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人陈菲菲：妻子管丈夫叫姐姐 女儿管爸爸叫姑姑（1）
她术后首次亮相，显得非常自信
妻子管丈夫叫姐姐 女儿管爸爸叫姑姑
这一个奇特的家庭
在常人无法想象的理解与同情中
已和睦生活二十年
女儿陪他去做变性手术
因为自己是男儿身，一个已为人父人夫的大男人竟痛不欲生，并三次为此轻生；变成女人，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梦想。为了让亲人快乐地活下去，10多年来，妻子一直与他以姐妹相称，两个女儿都改口叫他为姑姑。在亲情与伦理面前，妻子和女儿毅然选择了前者，她们支持了他的选择。为了让父亲做上变性手术，女儿两次陪同父亲来到整形医院。11月8日，记者采访了这件世上奇闻。
一位不寻常的丈夫
一个多月前，沈阳杏林美容医院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一个22岁的姑娘陪着爸爸来询问做变性手术的相关事宜。我们已经做了多例变性手术，这并不什么稀罕事儿。但女儿陪着爸爸来做变性手术，真是闻所未闻……史灵芝院长百思不得其解。经过几个小时的长谈，一个特殊家庭的特殊故事打动了史灵芝。
准备做变性手术的男子叫程菲(化名)，49岁，家住沈阳西郊的一个村子里，他和妻子生有两个女儿。如今，大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二女儿正在市内打工。在许多人眼里，程菲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程菲却觉得自己生不如死！提起原因，简直令人不可思议他厌恶自己的性别。
程菲小时候，就不喜欢和男孩子在一起玩。爸爸给他洗澡时，他总觉得特别别扭。上高中时，程菲喜欢上了一位女教师，但这种喜欢不同于异性间的那种情感，而是像姐妹般的欣赏和亲近。到了结婚年龄，程菲和同村的男子一样，找了对象并结了婚。结婚3年后，程菲和妻子有了两个女儿，程菲特别喜欢两个女儿。从这时起，程菲变得更不愿意与男人接触。一年后，妻子再次怀孕，当程菲得知B超检测结果是男孩儿时，他当即要求：我不喜欢男孩儿，必须把孩子做掉，不然我就死给你看！面对以死相逼的丈夫，妻子屈从了……
陈菲菲（左）和妻子当年的合影
一个特殊的家庭
从此以后，程菲的变化更大了，他话说变得细声细气，他喜欢女性的服装和化妆品，喜欢留长发，从不去男浴池洗澡……以至和妻子没有了性生活。看着整日躲在屋内擦胭抹粉、举手投足与女人根本没有半点区别的丈夫，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她开始和程菲大吵。我真讨厌自己是个男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程菲一想到这里，情绪就无法控制，多少次他竟昏倒在地。大女儿3岁时，程菲在家中企图上吊自杀，幸好被妻子及时发现救了过来。看着丈夫每天处在痛苦和煎熬中，妻子的心软了：我不逼你了，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毕竟我们还有一个家啊……从那时起，这对夫妻之间开始以姐妹相称，两个懂事的女儿在外人面前管程菲叫爸爸，在家里就喊他姑姑。
就这样，这个特殊的家庭在十几年里一直和睦相处，妻子在村里打工，程菲在家中洗衣做饭料理家务。在程菲看来，她这个当姐姐的，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和她的这个家。
一段痛苦的回忆
转眼间，大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二女儿中专也毕了业。这些年，程菲不知遭受了多少同村人的指点和白眼。对这些，他根本不在乎，令程菲最痛苦的是他的内心。我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女人，我这种痛苦到啥时候才能结束？一想到这里，程菲就一次次晕倒。随着时间的推移，程菲的痛苦愈发强烈，他一次次想到了死。两年前的秋天，程菲在家中服下了大量鼠药。妻子回家时，程菲已倒地抽搐，如果不是抢救及时，程菲也许就没命了。仅仅隔了两天，程飞再次企图通过上吊的方式自尽，又被妻子及时发现并制止。这一次，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终于让程菲打消了绝念，你不能死啊，你不要这个家和两个女儿了吗？
