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在美国赌城我赢得一份真爱……
十年前,我在广州的一所艺术学校舞蹈系学习。在那个青春躁动的季节里,我整日沉醉在琼瑶小说描绘的爱情故事里,时常幻想着自己能早日成为其中的女主角。
终于,我所期待的朦胧爱情在我20岁时来临。那天学校举行元旦舞会,我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也一起去凑热闹。当一首舞曲响起时,一个身材高大、外表俊朗的男士飘然而至,极富绅士风度地请我跳舞。我们之间协调得非常默契,就像是一对训练有素的老搭档。我好久没有找到这种尽情投入的感觉,我们越跳越疯,周围的人都停下来,在一旁围着我俩不停地鼓掌。
直到舞会结束,我还意犹未尽。这个男士就是徐歌。
以后的日子里我经常会在校园里“偶遇”他,渐渐地我们之间的交往也多了起来。他在来艺术学校之前,曾是吹长笛的,又在市文工团里拉过小提琴,后来凭自学进了我们这所艺术学校。
随着我们之间交往的深入,我发现他虽然对我表现得很主动、热情,但却明显地不像别的男同学那样火热而是显得比较拘谨、小心翼翼,总是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当时我心中便生出一股“义愤”来,要知道那时追我的男孩子有如过江之鲫,他的这种倨傲的态度大大地损害了我的自尊心。
这种单相思的感觉使我不知所措,便把心底的秘密告诉了我最好的女伴瑛子。瑛子十分老道地正告我说必须先弄清楚他以前的所有的旧帐,知己知彼在爱情上方能百战不殆。
然而瑛子的调查结果带给我一个始料不及的消息:徐歌早已结婚,并且有一个二岁的小孩。瑛子劝我说:“幸亏你陷得还不深,要不你就惨呐!”!于是我想:不管徐歌是否察觉到我的心思,我必须从现在开始斩断一切情丝。
原本以为徐歌毕业后会回家乡,有了时空的隔离我就可以从心灵上慢慢把他淡忘,然而他却非常意外与我同分在了广州市某歌舞团,他一如既往地对我若即若离,干扰了原本就不平静的生活。为了彻底逃离这份伤痛情感,我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了出国手续,来到了美国的“赌城”拉斯维加斯。
到机场来接我的是同学舒曼,在一家中国人开的餐馆里,舒曼点了绿豆百合汤、山芋芝麻糕、萝卜丝饼几样甜品,算是为我接风洗尘。之后她开始向我娓娓说起她在国外的经历,说着说着竟掩饰不住内心的伤感,两行热泪从眼中流了出来。由于没有高学历没有专长她目前的职业是在一些夜总会做舞小姐。
我在舒曼简单狭小的单身宿舍里暂时住下来,开始了又艰辛的找工生涯。我几乎敲遍了拉斯维加斯城所有门口挂着“Help wanted”牌子的公司和商店,但得到的只是委婉的谢绝或无情的冷漠。最后我降格以求,开始在一些华人、越南人、朝鲜人、日本人开的小餐馆里谋一份体力活,即使如此,工作仍与我无缘。
这样折腾两个月,我所带的钱差不多全化光了,舒曼自己都朝不保夕,不可能给予我更多的经济资助。无助的我只好和舒曼一样成了游荡于拉斯维加斯各夜总会的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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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行人看来,干我们这一行除了需要拉下脸面之外,工作还是很轻松的,但其中的苦涩只有我们自己才能真切地体会到。为了能多赚点钱,我们从晚上6点开始工作,连跑红玫瑰、嘉乐斯、俏佳人、紫罗兰四个场子,每晚随着强劲的音乐蹦蹦跳跳直到凌晨才得以休息。
一下舞台整个人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双腿也如同灌满了铅,只要我们一坐下来,不管是在哪种场合,就会立即睡过去。肉体上的疲劳通过休息可以慢慢恢复,而精神上的疲劳却是无法弥合的伤痕。
在一些顾客眼中,舞小姐成为暖昧低俗的代名词,更有一些不太文明的顾客,经常对舞小姐进行人格上的凌辱。有一次在紫罗兰我就碰到一个。一位浑身横肉的中年人在他的桌面上摆满了钱,叫侍应生“通知”我到他台子上去“坐一坐”,我知道坐坐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当时又气又恼,不就是那几个臭钱吗,我虽是舞小姐可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与立场。
我冲着侍应生大喊:“他总共有多少钱?让他统统都拿出来!”
