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的爱飘飘荡荡靠不了岸……
十几岁的时候,老家的人都说,像我这样的娶媳妇都难。我出身农村,家里又穷,谁愿意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呢?所以我一直很自卑,甚至曾经暗下决心,如果有一个女孩愿意为我付出,我一定会不离不弃,一定会让她过得幸福。
当夏妮(化名)出现在我身边时,我告诉自己要好好珍惜。我坚定地认为,我们是“初恋结婚型”,我们会一生一世地在一起。夏妮是典型的胶东姑娘,个头很高,人也漂亮,又贤惠又懂事,几乎就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爱人。
当时我中专毕业步入社会没几年,手里没什么钱,夏妮却是大学校园里的高材生。可缘分就是那么奇怪,第一次见面我们就爱上了对方。她父母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理由是我是农村的,家里条件不够好。夏妮不管这些,她觉得我有能力,有上进心,愿意跟我一起奋斗。
那时候我每个月的收入不固定,最少的时候拿过500多块钱,夏妮每个月的生活费就有800元,认识我之前还经常去逛逛街买买衣服,跟我在一起之后把这些消费项目全减了,她还坚持每个月攒500块钱,而且从来不抱怨什么。作为一个男人,我心里不可能不感动,于是拼命地用实际行动来对她好。那时,我把自己全部的感情都灌注到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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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毕业,父母希望她回日照工作,也终于同意我们谈恋爱。他们希望我也跟着夏妮去日照,可我拒绝了。我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到了那边一切依靠她的家人,我有点接受不了。而且,我的朋友、同学等诸多关系都在济南,到那边重新开始,不一定会有好的发展。
她父母非常严肃地跟我谈过话:“如果你能在两年之内挣够两百万,就让夏妮跟你回济南。”我想了很久,觉得压力实在太大了,就说:“一百万行吗?”记得那天夏妮一直在我旁边哭。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到我心上,凉凉的。
夏妮是个乖乖女,对爸爸妈妈,对爷爷奶奶,对我,都是百依百顺的。所以我知道她夹在中间很为难,就跟她说,回去就回去吧。虽然我心里明白,她这一走,想再回来就难了。为了安抚父母的心,她回了日照,我们开始了两地分居的生活。
真的分开以后,我才知道,距离产生的不仅是美,还有隔阂。一天一个心情,三天一个变化,七天一个感受,一个月之后我就感觉我们之间有了微妙的距离。又过了一段时间,她开始跟我提条件:“我是家中的独生女,你还有兄弟姐妹,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来这边发展呢?”
工作很忙的时候,我订晚上的火车票,第二天见见夏妮,接着就赶回来。经常把自己弄得很累,可是我心甘情愿,我想看看她。后来我自己开车,路上开得飞快,三个小时就能到。每次离别的时候,她都跟我说,心里很难受,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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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努力工作,我什么都做不了。那一年多,我几乎是用身体在拼,熬夜加班,跟客户周旋,在酒桌上应酬,身体状况直线下降。那边,夏妮在应付家里安排的相亲,在忍耐中守护我们的感情。付出总有回报,我逐步拿到了几个品牌在山东的代理权,也挣了几十万块钱。
2007年,我们分开已整整两年。我却发现,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被时间和空间消磨得淡了很多。我开始对夏妮说,“要是有合适的,你就谈吧!”她也渐渐被现实磨去了棱角,不久便在那边谈了一个新男朋友。
直到现在,夏妮还跟我说,她觉得她欠了我很多。可实际上,是我欠她的,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没能给她幸福……
可能是因为事业上有了起色的缘故,周围追我的女孩多了起来。以前总是自卑,觉得没人会喜欢我。当同事、朋友等周围很多女孩都在向我表示好感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也是能吸引女孩子的。
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在小本本上列下自己选择女朋友的标准:学历本科以上,英语最好过六级,体重100斤左右,身高1.63米以上,长得好看一点儿等等,一共有十几条。当时有一个山大的女生苏岩(化名)在我们公司打暑期工,她已经被保送上山大的研究生。她偶然看到我的小本本,一一比对之后,对着我惊呼:“这里面的90%我都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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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认真的样子吸引了我,之前我从未仔细地看过她。这十几条标准我本来是写着玩的,我自己都觉得那标准太苛刻,可是她居然90%以上都符合。我忍不住想:她会不会就是真正适合我的那个人?
