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女白领遇上亿万富豪的爱情……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深市像是亚热带海边的一朵玫瑰,在夜色里绚丽盛开,闪烁的霓虹,幻彩的灯光点缀着这座不夜城,分外的妖娆美丽。
英皇俱乐部,这座城市最高档的夜总会,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几部豪车依次在大门口停下,最前面的迈巴赫走下一名白衣黑裤,身材高大的男人,五官如刀刻般冷俊,特别是他那双棕褐色的眼眸,深邃迷人,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贵族气质,其余几部车下来的几位男人簇拥着他走进夜总会。
穿过歌舞升平的演艺大厅,一行人向三楼的总统套房走去。
宣萱正站在总统套房门口发呆,姐姐的主治医生邢主任今天上午给她打电话说医院刚进了一批进口药,应该对她姐姐的病情很有帮助。挂上电话她就犯愁了,她白天在杂志社当记者,晚上来夜总会打工,挣的钱勉强能维持姐姐的医疗费用和自己的日常开支,哪里有多余的钱去购买新药。
“宣萱,客人到了。”旁边的小弟用手肘碰碰她。
她回过神来,忙迎上去对着走来的几位客人躬身说了句晚上好,欢迎光临。为首的男人正是刚才从迈巴赫走下那名男子,宣萱知道这位神情倨傲的男人是英皇俱乐部的常客,每次来必坐这间最豪华的总统套房,她从二楼VIP包房调上来没几天,已经为他服务过两次了。
宣萱开单后,打电话去机房让工作人员开机,她是这间夜总会的DJ小姐,主要负责为包厢里的客人点歌,倒酒。这间夜总会从服务员到DJ小姐,底薪都很低,他们收入的大部分都是来源于客人给的小费,这帮人出手一向大方,夜总会的DJ小姐和小弟们都很乐意为他们服务。
几个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后,宣萱走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前,打开服务员送上的洋酒,跪在垫子上为他们一一斟酒。
夜总会的肖总经理带了一批坐台小姐过来给他们挑,不是身份特别尊贵的客人,他是不会亲自出马的。十几个美女在轩敞豪华的包厢里站成一排,环肥燕瘦,一应俱全,浓郁的香水味,脂粉气染了一屋的春色旖旎。
“Steven,这些都是新鲜的货色,您看看有没有满意的,不行我再换。”肖总对为首的男子说,脸上推满了诌媚的笑。
叫Steven的男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端起洋酒放在唇边呷了一口。他旁边的一个保镖模样的彪悍男子站起身用鹰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遍众美女,喊了一个最顺眼的坐在Steven的身边。
其余几个男人都挑了自己中意的小姐,气氛一下就活跃起来,唱歌的唱歌,玩色盅的玩色盅,迷离的灯光,暧昧的气息,各取所需的男女们很快就打得火热。
Steven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好,脸色阴沉着,一杯杯的喝着洋酒,对坐在身边的小姐视若无睹,宣萱跪在垫子上倒酒倒得手都酸了,他还不停的抽烟,烟雾直往她脸上飘,呛得她想咳嗽。
受冷落的小姐开始主动骚扰他,娇声娇气的问这问那,Steven一脸寒霜,根本不理会她。偏这小姐不识趣,抬起芊芊玉手去碰他手腕上戴的那块Patek Philippe的腕表。
“哎哟,帅哥,你这款表可真漂亮,取下来给我看看好吗?”
“滚。”他简单地吐出一个字。
小姐愣了,风月场中的女子都是见惯不惊的,她的脸上马上绽放出妩媚的笑颜,袒胸露 乳的身子贴近他,伸出手放在他大腿上挑 逗地揉搓着。
“帅哥,你好有个性哦,我喜欢。”
“滚!”他冷冷的说。
小姐没有气馁,继续施展着媚功挑 逗着他,谁不知道这总统套房的客人都是身份显贵的呀,好容易坐进来,哪舍得轻易离开。
宣萱来英皇俱乐部工作已经将近一年了,对这样的声色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她只是认真做着自己份内的事,视线尽量避开这些香艳的画面。
Steven面露厌憎之色,突然一把将她用力推开,小姐猝不及防,身体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一声惊叫,小姐们全怔住了,几个男人都纷纷问他怎么了,那个保镖模样的男子像只猎豹一样迅速窜到Steven身边,低头问:“老板,有事吗?”
“没事,你们继续玩,叫她走。”Steven平静的说。
保镖模样的男子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千元港币扔给半躺在地上的小姐,许是摔重了,那女孩半天都没爬起来,几个小姐看了看Steven阴沉得可怕的脸,都不敢去扶。
宣萱站起身,走过去把那女孩扶了起来,捡起地上那张钞票塞在她手里,把她送出了包房。
在门口,她发现那女孩大腿有一片乌青,心生恻隐,安慰了她几句,女孩眼圈红红的道了谢,一拐一拐的走了。她徒然就反感起那个叫Steven的男人来,前两次见他,他虽然冷漠些,倒还不至于这般粗暴。
回到包厢,她刚刚跪在垫子上准备倒酒,Steven突然用手指着她说:“你,坐到我旁边来。”
“对不起,我只是厅房服务员,不坐台的。”她不卑不亢的说。
Steven目光森冷的瞥她一眼,唇边浮出一丝轻蔑的笑。
“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怕我付不起钱呀?”
心,隐隐的疼痛,吸口气,她仰起头,口齿清楚的说:“先生,我只是这间夜总会的工作人员,不是出来卖的。”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对着身边的保镖甩了个响指,保镖会意,从手包里拿出一沓千元港钞放在她面前,包厢里几个小姐都瞪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叠粉红的钞票。
“坐到我身边来,它就是你的。”他说。
为了生活,她已经低到尘埃里,她的尊严,不能再被这些有钱人任意践踏。
“先生,我只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人,您犯不着用钱来砸我,如果您的钱真的用不完的话,可以捐给慈善机构,也可以在西部的贫困地区建几座希望小学,我想,那些患了绝症的人,那些失学的儿童比我更需要您的帮助。”她的态度依旧是不卑不亢,说话的语气里却多了几分讥讽。
Steven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那眼神狰恶得仿佛要把她一口吃掉,包厢里的几个小姐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Steven,叫她走算了,咱们是来找乐子的,可别让这小丫头扫了我们的兴致。”旁边一位三十来岁,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说。
他话还没说完,Steven的身体已经前倾,伸出手去用力捏住宣萱的下巴,迫使她面对着自己。
“我还轮不到你一个小 婊 子来教育我。你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上班,不是婊 子是什么?不要装出一副纯情玉 女的样子来恶心我。我让你坐台是看得起你,少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他恶狠狠的说。
他的手劲相当的大,她感到下巴几乎要被他捏碎,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生生的逼了回去。她穿的是DJ小姐统一的服装,吊带的紫色长裙,她的胸部比较丰满,很容易走 光,自己用针线把带子缝短了,可还是不可避免的露出圆润的肩膀和脖子下一大截雪白的肌肤。
他对她的羞辱在她内心燃烧起愤怒之火,她的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我就算是婊 子,也不卖给你这种衣冠禽兽。”
他恼羞成怒,徒然将她一把推翻在地,把手一挥:“你们全都给我出去,我就不相信我今天制服不了这个小 婊 子。”
包厢里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人说一句话,站起身都往包厢外走,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走到门口停住脚步。
“Steven,我看还是不要玩得太过火了……”
“出去!”他大声说。
“”的一声,包厢门关上了,宣萱刚才被他猛力推翻在地,脑袋和背部闷生生的痛,从地上爬起来,她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他几步冲过去拽出她的胳膊就往里面拖,她拼命挣扎着,他干脆抱起她就向沙发走,她手脚并用,对他乱踢乱打,他将她摔在沙发上,强壮的身体重重压了上去,手臂死死抵住她,让她半丝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怒视着他,眼睛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不是婊 子吗?卖给谁不是卖?老子今天给你钱。”他恶毒的说,另一只手已经拉住她的吊带往下面撕,“哧”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她淡紫色的胸衣和一大片莹白的肌肤就裸 露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苍白的脸颊上滚落,那滴滴珠泪在幽暗的灯光下有些刺眼,他的心轻轻一颤。
“求我,我就放了你。”他粗声说。
她倔强的抿紧嘴唇,睁大眼瞪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充盈着泪水,明澈而清透,含满了对他的忿恨和藐视。
他的心肠又硬起来,一咬牙,他继续拉扯她的衣服,薄薄的布料被他几下撕开扯掉,她半 裸的酮 体呈现在他眼前,玲珑浮 凸的美好身段,如脂玉般光滑细腻的皮肤刺激着他周身的血液一下往脑门冲。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他的双眼已经被酒精染红,被欲望充塞。
“我信,因为你就是个畜生。”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她的话像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他脸上,酒猝然清醒了大半,他如同大梦初醒般看着身下这个女人,相当年轻的女孩子,皮肤白嫩,眉目清秀,仿佛还带着未脱的稚气,那双含泪的眸子虽然满含怒火,却是纯净透明的。
在他有生之年,还从未这样仗势欺负过一个女孩,也从未这样失控过,酒能乱性,这句话是谁说的?果真是至理名言。从吃晚饭的时候接到那个电话开始,他就一直在不停的喝酒,他要灌醉自己,麻痹自己。
“Steven,我陆倩儿明天订婚,欢迎你大驾光临,你不愿意娶我,大把男人抢着要娶我。”她在电话里怨恨的说。
他当时就把电话砸了,几年的感情就这样灰飞烟灭。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碰到喜欢的女人,交往之初都会说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房子,车子,票子我都可以给你,婚姻我给不起,你愿意,我们就继续,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交往久了,这些女人难免会有妄想,他从来都是发现苗头,立刻扼杀在摇篮里,付一笔分手费,你马上给我走人。只有对陆倩儿,他狠不下心来,为了结婚的事她和他闹过无数次,每次闹过以后,她立马就收拾衣物走,过不了几天,又痛哭流涕的跑回来。