一个惊人的抉择
我要做变性手术，我要当一回真正的女人！令程菲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大胆的决定竟得到了妻子、女儿甚至80岁老母亲的同意。爸爸都快50岁的人了，我们不能看他下半辈子再痛苦下去了，妈，咱就让爸做这样的手术吧……当他听到女儿与妻子的对话时，感动得哭了。你做了手术后，愿意嫁人就嫁人，要是还愿意和我这个妹妹生活在一块儿，我们就在一起过一辈子！妻子的话，更让程菲泪雨滂沱。程菲开始从媒体上密切关注变性手术的报道，两个女儿也上网帮程菲搜寻有关变性手术的资料。
女儿带爹来变性
今年夏天，程菲将房子作为抵押，从当地银行贷款万元，准备做变形手术。当银行了解到程菲的贷款用途时，立即将贷款收回。9月中旬，程菲与在沈阳打工的二女儿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到了杏林美容医院。
一名伟大的母亲
杏林美容医院的院长和主治医师反复和程菲交流，仍无法打消他变性的愿望。求求你们给我一条生路，救救我吧！程菲不住地企求。经过再三考虑和研究，史灵芝院长决定免费为程菲做手术，除了为了拯救程菲之外，史灵芝更被程菲妻子和女儿这种伟大而无私的付出而感动。
11月8日，记者在杏林美容医院见到了正准备在该院实施变性手术的程菲及其女儿。记者眼前的程菲眉目清秀，涂着淡淡的口红，他带来了当地公安机关为其开具的做变性手术的证明。我不后悔，一想到我将有属于自己的真正生活，我就兴奋得不得了……程飞告诉记者 ，一听说来沈阳做手术，他激动得一夜没合眼。凌晨两点，程飞就起了床，并给妹妹包了饺子，两人一直聊到天亮，妹妹直到把他送上长途客车才肯回家。
程菲的二女儿在沈城一家花店打工，22岁的她一脸阳光，她接受记者采访时平静地说；我们家人必须接受这个事实，爸爸给了我们生命，与其看他再这样痛苦下去，不如支持他的决定。我和姐姐最敬佩我们的母亲，这些年来，她太不易了，妈妈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母亲。
一次无奈的救助
对于这次即将实施的特殊的手术，杏林美容医院史灵芝院长表示：程菲的变性愿望实际上是一种严重的生理疾患，他的痛苦常人无法想象，我们真的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在伦理和亲情面前，他的家人做出了超乎常人的选择。我们所以为程菲免费实施手术，完全是为了拯救一个家庭。但这是一场无奈的救助，毕竟我们不愿看到更多像程菲一样的人……
程菲的手术将包括面部整形、喉结祛除、隆胸、生殖器改造等部分，手术将陆续实施。对此，本报将予以关注。
陈菲菲开心地试穿女儿买的裙子
核心提示
50岁之后，他想变成女人的心情空前迫切。
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妻子以及两个女儿支持他做变性手术。
二女儿更是陪同父亲走进了医院，这个家庭正面临着一场巨大的改变……
昨日，在沈阳杏林整形美容医院里详谈变性手术事宜的陈菲菲（化名）一身女装，化妆品香味扑鼻，说话慢条斯理，俨然一位女士。
大约一周前，老陈在二女儿的陪伴下第一次来到医院。
最近，老陈要做变性手术的事儿在村里闹得沸沸扬扬，可是他似乎没有那么大压力。做变性手术是摆脱我20多年痛苦生活的惟一办法。
陈菲菲已经50岁了，在新民市大民屯生活，不仅有妻子，还有两个漂亮的女儿。
老陈说，早在20年前，他的心理和生理两方面都已趋向女性化，乳房开始发育，毛发由粗变细……去医院检查过，但医生说得很含糊，夫妻俩于是想了很多办法来掩盖，徒劳。老陈的性征变化越来越明显，有一天，他明确地告诉妻子我想变成女人。
陈菲菲（中）的想法得到了家人的理解和支持
老陈表示，当时经济条件根本不允许他实现这个愿望。于是他几次都想到了死。
老陈告诉记者，除了自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感受，当身体一点点发生变化，自己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顾虑这个事情，进而形成心结，而生理似乎也在配合这种改变，他的脚变小了，原来穿42码鞋，现在只能穿38码。
从被动的生理改变到主动的心理改变，老陈说，很难说谁促进了谁，随着生理改变越来越多，他想变成女人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妻子：开始主动喊丈夫姐了
