就去外头给我找水去了。我觉得他很傻,因为旁边不远就是个饮水机,等我想叫住他的时候,他的一片衣角已经在门口消失了。
过了不久,他成功地端了一杯子水回到我面前了。
“挺难找的。”他把水递给我,真是来之不易啊,我哈哈的笑,指了指他身后的饮水机。他往后一看,也傻傻的笑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饮水机在灯火阑珊处。
“真是太坏了,害我去那么远找水~!”他坐下来,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想叫住你,可你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呢。”我看着他,觉得心情大好,接过他递来的水,咕嘟咕嘟地喝。
以前的小林给我的感觉很沉稳睿智,没想到也会有现在这样傻傻憨憨的一面,这样的他有种很亲近的感觉。小林给我加了一杯热水,然后坐到我身边的位置,帮我看着药水瓶的水位。
“休息一会,一会我叫醒你。”他声音很温柔,像催眠似的,于是我眯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他也不说话。
我只觉得懒洋洋的,身边暖暖的感觉。迷迷糊糊间,感觉他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动,就那样让他握着,感到他的手暖暖的。。
渐渐睡着了。
睡的不熟,小林一直握着我的手,中间他去找过护士给我换药瓶,回来后还是会自然地握住我。他的手很大,没有汗,很暖。我不觉得紧张,这样静静的氛围里,像是做了梦,又像是离现实很近。
依稀想起大学时和王昊第一次牵手的镜头,彼此都很紧张,手心很多汗,湿湿的,我们牵着手走一段路,我停下来拿出纸巾给他,彼此把手心的汗擦干,再牵着手继续走。学校的路很长,很窄。夕阳的光辉把身边的景都披上朦朦的金色。
这样的画面,在脑海里一直播一直播,像是个梦,也似乎只是回忆。
不知道过了多久,模糊地听到护士的声音,张开眼睛,小林还是静静坐在我身边。
护士帮我把手上的针拔了,说:“好了,都挂完了。”
我还是觉得迷迷糊糊的:“本来好好的,怎么一觉醒来,倒反而晕晕的像生了病。”
小林说:“因为你睡的太沉了。”他递给我杯子:“喝点水,就清醒了。”
他的每个动作都很温柔,哪怕是一个递水的动作。或许是我多心了,也或许是我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反正我接过他那杯水就开始双颊发烫,完全没有刚才闭目养神时的镇定。
他似乎也看出我的小小变化,故意装出考究似的样子盯著我微笑。
“怎么了,我的两只眼睛不一样大吗?还是我脸上有什么秘密?”我说:“不要这个眼神看我拉。”
他凑到我面前,对我说:“是的,你的眼睛不一样大。”
我的脸上顿时出现三条竖线。
他哈哈的笑:“开玩笑的,不早了,我送你回家。”我看看表,已经下午5点多了。
我们走到医院下面的一个小停车场,小林的车停在那里。
他拉开副驾驶的门,让我坐进去。等他往车箱后绕了一圈坐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就惊讶的发现他手上就多了一束花,白色的玫瑰。 然后,他很自然地把花递给我,就像递那杯水一样递到我手上,对我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发动了车。
那一刹那,我的心真的动了,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用很随意的样子给我一束白玫瑰,没有任何甜言蜜语。玫瑰本身的含义是郑重的,但他却以这样简单的方式递到我手上。似乎有点不容拒绝的味道。
我没有想到要不要拒绝这个问题,因为那时我的心正忙着砰砰的跳,它没空输送血液到大脑了。
路程很短,只是两条街而已。很快就到了到我家小区的门口。小林和上次一样,把车停靠在路边。已经是傍晚了,周围的景都被夕阳渲染上一层金色光辉。我很喜欢傍晚的阳光,这是一天里我最爱的时候。
小林把手抵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来看着我。他的眼睛很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我有点恍惚的感觉。好吧,我承认我被秒到了,人物呈半血状态。