分分合合的次数多了,他也习惯了,没想到这次她动了真格的,居然要和别人订婚了,找的还是他圈内的熟人,这不是摆明了让他颜面扫地吗?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肖总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
“滚出去!”Steven厉声说。
“Steven,你不能这样,这个女孩有人交待过要特别关照的。”肖总惊慌失措的说。
“我再说一遍,你马上给我滚出去!”Steven大喝一声。
肖总还要说什么,刚从洗手间回来的保镖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把瘦小的他拎了出去。
门关上了,Steven从宣萱身上爬起来,站在沙发前脱掉自己的衬衫遮住她半 裸的身体,她一脸都是泪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燃烧着怒火,仇视地盯着他,那眼神让他一股无名火起,伸出手去捏紧她的下巴。
“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可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怎么办?”他盯着她说。
她眼睛里掠过一丝惊慌,仍旧是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新的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熄灭了她眼里的怒火,眼底是无助的凄惶。
“你怕我?”他问。
“我恨你。”她咬牙说。
她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她的嘴巴像是一粒新鲜的草莓,带着天然的绯红,鲜润欲滴。
他盯着那诱人的草莓,想也没想就把唇覆盖上去,舌头顶开她的嘴,强行伸了进去。
“呜呜……”她挣扎着用尽全力推他。
她的反抗激发了他男人的野性,死死捺住她的身体,他仿佛发泄般狂暴地亲吻她,她的唇齿也好似草莓般清甜可口,让他停不了口,吻得越来越深入,正在忘我的时候,猛然感到舌尖一疼,趁他愣神,她一把推开他,用他的衬衫护在胸前,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她咬破了他的舌头,嘴里腥腥的,他往地上一吐,吐出一口血水。
他怒不可遏,伸手一把扯下那件衬衫,她惊叫一声,身子往后面直躲,睁大眼张皇失措的看着他,泪水源源不断地从她的眼眶里涌出,他的心又是轻轻一颤。抓起台面上的香烟盒,他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吸了几口,裸 着上半身他走出包厢,肖总还在门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
“你去给她找件衣服来让她穿上。”他说,从保镖手中拿过手包,打开后他抽出一沓千元面值的港币递给肖总,“买完单剩下的全给她。”
肖总接过钱,诺诺连声。
肖总走后,保镖说:“老板,我去车上给您拿件衣服来吧。”
他摇头,问:“他们呢?”
“沈总他们重新开了间包厢,我带您过去?”
“不去了,我们走吧。”
走过金碧耀目的长廊,穿过莺声燕语的美女丛林,他径直向夜总会的大门走去,保镖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他赤 裸的上半身肤色古铜,健硕而充满了男性的力量,一看就是经常运动的人,惹来一片倾慕的目光,美女们都蠢蠢欲动,可看到他身后像铁塔一样的保镖,都无人敢上去搭讪。
8
站在洗手间的洗脸台前,宣萱用清水一遍遍的漱口,眼泪从她白璧般光洁的脸颊上滑落,她从未碰到过这样野蛮的客人,也从未遭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到夜总会工作以来,不是第一次碰到客人想让她坐台,她也知道很多DJ小姐最后都抵不过金钱的诱惑,沦落为陪酒女,可她有她的底线,因为生活所迫,她不得已来到夜场工作,她的心不能再迷失在这灯红酒绿的环境中。
擦干眼泪,她走出洗手间,站得笔直的挺立在总统套房门口,身姿窈窕,宛如一株亭亭玉立的紫荆。
肖总站在她面前,说话的口气几乎是低声下气的。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赶紧回家吧,你要是再出点状况,我的饭碗还保不保了?”
“肖总,现在还没有到下班时间,我得坚守自己的岗位。”宣萱轻声而坚决的说。
肖总是夜总会的总经理,宣萱归DJ经理管,他们中间隔了好几个级别,她来夜总会上班这大半年来,总共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最近几天,他突然对她格外关照起来,把她调到三楼,专门为总统套房的客人服务,如果客人刁难她,他总是及时出现,帮她解围。
从他的话语中,她隐约知道是一位大人物交待他这么做的,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可她也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的恩惠,即使今天受到客人这样的欺凌,她还是准备坚持到下班时间再走。
“明天你别来上班了,我批准你休假一周,工资照发,你回来以后,也别在三楼了,我安排你去清吧的贵宾房工作,行不行?”
Steven是英皇俱乐部的常客,背景深厚,他得罪不起,可宣萱要是有事,他也没法交差,只能支开她,免得下次见面再起什么波澜。
“你是领导,我服从你的安排。”宣萱表情恬淡。
你哪里是我的员工,你简直就是我的姑奶奶,你要再有点什么事,我也别想在这夜总会呆了。肖总苦笑着想。
旁边贵宾房的门开了,刚才和Steven在一起的那位温文尔雅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宣萱,他有些意外。
“沈总,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玩得不开心啊?” 肖总赶紧走过去递了一支烟给他。
沈总摆摆手示意不要,说:“里面空气不好,出来透透气。”
“帮您挑的小姐您还满意吧?那姑娘是大连的,刚来没几天,还没跟客人出去过呢,你要是喜欢,我去给她说。”肖总压低声音说。
沈总微微蹙眉,语气颇有点不耐烦:“你忙你的去吧。”
肖总尴尬的笑笑,说沈总您玩好,我先走了。
等他走远了,沈总走到宣萱面前,低头看了看她的工牌。
“宣萱?真名?”他温和地问。
“恩。”宣萱轻轻应一句。
他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说:“来这种地方上班,没人会把你当成是公主,在我们男人眼里,夜总会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这里面的女人都是靠出卖自己的身体和青春来换取金钱的。”
宣萱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他转身走了,走到包厢门口停住,回头对她笑了笑:“不过你这样的性格,我很喜欢,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沈墨暄。”
日
走进病房,宣萱拉开窗帘,清晨的阳光顷刻洒满了整个房间,花园里花草树木清新的甜香从豁开的窗户飘了进来,连空气里的药水味都淡了不少。
这是间单独的普通病房,病床上躺着的是宣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姐姐宣婧,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女孩,在两年前一场意外的车祸中因为大脑受伤严重而成了植物人。
宣萱自幼父母双亡,十八岁那年,唯一疼爱她们姐妹俩的奶奶也病故了,只留下她和姐姐宣婧相依为命。宣婧是上海复旦大学会计专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到深市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很快在深市有了自己的住房和轿车,和相爱多年的男友也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宣萱大学毕业后也到深市投奔姐姐,应聘进了一家港资地产公司做总裁秘书。
生活,似乎对这对身世孤苦的姐妹俩展开了明媚的笑颜,却在下一秒,和她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坐在床沿,她抬起姐姐的手臂轻轻替她揉捏,邢主任说过,植物人常年躺在病床上,为了防止肌肉萎缩,每天要尽可能的抽时间出来帮她按摩。她平时白天晚上都要工作,就为姐姐请了一个护工,做一些日常护理工作,譬如喂饭,擦身,按摩等等。只有周末两天的白天她才有时间来亲自照顾姐姐。这两天,她总不停的和姐姐说话,希望能唤醒她。
端起脸盆,她走进洗手间接了一盆温水出来,为姐姐洗脸擦身。帮姐姐擦脸的时候,宣萱鼻子一酸,姐姐以前可是个美人儿,标准的鹅蛋脸饱满白嫩,五官精致完美,像是古代仕女图里的可人儿,而眼前这张脸,形容枯槁,毫无生气。
“姐姐,邢主任说医院现在新进了一批进口药,对植物人很有帮助,可是我现在拿不出钱来买。昨天晚上,那个客人欺负我以后托肖总交给我几万元港币,我没有要,我不能让这些有钱人觉得,什么都是钱可以买到的,我知道你一定会赞成我这样做的,对不对?”她轻声说。
昨天晚上,她拒绝接受那笔钱,肖总再三劝说,她仍然不肯要。
“肖总,你不用再劝我了,钱我肯定是不会要的,他这样仗势欺负完人,扔一笔钱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了?”她坚定的回绝。
“宣萱,你怎么这么犟呢?你来夜总会上班不就是为了钱吗?这钱抵你在英皇工作几个月呢。”肖总苦口婆心的说。
“他想花钱买心安,我偏不让他得逞。”她硬不肯接受。
肖总无奈,只好把钱收了回去。
她呆在病房里对着姐姐絮絮地说了一天的话,直到晚上护工来了才离开。
一周后,Steven和几位朋友又去了英皇俱乐部,走到总统套房,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穿着紫色吊带长裙的DJ小姐,不是上次那位女孩。
“你去把你们肖总给我找来。”他对DJ小姐说。
一行人走进包厢坐下不久,肖总就推门走了进来。
“哟,Steven,怎么好几天没来了?是不是找到新场子玩了?”他满脸堆笑的说。
“上次那女孩呢?”Steven瞟了他一眼,问。
“噢,您不说我都忘了,喏,您的钱。”肖总说着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一沓港币放在他面前的台面上,“她不肯要。”
Steven 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说:“你去把她给我找过来。”
肖总小心翼翼看了看他毫无表情的脸,答非所问:“Steven,我们夜总会刚来了几个跳舞的俄罗斯小姑娘,那脸蛋,那身材,啧啧,太勾人了,我去把她们叫过来给您挑?”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是吧?是不是要我再重复一遍?”
