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在他给前女友准备的新房里 他娶了我(1) – 女娲之汉

口述:在他给前女友准备的新房里 他娶了我(1)

  今年年初,我离婚了。自认为美满的家庭,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那段婚姻我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那段是是非非的爱恨纠缠,已经成了过眼云烟,既然选择了放弃,就不需要再想起。

  我想说的,是另一个男人,没有他,没有他的爱人,就不会有现在平静而快乐的我。

  他叫天羽(化名),是我的高中同学。上学的时候,他一直在身后做我的小跟班。

  有同学欺负我,他挺身而出跟人家打架;我的自行车坏了,他把他的让给我骑,然后推着我的车子跑去修;就连中午打饭他都不愿意让我多走几步,一下课就冲到食堂,帮我把饭打回来放在桌上……

  可是,我一点都不领情。他长得不好看,学习也不好,跟我期盼的童话里的“白马王子”相差实在是太远了。

  而且,他这么殷勤地对我,班里早就充满了流言蜚语。那时候,单是“早恋”就够“耻辱”了,何况还是跟无才无貌的他!

  十几岁的我,年轻气盛,还没有学会婉言拒绝,说起话来也是那么伤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种话,我对天羽说了不止一两遍。

  可是,他不在乎,不能光明正大地对我好,他就暗地里关心我、帮助我。

  19岁那年,我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高校,天羽则“毫无悬念”地落了榜。拿到通知书的那天,我真是高兴坏了,考上理想的大学谁不开心啊?以后会有一个崭新的世界等着我去探寻。

  当时心里还有个幼稚的想法,那就是——— 我终于可以摆脱天羽这个“牛皮糖”了。

  大学的生活怎么看怎么灿烂,我就像飞出小树林直冲云霄的小鸟,只顾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把天羽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就打听到了我宿舍的电话。每次他打电话来找我,我要么随便应付,要么就让寝室同学直接答复我不在。

  可是,大三那年,天羽竟然也到北京来了,说是要上电脑培训课,然后在这边工作。他还说,他在北京不认识什么人,就靠我了。

  我晕!他怎么“阴魂不散”啊?

  后来,我礼貌性地带天羽逛了逛天安门、故宫等,然后就“溜之大吉”,再也不愿和他单独在一起。可他好像很有空闲,一下课就往我们学校赶,请我吃饭、邀我逛街,有时手里还捧着鲜花。

  寝室同学都问我:“这是你男朋友?”我都快吓晕了,连声否认。可天羽毕竟是老同学,在外面他还是老乡,我不能跟他断绝来往。于是,他再来找我,我就把范围设置得死死的,绝不允许他进学校门,只能在校外等。

  那时候,学校里追求我的男孩儿也不在少数,为了应付天羽,我随便挑了个差不多的,当了人家女朋友。

  这下,天羽总该知难而退了吧?可他说了,只要不结婚,他会一直等着我。

  碰到这么个痴情的,我也无话可说。他想等,那是他的事儿,大学时光这么美好,我可不想浪费!

  恋爱后,天羽找我的次数明显变少了,他可能也怕打扰我,但他始终能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

  有时,是他发了工资,第一时间跑到学校来请我吃饭;有时,是他从家里回来带了什么好吃的,顺便给我拿来一份;要不就是放假回家的时候,他费尽周折帮我买到回家的火车票……

  我总是这样享受着他的好,然后安慰自己:这都是他自愿的。

  大学里,我谈了两场恋爱,都以失败告终。是的,那些男孩都比天羽优秀,他们是大学生,长得也英俊帅气,可他们遇到事情先考虑的总是自己,然后才会想到我。

  我当然受不了那样的感情,于是,两份感情都失败了。每次分手,我都会主动找天羽,我们俩喝着小酒,我吐出所有的不快,一点都不用担心自己的形象问题。后来想,那样对他,真的很不公平。

  有一次,不知道算不算酒后吐真言,我对天羽说:“怎么他们都不像你对我这么好呢?”天羽愣了愣,说:“那你还不赶快扑到我怀里?我也是很抢手的!”可我只把这话当成了玩笑,一笑而过。

  后来,我大学毕业,回了老家。在家人的安排下,我相了不少次亲,成年人的生活开始了。

  天羽也从北京跟了回来,然后开了家店,当起了老板。

  他依然对我一往情深,可我对他只是朋友的感觉,一想到和他谈情说爱,我就会很不自在。可他说,他会一直等着我,直到我成了别人的新娘。我让他不要说这种傻话。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所谓的“白马王子”,就是我的前夫少俊(化名)。他个子高高的,眉清目秀,研究生毕业,在一家合资企业做经理。跟我认识的时候,他已经买了房子。

  交往不久,我和少俊谈婚论嫁了。遇上合适的人,干吗不嫁呢?