“以后,请不要不接我的电话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冷漠的人。”他有些无奈地握了一下方向盘,然后看向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语气:“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那样了吧?”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点局促。低头回避掉他的视线,不知道他这样问,到底算什么,算是要追求我? 还只是想和我继续暧昧。。。
我说:“对不起,我很没礼貌吧。”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盯着着我。我看着他嘴角牵出的弧度,读他的眼神,似乎在说“你自己觉得呢”。好吧,我就把这当做是默认吧,于是我也不说话,双手环玫瑰花,脸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这样的气氛并不很好,我觉得压抑。
“不会,我会考虑你是怎么想的,”小林开了口,他端正身体,也像我一样看着前面,继续说道:“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觉。”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看到我的样子,又挂上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小蘑菇,照顾好自己,可别再生病了。” 他的样子,像个大哥哥,也像是长辈对待小孩的宠溺。一时间我很迷糊,想着他那句“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觉”。我很不知所措,甚至找不到话来回应他。
“呵呵,傻瓜”他说:“回家吧,我送你进去可以吗,我们走走。”
我点点头,他有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味道,当时的我处在IQ和EQ水平都被限制的状态。我没有来得及去考虑,我现在抱着一大束白玫瑰花并且身边多了个陌生男人陪同着这样的情况是否会被我妈,或者邻居阿婆扫瞄到。
我和小林下了车往里走,他说我家这里环境很好之类的。我们并肩而行,我故意和他保持了一点距离。其实我家很近,走了一小段就到了。
我问他:“你记得回去的路吧?” 我这纯属于没话找话 。
“你忘了我送过你一次了?”他哈哈笑:“我的方向感很强,不会迷路的。”
“好吧,那我回家了。谢谢你今天来看我,还有这鲜花。”我对他说。
小林点头 :“那我们下次再见面,回家要好好休息 。”
简单的寒暄,我们彼此说了再见。我转身上楼,些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还夹带一点点别的情绪,我有点理不出个头来。
回到家之后的事,就比较麻烦了。我妈妈看到我从门外进来,一副非常惊讶地样子。
我想,不会是我妈在窗口期盼地眺望我归家的身影的时候,看到小林送我回家那画面了吧。
“你怎么去医院挂个水,还能带把花回来。”我妈妈一边盯我,一边帮我把拖鞋拿出来。
听她这么说,我才留神我手上的花,华丽丽的白玫瑰,我也能觉得我在她眼里有些夸张了。
“嘿嘿,一个朋友打电话给我,知道我病了再挂水,特地来看我的。”我笑嘻嘻的对我妈说:“这辈子头一次收到花呢。”
其实不是头一次,以前王昊追我的时候也送过很多次花,不过不是玫瑰,都是很香的百合。花一带回宿舍,就被宿舍里如狼似虎的姐妹解了肢,一束包装得挺美的花,最后三三两两地被插到大家的杯子或饮料瓶中,芳香了宿舍每个角落。
我妈一脸质疑地看着我,问道:“男的?”
我敷衍她:“你就爱瞎说吧。”
“有男孩送花,这又不是说不出口的事,你这么大了,妈妈还会管你不成,”我妈开始张罗饭菜,一边还是继续说道:“小麦啊,和妈妈说说又不打紧的。”
我脑子里头还是一团浆糊呢,自己都理不出个头呢。我对我妈说:“普通朋友而已,你别瞎说。”
听我这么说,我妈也不说话了,把饭菜端上桌,叫我爸爸一块吃饭。吃到一半,估计我妈心中的好奇的气球终于撑破了,她停下筷子,再次问我:“小麦啊,妈妈也就随便问问啊,送你花的人,妈妈也就随便问问,他是同学吗,几岁了啊做什么的,哪里人啊…..”
她的问题成功地让我和我爸都停下了吃饭的进度,我爸推推眼镜,看看我又看看她,问道:“怎么回事啊?”