我很尊重她,如果她不同意我绝不碰她。后来我们有了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她都很羞涩。她说,在我之前,她还没有谈过恋爱。这份清纯,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们在生活上也很合拍,从来没有吵过架。我喜欢高学历的女生,她们有素质有修养,比较容易沟通。
我支持苏岩在山大读研,她一边继续学业,一边与我恋爱,也蛮好的。可是她想考复旦大学,说至少要试一试,后来甚至说,为了让我放心,可以先跟我领证。苏岩的确很优秀,是党员、学生干部,学习成绩也很优异。我有一种直觉,她一定会走的。
临近她考试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全心付出,而是在维系感情了。第一段感情就是两地分居中结束了,我不希望自己的第二段感情又是这样的命运。
后来苏岩改报了南大,考试成绩超过录取分数线三四十分,因此还获得了学校的物质奖励。她当然很高兴,我的反应淡淡的,既没有为她高兴也没有表示反对。最后我给她两个选择,第一,想办法留在济南,不要去别的城市;第二,我们先结婚,她毕业以后回济南工作。否则,我们就是在耽误彼此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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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又哭又闹,还跑回家跟父母商量。她父母显然接受不了女儿这么快就结婚。而且,她父母,包括苏岩本人,是希望将来能考博的。我父母年龄大了,早就盼着我结婚,我等不起。
苏岩走后,在网上给我留言,让我等她……
如果说第一段感情留下的伤痕是一块刺青,刻在心上难以抹去,那么第二段感情就是一枚鲜红的印章,时间一久便慢慢褪色。想放下,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难。
苏岩走后两三个月,我迎来了自己的第三段感情。她叫萧曼(化名),是几年前认识的,但没怎么打过交道。印象里她是一个很清纯的小女生,可是几年不见,她身上忽然有了一种成熟的美,在大街上看到都算得上惊鸿一瞥的。
开始这段感情之前,我犹豫了很久,也反思了很多。跟夏妮在一起,我是不是有点太大男子主义了,为什么我不能“为爱走天涯”呢?跟苏岩在一起,我是不是又太现实了,不能结婚便果断放弃?我还想过,是不是我不应该找这种学院派的女孩,而是应该找居家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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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两段感情,我也不小了,再谈恋爱一定是以结婚为目的的。这一点,萧曼非常同意。我带她回家见了父母,父母觉得不错,一直催我们结婚。萧曼的父母也非常喜欢我,待我像亲生儿子一般,那种热情是装不出来的。去年,我们到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只是一直没有举行婚礼。
住到一起之后我发现,萧曼经常半夜里收到短信。我问她对方是谁,她说,只是一个朋友,没有任何事情。我到电信公司查了通话记录和对方的身份,是个男的,在我们领证之前,他们的联系非常多。萧曼说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相信了她,可是她后来的表现让我很失望。
有一次那个男人又打电话过来,被我撞见了。萧曼向我保证说,以后他不会再打了。我说,换个手机号吧。没想到,萧曼换号之后,那个男人也换了一个号码与她联系。这个结论是我调查得来的,QQ、电话我都查过了,萧曼先是把那个人从QQ上删掉了,但是后来又加上了。电话联系则一直没断。
我很生气,他们居然串通好了来骗我,把我当傻子。当我气冲冲地质问萧曼时,萧曼说:“你怎么这么恐怖,居然查我!”我说:“那说明你心里有鬼。”我想知道他们究竟什么关系,萧曼说不是她的前男友,并且一再保证对方不会再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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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让我心里结了个疙瘩。有一次收拾东西,我看到她和另一个男生的照片,我问是谁,她死活不说。我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终于承认是第二个男朋友。我很生气,因为她之前告诉我只谈过一个男朋友。
她一再骗我,挑战我的底线,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相信她。如果结婚之前知道这一切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分手。可是现在已经结婚了,还牵扯到双方父母,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实在不愿说放弃。而且,我也能感受到,她是想和我过一辈子的。
因为这些事,我们之间多了一些争吵。说起来也怪我,锅碗瓢盆的小事,我却总是把话绕到那个男人身上。说着说着她就急了,站起来就要离家出走。
三十而立,我也渴望安稳的家庭生活,养个孩子,过上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猛然发现,爱一个人好难,跌跌撞撞走到现在,我却依然找不到那种安定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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