陈菲菲家里的墙上挂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中年人穿着蓝色衣服，端着酒碗，甜甜地笑着。这是一张轮廓分明、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脸，照片是记录陈菲菲个人历史的惟一证据。
变化：他告诉我只想变成女人
按照陈菲菲妻子李敏（化名）的说法，偶然的一个机会，李敏发现丈夫的胸部有了明显地突起，汗毛也越来越少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丈夫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并且对男女之事也变得冷淡了许多。
那时候，我们总是争吵，他怪我不理解他，我怪他对我越来越冷淡。李敏依然清晰地记得丈夫第一次跟她坦白的那个晚上，那天因为吵架的事，我们越吵越凶，最后他告诉我，他没有外心只想变成女人。
开始我不能理解。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也理解了他。李敏说，他总是跟我说，如果不能变成女人，那他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痛苦：丈夫有过几次不理智行为
事实上，陈菲菲也确实有过几次不理智的行为，在李敏的记忆中，丈夫的自杀行为不止一次，印象中比较严重的有四五次。
不管怎么样，只要他能活下去就好，无论他做什么我都支持他。李敏说，我真的不忍心看他这样，刚认识他时，他很帅，又有文化，那时候我就感觉到，他跟一般的农村人不一样，我挺崇拜他的，也愿意一直和他在一起。
接受：必须给他勇气让他活下去
李敏描述，真正的接受是从她第一次喊丈夫姐姐开始，那天，陈菲菲和李敏坐在炕上聊家常，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要不，以后你就喊我姐姐吧！咱们以后姐妹相称。
李敏想了一下，抬头看了看丈夫，低声叫了声：姐！我喊完后，感觉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李敏说。
这一刻后，对于李敏来说，是她另一段人生的开始，并且她将要适应日后的生活。
夫妻生活和姐妹生活有什么区别？记者问。
李敏立刻像个害羞的小姑娘，姐妹生活更甜蜜一些。以前有些不能说的事，现在也都能说，我很幸福。
李敏说：以前的生活每天都像是在演戏，我有时耕着耕着地，就会流下眼泪，但我不敢让他看见，我必须对他笑，必须理解他，必须给他勇气，必须让他活下去。
离婚没有想过吗？记者问。李敏说，村子里不止一个人对我说过，我都给他们说，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他。我还有两个孩子，得给他们一个完整的家。
理解：将来我会拉着他走在村里
慢慢地李敏对丈夫的理解越来越深刻，一切也都变得越来越自然，在没人的时候，不用丈夫提醒，李敏也开始主动地喊丈夫姐了。
后来，李敏为了能让丈夫手术，到处借钱。然而让人失望的是，村民的不理解，让李敏空手而归，并且，从她开始借钱的这一天起，家里就再没接到过一个亲戚朋友的电话。
李敏说：没人理解我，我也不在乎。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肯定会拉着他的手走在村子里，喊他‘姐姐’。
女儿：叫爸姑姑亲情不会减
陈菲菲对他的家庭特别满意，我妹妹（指妻子）人特别好，特别善良和富有同情心。两个女儿都是高学历，个个知书达理。
二女儿小莹（化名）是通过妈妈确认这件事的，小莹告诉记者，在她的印象里，爸爸从来都是和声细语，很细心，在别人家里由妈妈做的事情，在她家却是爸爸在做，比如给她和姐姐买衣服。后来慢慢习惯了，她也不觉得不自然。
在听到父母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后，小莹特别心疼父母，同时很怕失去父亲。小莹告诉记者，我已经过了20岁，我觉得我妈吃了很多苦，她全都是为了让我爸幸福，换做别的女人，可能早就离开我爸了，如果她这么付出，我们做孩子的不理解不支持，还让我妈妈怎么坚持下去？
昨晚见到父亲的时候，小莹眼睛里闪过一丝晶莹，其实我爸给我们的爱太多了，在我们村没有几家的女孩子坚持念书，但爸爸主张这样。妈妈没什么文化，我和姐姐很多关于社会交际的事情都要请教爸爸。
小莹的姐姐最初有点儿想不通，但还是敌不过亲情和对父母的心疼，最终平和地接受并且主动关心起爸爸的手术进展。
