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为禁锢我的变态男人生了个儿子(1)
春日的夜晚,空气里还残留着丝丝凉意。夏菡轻手轻脚地走进办公室,悄无声息地站在我桌前,吓了我一跳。她穿一件白色长T恤,头发凌乱,瘦得让人担心,怯怯地看着我,眼里满是惶恐与无助。
贪恋那一刻的温暖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自己被逼上了绝路,现在已无路可退(夏菡还未开口,眼泪已落下来)。我的心被撕扯成一片片的,没日没夜地疼。我真的想有个人教教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是一个农村女孩。从小,我深得父亲的喜爱。虽家境贫寒,但在父亲的庇护下,我生活得无忧无虑。18岁那年,父亲暴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也没能挽留他的生命。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我的天空也坍塌了。母亲一向体弱多病,妹妹还小,我只能独立挑起养家的重任。我毅然放弃学业,来到武汉打工。在同乡的帮助下,我找到一份酒店收银员的工作。
那段时间,我一直郁郁寡欢,每晚以泪洗面,只要闭上眼睛,我便会看见父亲的脸。酒店的同事见此,常约我一起玩。这群人中,除了同事还有一些经常来酒店消费的客户,费育霆就是其中一位。他看上去三十岁出头,成熟稳重的样子。费育霆对我表现出明显的好感,嘘寒问暖的,又经常和我谈心,开导我。渐渐地,同事们也瞧出了端倪,故意给我们制造一些独处的机会。
对于自己的真实情况,费育霆倒并不隐瞒。他告诉我,他的真实年龄38岁,自己开了一家装饰公司,离过一次婚,女儿跟着她妈妈在老家。费育霆的情况让我异常苦恼。我感激他对我的好,可是他的年纪和婚史真让我接受不了。因此,对费育霆我一直若即若离。
一天晚上,我从睡梦中醒来,想起来上厕所,却手脚一软,几乎从床上滚下来。我这才发现自己昏昏沉沉,全身滚烫。室友大概在男友那里,彻夜未归。在这个城市,我不知道除了费育霆我还能找谁。
凌晨2时,费育霆打车从汉口赶过来。坐在冰冷的注射室,看着药水一滴滴进入我的身体,烧未退,心里却一片冰凉。费育霆似乎看穿了我的脆弱,搂过我的肩,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不要怕,很快就好了。”强忍的眼泪,如决堤之水哗哗而下。费育霆身上浓重的烟草味和充满爱意的动作都让我想起逝去的父亲。我闭上眼睛,贪婪地享受这短暂的温存。眼泪流尽,内心反而一片澄清。那晚,我决定做他的女友。
费育霆建议我搬到他的住处。那时的我对他几乎言听计从,认定了他就是我今生唯一可依靠的人。
囚鸟的噩梦
我们之间的裂痕是从他朋友一次酒后吐真言开始的。那天,费育霆邀了一个朋友在家吃饭。酒过三巡,朋友有些醉了。他忽然拍拍费育霆的肩感慨地说:“你小子有福啊,家里一个,外面一个,都对你死心塌地。”听到这话,我的头“嗡”地一声大了。费育霆连忙打断朋友的话,让他不要胡说。我却不肯善罢甘休,非让那个朋友说清楚不可。朋友自知说漏了嘴,自然打死不肯再说。他越这样,我越是怀疑。
朋友走后,我让费育霆给我一个交代。他蛮横地说没有交代,我爱信不信。一怒之下,我提出了分手。关于分手,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经过一年的相处,我觉得与费育霆年龄相距太大,很多地方都不合拍。谁知,费育霆听到分手两个字勃然大怒。他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要跟我分手?休想!”我不管他,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衣物。费育霆扯住我,我挣扎了两下,他竟然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我脸上。费育霆仿佛变成了恶魔,对我拳脚相加。那一次,我几乎死在他手里。
第二天,费育霆去上班。我假装睡觉,等他一出门。我立刻爬起来收拾衣物,准备出走。然而,当我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费育霆居然将我反锁在家里。接下来的日子,我变成了囚徒,我简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终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气,从窗户翻了出去。所幸我们住在三楼,通过下水道,我安全地到达了地面。