但有时遇到流氓骚扰时,我们只好花钱消灾。如果他们想进一步对我们进行人格上的凌辱时,就只好选择报警。一次,我不堪忍受一个德国小流氓无休无止的性骚扰,奋然报警了,小流氓被抓进了警局,关了一段时间,出来之后我被他们狠揍了一顿。
在美国这个金钱至上物欲横流的社会,我近乎顽固地坚守着中国女性最后的一丝清白与尊严。
在美国做舞小姐已有半年时间了,慢慢地我从心底里接受了这种职业,只要我是凭自己的劳动明明白白地赚钱,我也就能做到心安理得。
我和舒曼都把这份职业当作自己的事业,平时我们不断练一些新动作,力争不断改进,推陈出新。有一次国内的朋友寄来一盒梅艳芳的劲歌热舞录相带,我们俩常常在演出前,你教我,我教你,最后一合,上舞时特好,整个舞厅的气氛都被我们调动起来了。
在生活中我俩几乎成了“舞痴”,坐立行走,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去揣摩表演中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有时走在大街上,手里还拿着东西,手臂会抬到头顶去演练一个偶然想到的新动作,引来许多蓝眼睛惊奇的目光。尽管我们目前的收入不菲,但在灯红酒绿人鬼混杂的夜总会呆的时间长了,内心不免流露出一种疲惫,迷茫的情感渴望找一个栖息的港湾。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尤军。尤军是台湾人,目前在美国一家著名的电脑公司从事软件开发。在与尤军的交往中,我深深地体会到他对我的那种细心呵护——这对于一个飘泊异国他乡的苦女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感动。我和尤军陷入了热恋之中,在我25岁生日那天,我推掉了演出,和尤军两人呆在我和舒曼合租的那套公寓里,我幸福地沉浸在朗姆酒和Kreisler的小夜曲《爱之甜蜜》的氛围中。
那一刹,我忘掉了生活的所有艰辛,忘掉了目前身处异国他乡的凄凉。如果能永远这样该是多好啊!我近乎梦呓地对尤军说。就在这夜里,我把自己珍藏了25年的情感奉献给了他。当尤军从激情的高峰缓过气来后,抱着我哭了,发誓日后一定好好待我。
我不可避免地要去见尤军的双亲了,在此之前尤军苦口婆心地劝我暂时不要对他们讲我目前的职业,他担心他们一时难以接受,我追问他那么日后怎么办?尤军说过段时间替我换份体 面的工作。当时我听了心中如同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我无法想象深爱我的人也鄙视我的 职业。做舞小姐怎么了,我们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和汗水生存!
尤军的父母对我的第一印象不错,当他的父母问起我目前的职业时,尤军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中流露出惊恐,我心一横没有按尤军替我设计好的台词讲,据实回答了。他的父母一听,脸色铁青,饭都未吃完便起身回房了,尤军则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我和尤军的结局不免是个悲剧。
我在这一带夜总会的名气越来越大,人气急升。现在我再也不用每晚为挣钱糊口而奔波,每天晚上只要出一、二次场就可以挣到比以前一个星期还多的钱,维持生活已是绰绰有余,很多的舞迷完全是冲着我的名气而来。舒曼在情感几经挫折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搞音乐的德国老公,生活过得很幸福,我对她是既羡慕又妒忌。
我每晚在嘉乐斯领舞二个小时,其余的时间自由支配。在上班之前我总会到舞厅隔壁的一家中国人开的餐馆去吃点东西,或是静静地坐下来什么也不去想,让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很喜欢这里静谧的气氛。
我几乎是在每晚的同一时间坐在这家餐馆的同一位置,我的举动引起了一个叫黄华明的人的注意。黄华明老家在上海,原来是一国企的中层干部,在下岗的浪潮中他成了第一批下岗者,之后,妻子也与他离婚了。不服输的他鼓起勇气到了美国,在历经了许多磨难后,终于成 就了一番事业。目前,他是美国一家小有名气的化妆品公司的老板。
有了前次恋爱受挫的惨痛教训,在我与黄华明接触之初,我便把自己的经历和职业,无一遗漏地向他道明,还经常邀请他去我上班的夜总会看我表演,让他了解一个全面真实的我。
非常难得的是,尽管黄华明是一个开罗斯罗伊斯名车的老板,但他对我的职业却无半点微辞或鄙夷之态。我为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而感动不已。
多年的舞蹈生涯,使我患了严重的关节疼痛症,看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已不太合适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了,可是我却舍不得离开舞蹈!七年了,我和舞台结下了相濡以沫的情谊,其中的 酸甜苦辣都已成为我弥足珍贵的记忆。
黄华明好象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劝我身体不行就不要硬撑着上台,如果我愿意,他可以为我办一所舞蹈培训学校,让我继续自己所钟爱的舞蹈艺术。面对恋人的深情我还能拒绝么?
2000年的6月1日,我们的舞蹈学校正式挂牌成立了,舒曼做为学校的股东之一和我与黄华明的证婚人出席了那天的庆典。那一天我的感觉就如同是一只在蓝天白云间幸福翱翔的鸟儿, 所有的苦难都已成为昨日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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