小莹告诉记者，在小莹和姐姐看来，爸爸做手术以后，只不过要换个称呼而已，她们将改叫姑姑，亲情和爱不会因此减少一点一滴。而且，更重要的是，改为姑姑总比失去爸爸好。就在今年夏天，小莹在五爱市场，为父亲买了条裙子。
昨日，得知父亲变性的事儿有了眉目，小莹百感交集，我爸这下有救了，这件事情总算可以放得开。
医院
没见过：女儿陪父做手术
我做了18年整形美容医生，以前遇到的年龄最大的变性人为36岁。沈阳杏林整形美容医院院长刘建波说。
大约一周前，二女儿陪老陈首次来到杏林医院，我从来没见过有女儿陪父亲来做这种特殊手术的，而且老陈一家就是普通的农民，加之他50岁的年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十分支持他，这也是我从没碰到的。
老陈的目的很单纯，愿望也很强烈，他就想做一个女人。在与他的交谈中，我能看出来他压抑了几十年，他的家人一定也承受了太多的痛苦。这恐怕是常人无法想像的。刘院长介绍，家人这种支持的背后肯定隐藏了太多的心酸。
老陈的态度很坚决，带来了医院的证明、派出所的证明。而且，这些年他学习了大量有关性的书籍。可以看出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刘院长摇摇头，所有的技术支持我们都可以提供，可他欠考虑的是术后的一切！举个简单例子，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原来是个男的，如果看到他进女厕所，别人怎么看？在农村，这种苦恼可能会更明显。他肯定还没做好准备。
按照做变性手术的一般步骤，正规的整形医院都会要求变性者先接受半年到一年的心理治疗。这个过程很有必要，并非像老百姓所想像的，只要本人同意就可以直接做手术。因此，老陈想成为女人的愿望不可能立刻实现。刘院长介绍。
据医生介绍，老陈目前惟一的顾虑只是那笔对他而言堪称天价的手术费，仅性器官手术一项就要三万元，加上对喉结、身材及其面部处理，至少也要七八万元费用。
不过，他的举动让我们所有整形医生都特别感动。我们决定为老陈做免费手术，老陈挺高兴的。刘院长笑着说。
专家
变女人:是在追求心理性别
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李银河表示，俗称的变性人正式名称应叫做易性者。
相关人群只占整个人口很小的比例，能成为易性者则又少之又少。他们主要特征就是心理性别与生理性别不一致，但并非是心理疾病患者。李银河说，因此没有理由去歧视易性者。
李银河表示，由于近年来社会压力在慢慢变小，易性者才会渐渐浮出水面，以前也有将自己伪装成异性的人。
变性并不能看做是对中国传统伦理道德的冲击。李银河说，追求原有的心理性别是一种正常行为，伴随着人们观念的改变，对此的非议便会越来越少。
拆线后的陈菲菲对镜化妆 图片来源：华商报 记者吴章杰摄
资料图：陈菲菲手术前试穿女儿买的裙子 华商报 记者吴章杰摄
昨天，本报记者冒着冬寒赶赴沈阳，亲眼目睹了一农民汉子以女性面貌和身份亮相的瞬间。
2006年11月17日，沈阳新民50岁农民老陈(化名)，在历经波折之后，终于如愿以偿地开始一步步实现她成为一名女性的梦想，她在沈阳杏林整形美容医院接受了面部轮廓重塑手术。
昨天，是老陈手术后拆线首次亮相的日子。上午10时整，在医院的大厅里，面对众多媒体的闪光灯，老陈一袭女性装扮，显得非常自信，她说：我恢复得很好，接下来，我会变得更有女人味儿。
她术后首次亮相，显得非常自信。
媒体见面会上精心打扮 摆出各种妩媚姿势配合记者拍照
记者眼前的老陈，上身穿着可体的黑白条纹毛衫，下身一袭黑裙和短靴，看起来分外精神。刚开始，记者对怎么称呼老陈感到很为难。看着记者犹豫不决的样子，老陈很自然地上前告诉记者：叫我陈大姐吧。
为了今天的媒体见面会，她特意剪了一个层次分明的短碎发，并提前两个小时画好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她还特意戴上了自己心爱的银手镯。记者注意到，老陈还喷了味道清新的女士香水，她从身边走过，总会留下阵阵余香。
在媒体面前，老陈显得落落大方，电视台的记者要求老陈自然地走几步，谁知，认真的老陈居然在现场走起了猫步。只要记者一拍照，她便立刻摆出各种妩媚的姿势全力配合。如果哪一张照片拍得女人味儿不足，老陈还会反复要求记者重拍。记者手中的相机，就被老陈多次抢过去检查，她对记者千叮咛、万嘱咐：拍得不漂亮的，千万别见报啊。
