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和婚姻中不能玩“四国军棋”(1)
■主持人:香北
■倾诉者:方洲 男 30岁 职员
爱情这杯酒,二人饮是美酒,三人饮是毒酒,四人饮,那就说不好会是什么了
25岁那年,我的大学同学迪来到长春工作,他和我同龄,刚刚读完硕士,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女朋友小音。第一次见到小音时,我心里一惊,她的样貌和我的梦中情人有点像。我开玩笑说要抢走小音,迪只是笑笑。我的确是在开玩笑,因为我就要结婚了。
迪的工作不错,可就是每年都要出几次差,每次至少要半个月。小音住的公寓离我女朋友梅的公寓不远,迪每次出差前都要委托梅抽时间多陪陪小音。这样,迪不在的时候,我们三个人就经常一起吃饭,大家说说笑笑的,关系处得非常融洽。
26岁时,我和梅打算结婚,不过梅的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婚礼暂时无限期推迟了。我帮着料理完后事一个人回到长春,梅请了长假留在那个小县城,她想多陪陪伤心的父亲。这样迪再次出差时,就只能委托我关照一下小音。
我很负责任,停水了,我就去帮她提水;灯炮坏了,我不但帮她换上,还买了新的备用;下雨时,我还会开车去接她下班一来二去,我发现自己爱上了小音,不过我只把这种不可能的爱埋在心底。小音不太爱说话,不过有时她会自语:唉,要是迪能这样关心我就好了。每到此时我总是替迪说好话,她便不再说什么,空气中弥漫了暧昧的味道。
不久我开车时出了点小事故,脚脖子肿得有大腿粗,不敢走路。但我没告诉梅,怕她上火。其实我心底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想法:我想让小音来照顾我。小音不但书读得好,饭菜做得也很香。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雨,都11点多了,雨还没有停,小音也因此没法走出去。这时,梅突然来到我的公寓,她一看那么晚了小音还在,就有点不高兴。听了我的解释后,梅更加不高兴了,她埋怨我没把受伤这事告诉她,还催小音赶紧走。可是外面的雨仍然很大,小音没说什么就走了。对梅的做法,我很生气,骂她是神经病。
脚好些后,我替梅向小音道歉,没想到小音哭了。她说不是梅的错,是她自己的错,她说她爱上我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可是能怎么办呢?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和小音不再联系,不过迪请吃饭时,我和梅还是去了。大家还像从前一样,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不同,不过看小音为迪夹菜,我竟然有
几分嫉妒。
迪什么都不知道,出差时还是会委托梅陪小音,不过梅已经很少找小音逛街了。我尽量避免和小音见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日子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人看上去瘦了许多。有次下班时正好遇到小音,我情不自禁地请她上车,可她摇摇头,默默地向前走去。看着她那瘦弱的、孤单的身影,我在后面跟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终于上车了,我们什么都没说,只是疯狂地接吻然后她推开了我,不停地向我道歉,并说:一切都还没开始,就让它悄悄结束吧,只是你要记得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爱着你,只不过是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
小音说完这话就想离开,可那时我好像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留下了她,带她去了酒店欢愉过后,我和小音就像两个犯错的孩子,仰望着天花板一言不发,心里充满无尽的悔意。
没过多久,迪出差回来又请我们吃饭,他竟然建议我们和他们一起举办婚礼。对此梅是支持的,可我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只会机械地点头;小音却说有点累,以后再说结婚这事。
那段时间我的工作非常不顺利,梅只会数落我这做得不对,那做得不对。我心烦得要命,就去找小音倾诉,于是我们偷偷摸摸地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回到家,我不想再碰梅,梅就说我有了外心,她口口声声要把这个人抓出来示众。生活变得一团糟,我问自己究竟爱谁?必须要有一个了断。最后,我选择了小音,而小音也选择了我。于是我们商量好,不再欺骗迪和梅,不论他们怎么样收拾我们,我们都愿意接受惩罚。
我们先把真相告诉了梅,梅哭了,她不相信这是真的,她让我和小音跪在她的面前。我跪了,可我没让小音跪,但小音也跪了。跪了一会儿,没想到梅让我们走了。我们走出门后拥抱在一起,以为过了梅这一关。岂料事不过三天,梅的父亲就来单位找我,说梅割腕自杀了,幸亏发现得及时。在病房里,我拉着梅的手,她很虚弱地说:没有你,我就活不成了,不要再离开我。我只能点头。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