一口饭憋在嘴里,我使劲地往下咽。真是好问题,我知道答案,却是一个也讲不出口。如果我说,“噢,妈,是这样的。送我花那人,他就30岁,也不是上海本地人。他是日本人,日本本地的。”,我能想象这话说出口后,爸妈的心情会有多挣扎。。。
于是我什么也不说,使劲地扒碗里的饭,饭毕,再舀了一碗汤,细细地一勺勺地喝。我妈的眼神,从充满好奇,最后发展成带上了火星。
我放下碗筷,对我妈说。
“你别瞎想了,普通朋友而已。”
我爸爸听了我的话,也不说什么,只是对我妈说:“恩,小麦都工作的大人,自己的事还不会做主么。你别操心了。”
我妈被搞的很郁闷,气呼呼的:“我不管了,以后你的事都不要叫我管。”她去带上围裙,开始收拾碗筷。
我妈一边洗着碗一边继续唠唠叨叨。
老爸拿着报纸坐到沙发上,翻了几页对我说到:“小麦,现在身体舒服点了吗?”
“恩,昨天就好多了。现在一点事都没了,”我说:“明天我就在家歇歇了,不想去挂水了。”
我爸表示不妥:“那不行的,医生叫你挂3天水,你就去3天,身体的事懒不得。后天还上班么,最好请假休息两天。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现在不保重,到了30岁后你就知道苦头了。”
我摇摇头,对我爸说:“请假是不行的,我们部长病了都坚持工作。我一个新人,一点小病就请假,太娇气了。”
我爸笑笑:“一工作人倒也变得成熟多了。你是大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爸妈不会干涉你的。”
我爸这话似乎有点双关的味道。
回到房间,打开电脑,qq msn skype 全登上去,然后漫无目的的点网页。心里
有点乱乱的,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群里7嘴8舌的聊着,我无聊,进去扔了一句“挺迷茫的”。
群里安静了几秒,随后又叽叽喳喳的一大片。
没人理我。
我叹口气,准备斗个小地主啥的。
这时,有人发来私聊。
“宝贝麦麦,迷茫什么呀,姐姐给你分忧。”
这家伙是高中同学,铁了很多年的姐妹,李菱。我们一个姓,她比我大上几个月。当年我们的感情超越了友情,又发展得有些偏离友情得时候,我豪不犹豫地认她做了姐姐。
我这么说大家也许有点不明白,怎么说呢,直接一点就是,李菱是个双性恋。她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不是一半一半的喜欢,貌似对女人的感觉要多一点。我知道这秘密,是在高中,我和李菱是同桌。那时候我们已经玩的非常好了,一天我们交流秘密,我和她说我喜欢当时其他班里一个帅哥,我怎么怎么喜欢,那男的怎么怎么有范,我掰了半天我的暗恋心得,然后非常自然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她告诉我,她喜欢XXX。
我非常震惊,因为那个XXX不是男性。
她一脸真诚地告诉我,是真的,她喜欢XXX。
XXX是她的前任同桌,小家碧玉型的。
我问她,XXX知道这事吗。她摇头说“不知道,我就放心里面。要是给传开了,我就成了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了。”
她说她喜欢XXX,因为她们同桌的时候XXX很照顾她。李菱懒了,不想做作业的,XXX就模仿她的笔迹给她写作业。李菱困了想上课睡觉,XXX就自觉就给她望风。李菱每天早上的早饭,都是XXX给她带的。甚至XXX还会给李菱剪手指甲。
“她怎么就那么好,谁娶到她真是福气了”李林这么说道。
我听了,觉得非常肉麻。但向她保证我一定守口如瓶。,同时我又表示,我恐怕她会对我日久生情,请她千万别移情别恋。
李菱鄙视地瞧了我一眼,嘴角一咧:“你倒贴我都不要。”
但后来的情况不是这样的。她还是移情别恋了。有一天她和我表示她已经忘记了XXX,是因为一个人的关系。
当时是上课,我们只能用白纸黑字进行交流。我问她,女人还是男人。
她刷刷写了个“女”字。