据杏林医院史灵芝院长介绍，老陈实施的面部轮廓重塑手术，让她的下颌长度比原来缩短了6厘米，下颌角部位比原来窄了3厘米，所以她现在的脸型看起来线条更加柔和，非常接近女性的面部特征。虽然脸还有些轻微的浮肿，但是老陈对自己现在的容貌非常满意，她偷偷告诉记者：我总是忍不住地照镜子。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
据悉，老陈此后还要做一个拉皮手术，到那时，她会比现在显得更加年轻、更有魅力。
在整形医院里 她是好人缘的知心大姐
据医院的护士们介绍，老陈可是医院里出了名的老好人、知心大姐。大家有什么事，都愿意找她商量。
由于整形医院大部分住得都是女患者，我刚来的时候，其实大家都挺抵触我的。老陈向记者回忆起了刚到医院的情形。隔壁病房的一位女患者告诉记者，刚开始，大家都觉得她像个怪物，尤其特别不理解她一个50岁的老头子干吗非要变成女人。可是后来一接触，大家才发现，这个老陈却是个热心肠。由于整容手术术后都比较疼，很多患者都会不同程度地出现焦躁情绪、发脾气。每当这时，老陈总会前去安慰这些病友，耐心地倾听她们的苦衷。沈阳冬天寒冷，无论谁出门，老陈总会不厌其烦地嘱咐一句：外面冷，多穿点儿。
此外，老陈还经常向大家介绍自己如何保持苗条身材的秘诀。她说，之所以一直拥有1尺九寸的细腰，就是经常吃个八分饱。在大家的眼里，老陈细腻的心思、唠唠叨叨的开导让她怎么看起来都像位称职的知心大姐。就这样，好脾气的老陈赢得了大家的好评，每天晚上都数老陈的房间最热闹，因为那里聚集了众多愿意和老陈倾诉苦恼的好姐妹。
病友们看到老陈穿着太过朴素，她们还为她特意准备了今天这套时尚的行头。老陈说，有了这些好姐妹的支持，她在医院里感到特别幸福。
贴心女儿 辞掉工作全程陪护
在医院的病房里，本报记者还见到了老陈文静漂亮的女儿小平(化名)。小平说，为了照顾父亲，她已经辞掉了在沈阳的工作。虽然同事们都替她可惜，可是小平却坚定地说：为了爸爸，做什么都行。‘她’现在需要我。小平说，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改口叫爸爸为姑姑，因为毕竟最后那项最关键的手术还没有做嘛。只要等这项生殖系统的手术做完，她就会完全改口。
记者从侧面了解到，小平已有男友，并且男友对她父亲变性一事也表示了认可。不过，记者还是不无担心地向小平提出了困惑：男友虽然接受了，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家人已经接受。如果将来的婚姻大事，因为你父亲的原因，而遭到未来婆家的反对，你会怎么办？小平听了记者尖锐的提问，依然显得很平静，她说：为了爸爸，我可以放弃一切。真的，从一开始，我陪着爸爸来医院咨询变性手术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思想准备。现在有些记者觉得我不像以前那样愿意说话了，其实我是觉得，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不想多重复。我们不是在做秀，只是一心想为了爸爸好。
苦恼新名字一直没起好 让大连读者帮着出谋划策
从一个月前，老陈要变性的事经媒体报道之后，杏林医院接到了几十个要求变性的患者打来的咨询电话。更有十几位变性意向特别坚决的患者，天天来到医院做全面了解，要求医院帮助他们实现梦想。昨日，在采访现场，记者就亲眼目睹了五位要求变性的患者。见到老陈后，他们立刻表现出无比羡慕的表情。
面对这些患者，杏林医院的史院长却没有丝毫的欣喜，反而表现出极大的忧虑：老陈只是一个个例，我们帮助‘她’只是因为想挽救‘她’的生命，如果不能满足‘她’变性的愿望的话，‘她’可能真的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其次，老陈的家人的那份坚定的支持，也打动了我们。毕竟，变性人很少有得到家庭支持的。但是，我们还是觉得这是一次完全无奈的救助。因为变性人，真的要承受太多我们无法想象的压力。所以，对于那些想变性的咨询患者，我们大多都会劝他们改变想法。同时也希望，大家能够对老陈多一些关爱和理解。
采访结束时，老陈告诉记者，自己现在最苦恼的事情就是新名字一直没有起好。她还委托记者，让大连的读者一起帮她出谋划策。等全部整形手术结束后，老陈打算和妹妹(以前的妻子)一起搬到沈阳居住，她说可以靠给人家打扫卫生赚钱。至于将来遇到对她倾慕的追求者该怎么办时，老陈微微一笑，她说：我还没考虑那么多呢，顺其自然吧。对于未来，老陈充满美好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