  我和少俊结婚那天,天羽也去喝了喜酒。他喝了很多,临走送客的时候,他拉着我说了很多话。

  现在想想,当时天羽说的或许是醉话,但也是真心话。他说,我嫁给少俊那样的男人,他服气,替我高兴。说实话,那一刻,我真的被他感动了,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才会那样没有原则地对我好。

  就这样,26岁的我满心欢喜地投入到了婚姻当中。可真正走进来后我才发现,这份看上去美好的婚姻,远不是我所设想的样子。

  是的,少俊很好,从外人的角度看,他哪方面都好,长得好、收入好,也不是拈花惹草的人。可是,我却觉得他的心不在我这里。

  虽然我们每天也是相敬如宾地生活,可他从来不跟我交流,一下班就躲在房里,要么看书,要么上网聊天。我说出去散散步,他说太累了,改天。我生病了,他也会陪我看医生,却不会嘘寒问暖。

  他对我的家人也是一样,买东西从不吝啬,可跟我父母没什么话说。他给我的感觉就这么奇怪:该做的都做到了,可心就是没用在我这儿。

  起初,我以为是由于他性格内向,可后来一次偶然的发现我才知道:他心里没有我,是因为有另外一个女人。

  那天,少俊不在家,我闲着无聊,去书房拿书看。平时这个房间我很少进来,都是少俊待在里面。我在书架上左翻右翻,竟然翻到了少俊以前的日记。

  我饶有兴趣地打开看,一本又一本,渴望在里面找到我的蛛丝马迹。可是,翻了又翻,始终没有,日记里只有一个女人的名字——— 小雪(化名)。这个名字反复出现,也一点点让我明白了少俊为什么这样对我。

  少俊和小雪青梅竹马,20岁的时候,他们恋爱了,结婚似乎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努力工作,买了房子,用心要为她打造一个家。

  但就在这时,小雪离开了他,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跟着那个男人去了外地。少俊怎么恳求,她都不肯回来。

  大概是绝望了,也许是为了赌一口气,少俊在相亲时认识了我。我长得不错,工作不错,人也贤惠本分。然后,他娶了我,在他为小雪准备的新房里,开始了我们的婚姻生活。

  那天晚上少俊加班,我一直等着,没有睡觉。深夜,他回来了,我们进行了一次长谈。

  面对我的质疑,他无话可说,也没做过多解释,只是语重心长地说:“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可以保证做一个好丈夫。”

  好丈夫?一个连感情都不能交给妻子的男人,如何当一个好丈夫?我想到了离婚。可是,所有的亲朋好友,没有一个支持我的。“他又不是出轨,现在也没背着你联系别的女人,你太计较的话,吃亏的反而是自己。”“少俊条件这么好,对你又不错,你还挑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们现在又没联系。”“慢慢他就会忘了那些的,放弃了你就是傻瓜。”

  渐渐地,我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论调,而且少俊不是说了吗,保证做个好丈夫,至于心,我慢慢再感化就行了。

  要说这些年,我们确实过得不错。可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去年秋天,小雪竟然又回来了,带着满身的伤痕和一颗受伤的心,又跟少俊联系上了。更想不到的是,少俊居然又接受了她,他们的感情一发而不可收……

  我见过小雪一次,她知道少俊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我问少俊什么意思,他信誓旦旦地说,不会离婚,更不会抛弃我。

  可最后,长长的拉锯战之后,我还是败给了小雪。今年年初,少俊拿出了离婚协议书。我也没拖泥带水,当场就签了。我没要他的赔偿,我要让他欠着我,觉得对不起我。

  这婚离得真潇洒,我都佩服自己的勇气和决绝。可是,什么才是真正的潇洒,我根本不知道。

  和少俊离婚后,我好像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双面人。白天,我乐呵呵地工作,见到熟人、朋友,我也是嬉笑自如,一点事儿没有。可晚上一回家,关上门,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涌了上来。

  将近半年,我没有吃过一次晚饭,每次打开火,都会想到从前给少俊做饭的情景,一点胃口都没有。那就去看电视吧,可频道换来换去,根本不知道演的是什么。最痛苦的是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总会不自觉地想到曾经同床共枕的少俊,根本睡不着。

  很快,我就消瘦了下来。

  这时候,天羽出现了。

  从我结婚之后,我和天羽就很少联系,我只是从朋友那里听说,他结婚了,妻子是家人介绍的,很贤惠。

  起初,我以为天羽是来看笑话的,心里很排斥,根本不见他。但他不屈不挠,就像当初追求我那样,找我说话、请我吃饭、陪我喝酒。在他眼里,我没看到任何得意的样子,相反,我看到了很多关心。

  渐渐地,我对他敞开了心扉,我们的联系也多了起来。想少俊的时候,心里难受的时候,我都会给他打电话,无论多晚、多忙,他的手机从来都没关过,随时都会听我唠叨。

  那段时间,我好多了,睡眠也正常。可是,我只想到了自己,却忽略了一个人——— 天羽的妻子。

  那天,天羽的妻子亦非(化名)打来了电话,我一下子慌乱起来,正要解释,她先说话了:“经常听天羽说你,你的事我都知道,哪天来家里玩,我做饭可好吃了……”放下电话,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嘀咕,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后来,虽然亦非百般邀请,我还是没去他们家。

  没想到,一个周末,亦非和天羽一起来我家了。她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都没有,还做了好多菜。席间,她像朋友一样话着家常,一点都没让我尴尬。

  从那以后,亦非对我的关心比天羽还多。逛街时,她邀着我;朋友聚会时,她带上我……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我的状况一点点好起来,不再感伤,不再封闭自己。至于和天羽之间,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现在更不会有什么。

  和亦非接触多了,我也越来越敬佩她对婚姻的把握,她真的是个聪明女人,让我和天羽都非常佩服。我想,天羽一定会因为她对我做的事而更加爱她。

  现在,亦非正积极地给我介绍对象,天羽也在一旁做着参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他们,只有祝他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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