“Steven,你不是喜欢唱歌吗?我们这儿有个小姐是音乐学院毕业的,歌唱得好,人长得也水灵,我把她喊过来陪你唱几首?”肖总继续装傻。
Steven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阴恻恻的说一句:“肖总,我看你耳朵长来好像没什么用处嘛,干脆割掉算了。”
肖总吓出一身冷汗,马上对坐在电脑前点歌的DJ小姐说:“你赶快去清吧的贵宾房把宣萱换过来。”
外面的走廊突然传来一片惊叫声,Steven飞快的跑出去,保镖紧跟其后。刚出包厢,一眼就看见宣萱倒在地面上,已经昏迷过去,他扑过去将她一把横抱起来,怀里的女孩双目紧阖,脸白得像一张纸,身体柔软轻盈得像一团棉花,他的心轻轻颤抖着。
“肯定是酒精中毒,快送医院。”跟着出来的肖总急了。
“你快去停车场把车开出来。”Steven吩咐保镖。
“Steven,她是夜总会的员工,还是我送她去医院吧。”肖总说。
如果是其他员工,客人愿意主动负起责任,他求之不得,可Steven要是把宣萱带走了,他怎么交差?
“我会管她,不用你操心。”Steven简单的说完,转身就往楼梯口走。
黑色的迈巴赫飞驶在灯火通明的深南大道,Steven抱着宣萱坐在后排座位上,怀里的女孩一直昏迷不醒,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他搂紧她,尝试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手覆在她冰凉的额头上,他的心里满是焦虑。
正准备拐弯的时候,十字路口的红灯亮了。
“闯过去。”他对保镖说。
保镖一踩油门,迈巴赫风驰电掣地右转弯,继续向前疾驶,一路上连闯红灯,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到了市人民医院。
推开车门,Steven抱着宣萱就往门诊大楼的急诊室跑……
睁开眼睛,视线里是一片纯白,宣萱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间配套设施非常齐全的双人病房,自己正躺在其中一张病床上,身上穿着套干净的纯棉睡衣,床头的支架上挂着几瓶药水,药液通过细细的塑料管源源不断的输进自己的血管中。
自己怎么会躺在医院里?她努力的回忆,记得在英皇俱乐部总统套房里喝了整瓶的洋酒后,她头晕目眩,胃像烧灼般难受,坚持走出包厢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谁把自己送到医院的?还有,是谁帮自己换上睡衣的?
门开了,护士小姐走进来看了一眼输液瓶,埋头用药棉签摁住她的手背替她拔掉针头。
“护士,麻烦问一下,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她问。
护士小姐瞥她一眼,说:“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吗?我看他好像蛮紧张你的嘛。”
男朋友?她脑子糊涂了,护士小姐把支架上的药瓶收拾好拿起向门口走去,她突然想到什么,忙叫住护士小姐。
“请问……我的衣服是谁帮我换的?”她红着脸问一句。
“我不太清楚,应该是你男朋友吧。”护士小姐说完推开门,回头对她笑了笑说:“你男朋友真疼你,昨晚在病房里陪了你一夜,今天一早才离开。”
她简直晕了,从哪儿冒出个男朋友?还帮自己换了睡衣?睡衣里空荡荡的,手从睡衣的下摆伸进去,试探着顺着滑腻的肌肤往上摸,触手而及的是柔软的乳 房,天,居然真的没有穿胸衣。
她的脸发烫了,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掀开被褥,她下了床,头昏昏沉沉的,四肢也绵软无力,强撑着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外面长椅上坐着Steven的保镖,看到她,马上就起身挡住门。
“老板走之前交代过你不能离开病房。”
她膛目结舌,是那个可恶的男人送自己到医院的?是他帮自己换了衣服,还在病房里呆了一个晚上?自己岂不是被他看得光光的?只是这么简单?她“”的一声关上房门就往洗手间跑,脱下睡裤查看,底裤是纯棉小碎花的,根本不是自己先前穿的那一条蕾丝花边的。
她脑子“嗡”的一声,眼泪啪啪嗒嗒的往下掉,长到23岁,我就谈过一次恋爱,和前男友就算是在忘情的时候,都没让他得逞过,昨天晚上却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一个坏男人稀里糊涂就给奸 污了。
坐在马桶盖上,她哭得肝肠寸断,真恨不得将那个叫Steven的男人千刀万剐,可就算把他捅成血窟窿又有什么用?自己的清白已经被他玷污了。
正哭得伤心,有人“”的敲洗手间的门,站起身一把拉开门,那个叫Steven的男人就站在门口,悲愤交加的她连考虑都没考虑,抬起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Steven的脸颊上立即出现清晰的手掌印,他懵了,睁大眼怔在原处,宣萱用尽全力扇完这个耳光,身子一软,立即就倒了下去,他一把搂住她,抱起她就往房间里走,把她摔在病床上,他扑上去压住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布满血丝的眼睛凶狠的瞪着她。
“我活了三十几年,还没哪个女人敢打我?你这个女人居然敢打我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欠扁?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边哭边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强 奸 犯,下流卑鄙无耻,我要去告你,我要你去坐牢。”
他被骂的一头雾水,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些明白了。
脸上还火辣辣的痛,他气得真想把她暴打一顿,昨晚把她送到医院,洗胃,一系列的检查忙到后半夜,怕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出什么状况,他在另一张病床上和衣躺了几个小时,上午到公司处理完公务后又赶回医院看她,没听到她一句感激的话不说,还莫名其妙的挨了她一巴掌。
“我就是把你睡了,那又怎么样?昨天晚上干得你不是很爽吗?我要走,你还抱着我不肯松手。”他恨声说。
“无赖!”她哭着骂,伸出手还想扇他耳光,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恶狠狠的说:“你再打我试试,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剥光,再干你一次?”
她阖上双眼默默流泪,苍白的脸颊上是深切的绝望和哀伤,她的眼泪和伤心让他竟然有心疼的感觉。算了,不和她计较了,毕竟是她是在自己的逼迫下才逞强喝光那瓶洋酒的,昨天夜里把她送到医院洗胃和做检查的时候,她一直人事不省,也挺可怜的。
“”的敲门声,Steven下床走到门边去开门。
“老板,粥店的伙计送粥来了。”保镖站在门口说。
“送进来吧。”Steven点点头。
粥店的店员拎着好几个粥盒走进病房,把粥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后离开。Steven关上房门,把各种口味的粥拿出来一一放在茶几上揭开盖子。
“起来吃东西。”他走到床边对宣萱说。
宣萱已经止住哭泣,双眼紧闭着,他伸手去拉她,她甩开他的手。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昨天晚上我没碰过你,你要不相信,喝完粥去妇科挂个号,医生一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睁眼望着他,颤抖着声音问:“你说的是真的?”
“我就算想和你怎么样,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何况你昨晚那副样子我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忍着气说完,一把将她拖起来走到沙发前塞进去。
“赶快喝粥。”他把勺子递给她。
她接过勺子,不放心的问一句:“那……我的衣服是谁换的?”
“昨晚临时请了一个女护工,是她帮你换的。”他说。
他说话的语气很认真,表情也很严肃,应该不是骗自己的,再说,自己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呀,难道真的是冤枉他了?
