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的烦恼:50岁老男友怀疑我的清白(1)
报复李博,是我这生最任性的选择,也是我这生最无法弥合的伤痛。杀人一万,自损三千,这话用在这里是再贴切不过的。而我,也因这报复,背上了终生无法放下的十字架。
爱上大两轮的男子
所有的过往,从2000年,那个千禧年的夏天说起。那年,我刚20岁,刚从一所职业高中的美术设计专业毕业,对学校分配的印刷厂十分不满意,于是怀揣着简历和自己设计的几幅作品满城跑,专找那些高级写字楼里的广告公司投递。
李博就是我应聘的第19家广告公司的老总。在接到初试通知时,我就从广告圈的论坛上打听过他,圈子里的人说他是儒商,有才气,有魄力,且乐于培养新人。于是对于这次面试,我抱了很大的希望,谁知在我按要求设计好创意作品,交由李博复试的时候,他的态度却和所有广告公司的面试人一样,说我没有经验,作品虽然有一定的灵气,但处理得不够老辣。我失望之余,反驳他:“没有人是生来就做广告的,如果当初没人肯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也不可能坐在我面前。再说了,做广告,你是愿意用一个有经验但没有热情的人,还是愿意用一个有热情,肯学,而且有一定灵气的人……”
在一肚子火的情况下,我口沫横飞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话。而李博平静地听完我的辩白,在我息下气来的时候才说:“在我面试的人中,看得出,你的确是最有热情的一个,既然如此,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试用期3个月,你要尽量的‘发光发热’,让我看看星星之火,是否可以燎原。”
他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有笑意的,这个42岁的中年男人,在千禧年的夏天,如一阵清凉的风般,入侵我的生活。
3个月过后,我之所以能留在广告公司,一方面是因为我的“热情”,而另一方面,则是李博对我的培养。他手把手地教过我出作品;每次创意部的工作会议,他都给我发言的机会,哪怕有时我说得并不专业;跟客户提案后,他会把他的意见告诉我,让我一点点改进。
李博是北方人,工作之余,他很喜欢带我去一家公司附近的饺子馆吃饺子,我们做广告的人经常为创意作品加班,赶一个案子时几天通宵达旦也是常事,这在无形中增加了我和李博单独相处的机会。工作一年多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无可压制地爱上了这个大我差不多两轮的男人。
他和我无话不说,从工作、经历、身世到婚姻,他说他在最初面试我的时候,就觉得我很像当初的他,倔强、张扬,对生活和梦理抱很大的热情。我想,这也是他一直以来在工作上无微不至照顾我的原因。
我任性地付出自己
和李博关系的转折,是一次在广州开办的广告节。广告节期间的一个晚上,为谈一项合作,李博在宴会上喝醉了酒,总监和助理因为要继续应酬,我自告奋勇送李博回宾馆。后来发生的事可想而之,是我主动的,李博在不清醒的状态下接受了我。也许这件事在许多人看来都会觉得我可耻,以这样的方式侵入一个已婚男人的生活,但当时20出头的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喜欢以我的方式去得到我希望得到的东西。我年轻而任性,觉得自己什么都输得起,也并不奢望他离婚娶我。既然不会给彼此造成负担,那有什么不可以?
而那次之后,我和李博的关系就变了,虽然一段时间里他曾经对结发妻子很愧疚,但他仍然承认一直以来对我有好感。他说妻子温柔平和,像宁静的港湾,而我生动有活力,像变幻莫测的海洋。我知道在他心里,或许是两个女人都爱的,但我并不想去深究孰重孰轻,好的情人,都是只看重男人在面前的表现的,只要他宠我,离开我身边后是什么样子,谁又管得着?
和李博的关系就这样又持续了一年,他为我在市区租了房,有时会对家里谎称出差和我去附近的城市玩两天,平时,则是每过午夜,必然回家。我们的关系就这样在暗地里滋长着,公司里没有人知道。
我怀孕他却怀疑我的清白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成不变地过下去,直到某天其中一人厌倦了,提出分手,那也是意料之中的结局。但事实却并非如此,一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打破了我和李博之间的平衡。
告诉李博我怀孕的消息,并不是想要他离婚娶我,只是觉得有了他的孩子,是件很幸福的事,哪怕最终这个孩子不能在这个世界上出生,能与他分享喜悦,也足够了。
可李博在得知消息后,却异常地沉默,他一支接一支的抽烟,枯坐在我的房间里。我原以为他是对这个孩子不能出生感到痛心,可他后来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他或许真的会和老婆离婚娶我,但这件事后,他再也不可能想娶我了。因为他其实是少精患者,怀孕的机率少得可怜,所以结婚了十多年,还和妻子没有孩子。
亲子鉴定后引产
面对这样的事实,我就算再知道自己的清白,也是百口莫辩,在巨大的悲恸愤怒之下,我做出了一个让他万万想不到的决定。
我离开了李博,为了报复他,我一个人跑到外地,把孩子在肚子里养到八个月大,那段时间的艰辛可想而之,我没有多少积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但再难挨,我也没和李博联系过,虽然我确定他如果知道我的处境,是一定会帮我的。
当我再回到这个城市,打电话给李博让他陪我去医院做亲子鉴定时,李博已经和妻子打算去领养一个孩子了。他不明白我的用意,也不知道现在的医学已经可以在婴儿胚胎时就做鉴定,而我却故意要等到八个月,孩子已经成形,一切发育良好,才来证明给他看。
亲子鉴定做完后,我没有下手术台,医生按我的要求,给那个注定无法看到阳光的孩子做了引产。
李博得知自己的亲生骨肉在我肚子里死掉,在手术室外昏了过去。苏醒后的他,看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百感交集。我和他的爱情,和那个死去的孩子一样没有了明天,所有的前尘后事,在我23岁那年的冬天灰飞烟灭。
李博在那件事后,事业一落千丈,举家迁去了上海定居,这些都是我后来从一些广告公司的同事那里得知的,他们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故,而和他那段露水情缘,我一直对其他人保持缄默。
我报复了我最爱的男人,而那次引产的后遗症,则是严重的伤害到子宫,再无法生育,医生在手术前也让我想清楚过手术可能出现的后果,但是我的任性,让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新生活里仍有旧时伤
伤痛过后,人还得一如既往的生活。和李博的那段爱情,让我长大了很多,我不再寄情于儿女情长,而是一心一意地投入工作。后来的日子,我接广告设计、杂志插画,还学会了旗袍款式设计。
2005年初,我用自己的积蓄、亲友的资助,和朋友合股,在市区开了一家旗袍定制店。小店从开张就生意不错,也因为这样,我遇到了琪,一个常来店里做旗袍的熟客的弟弟。他28岁,是一家杂志社的摄影师,爱运动,爱热闹,说话很大声,笑容很开朗。他约我看电影,泡酒吧,去游乐场坐旋转木马,我这才发现原来真正谈一场恋爱的感觉既是这么好。
我才26岁,初恋是和一个大自己太多的男人演对手戏,这让我的心理年龄比同龄人成熟了许多。而遇到琪后,我才恍然醒悟到自己原来还那么年轻,原来还可以过那么美好的生活。
只是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琪我曾经的那段经历,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已经丧失女人机能的身体,我知道这迟早会是我和琪之间致命的地雷,但我更害怕一但真相败露后失去他,连带我曾给他的感觉,都变成他不齿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