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我和老公的双人床上留有其他女人的血(1)
“我们的婚姻就像一潭死水,即使你扔下一块大石头,也不会激起多大波澜。”
“把河跪干也不让你嫁他”
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他比我大8岁。在我眼里,他是那种成熟又很有才华的男人,文笔比较好,在文化站工作,而我一直向往能嫁一个知书达理、文化修养高的男人。
但是我的父母却反对我和他来往,理由是他的家庭条件不好,另外我们年龄相差太大。
我的父母文化程度都比较低,他们不知道怎样教育孩子,只会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来拆散我们。他们常常在亲戚面前数落我,骂我:“你这个贱骨头,是不是没人要了,难道这辈子就非他不嫁了?”
我受不了他们如此对我,顶嘴道:“就是这样,这辈子我跟定他了,他讨饭我会为他捧碗!”
“你就算把门口那条河跪干了我也不让你嫁给他。”我妈无休无止地用谩骂来阻止我,“你再和他来往,我不会给你一分钱,你跟他走我们就断绝关系。”
(我打断邵琴,问道:“你是不是因为父母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反对,你才嫁给他。而不是因为你爱他?”)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我父母当初不是粗暴地干涉我们,而是帮我分析我和这个男人性格的差异,也许我就不会这么决绝地要跟他了。
后来在我的苦苦坚持下,我们还是结婚了。
“医生,把她的手锯掉”
婚后,我才发觉,这个男人真的不是我理想中的好丈夫。他是个完全没有责任感的男人,虽然心中有理想,有抱负,但是从来不会付诸行动。他也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只顾自己享乐。
-记者手记
采访结束后回到家里,我陆续收到邵琴发给我的短信:
“小杨,爱是什么?缘分、感动、宽容、牺牲、体谅……太多太多了。”
邵琴的话,让我感动,也让我欣慰,经历了婚姻的失败,她依然如此热爱生活,向往幸福,这是多么不容易。
我给她这样回复:一切都过去了,你会找到新的幸福的。
-编辑人语
是的,邵琴说得没错,爱承载的东西太多了,“缘分、感动、习惯、宽容、牺牲、体谅……”
但我以为,爱情也好,婚姻也好,就是两个风中的人搂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温暖。所以,一旦一方撒手,将自己的身体退开,这份爱情、这段婚姻,就冷了,就残缺了,另一方即使再不愿意放手,又如何呢?双手环抱着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梦。
张小娴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做得好没用,要两个人都做得好才行。说的就是这个理。邵琴的丈夫太自私,太冷血,这样的人如何能给另一半以温暖呢?如何能让婚姻牢固地坚持下去呢?放手是对的,转身,意味着能看到新的希望。
所以,有勇气对不幸婚姻、残缺爱情放手的人,是有福的。
成家后,我们都辞了职,办起了一家小型印刷厂。创业是艰辛的,冷暖自知。一次,在经历了一天的商务洽谈和奔波之后,我累得精疲力竭,一不留神在机器旁趴了一下。谁知,就这一趴,意外的事发生了:还在转动的机器轧到了我的右手。顿时,鲜血直流,已轧断的骨头连着皮恐怖地晃着,我脸色惨白,已经不知道疼痛了,也不知道到底轧断了几根手指。
他听到我的惨叫后,马上叫了几个员工送我去医院急救。那时,我正怀有3个月的身孕。
医生诊断了之后,严肃地对我说:“要保住孩子,只能锯掉你的手。”
我坚定地回答:“我什么都要,孩子是我的骨肉,手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都不能缺。”
“那你吃得起苦吗?如果两个都要,那我必须给你做一个在没有任何麻醉剂作用下的手术。你能忍吗?”
我回答:“我不怕痛!我能忍!”
他却在一边斩钉截铁地说:“医生,把她的手锯掉,保住我的孩子!”
天,这是我的老公啊!这么狠心的话他居然说得出来!
而那时我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多说什么,和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
手术在没有任何麻醉剂作用下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医生将我右手的神经、韧带全都接上了。
那回,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
“我那时不该冷落他”
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不仅承受着伤口带给我的阵阵疼痛,也承受着我丈夫那句冰冷的话给我带来的阵阵寒意。我已经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他的冷血和无情。
然而,心灵和肉体的伤痛还不仅仅如此。出院后,我回到家里,意外地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女人。那时,孩子在我肚里只有4个月。
当我在床上看到其他女人留下的血迹后,我意识到他曾带女人回家过夜。但我没有向他挑明,自己默默忍受了。但以后我再也没让他碰我,因为我觉得他脏,他碰了其他女人,我的身体和心都不愿再接受他。我对他说:“情愿你去找小姐,我也不让你碰我。”
这是我25岁时的想法。现在我知道了,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冷落他,我越冷淡,他回家的次数就越少。这样就造成了一种恶性循环。这个道理,我到35岁时才明白,其间,我只顾着忙于家务、照顾孩子,而忽略了他的感受。
“他踢开门要替我收尸”
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淡漠,吵架越来越频繁,他也曾多次提出要和我离婚,但是我不同意。一是因为我无法面对我的家庭,无法想象我婚姻失败后他们对我的冷眼;二是我确实不忍心放下我的儿子,这个曾经和我的右手经过生死搏斗的孩子,这个我忍受了两个多小时无麻醉手术带来剧烈疼痛而生下来的孩子。
记得有一天也是因为闹离婚,他打了我。4岁的儿子哭着喊救命,对他喊:“爸爸,你不要打妈妈了!”
那天,我进了房间,锁上门,在房间里写下遗书,拿着刀片企图自杀。
这时,他在外面大声叫嚷:“你死了没?我以为你死了,我来收尸了。”说完,一脚把门踢开了。
他的这一句话,这一举动,突然使我从痛苦中清醒过来,我的信念坚定了:我要彻彻底底地离开他,带上我的儿子。
第二天,我们办了离婚手续。
现在,我们分开已经很多年,他今年45岁了,听说娶了个20岁的妻子,下个月又将做爸爸了。对于这个男人,现在我只隐约记得他是孩子的父亲,而不是我曾经的男人。对他,我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和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