“我已经没事了,我等下就出院,我白天还要上班。”她说。
“打电话回单位去请假,医生说你体质弱,对酒精敏感,要再住几天院。”他的口气不容反驳。
她不吱声了,垂下头去,也不喝粥。清丽的脸庞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唇轻抿着,嘴角微微上翘,弧度柔美,微微弯曲的深棕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半遮掩着白皙纤长的颈脖,穿着卡通小熊的纯棉睡衣,看起来真像是一位乖巧温婉的邻家女孩,他看着看着就走了神。
“快喝粥吧,待会儿凉了,不知道你爱喝哪种口味的,我叫了好几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半响,他轻声说。
她有点意外的瞥他一眼,还是没动。
“我……给你道歉,那天我的确是心情不好酒喝多了,才会那样对你,我从不强迫女人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凶,我欺负过你,你也给了我一巴掌,我们也算扯平了对不对?”他说话的时候,那张线条硬朗的脸孔变得柔和起来,泛着清浅的笑意,和他以往的形象判若两人。
她端起一碗皮蛋瘦肉粥,默默地开始用勺子瓢起来喝,她心里并不认为和他“扯平了”,也不想接受他所谓的道歉,只要他没有侵犯过自己,就算万幸了,她只想把身子养好尽快出院,以后也不想再和他扯上任何关系了。
她终于肯吃东西了,他心情轻松起来,抬手看了看腕表,说:“我下午还有事,你吃过东西后好好的休息,晚上我有时间会过来看你。”
看着他的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心想,我才不要你来看我,最好以后都别来了。
喝完粥她打电话回工作的杂志社请了几天病假,又给同事皆好友刘曼琳打了个电话,简单告诉了她自己的情况。
“啊?你住院了?今天我比较忙,晚上要去参加一个舞会,明天下午下班后去医院看你。”刘曼琳在电话里说。
“行了,知道你有赴不完的约会,等你大小姐有时间再说吧。”宣萱忍不住讽刺一句。
“趁现在年轻我要尽情享受生活,我可不想等到人老珠黄的那一天再来追悔莫及,我明天肯定来看你,不说了,我有电话进来了。”刘曼琳理直气壮的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位大学四年的同窗好友,是典型的重色轻友,永远都把男人排在第一位,每天下班以后就孜孜不倦地参加各种聚会,就恨不得马上钓个金龟婿把自己嫁了。
下午宣萱躺在病床上睡了一觉,睡梦中来到一个百花盛放的大花园,一片宅紫嫣红,美不胜收,馥郁的花香让人沉醉,她贪婪地深嗅着。
闻着闻着她醒了,睁开眼那一瞬间,她疑心自己还在梦中,满目五颜六色的鲜花,深红的玫瑰,粉色的百合,洁白的满天星……装在漂亮的包装纸里,系着长长的彩带,摆满了宽敞的病房,花香四溢,香气扑鼻。
张大眼她仔细的瞧了瞧,的确是在病房里呀,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鲜花?欣喜的跑下床,她展开双臂在这鲜花的海洋里惬意的转了一圈,正陶醉着呢,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宣萱,喜欢吗?”听筒里传来Steven的声音。
“什么?”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让花店送的鲜花呀,怎么?不喜欢?”他问。
“……”她沉默不语。
“等下我过来接你出去吃晚饭。”他简单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她握着手机,呆呆的坐在床沿,她早该想到的,这些花都是那个Steven叫人送来的,他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让她无从适应,翻看手机的通话记录,拨出的号码里有一个就是他刚才打过来那个,难怪他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病房里来了位陌生的年轻女孩,送过来一大堆商标都还没剪的新衣服和好几双鞋子,还有牙刷毛巾沐浴露洗发水等日用品,说是她的老板让送过来的,毫无疑问,她口中的老板就是Steven。
“宣小姐,我们老板让你挑套满意的衣服换上,他等会儿来接你出去吃饭。”女孩说。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送你到门口?”宣萱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这女孩从进房间开始,就一直好奇的盯着她看,那双眼睛就像是X光,恨不得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看清楚,她被看得都发毛了。
“宣小姐,那我走了。”女孩讪讪的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关上房门,宣萱长吁一口气,走到沙发边开始拆那些包装精美的衣物,心想我就不相信你知道我穿什么号码的衣服鞋子,不合适正好有借口不去。
高跟鞋,居然从35码到39码的各有一双,连衣裙,一共三种款式,小号和中号的都有,胸衣也是各种尺码和罩杯都有。她简直无语了,泄气的倒在沙发上,不知道这个Steven在打什么坏主意,干脆换套衣服溜掉算了。
选了一套自己尺码的衣服换上,商标上的价格让她咋舌,不用说全部都是在名店买的大牌。穿好衣服鞋子后,她把手机放进挎包里,拎着到门边把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保镖纹丝不动地坐在正斜对着病房的长椅上,唉,他肯定是不会放自己走的了。
靠在门边,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保镖,准备等他去洗手间的时候,就跑出门去溜掉。
眼都盯酸了,还不见那大块头有动静,突然有人往里推门,后退几步,进来的正是Steven。
“你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他疑惑的问。
“我想回家。”她索性直说。
“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出院。”他皱眉。
“医生没有权利把我强留在医院。”
“我有权利,我要对你负责。”他不容置疑的说。
“凭什么?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她生气的说。
她讨厌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从不强迫女人,可他强迫她坐台,强迫她留在包厢里服务,现在还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你住院是因我而起,就凭这个,我做任何事情也不需要向你解释理由。我不准你走,你就一定走不了。”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你……”她恨得牙痒痒,转念一想,假装妥协说,“走吧,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吗?”
不想再和他理论了,和他这种人没有道理好讲,我就不相信保镖二十四小时都不用睡觉上厕所,总有机会跑。
他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笑了,说:“这身衣服很衬你,比在夜总会见到你时漂亮多了。”
她挑的是件白色的连身裙,很简洁大方的款式,领口刚好露出精致的锁骨,裙摆及膝,脚上穿的是双中跟的金色细跟凉鞋,刚才在病房里的衣柜穿衣镜前随意照了照,镜中的女孩高雅端庄,像个外企的金领,还真是应了那句: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虽然讨厌他这个人,但是无可否认,他的眼光和品位倒还是不错的。
他开车带她去了一家装潢的非常有情调的西餐厅,灯光幽柔,牛扒鲜嫩可口,罗宋汤做的正宗,连冰淇淋的口感都相当独特,可面对着一个自己讨厌的男人,宣萱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而且,吃饭的时候,他老是盯着她看,那双深邃的眼眸闪速着灼亮的光芒,让她很不自在。
晚上,他留在病房里没走,洗漱后睡在另一张床上。
宣萱坐在沙发上磨蹭半天才去洗手间,把门锁死后,她冲完凉换上睡衣,出来后半靠在床头不敢睡觉。
这是间处于医院住院部顶楼VIP区的病房,冷气很足,临上床前宣萱特意把窗帘拉开,远处高楼的霓彩灯光折射进来,漆黑的房间里闪耀着淡淡的光影。
“你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还不休息?”黑暗中,他问。
“房间里有头狼,睡不着。”她没好气的说。
“哦?”他声音里带着笑,“我是狼?那你是什么?小绵羊?”
“哼!”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既然是小绵羊就应该温顺点,听话点,可你呢?张牙舞爪,又是咬我又是扇我耳光。”
“谁让你仗势欺人?我要是不反击,早被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总之我告诉你,你休想对我打什么歪主意,我是不会乖乖地任由你摆布的,你要是再敢欺负我,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她虚张声势。
“呵呵……”他轻快的笑起来,“你在威胁我?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女孩子,我发现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怎么办?有点舍不得放你走了。”
“无聊!”她骂完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你知道不知道有一首歌,叫狼爱上羊?”
宣萱想我不仅知道,当时还不知道多喜欢呢,上班的途中坐在公交车上还戴着MP3反反复复的听这首歌呢。
“这些作词家脑子都有毛病,胡编乱写,一只羊怎么可能去救一头恶狼?还爱上他?就不怕哪天睡到半夜被他一口咬断咽喉,吃个光光?”她口是心非的说。
“哈哈哈……”他忍不住大笑起来。
“我说的是事实,有什么好笑的。”
他笑了好一会儿,突然声音很温柔的说:“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不爱听,我要睡觉了。”她说完就躺进被窝里,用双手捂住耳朵。
“ 北风呼呼地刮 雪花飘飘洒洒
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这匹狼它受了重伤
但它侥幸逃脱了
救它的是一只羊
从此它们约定三生 互诉着衷肠
狼说亲爱的
谢谢你为我疗伤
不管未来有多少的风雨
我都为你扛
羊说不要客气
谁让我爱上了你
在你身边有多么的危险
我都会陪着你
就这样 它们快乐地流浪
就这样 它们为爱歌唱……”
他轻声哼唱起来,他的声音非常有磁性,略微带点沙哑,真的很好听,宣萱捂着耳朵的手放了下来,听得入了迷。
“喜欢听我唱歌吗?”一曲终了,他轻声问。
“难听死了,像催眠曲。”她轻哼一声。
他又笑了,说,像听催眠曲不是更好,你听着听着就能睡着了。
那天晚上,他一直都在唱歌,他的英文歌唱得真好,发音标准,音色纯正,还很富有感情。
在满屋弥漫的清雅花香中,在他柔情的歌声里,宣萱渐渐睡着了,一夜无梦,睡得又香又甜。
第二天早晨宣萱睁开双眼,灿烂的阳光已经洒满了病房,温暖透亮,她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听见房间里有的响动声,她一骨碌爬下床,发现有两个人正在往屋外搬那些鲜花。
“呃,你们在干什么?”她惊讶的问。
“有人让我们把花拿出去扔掉的。”其中一个人说。
“好好的花儿干吗要扔掉?不准搬不准搬。”她赶紧制止。
那两个人停下动作,你望我,我望你,打不定主意该不该听她的。
“是我叫他们把花扔出去的。”Steven从门外走进来。
“啊?”宣萱张大嘴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笑,“我已经让花店等下送今天刚到的鲜花来。”
“铺张浪费的资本家。”她小声嘀咕一句。
“我现在要赶去上班了,过会儿粥铺的伙计会给你送早餐过来。”他走到她身边,俯下身低语一句,“中午我会来接你出去吃饭,别忘了把衣服换好等我。”
“不去。”
“由不得你了,小绵羊。”他邪魅地对她笑笑。
“你……”她气结。
“想我不欺负你的话,就听话点,恩?”他凑近她耳边说。
说完他就大踏步的走了,宣萱瞪着他的背影,气得在心里狠狠地骂他。
护士小姐进来替她输液的时候,宣萱让她帮忙把Steven前天晚上临时请的女护工喊进来,细细盘问了半天后,宣萱总算是放心了,这个Steven没有骗自己,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的确是女护工为她换的衣服。
花店送来了满屋的白玫瑰,朵朵纯白的花瓣上还凝结着滴滴晶莹的露珠,很是养眼,浓郁的花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宣萱躺在病床上美美地又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不见那个讨厌的Steven,保镖敲门进来说老板中午有事,不过来陪她吃午饭了。
不来最好,省得还要应付他,宣萱暗自高兴。粥铺的伙计送来粥和肠粉,早餐和午饭都吃这个,她都腻歪了,叹口气想凑合着吃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几次趁保镖上洗手间的功夫,她都意图溜走,还没等她走出医院大门就被逮了回来,也不晓得这保镖以前是干啥的,连上个厕所效率都这么高。
下午他很早就到医院了,肯定是保镖向他告了小状,走进病房他直接走到床边坐下,盯着她看了半天,然后笑眯眯的说:“丫头,我劝你老老实实地留在医院里养病,不要老想着跑,我不要你走,你就一定走不掉,明白吗?”