然后就是猜谜游戏了,我问是XX?还是KK?还是JJ WW等等等。
她摇头,摇头,摇头。。
我意犹未尽地继续举例,基本把班里看着顺眼的女生都一一排除掉的时候,我才考虑到这个圈圈越画越小,我自身的处境真是越来越危险了。我颤抖地写下去“不会是我吧。。。”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抬头鄙视地扫了我一样,把笔一扔。开始专心听课。
那也不会是我了,我嘿嘿地笑。
过了半堂课,我迷迷糊糊地趴着似睡似醒的时候,她传来一张纸。我懒懒地打开一看,赫然3个大字,“就是你”。
反复看了几遍,一下清醒了,我坐立不安,雷人啊。。。
李菱那厮真的是个很有勇气的家伙,见我沉默不语,她拿着肘子使劲地推了我一下,低声喝道:“死了呀。”
我拿着她的纸条,反复琢磨着,最后写道,你这是真的假的。
她回复,放心,我能把持的住。
当时我们都是17,8岁的年纪,都挺懵懂的。那时候喜欢一个人,敢说出来,也是种勇气。我知道李菱没别的想法,她只是说出来,不想藏在心里而已,我是唯一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她认为我能理解她。
不过我不好这口,我是直女,Straight,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李菱表示她要把这点小感情扼杀在萌芽状态,让我给想想办法。她说天天坐我旁边,看着我这花容月貌,怕只会越陷越深。
我挺疑惑的,我和她以前暗恋的XXX完全不是一个型的,那姑娘小家碧玉,温柔的像水似的。我虽然说不上男性化,但也是比较大大咧咧的。再加上我也较懒,别说帮李菱做作业了,不让李菱给我做作业就不错了。她怎么就对我日久生情了。
李菱说,这是没有道理的。
随后,我们俩研究了如何来克制她心中的魔。李菱说,小麦,要不,找班主任把我们座位给换了吧。
我说这干嘛,这不等于绝交了啊,你舍得我我还舍不得你呢。
李菱点头。于是我们继续想,什么以后我对她冷漠一点啊,和她少说话啊,甚至找个可以喜欢的男生让她培养一下对男人的感觉啊,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主意。
还是我说的,要不,你认我做妹妹,我认你做姐姐吧。
李菱想了想,觉得不错,成交了。
后来李菱在教室里奔走相告,从今天起小麦就是我亲妹妹了,大家多多照应啊。她说,她得像亲姐姐似地无微不至地关怀我,并且到哪都管我叫妹妹。
反正李菱就把那小芽成功地扼杀在摇篮里了,时间一长,我们俩倒真的像姐妹似地。
后来毕业了,李菱就考到北京去了,这厮从来就又不是用功的人,但成绩总是非常好,让人无比嫉妒,我一直疑惑是不是因为她是LES,所以智商方面会比较特别点。大学里李菱倒真的谈了一个LES,不过没什么缘分,很快分了,据说李菱那次伤的很深。不过现在李菱有男朋友,一个学校的。他们俩人一起开了个淘宝网店,生意挺好,日子过得挺奶的。至于现在的她有没有扳直,我还不清楚。
我发了个抖动给李菱,表示我亲了她一下,接着问她“生意好不。”
“嗨,穷忙活,赚的钱还不够败的。宝贝你忧郁什么呢?怎么有了情绪也不知道主动和姐姐交心,是不是感情出现了裂痕,王昊那贱人XX008^%$$###”她这么乱七八糟的打了一段字过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发来:“哦,忘了你早把他撇了,我这记性。不是王昊,那你迷茫什么?”
我无语地笑笑,问她:“你猜猜呢?”
“工作?不会吧,人家不是说找钱是男人的事儿,用钱是女人的事,女人一天到晚忙着找钱就是男人婆了。你才几岁啊,,,,就男人婆了”
我看着她那边保持着的“正在输入”状态,觉得有点搞笑,每次和她聊天她都像打字机似地,我回她:“你放屁,你才一天到晚找钱呢,你才男人婆呢。”
“我虽然忙着找钱,但我也忙着花钱啊,我的生活挺平衡的,享乐和劳作同步。亲爱的,不是工作问题,那你迷茫什么?感情?难道你那下一个春天又来了?”