迪回来了,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和小音需要时间冷静下来,再决定这件事到底怎么办。梅真的以为我回心转意了,她康复得很快,出院后,迪和小音来我的公寓看过她。梅一个劲地说自己没什么,就是感冒发烧,她还直夸迪和小音是天生的一对,劝他们
快点去登记结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梅痊愈后,我几乎成了她的犯人,她每天都看着我,几点下班,路上堵车多少时间,几点该到家,她都算得清清楚楚。她每天都会逼我跟她登记结婚,我怕刺激到她,就推说工作忙,再等等。她一点都不相信,但她不跟我吵,只是一个人哭,直到我将她哄好。
我和小音通过邮件联系着,她说不论我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会听我的。经过痛苦的思考,我决定和小音在一起,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和小音做好了向迪坦白的准备。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迪这次出差竟没按时回来,而是住进了当地的医院,他出了车祸,伤到了眼睛。知道这件事后,我和梅还有小音都赶了过去。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医生出来后说,生命没有危险,但左眼再也看不到什么了。小音瘫坐在椅子上。第二天,迪醒了,我们都骗他说眼睛只要养上半年就没事了,他紧紧拉着小音的手。第三天,迪的父母来了,知道真相后,他们很痛苦,都说对不起小音,小音只说没事。
一个多月后,迪转到长春的医院。当他得知自己的左眼将失明时,痛苦万分,好在有小音安慰着他,并保证对他不离不弃,他才安静下来。那些日子,我天天喝酒,坦白地讲,我累得也不想活了。那天我和小音又一次偷摸地在一起了,之后小音说我们得分手了,各结各的婚吧!我们抱头痛哭了20多分钟,最后分手了。
28岁,我准备和梅登记结婚。登记的前一天晚上,我对和小音在一起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我用酒精麻醉自己。后来迪和他的两位同事来酒吧,正好看到我,于是把我送回家。下车后,我一冲动,就把我和小音的事跟迪说了。我本以为迪会把我打得找不着北,但他只狠狠地打了我一拳。然后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深吸了一口,很冷静地说:我早就知道你们的事了,是梅告诉我的。要是梅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出车祸,眼睛也就没事了,所以你欠我的太多。不过这就是命吧,小音永远是我的,不会是你的,梅才是你的,这也是命,认命吧!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联系了,也该做个了断了说完他就走了。
迪说得对,这就是命。第二天,我和梅登记结婚了。
没过多久,我听说迪和小音也登记结婚了,并且举办了婚礼。我本不想去,但还是去了,只为偷看一眼身穿洁白婚纱的小音。不看还好,一看心就疼得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叮咬一
样。几个月后,我和梅也举办了婚礼。当天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异常幸福的新郎,假笑得脸都有些僵硬了,直到我看到了小音。她看见我发现了她,扭头就走了,我也没有追,追上了又怎么样呢?倾听她的祝福吗? 婚姻就那么回事吧!
结婚后,我和梅总是吵架。对付过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好在我工作上有了些起色,空荡荡地心算是有了一丝安慰。今年年初,我出差时在外地碰到了同样出差的小音,我们就像干柴遇到了烈火我说,咱们都离婚吧,人生很短暂,咱们在一起生活吧。小音也想离,可是她反问:你认为迪会同意离婚吗?你认为离婚后,迪会放过咱们俩吗?他不会伤害自己,但他会伤害我们。你认为梅会同意离婚吗?你认为离婚后,梅会放过她自己吗?她要是再伤害自己怎么办?我无语了。我堂堂七尺男儿,真的无计可施了,面对这份情感,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主持人香北:我平时喜欢下四国军棋,假如把以上四个人的这段情感生活比做一场棋局,我想说的是,瞧瞧你们下的这一场臭棋。四个成年人正在彼此毁灭着人生,而且还在继续。为什么就不能退出这场棋局,重新选人再开一个新棋局呢?只要有一个人理智地坚决地选择退出,那么其他人就都玩不成了。要知道婚姻的殿堂之所以神圣,是因为走进去的两个人是真心相爱的,如果不是真心相爱,这座殿堂便会倒塌,伤人伤己。
另外,真爱一个人,从善待自己的生命开始,否则,太爱的也不过就是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