“我不要留在医院里,我也不要顿顿都喝粥,更不想看见你。”宣萱气呼呼的说。
“等会儿带你出去吃顿好的,不过我不在嘛,你就只有委屈点喝粥了,要不你怎么会盼着我来呢?”他笑得邪邪的。
“我不和你出去吃饭,等下我的朋友会来看我。”
“男的女的?”
“无可奉告。”
“男的来看你就打出去,女的嘛,还有得商量。”他一本正经的说。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朋友来看我你也要限制?是男是女关你屁事。”宣萱恼怒的冲他嚷。
她的话刚说完,他的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就俯身压过来,让她动弹不得,他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丫头,你记住了,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脏话,你住院是因我而起,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出院为止,在这期间,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听懂没有?”
他的脸几乎就要贴上她的了,热热的呼吸里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喷在她脸颊上,那双棕褐色的眼眸,像是海子一样深不见底,跳跃着两点异样的光彩,她好一阵紧张,徒劳的挣扎了两下。
“你放开我。”她小声说。
“不想放。”他的声音凌乱急促,“丫头,不准再咬我。”
她还没有弄明白他的话,他已经狠狠吻住她,舌头轻易的撬开她的唇,狂风暴雨般地辗转亲吻她,她呜呜叫着抗议,他却吻得更凶猛了,像头饿狼似的,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咬他!咬他!她残存的理智提醒着她,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绵软下来,大脑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终于,他心满意足地放开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潮红的脸蛋,柔声说:“丫头,我喜欢你,你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上班了,跟着我,我会照顾你。”
他的话让她倏地清醒过来,她瞪着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内心羞愤交加。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你想要我跟你我就会跟你?从你逼我坐台那天开始,我就讨厌你,恨你,你刚才那样强迫我,只会令我更厌恶你。”
她一口气把话说完,眼眶里已经含满了泪水。
她的一番话不仅没惹恼他,反而把他逗笑了。
“丫头,我想要你,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刚才吻你的时候,你没有像上次那样咬人,已经证明你开始在接受我了,你放心,你一定会爱上我的,到那时候,我就是赶你走,你也不舍得离开我了。”他眼底含着笑,话语间胸有成竹。
“你做梦!”她气愤的喊。
“警告你别对我大喊大叫,否则……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他慢吞吞的说,手指玩味地摩挲着她的唇。
“你敢!”她一点都不怕,这是在医院,她不相信他真敢把她怎么样。
“你说我敢不敢。”他说着话手已经伸到她的腰间。
心里有点发憷,闭上双眼,她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
他的手只是隔着衣服握住她的腰,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腰间,他要是敢再进一步的动作,她就准备喊救命,冷不防唇被他猝然吻住了。
他的吻悠长,细腻而缠绵,她像是被魇住了似的无力反抗,房间里真静呀,静得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唇温柔地印在她的额头上,低喃说:“给你留个记号,你是我的人了。”
他把她搂得紧紧的,她不敢睁眼,隔着薄薄的衣衫,她分明感受到他火热的躯 体那坚挺的欲望,她好害怕,怕他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好害怕,怕自己没有力量和他抗衡。
“嘀铃铃”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她趁机用力推开他,他就势懒懒的翻了一个身,拿起电话接听,宣萱跳下床就往洗手间跑,“”的一声关上门,她背靠着门,一颗心儿还在嘭嘭乱跳着,过了好久才慢慢平息下来。走到洗脸台前,镜子里的女孩双颊晕红,漆黑的眼珠特别的亮,仿若一颗闪亮的黑宝石浸在一汪盈盈秋水中。
天,这个样子怎么能出去?拧开水开关,她低头把脸凑在哗哗的水流下冲洗,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脸蛋还是红扑扑的,好似燃烧着天边的红霞。
该死的臭男人!她哀叫一声。
“”的敲门声,接着是他的声音:“丫头,你准备在洗手间里呆多久呀?”
“我洗澡。” 她应付一句,总之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自己这样子。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快出来吧,你朋友来看你了。”
是刘曼琳来了,不能继续躲在洗手间里了,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她默念几遍,伸手去拉开门,门刚一打开,就被站在门外的他一把拉进怀里,双臂箍紧她,他俯下脸又想吻她,她死命推他,踢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得逞。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她如同掉进陷阱的小兽般挣扎,呜咽着,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哗的往下掉。
他放开她,她还在哭,眼泪止也止不住。
他走到茶几旁拿了一盒纸巾递给她,温言说:“丫头,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净,你朋友在外面呢。”
走过去把门打开,他对站在门口的刘曼琳客气的说:“你俩慢慢聊,我先走了。”
刘曼琳好奇的看了他几眼,才侧身让他,坐在长椅上的保镖马上起身,跟着他一前一后的向电梯走去,刘曼琳忍不住回头看他,直到他进了电梯,才走进病房。
“哎呀,宣萱,你怎么哭了?”看见宣萱泪流满面的样子,她疑惑的问。
“没事。”宣萱从纸盒里抽出纸巾擦眼泪。
“那男人是谁呀?看起来蛮体面的嘛。”
“是个无赖。”
“无赖?这无赖也长得太有味道了吧?老实交代,在哪儿认识的?”刘曼琳边说边在病房里到处看了看,一声惊叹,“哇塞,宣萱,你这哪儿是在住院呀?这么多的玫瑰花,还有这病房,设备也太齐全了吧,简直比住在疗养院还舒服。”
“你要是喜欢你进来住好了,我和你换。”
“呵呵,我倒是想和你换呀,也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呢?”刘曼琳开玩笑说,接着又问,“你怎么会突然住院的?还有,你和这男人怎么认识的?”
宣萱知道她好奇心一向很重,不向她坦白,她肯定是要缠着她刨根问底的,于是就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大致向她说了,当然是省略了他对她几次的“欺负”。
刘曼琳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感叹一句:“唉,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好运气呢?要不我也跟你去夜总会做DJ小姐算了。”
“算了吧,你就别再糟蹋我了,当初我去要那种地方上班,你都不知道骂过我多少次呢。”
宣萱的姐姐出事后,刘曼琳断断续续借了十几万给她,她知道刘曼琳有个神秘情人,给她买房买车买珠宝首饰,就是不肯多给她钱,借给她这十几万,也不晓得在背后看了那男人多少脸色才要到手的。
她决定去夜总会上班的时候,刘曼琳死活不同意。
“宣萱,你千万别去那种地方,这女人一旦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以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实在不行我把房子卖了帮你。”
“你帮得了我一时帮不了我一世,再说你那套房子还是按揭的呢,我也不想再让你为难了。”宣萱摇头。
她去夜总会上班以后,慢慢攒了一些钱,想还给刘曼琳她也不肯要,笑着说我现在不缺钱花,等你以后阔了再说吧,宣萱也没再坚持,朋友的这份情意她始终记在心头。
“宣萱,我们去吃饭吧。”刘曼琳提议说。
“好呀,今天喝了两顿粥,早饿了。”宣萱说,把刘曼琳拉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喏,这些衣服鞋子你看看有没有合穿的。”
“哇,全是大牌呀,不会是那个无赖送你的吧?你自己留着穿吧,我衣服够多的了。”刘曼琳随便翻了翻那些衣服,惊讶的问,“怎么什么尺码的都有呀?”
她那个金主给她办了一张只能限额刷卡消费,而不能取现的信用卡,刘曼琳也不客气,进商场尽挑贵的买,每个月五万的额度刷得光光的。
宣萱随口告诉她昨天Steven派人送了一大堆衣物和日用品到病房的事。
“看来这个无赖对你还蛮用心的嘛,还有这满屋的鲜花,哎,我那个男人还从来没有送过我花呢,你知足吧。”刘曼琳酸溜溜的说。
“你应该庆幸你那位金主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要不到后来你泥足深陷就惨了,我劝你呀,趁早离开他吧,正正经经找个人谈恋爱结婚才是正事,我有时候真搞不懂,现在你妈的病也好了,老家的房子也买了,弟弟妹妹也快大学毕业了,你还留在他身边做什么?”
刘曼琳神思有些恍惚,半响,才苦笑着说:“也许我已经被他养残了吧,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两个女孩手挽手走出病房,她俩从中学到大学都是最好的朋友,青春年少时也曾在一起憧憬过甜蜜的爱情,美好的将来,可命运就像是浩淼的汪洋,而她们只是随波逐浪的两叶小舟,身不由己地漂浮沉沦。
两个家庭相继巨变,她们迫于生活,一个不得已在夜场里工作,一个委身做了有钱人的金丝雀。
走到医院门口,远远就看见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保镖一路小跑过来,对她们说:“两位小姐,老板让你们上车,一起去吃饭。”
宣萱掉头就想走,刘曼琳拖住她,低声说:“去吃个饭有什么关系。”
“上了他的车,我今天就别想走掉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逃脱魔掌。”宣萱俯在她耳边说。
“得了吧,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跑不了几步就被抓回来了,我看这男人挺不错的,高大威猛帅气,还挺有派头的呢,你就尝试和他交往下嘛,没准还能擦出火花来呢,你终身大事不就解决了?”