我噼里啪啦地回过去:“有点苗头。”
李菱一下来了兴致,嘿嘿地笑,发了个色迷迷的表情来:“说说呢,咱们好歹也是旧情人,我可以站在你的“那一春”的立场上客观为你分析一下当前你的感情局势啊。”
晕,我是清白的。我想了一下,说:“问题比较多,第一,他是日本人。第二,他30岁了。第三,他有未婚妻。”我发了这句话给她,准备看看她的分析。
我静静地等着,哪知道过了半天,李菱那厮甩过来一个闪屏,说:“哎呦,老好了。这条件不错啊。日本男人有风度啊,不错。30岁更好啊,首先英雄不问出处,男人不问年龄,这个年纪的男人稳重踏实有阅历,还是事业起步的好阶段啊。有未婚妻也好啊,又不是已婚妻,你把那未婚妻撬了然后自己上位,新陈代谢,很正常啊。既体现你的个人实力,又彰显了日本男的个人魅力,一箭双雕的好事啊。”
她发过来这么一段,她那边似乎还在不停码着字。我是越看越郁闷,万分郁闷,这时有电话进来,是小林的。
我发了个“接电话”给李菱,让她等会。
拿着手机等了3秒,按下接听。
“晚上好,小蘑菇。”他的声音显得很轻快,我似乎能感受到他电话那头的笑容,“吃药了吗?有没有躺在床上休息呢?”
我哪有那么虚弱啊。晕。我说:“小病而已,我现在已经完全好了。一点问题也每没有。”
他笑,很爽朗的笑声在电话里传过来,“傻姑娘,”他说:“身体是是很重要的。”我能听到到他的呼吸声有些重重的。
我问:“你在做什么呢,跑步么?”
“阿,很厉害呢,这也听出来了。”小林的笑着说:“刚刚在跑步呢,好久没运动了。流了汗心情也变的很好。”
然后他开始找跟闲扯,问我喜欢什么运动。我说游泳还行。
小林说他也很喜欢游泳,只是现在的天气里提到游泳有些觉得凉飕飕的。我能从声音里感觉到他是愉快的。他说话的语气显得比以前亲切,好像我们拉近了一层关系似的。我问他:“怎么了,有开心的事情么。”
小林说:“今天说出了想说的话,感觉好多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下午的那一番“表白”,他感觉好多了,我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感觉,这家伙穿着“别人的未婚夫”的马甲,还这么理智气壮的泡我,并且泡的心情很好。我也不知道心里咋地突然来了一股气,便问他:“小林,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你是有未婚妻人,你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吗?或许你并不在乎这一点,但在我眼里,这很重要。”
我停了一下,像看看他的反应。他并没有接话,我接着说:“我实在没有办法和这样的你进一步交往,真的,我们只能做朋友,像以前那样。”
说完了,我深呼吸,心跳的老快老快。
那边沉默了一下,我能想象他微皱眉头的样子。
“我让你不高兴了吧,对不起了。” 日语的对不起,发音要拖得长些,似乎比较容易带上感情,他这个对不起,像是包含了一声叹息。小林说:“谢谢你把想法告诉我。”
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说啥。气氛压抑得很。然后他在那边说:“我们找一天好好谈谈,好吗?”
“好。”我说。
后来他说了很多,似乎也是表达歉意的话,还叫我好好休息。挂上电话后,我面对着电脑发呆,脑子里真是乱乱的。
李菱的头像一闪一闪:“怎么,,,情人??”
“滥俗,”我回道。
李菱说“怎么俗了啊,宝贝儿,你知道我顶不喜欢这个俗字儿。”
“俗,俗透了。”我狠狠地敲击键盘。
这确实是恶俗的,我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我的心情非常低落。我给李菱打字:“下次聊吧,我想睡了。”
李菱却拖着我不放,她嚷嚷说:“睡什么睡,8点都没到呢。我们还得聊一会。要我说吧,我现在说的是实话啊,你目前这位,当个精神伴侣可以,Soul Mate 你懂么?”
