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南国都市报・数字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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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诉人:霍宁 女 28岁 造价工程师
与霍宁见面不到五分钟,阴沉的天空淅淅沥沥落下雨来,顷刻间,凉亭、屋檐、长廊,挤满了避雨的人群。
撑起伞边走边聊,不出十分钟,雨势变大,铺天盖地的暴雨之下,我们的裤腿已经湿到了膝盖处。我建议换到室内继续交谈,霍宁却直直地站在雨幕中,表情木然,纹丝不动,仿佛这狂泻而下的雨水能令她混沌的脑子得到片刻的清醒。
于是,为了迁就霍宁,我们撑伞站在暴雨如注的广场中央,完成了三个小时的雨中访谈。
1一边是患难与共的男友
住在李国政送我的精装修公寓里,心里却惦记着千里之外的欧阳,我痛恨自己眼前的尴尬处境,仿佛身边埋了无数个地雷,随时都会引爆,炸得我粉身碎骨……
一个是曾经共患难的优秀男友,一个是为我宁肯离婚的公司领导,这两个男人交锋之后,我的情感轨迹,又该走向哪里呢?
和欧阳认识是在2005年初,我专升本成功在家享受假期,欧阳参加完研究生考试等待成绩,在一张招聘启事的牵引下,我们坐进了同一间办公室。那是一家正在筹备上市的公司,为了临时应付检查,招聘了不少兼职财务帮忙。那个冬天热闹非凡,一整层楼的格子间里,三十多名大学生济济一堂,每天玩笑打闹,好不快活。
人群中,欧阳显得格外突出,工作能力突出,刻苦上进,连身上穿的衣服都还是大学时代的校服,很多人都和我一样,认定他将来是要成大器的。
在同事们一番乱起哄之后,我们俩的名字连在了一起,牵牵手、散散步,没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我们却在心底把彼此视为今生的唯一。
3个月后,成绩公布了,原本报考武大的他被调剂去了广州。毕业之后,欧阳在导师的力荐下,成功签约深圳一家大型集团公司,薪资优厚,前景一片光明。
上班报到的第一天,欧阳给我发来短信:“我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感谢你多年来的支持,等我安顿妥当,马上就接你过来。”读着他信心满满的话语,我心里也倍觉安慰,辞去原来那家备受打压的公司,我换了份工程公司的新工作,一心等着欧阳的好消息。
好日子没过多久,噩耗却从天而降,欧阳妈妈查出患肝癌晚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伤心欲绝的欧阳星夜兼程赶回了武汉,带上我一道,回老家探望他可怜的妈妈。也许是见到了未来的儿媳妇,打心眼里高兴吧,欧阳妈妈强打起精神,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欧阳回深圳后,我代替他承担起照顾病人的责任,每个月的月头,我都准时去药房配好调养身体的中药,坐上好几个钟头的长途车,送到他妈妈的床前。记得我每次离开时,欧阳的爸爸妈妈都会拉着我的手,左叮咛右嘱咐,眼神中满是对我的不舍和依赖。
2一边是强奸产生情的上司
一眨眼,半年过去了。
这天晚上,我早早回到寝室,刚打开电视,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开门一看,原来是李国政,我供职的工程公司的财务主管,家在郊区,平常他住公司宿舍,有事没事常来我寝室坐坐。
可今天他有些不对劲儿,双眼发红,满身酒气,一进门,他就反身把门锁上,扑倒在我床上。我连忙上去拉他起来。“霍宁,我喜欢你很久了,你难道看不出来?”“你走开啊!”我用力挣脱他,他却发了疯一般,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强行占有了我……
天亮之前,李国政的酒醒了大半,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说是真心爱我,求我不要告发他。那一夜,我的眼泪都快流干了,心里的恨意堆成了一个死结,这是我的初夜,连欧阳都未碰过我啊!告他?可李国政在我面前长跪不起,“如果你不相信,我这就回去离婚。”看他青筋暴突、满脸涨红的样子,真的不像是在骗我,怎么办?