“你要喜欢他,你和他吃饭去,我告诉你,这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简直就是坏到家了。”宣萱鄙夷的说。
“好了好了,是我看上他了,是我喜欢他行不行?你就当是陪姐姐一次嘛,当个介绍人行不行?”刘曼琳半哄半骗把她拉上车。
宽敞豪华的车厢,却让宣萱感到逼仄,他坐在她旁边,靠着皮椅,微阖着眼,好像很疲惫,身上有淡淡的烟草香和古龙水的味道,她一向闻不惯男士香水的味儿,太浓了。
“刘小姐在哪里工作?”他突然问。
刘曼琳刚要回答,宣萱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
刘曼琳心领神会,胡诌说:“在深市报业集团工作,和宣萱是同事。”
“你俩住在一块儿吗?”他接着问。
“我住华侨城,宣萱住在上沙村。”刘曼琳接着瞎说。
“上沙村?”他蹙眉,“你怎么住在那种地方?”
宣萱想笑又不敢笑,谁都知道上沙村是鱼龙混杂的地方,治安也不太好,密密匝匝地挤着一栋栋像火柴盒子似的农民房,几乎每一栋楼底层都开着几家发 廊,这些发屋里却连一个发型师都没有,只有一间间光线阴暗的隔间和一大群衣着暴露的女郎。
“我是穷人嘛,穷人不住那儿住哪里?哪像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开名车住豪宅,过着花天酒地的腐 败生活。”宣萱小嘴一张就讽刺他。
他的眉眼霎时就舒展开来,斜斜的睨视着她,那双深幽的眼眸有光芒一闪而过,她有点心慌,立刻垂下眼脸。
他重又目视着前方,恢复了在人前一向淡漠的神情,刘曼琳和他搭讪了几句,他的语气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刘曼琳不再和他说话了。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载音响里飘出的柔柔女声,唱着怀旧的英文歌。
今天格外送上一段写在正文前的楔子:祝大家光棍节快乐!
月色如水,海鸥在一望无垠的大海上低鸣盘旋,洁白的浪花轻轻拍打着礁石,海边的一栋北欧风情的白色别墅里,一对年轻的男女正坐在蓝白相间的小羊皮沙发上忘情地拥吻在一起。
“萱,给我。”男人含糊地低语,炙热的手伸进了女孩白色连衣裙的下摆。
光滑微凉的肌肤在他游刃有余的爱抚下,渐渐滚烫,火热,她美丽的身躯被他的热情点燃,难耐地轻轻扭动着。
“不要……”她小声拒绝。
“我想要。”他的双手已经伸向她的后背,拉开她的拉链。
她的双颊潮红,眼神迷乱地瞅着眼前这张丰神俊朗的男性面孔。
“萱,我爱你,做我的女人……” 他说着世间最动听的情话,炙热的双唇吮吻着她裸露的莹白肌肤,一阵阵难以言说的燥热在她体内涌动,微启朱唇,细碎的呻吟溢出。
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交给一位将自己视如珍宝的男人,是一种幸福吧。
她不再抗拒,一脸娇羞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任由他一件件褪去自己的衣衫。
她浑身绵软,像是被一点点剥壳的鸡蛋,终于露出那雪白晶莹,玲珑凸透的内在,他的嗓子干涩,喉咙发紧,眼睛像是能喷出火来,颤抖着手,他抚摩着那片还无人开发过的沃土,今夜,他注定就是这片沃土的第一位占领者。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在寂静的暗夜里分外刺耳。
他仿若未闻,双手还在她裸呈的美好酮体上孜孜不倦地探寻着,如兰似麝的处女幽香在他鼻端萦绕,随着欢腾的血液迅速传遍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刺激着他已经贲张的欲望。
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只属于他一人的女人花。
“有人。”她低声提醒他。
他轻蹙眉头,他这栋位于海边的别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谁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大煞风景?
一件件替她穿好衣衫,他吻了吻她柔软的双唇,柔声说:“宝贝,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是谁。”
刚打开别墅的大门,一个黄色的丽影就推开他,蹿进客厅,沈雪一眼就看见靠在沙发上鬓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宣萱。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你别墅里?”沈雪眼神狂乱,面如死灰,尖声质问他,“南世杰,今天你给我解释清楚!”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爱她,就这么简单。”南世杰平静的说,又瞥她一眼,“倒是你,不在法国好好念你的服装设计,跑回深市做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说好到机场接我的,我到机场不见你人影,手机关机,藏到这里和女人鬼混。”沈雪气得浑身发抖。
“请你说话注意措辞,她是我爱的女人,你既然已经看见了,那就正好,沈雪,我们分手吧。”
“分手?”沈雪冷笑着说,“你别忘了,你在深市开发的几个楼盘是谁出钱给你投资的?你就不怕我爸爸撤资?”
“在商言商,你爸爸也不是无偿投资,他的钱就当是入股,以后楼盘销售赚得的钱他也有份。”南世杰非常冷静的说。
“南世杰,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还真以为爸爸是贪图你承诺的回报?是因为我和你的关系,爸爸他才会大笔注资到你公司,我们沈氏集团的任何产业都比你的房地产公司赚钱。”沈雪不屑地说。
他们激烈地争吵着,宣萱如同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遍体冰冷,他们的谈话,让她清楚地了解到一个事实,南世杰在和她交往的时候,已经有女朋友了,可怜毫不知情的她稀里糊涂就做了第三者。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跌跌撞撞向别墅外跑去……
两年后。
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深市像是亚热带海边的一朵玫瑰,在夜色里绚丽盛开,闪烁的霓虹,幻彩的灯光点缀着这座不夜城,分外的妖娆美丽。
英皇俱乐部,这座城市最高档的夜总会,此刻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三楼的其中一间总统套房里,南世杰正陪着几位金融界的几位朋友玩梭哈,拎来的一密码箱的千元港钞大半都输出去了,他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几位赢钱的主都是满脸兴奋,一点倦意都没有。
他装作无意地瞟了一眼垂手伫立在他身旁的男助理,助理会意,咳嗽几声说:“南总,您明天一大早的航班飞去上海,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回去休息了?”
“我和几位行长正玩得高兴呢,你多嘴做什么?真是扫兴。”他皱眉,佯装不耐。
“南总,你明天有事,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深市某银行的罗行长说。
“是呀是呀,你办正事要紧,等你回来我们再来玩。”某银行信贷部的孙主任也说。
其他几个金融界人士也纷纷附和。
“你们赢了我这么多钱,我还想翻本呢。”他不甘心地说。
钱是他故意输的,这就是变相行贿的一种手段,不过嘛,演戏也要演得逼真嘛。
助理喊服务员买单,这家夜总会是他名下的产业,楼面部长送来账单,他在上面签了名后,和几位客人一起走出了包厢。
他刚在上海浦东拍下一块地,公司账上已经快没资金了,连续一星期他都约这几个人到英皇俱乐部赌钱,把他们都喂得饱饱的,几个亿的贷款基本也谈定了。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突然想上洗手间,叮嘱助理先陪他们出去,自己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去方便。
回来路过一间包厢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位穿员工制服的年轻女孩,正对着门口的小弟吩咐着什么。他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迈不动步子,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走廊的光线很暗,她没有注意到他,很快推开房门进去了。
是她,她为什么会到这种地方来工作?
来不及细想,他推开旁边一间空包厢,让小弟把夜总会的肖总经理找过来。
晚饭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粤菜厅吃的,很大的一间包厢,布置的富丽堂皇,看得出他是这里的常客,刚走进房间,就有一个自称是罗总的中年男子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给两位女孩递了名片。
“Steven,今天是照老规矩还是重新点菜?”罗总谦恭地站在他身边问。
“老规矩吧,”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给她俩一人上一盅木瓜燕窝盏。”
罗总答应着退出包房,穿着红色旗袍的服务小姐打开红酒替他们倒好,菜上得很快,菜品五花八门,每样的份量却不多,除了餐桌正中的冰镇象牙蚌,其余的都是一些精致的家常小菜,味道倒是特别的可口。
吃饭的时候,Steven几乎不说话,也不搭理她俩,只是专心地吃着菜,品着红酒,好像她俩就只是这偌大的包厢里的两件摆设。
在这种氛围下,两位女孩也只好装成大家闺秀的样儿,正危襟坐着,秀秀气气地夹菜喝汤。
席间,刘曼琳那双撩 人的丹凤眼老是瞟向Steven,宣萱凑在她耳畔不满的咕哝一句:“你别那么花痴好不好?”
刘曼琳轻笑着悄声问她:“吃醋了?”