“你放屁,我不懂这个。”我堵她。
“反正就别沦陷进去,保持住距离,进可攻退可守的那种….。”她开始滔滔不绝。
我叹气,回道:“你把我想的太有能耐了。”
“小麦,总之就是那个意思,你懂就行了。他向你表白了没有?”李菱问。
我歪头想想,不知道他那一番算不算表白,照我看来,那顶多也只能算摊牌而已,表明了他对我的企图。我告诉李菱:“他说他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记得《挪威的森林》里有这么一段。渡边告诉直子:“我喜欢你,就像喜欢春天里的熊一样……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起打滚玩好吗?’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天……我就这么喜欢你。”
我觉得这就是“喜欢”的至上境界了,什么世俗的都不带,唯美又活泼,还够童话的。
李菱说:“这丫表现得比较内敛啊,是不是用日本话说‘我喜欢你’这4个字,听上去比较有味道呢,我就说不出,怎么听怎么怪的。要是哪天有个家伙也对我说‘我喜欢你’,说的唯美自然温柔动听,那我也沦陷了。”李菱发了个捂嘴笑的表情。
可没沦陷,我已经打算着抽身退兵了。
当然,如果当初真的抽身而退,也不会有我现在写下的故事了。老天爷是存在的,他常常安排一些事情发生,让我们觉得那是就是缘分。
话说我上班后的几天,小林每天都会发mail来。周5的时候,他call来问我下班是否一起吃饭,那天正好同事聚餐,所以我推辞了。想到他说过的“和我谈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接下来是周末,原本没有加班的任务,但是星期日的早上,刚起床的我正大呼天气真好的时候,部长打来了电话,交代我下午回公司取一份材料,然后要我亲自送到XX厂。
比较郁闷,因为本来想好下午要和妈妈去逛街。没办法,老板最大,工作第一。午饭的时候,我扒着饭,老妈在一边唠叨:“东方商厦在打折,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你自己去吧,一个人也能买啊。”我说
“你早说今天去加班啊,昨天xx他妈叫我约我了,我说陪女儿呢。哎 现在一个人有什么逛头啊。”我妈郁闷地看着我,眼珠瞪得老大:“什么破公司啊,星期天还使唤人,有没有王法了。”
“工作第一工作第一,有点觉悟好不好。”我扒完最后一口饭,拍拍我妈的肩膀:“不要老是打击我工作的积极性,我的原则就是干一行爱一行。”
换上衣服,到洗手间洗脸,简单地化了淡妆。镜子中的自己气色很好,这些天休息得好,饮食也注意,果然是有用的。
拿着包出门去搭地铁,出了门没多久就来了狗血的事。我精神焕发容光满面昂首阔步地走出小区大门,就听见清脆滴咔嚓一声。 还没来得及寻找声源,我就向右成非主流45度角倾斜着地倒地了,在意识到疼痛之前,我先意识到N双善于捕捉人事的眼睛已经刷刷从我身上扫描过去了。我嗷地低吼了一声,发现我脚上的鞋和鞋跟已经分了家,顿时气由心生,NND,到处都是奸商,整个鞋子还用劣质胶水。
这年头最危险的事,除了走人行道,就是扶老太太。我虽然我不是老太太,但我也不指望有人敢来扶我。我坚强地爬起来,趔趄地走了几步,拾到那个锥形的鞋跟,乖乖,弹性还挺好,断了能弹那么远。没办法,原路折回,鞋子是没法穿了,不然一高一低更有观赏性了,只能裸露双脚往回奔了。发现其实光脚也能跑的很快,于是我在出门15分钟后再次按响了家里的门铃。
我妈从上到下盯了我一遍,呆了有3秒的样子,就开始JJWW。
“我叫你不要买这个鞋子,当初买的时候我就说这东西就是越看越触气,好好的一个鞋子非要做成扁头,你是不是今年3岁,还爱穿扁头的鞋子。”我妈双手叉腰,加大分贝:“现在好,鞋子断了,断的好,断的好的不得了。”