出了门,我却不知道要逃向哪里。唯一的去处只能是老家。没想到,我回家的第二天,费育霆就赶到了。躲闪不及,我被他逮了个正着。他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外走。这时,我妈和我妹刚好回来。我妹冲上来拉我,被他一掌推倒在地。我怕他伤害我的家人,只得答应他回武汉(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当你被非法禁锢,被强行带走的时候,你都没想过报警吗?”夏菡茫然地看着我,摇摇头)。
回到武汉,费育霆仿佛变了一个人,气焰全消。他苦苦哀求我不要离开他。他第一次跟我讲起他的过去。他第一任妻子很漂亮,两人感情非常好。然而,在他外出打工的时候,他妻子居然和同村的一个男人好上了。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至今,他都不愿回老家。很快,他又娶了一个,但是,他对这个妻子一点感情也没有。“这些年,我一直四处游荡,直到遇见你,我才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我求你不要离开我。”说这番话时,费育霆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的心软下来,他也是一个苦命的男人。费育霆答应我立刻回老家办理离婚手续,我则答应他不再离开。
骨肉分离
2006年7月,我意外怀孕。得知这个消息,费育霆竟然欣喜若狂,坚决要求我将孩子生下来。我却忧心忡忡。费育霆的公司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倒闭了,这一年,我们一直在吃老本,这种时候,怎么生孩子呢?可费育霆全然不管,哄骗我已经找了一份收入丰厚的工作,让我辞去工作,安心在家养胎。当我辞去工作,他却整日在家守着我,几乎寸步不离。
两人都没有工作,日子过得非常清苦。怀孕期间,我几乎没有吃过什么有营养的食物。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儿子非常健康聪明。儿子出生后,为给孩子一个合法身份,我提出和费育霆结婚。可他一反常态,闪烁其辞,不肯给我一个承诺。在我反复逼问下,他勉强答应,等孩子两岁后结婚。
孩子出生后,家庭开支陡增。作为母亲,肯定希望能尽己所能给孩子最好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将近两年没有工作,生活异常艰难。费育霆眼高手低,总找不到满意的工作。不仅如此,他还不让我出去工作。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能举债度日。眼看着身边的朋友都借遍了,费育霆才勉强同意我出去找工作。
经过数日奔波,我好不容易在超市找了一份营业员的工作。可是费育霆百般挑剔,一会嫌我工作时间长,一会又怀疑我跟男同事来往密切。一天,我正在超市加班,同班的男同事过来和我说了两句话。这时,费育霆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不由分说,揪住男同事就打。超市里一片混乱。最终,我被炒了鱿鱼。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费育霆竟然在监视我。
我开始觉得费育霆精神上有些不正常。很多时候,他整夜不睡觉,也不让我睡觉,莫名其妙地杜撰出一些我的风流韵事,不停地说,不停地用各种尖刻肮脏的话辱骂我。这样的折磨让我痛不欲生。他不许我跟任何异性说话,哪怕别人找我问路,他也会骂我水性杨花。他还变得异常暴戾,动不动就对我拳打脚踢。
万般无奈下,我只得再度出逃。现在,我已经出逃三个月了。我找了一份工作,勉强够自己生活。我希望自己能够重新开始。可是,费育霆不肯放过我,四处找我。好几次,我都差点被他找到了。我不敢用手机,每次跟家人和朋友通话都要走很远打公用电话。我像一只老鼠,只能四处躲藏。
最近,费育霆放出话来,如果我再不肯出现,他就将儿子送人,让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一想到儿子,我的心就刀割一般疼。每天夜里,只要闭上眼睛,我就能看到他粉嫩的小脸,看到他张开小手不停地喊:“妈妈抱,妈妈抱!”(说到这里,夏菡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爱儿子,我不想失去他。我现在就想将他抱在自己怀里。可是我知道,如果我出现,等待我的将是无尽的噩梦。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