这时,手机突然铃声大作。是欧阳,凌晨三点他打电话干什么?“霍宁,妈妈去世了……”我遭了雷劈一般,呆呆地愣住了。第二天,我和欧阳先后赶回了老家。灵堂前,我自觉罪大恶极,哭了整整一天。亲友们以为我是悲痛过度,谁也不知道我在忏悔什么。
送走了欧阳,李国政包揽下我的大小事情,一副要和我过日子的样子。几天之后,他拖着我四处看楼盘,自作主张买下了一套精装修的小公寓,并在购房人一栏填上了我的名字。与此同时,在与单位同事闲谈中,我得知了另一幕内情,李国政的妻子正是这家公司总经理,也就是说,他今天的地位和事业全是老婆娘家一手赠予的。
一晃半年过去了,欧阳在单位分配了住房,忙着筹钱装修,而李国政那边却始终平静如常,两相比较之下,我的心渐渐发生了变化,忘掉李国政和欧阳结婚?可家里人不希望我嫁太远,始终持反对意见。等待李国政离婚?他折腾了这么久,却始终没给我一个说法。
我找到了公司总经理,也就是李国政的领导兼大舅子,把我和李国政的事情如实相告。总经理出奇淡定地回答:“国政在外面玩,我全当没看见,只要他不离婚就行,他送给你的房子,你就收着吧,只是有一点,别惹火了我妹妹,她如果脾气来了,你们俩没好结果。”
这让我了解了李国政的尴尬处境,回来后,我坚决和他提分手,他却以死相逼,“等年底结清这笔账,拿到钱我们就出去自立门户。”
3脚踏2只船,不知哪只能送自己到岸?
十一前夕,欧阳装修完房子回到武汉,说想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商量我们结婚的事情。我一听就炸了,妈妈是死也不肯让我离开她身边远嫁他乡的啊。我想尽办法终于将欧阳搪塞过去,而李国政却像一只不眠不休的困兽,虎视眈眈地盯住了欧阳,说我是他的女人,不能让欧阳碰我一下。他一连守了我三天,隔几分钟就通一次话,晚上还命令我必须送欧阳去酒店,不能让他在我房间停留超过十分钟,总之一句话:不让欧阳有碰我的机会。
在欧阳临走的头天晚上,我的手机一时没电,李国政联系不上我,竟大胆拨通了欧阳的电话,说他在我宿舍的楼下等我。我吓傻了,急急忙忙往宿舍赶,生怕违背了他的意思,他就把我们之间的事统统告诉欧阳,那样我就是有理都讲不清了。
然而,该来的还是躲不掉,我和欧阳在宿舍楼下告别时,李国政突然从暗处窜了出来,怀抱一大捧玫瑰,直直地塞进了我的怀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拉上车,绝尘而去……
我在公寓里呆坐了一夜,却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场残局。天亮后,我坚持一个人回了宿舍,打开门,看到欧阳安静地坐在桌前。“我只是想确定,你没有受伤害……”说完,欧阳落寞地拎起行李箱,孤零零地朝门外走去。
我想了很久,要怎样和欧阳解释,可又觉得怎么解释都是多余。如今,我是船到湖心两头不靠岸,到底谁才是我这辈子的归宿呢?
记者手记
不要以爱的名义泛滥自己的“感情”
我相信最初,霍宁并不清楚和李国政交往下去,自己会滑入一条怎样的歧途,她以为,他爱她,这就能解决一切。可事实呢?他把她的生活和爱情搞得一团糟。
霍宁始终强调,欧阳和李国政都是爱她的,所以她才会徘徊不定,才会和一个强奸自己的人纠缠不清,以至发展成情人关系。
可是,爱不仅是一种能力、责任,更是一种资格、义务,爱你的人会很多,你却要懂得鉴别与取舍,不要以爱的名义,肆意放任自己的优柔寡断,白白糟蹋了一段大好姻缘。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如回到欧阳身边去坦荡请求他的原谅。就算得不到欧阳的原谅,也要尽快逃脱出李国政的纠缠,换个陌生环境,重新开始。总之,千万不可走回头路,继续与李国政厮混下去,在他的空口许诺下沦为他的地下情人,那样才真的会毁了你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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