“你要真喜欢他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好不好?晚上我回家,你去病房,包让你如愿以偿。”她半开玩笑半认真。
“你是我妹妹,我怎么会和你抢男人?”刘曼琳回说。
宣萱读书早,念小学的时候还连跳两级,要比刘曼琳小两岁多,她俩笑闹的时候也常姐妹相称。
“真的不骗你,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要是喜欢就让给你。”
“他是你的吗?不害臊,还让给我?”刘曼琳用食指在她额头上杵了一下。
她说这话的时候稍稍放大了音量,宣萱红着脸掐她的大腿,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坐在对面的Steven,他正埋头喝汤,似乎根本就没留意她俩的说话。
“Steven。”刘曼琳徒然喊他。
宣萱紧张兮兮的盯着她,生怕她乱说话。
“你戴的表是Patek Philippe限量版的吧?”她笑着问。
Steven抬眼看她一眼,点点头说:“是的,几年前在瑞士出差的时候买的。”
“我听说这款表全世界只有两块,也不知道另一块被谁买去了?”她莞尔一笑。
“我两块都买了,送了一块给我朋友。”Steven说完站起身,“我吃好了,我先下楼去,你们慢慢吃。”
刘曼琳“哦”的一声,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等Steven走后,宣萱用手肘碰碰她:“唉,资本家已经走了,我们可以畅快淋漓地吃喝了。”
刘曼琳打开皮包拿出一盒CAPRI,抽出一支点燃,夹在两指之间,慢悠悠的抽起来。
宣萱把餐桌中央的象牙蚌刺身端到自己面前,沾着芥末一块块往嘴巴里送,边嚼边说;“装了半天淑女,饿死我了,哎,你什么时候对名表有兴趣了?”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刘曼琳淡淡的说,她抽烟的姿态很好看,袅袅的烟雾笼着那张微施粉泽的俏脸,很像是电影里的画面。
“给我抽一支。”宣萱去拿饭桌上的烟盒。
“别浪费我的精神食粮了,你会吗?”刘曼琳瞪她一眼,收起了烟盒,又说:“难怪你对他没兴趣,这Steven空有一副好皮囊,冷冰冰的,闷都得把人闷死。”
宣萱想起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柔情,还有他热情似火的吻,脸发烫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男?
迈巴赫停在刘曼琳所住的小区门口,保镖走下车替她拉开车门,Steven随口说:“这个楼盘挺不错的,我有个朋友在这儿买了几套复式楼。”
刘曼琳怔了一下,问:“是和你戴一样腕表的那位朋友吗?”
Steven只是笑笑没说话。
回医院的途中,Steven一直沉默着,脸色冷冷的,宣萱乐得自在,趴在车窗上看夜景,霓彩闪速的街道,蜿蜒绵长的车河,让她有些许的恍惚。
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陪他加完班以后,他送她回家,车子开得很慢很慢,由着她好奇的向车外张望。如果时间不算太晚的话,他会把车开到深南大道上的世界之窗,风景区里经常会放焰火,大朵大朵的流光溢彩升上天空,美得不可思议。
他会在那最美的时刻里温柔地吻她,她第一次和他接吻的时候紧张得牙齿咯咯作响,嘴唇僵硬着不知道去回应她,他耐着性子吻软她的唇,舌头勾住她的,慢慢引导她,一点点让她沉陷……
她正沉溺在那些甜蜜的记忆里,Steven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拉倒在座椅上,俯下身用双臂紧紧钳制住她,他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准备把我让给谁?”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回避他的目光。
“哼,还想装蒜?以为我没听见?”
他把她禁锢得那样的紧,她几乎都要窒息了,她想挣扎,却感到自己是那样的软弱。
“丫头,连你都是我的,你还想把我让给别人?你非要把我惹 火是不是?别怪我没告诉你,后果会很严重。”他很凶的样子。
“我才不怕你。”她回嘴。
“真的不怕吗?”他的声音低下来,唇落在她滑腻的脖子上,轻轻吮吻着。
“好痒。”她微弱的挣了一下。
他的唇慢慢向上滑动,吻她的脸颊,她的耳垂,车厢里弥散着他惯用的古龙水味,还有他气息里的烟味和酒气,她脑子晕陶陶的,音响里飘出的轻柔歌声溶化掉她仅存的一点的理智。
“丫头,今天晚上我不想你回病房,你跟我回家吧。”他的吻落在她的锁骨上。
他含糊的一句说话像是轰轰的雷声惊醒了她,在英皇俱乐部那些和他不愉快的片段清晰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车里还有人。”她小声央求。
他抱着她一起坐起来,用手臂揽住她的肩,在她脸颊上吻了吻。
“我在华侨城也有几套房子,你挑套喜欢的住,反正离你上班的地方也近,和你这位朋友住的小区也相隔不远,再买部车给你代步好不好?”他认真的说。
他说过喜欢她,其实也不过如此,瞧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她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想来他是经常和女人谈这样的交易,话语之间流畅自然,根本不用考虑。
“英皇俱乐部你就别去了,我不喜欢你在那种地方上班。”
“……”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微笑着低声说:“看来我是太性急了,等你身子养好了再说吧,你出院那天我带你去挑房子。”
他根本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想来他看上的女人都没有拒绝过他吧。
也许是他喝了酒,也许是他真的累了,回到病房后,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宣萱斜倚在床头看了一会儿电视,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刘曼琳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扭开门锁走了进去,很意外的,沈墨暄也在,他穿着浴袍靠坐在客厅米白的沙发上,阖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在玄关处换上拖鞋,蹑手蹑脚的走进去。
“回来了?玩得开心吗?”他突然睁开眼。
“哦,和朋友出去吃饭了。”她轻声答。
“你社交活动挺多的嘛,我每次来你都很少在家。”他若有所思的说。
“你很少来我这儿,每次来之前也不给我电话,一个人呆在家闷。”
“怎么?你怪我了?”他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她总感到他的笑容里含着嘲弄,她本来就是他花钱买来的一个玩具,也许他从心底就看不起她。
“你去洗澡吧,我待会儿还有事。”
她答应着放下皮包走进浴室。
水流哗哗响着,像是她的心在哭泣,他从来都是这样,目的明确,掩饰都懒得在她面前掩饰。
套上浴袍,她回到客厅坐在他身边,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吻上她的唇,手伸进她的浴袍里揉搓着她饱满的乳 房,他的吻技一流,熟悉她身体最敏感的部位,很快就成功地挑起她的情 欲,翻身把她压在沙发上,他撩开她的浴袍就要进入。
“能不能回房间去?”她弱弱的乞求。
“我赶时间。”他的吻封住她的嘴,熟悉的气息霸占了她全部的呼吸。
他在她身上强悍地律动着,在他没有一丝温情的掠夺中,她却身不由己的沉迷,破碎的呻吟飘荡在冷清的房间里,连同他粗重的喘气声……
她全身虚脱般躺在沙发上,他从浴室出来后站在沙发前穿衣服,把放在茶几上那块Patek Philippe限量版的手表戴在手腕上。
“下个星期天我过生日,你能不能陪我?”她说。
他动作缓下来,思忖着说:“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到时候再看吧,我会把你这个月的信用卡额度调高到十万,自己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走到玄关处他换上皮鞋,回眸对她笑笑。
“早点休息吧,过几天来看你。”
他的笑容就像是黑暗里的那一点光亮,让她贪恋得忘了自己。
两年前家庭的骤然变故,她不得已辞掉了老家收入微薄的工作,来到这座据说是遍地黄金的城市发展,收入翻了一番,却根本应付不了母亲的医药费和弟弟妹妹的学费。
她来深市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著名的证券公司做行政人员,她的直属领导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离异女人,平时都喊她柳姐,柳姐人不错,刘曼琳私底下也会和她聊天谈心事,她家里的情况柳姐也略微有些了解。
柳姐经常出入大户室,有时候忙不过来,也会让她帮忙送一些文件到大户室。
一年多前秋日的一个午后,柳姐把她约到一家咖啡厅,说是一位大老板看上了她,要她做他的情人。
“曼琳,你家里现在这种情况,也太难为你了,沈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还没有结婚呢,没准这也是你的一个机遇呢,跟他几年,以后他对你有感情了,娶你也未尝不可能,就算你和他没有姻缘,也不吃亏,他出手一向大方。”
她本能的拒绝,为了钱去当有钱人的玩物,她从来没有想过。
“曼琳,要不这样吧,你和他见一面吧,如果你对他实在是没感觉就算了,其实我也是心疼你,你说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家里这么大的负担,找个肩膀靠一靠也好呀。”柳姐继续游说她。
她思索片刻同意见面,她当时只不过是想给柳姐一个面子,压根儿就没想过真的要和那个沈总有什么瓜葛。
在她见到他之前,她从来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一见钟情的爱情。
那是个美丽的黄昏,他坐在咖啡厅窗前的布艺沙发上,穿着件米白色的休闲西装,身体微倾着,抽着香烟,悠闲地在看一份英文版的财经报纸。
柳姐把她带到他的面前,他抬头对她温和地一笑,金色的夕阳笼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像闪耀着光芒,连那个笑容都是光彩照人的,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将儒雅和男人味结合得如此完美的男人,她也第一次体会到“层次”的含义,他的言谈举止,他的风度学识,是她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位男人都望尘莫及的,也绝非一般的富豪或者是暴发户可以相比,这样的男人一定是出生名门。
他开着一部黑色的迈巴赫,送她回家的途中,路过景轩酒店,他把车停在路边,侧头问她:“我在这家酒店有间房,如果你愿意就跟我上去,不愿意的话我就送你回家。”
刘曼琳心里很清楚,她绝对不会是他唯一的选择,只要她摇摇头,过了今天,她也许永远不会再有和他见面的机会。
她勇敢地推开车门走下去,心甘情愿地做了他的情人,她是为了爱,而他想要的,只不过是她漂亮的脸蛋和美丽如花的身体。
清晨六点多的时候,宣萱醒了,电视还开着,她拿起遥控器关掉,下床走到窗前,海滨城市天亮的特别早,玫瑰色的红光簇拥着初生的一轮旭日,病房里也洒满了温暖的阳光。
宣萱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踱着步准备去洗手间,经过Steven的床前时,她偷偷看了他几眼,这个白天霸道强硬的男人,睡梦中的样子竟像个无邪的孩子。
她正欲离开,冷不防一只手伸出来用力拉她,她站立不稳,猝然倒在他身上,他用双臂环紧她,懒洋洋的说:“丫头,早。”
她抬头,正好和他四目相对,明媚的阳光在他棕褐色的眼睛里折射出琥珀的光泽,明亮的让她不敢直视。
“我等下就要过关去香港,在那边开几天的会议,我会和你的医生保持联系,等你出院那天我赶回来接你,丫头,想要什么礼物,我买回来给你。”
“你的那个司机兼保镖会跟你一起去吗?”她问。
“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他怀疑的问。
“没什么意思呀,就是随便问问嘛。”
“你不会是趁我这几天不在想溜走吧?”他更怀疑了。
“绝对没有,在这儿住着多舒服,比我住的农民房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我哪舍得走呀。”她放出烟雾弹来迷惑他。
“本来我是准备带他一起去的,不过嘛……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决定把他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另外还要加派人手和他轮换。”
唉,人家根本不吃这一套。
“我住在医院里很安全的嘛,香港多乱的地方呀,你这么有钱,我怕那些烂仔和黑社会找你麻烦敲诈你呀,有他在你身边,我才放心嘛。”她假意关心他。。
“你是不是蛊惑仔的香港电影看多了?我有一个助理两个秘书跟着我,你就放心吧。”他坏坏的笑。
她气馁了,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他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静静地抱着她,慢慢的,她感到不对劲了,他双腿之间有了反应,紧紧抵着她的小腹,还有越来越膨胀的趋势。
她慌乱地从他身上蹦起来,跳下床就想往浴室跑,一个没留神,被他脱在床前的皮鞋绊了一跤,“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哎哟!”她痛的大叫一声。
“丫头,没把你摔坏吧?你说你跑什么嘛,我又不会吃掉你。”他幸灾乐祸的笑。
宣萱揉着摔痛的屁股,半天都爬不起来。他一个翻身,趴在床沿伸手将她拉起来。
“丫头,我的保镖是退役的特种兵,你休想能在他眼皮底下溜走,乖乖的等我几天,听见没有?”他笑眯眯的说。
“这几天我吃饭怎么办?”