这高跟鞋去年换季时买的,打5折,我观望了N个月,最终在它最低价的时候买下了它,不为别的,就为它可爱的造型。本来想今天风和日丽,春意盎然的,这双鞋子终于可以穿出去秀一下了,谁知道它居然是个底盘不稳的玩意。如今在我面前直呼“断得好”的老妈,20分钟前还称赞我这鞋,看着小家子气,穿到脚上倒挺有样儿的。
冲了个脚,换了双丝袜,我妈还在一边嚷着:“太气人了,买了半年头一次穿就残了,退也没法退了,气死了,奸商jsjsjsjs~~~~。”我尽量表现得委屈,出门前我看了我妈一眼,她连绵不绝地唠叨刹那就被我的忧郁地眼神震住了,接着爆发了一句:“带上门,快走。。。”
我想今天真是出师不利,要步步小心,人霉起来可到处都是陷阱。不过还好,坐地铁一直到XX公司的途中都很顺利。到了公司去总务部拿文件,总务部的课长中村是个30几岁的日本男人,今天加班,看到我,搞得很惊喜的样子,赞到:“小李今天也很漂亮呢。” 日本人赞美人的方式真是到位,他们觉得,夸一个人今天很漂亮的潜意思就是你以前都很丑,所以他们加个“也”字,称你今天也很漂亮。
我看到这家伙就十分不爽,人长得五大三粗,离他老远就能闻到他身上一股好色的味道。此人带一副淡黄色镜片的眼镜,我不知道他哪搞到这么个宝贝,把他的气质渲染更黄更暴力,总之我看到他就不舒服。
微笑,寒暄,顶着强大的压抑终于感拿到了文件。中村对工作也是十分谨慎的,交代了几遍文件上内容,要我交递的时候不能出错。
要去的XX厂离公司不远,打个的一个起步也就到了。交文件很顺利,中国人和中国人交流起来要方便的多。办完事一看表,才2点多的样子,想来想去这可是难得的周末,我苦闷了这么久,小病初愈后上了一个礼拜班,还没出去潇洒过,说什么也不能直接回家去。
天气真的很好,太阳晒得人热热的。一个人逛街其实更舒服,特别是真的想买点什么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的左右,往往才能选到合自己心意的东西。买杯茶,走走停停,思绪左飘右摇,我喜欢这样的消遣方式。
没有买衣服,也没有鞋子。最后很神奇地买了本食谱,关于做蛋糕的。我很喜欢做甜点,拜过烤箱和松饼机,以前常会大清早起来自己做松饼当早饭,那成品绝对比咖啡厅的美味多了。
我一边走一边翻翻书,脚踝一星一星得疼,心想那双鞋真是个祸害,算了,没瘸就好。琢磨着找个地方坐坐,安抚一下我受伤的脚踝和骚动的食欲。
进了一家星巴克,在吧台看了一会,突然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个段子:拒绝一个喜欢自己的女孩最温柔的方式是,带她去星巴克,点两杯味道纯正苦涩极至却又缠绵于舌根的“曼特宁”,不加奶,不加糖。分手前轻轻拥抱,在鼻尖蜻蜓点水,然后微笑说再见……
挺唯美的不是么,想到哪是哪,于是就曼特宁吧,再点了两块蓝莓芝士蛋糕,我的最爱了。
端着咖啡我准备找座的时候,狗血了,上帝的指示出现了,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看到一个人,他也微笑地看着我,目光炯炯的,像是注意了我半天似的。这个画面再俗套不过了,无比的狗血,但我还是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脑子里反复播放,是不是幻觉是不是幻觉。
当然不是幻觉,我能意识到我眼睛是诚实的。
接下来肯定是要打招呼的。我开始挣扎,打完招呼呢,是一起坐还是分开坐,多尴尬啊,这就是缘分么?真狗血啊
我的思想斗争还没结束的时候,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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