“不会饿着你的,保证你天天有稀饭肠粉吃。”
“你不会顿顿让我喝粥吧?”她瞪大眼。
“所以呀,你要天天求神拜佛的盼着我回来啊。”他挤挤眼睛。
他拖住她的手抬起来看了看,说:“买块表送你吧,omega怎么样?这个牌子应该很衬你的气质。”
摆明了就是在引诱我嘛,不过宣萱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表,记得omega的代言人妮可•基德曼拍的那个广告,白裙飘飘的性 感尤 物手腕上戴着一款金色的omega腕表,将时尚,性 感,高雅和奢华完美的组合在一起,背景音乐也如同梦幻般迷离,太有范儿了。
她迷上了那个广告,也迷上了那款表,跑到金光华广场,趴在omega专卖店的橱窗上眼巴巴的瞅着,就恨不得眼睛里能长出一双手来,穿透玻璃把那只表取出来戴在自己手腕上。
“丫头,亲我一下表示谢意。”他把右脸凑上来。
“礼物我还没看到呢。”她心慌慌的说。
“我数一二三,你要还不亲我,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他威胁说,“一,二……”
她飞快在他脸颊上“啪”的一口。
他满意的笑了,抓紧她的小手,左脸又凑上来:“这里再亲一下。”
亲都亲了,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区别,她配合地又是“啪”的一下。
“喏,这儿别漏掉了。”他把嘴巴也凑上来,还把眼睛闭上。
那张平素冷峻如冰的英俊面孔此刻含满了笑意,宽阔饱满的额头,斜飞入鬓的两道剑眉,高而挺直的鼻梁,小麦色的皮肤,天,这个死男人还真有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好皮囊,他那两片厚薄适中的嘴唇此时正嘟成诱人的圆形,微微蠕动着,撩拨着她的心。
“你耍赖。”她脸红红地甩开他的手,心慌意乱地跑进浴室去。
他裂开嘴笑了,这小女人还真挺有意思的,自从陆倩儿从他别墅搬走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舒心过了,他去夜总会那种声色场所也不过就是唱唱歌,喝喝酒,有时会和朋友在包厢里玩玩梭哈,那里面再漂亮的小姐他也不会去碰,总觉得脏。
找女人,他还是愿意找良家女子,许是他的条件太优越了,总有女人主动送上门,偶尔也会碰到喜欢的,他的作风一贯是速战速决,不愿意在女人身上多花费时间和精力,他的理想是尽快建立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以后不用再看老爷子的脸色行事了。
这个在夜场认识的小女人倒是破了他的例,还真是蛮喜欢她的,三十几岁的男人了,天天一有时间就守在她身边,玩一些亲亲,搂搂,抱抱的低级游戏,说出去也没人相信。
老爷子已经下达指令了,要他下个月回英国总部去负责收购一个IT公司,深市和香港分公司的业务只有暂时交给助理叶梅打理了,没功夫和这小女人继续墨迹了,等从香港回来就马上收了她,养在自己的房子里才放心,就她那傻乎乎的样儿,性子又倔,丢在外面不是被人欺负就是被人骗。
不好意思,今天白天都在外面哈,明天多更新点,女主不会这么傻里傻气滴,放心吧……
Steven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摁下通话键。
“老板,我现在已经到医院门口了。”是他的助理叶梅。
“我现在就下来。”他说完挂了电话。
走到洗手间门口他敲敲门,喊:“丫头,我现在要走了。”
“知道了。”宣萱隔着门应了一声。
“赶快出来good-bye Kiss一下。”
“我在蹲马桶。”
“小心别掉进去了,乖乖等我回来,听到没有?”
“唔,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宣萱乖巧的说。心想,等你回来能看见我才怪呢。
这小女人今天还真听话,他满面春风地拿起沙发上的手包出了门。
刚走出医院大门,就看见叶梅站在黑色Bentley旁等候,她是毕业于伦敦经济学院的硕士生,刚毕业就应聘进英国总部给Steven当私人秘书,六年前又跟着Steven到香港开办分公司,在五年前就升任成为他的助理,早已经是他工作中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
刚坐上车,叶梅就把衣袋里的干净衬衫递给他,待他换好后,又递给他一瓶漱口水和湿毛巾,他每次出差所需要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物都是她替他准备。
“老板,看您今天这么高兴,一定是您那位朋友的病快好了吧?”叶梅待他洗漱好后,问。
Steven抬眼瞟了一眼前面的后视镜,发现自己满脸都洋溢着微笑,收敛了笑容,他淡淡的答:“差不多了吧。”接着吩咐说,“等回深市后,你把我在华侨城那几套复式楼的钥匙找出来给我。”
“好的。”
叶梅心里有点不安,Steven在深市和香港有多处物业,全是她在打理,有些他自己都不记得了,每当他准备和某位女人同居之前,都会让她安排一套住房,一切准备妥当后,直接把住所钥匙交给他。
他亲自带着女人去挑房子,在她印象当中是第二次,而且,他在华侨城那几套房子刚装修好不久,还没有人住过。
等Steven出门后,宣萱马上给刘曼琳打了个电话,让她在今天之内找几个人到医院来把Steven的保镖引开,她好见机溜走。
“小姐,你让我临时去哪儿找人?明天好不好?就算是去劳务市场雇几个人也需要花时间的呀,找到人以后也要认真部署一下的嘛,那个保镖看上去可不好糊弄。”刘曼琳说。
“好了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管怎么样,我这次能不能顺利逃脱就全看你的了。”
“逃脱?你怎么说的自己像是被囚禁在魔窟里一样,我看那个Steven就是无趣一点,不至于让你怕成这样吧?”刘曼琳感到好笑。
“总之我告诉你,这病房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是朋友的话就赶快想办法救我出去。”
“你直接拨110报警得了,这么麻烦做什么。”
“报警?我不想在深市混了还差不多,我要是报警那个Steven非挖地三尺把我揪出来,剥了我的皮不可。再说,我和警察说什么呀?说他强迫我住院?”宣萱夸张的嚷。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啦,越说越离奇,等我电话吧。”
和刘曼琳通完电话后,宣萱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发呆,她绝对不能继续留在医院里,和那个男人暧昧不清地发展下去,她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子,孤零零地在异乡漂泊,她也渴望温情和关爱,她不怕他凶神恶煞地欺负她,可是她好怕他的拥抱和亲吻,好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迷失沉溺。
他急中生智,转身将她整个人都拥进怀里,她的头深埋在他的胸膛上,温暖宽阔的怀抱,一如当年,她曾经以为他就是她今生的依靠。
等保镖进电梯后,他赶紧拖住她的手飞快向医院后门跑去,直到坐上那部熟悉的银灰色LEXUS LX570,车子疾驶在灯火璀璨的深南大道,宣萱还是觉得恍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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