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默守四年,大声说出你的爱……
认识岳焕新(化名)的时候是2004年8月底,当时我们都是刚入学的新生,我们是同一个班的同学。虽说是同学,但一开始可都是从五湖四海考进去的,还都很陌生。和岳焕新熟悉起来是入学军训,有天训练因为身体不舒适我没参加,不知道岳焕新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也没参加,教室里就我俩呆着。当时我要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我就借他的手机用,就因为那次借手机我们俩慢慢熟悉起来。
军训结束,进入正常的大学生活,每个新生的性格禀赋渐渐显露出来,时间不长岳焕新就成了班里引人瞩目的人物,不只是长得高大帅气,他更是个活跃分子,大凡有什么活动,不管是文艺活动还是体育活动都有他的身影。相比较他,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丑小鸭,刚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的我土得掉渣,言行举止都很怯。尽管这样,岳焕新却对我很注意,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注意到我,他自然知道班里喜欢他的女孩有的是。当时我心想,他注意我是因为我俩关系比较熟吧。
没事的时候岳焕新会给我发发短信,聊一些学习之外的事,他总问我些很私人的问题,似乎很想了解我,也表示过对我的好感,轻描淡写一语带过,我想他只是随便说说吧,也没当回事。说实话,大一的时候我还幼稚得很,从没想过谈恋爱的事,岳焕新对我好,我就把他当做好同学,最多当好朋友,他对我默默的帮助也看做是同学的友谊。除了这些理由我想不出别的,恋爱?班里有的是喜欢他的时髦女生,怎么轮到我?
从别人嘴里听说岳焕新对我的评价,他说我很傻很笨。当时我非常生气,想去质问他我怎么傻怎么笨了?又想到他平日对我的好又作罢,毕竟他只是个同学,也许我平常有些地方真的做得不好,他才会这样说。
到大一下半学期,我逐渐适应了大学的生活,也慢慢自信起来。刚入学那会儿我同学说我长得漂亮但没气质,现在大概既漂亮又有气质了吧,如果所谓气质是时尚和自信的话。我身边的追求者多了起来,其中不乏优秀的男生。对这些追求者我也考虑过,但每当我想接受谁的时候,我的心底就会出现一个淡淡的影子,岳焕新的影子。我这才明白我心中已经有人了。
我把目光投到岳焕新的身上,但已经晚了,学年快结束的时候,岳焕新已经在追他的女生里挑了一个,听同学讲,他们已经公开了男女朋友关系。我的心一下空了。
他应该能感觉到我的眼睛在暗暗地追随着他,就像他的眼睛当初追逐着我一样。当初我对他充满期待的眼神是漠视的,而他对我却是逃避,躲着我的眼睛。
我们有时候在QQ上遇到了会聊几句,无关痛痒的,始终不涉及双方的感情。那段时间有个姓王的同学追我追得很紧,我对他也有好感,但总是没决心接受,我心里还存有一点希望——对岳焕新的希望。但能有什么希望呢!人家已经是名“草”有主了。
我答应姓王的同学做他的女朋友,我俩公开了恋爱关系。岳焕新看到我和王姓同学在一起了,眼睛里有掩不住的失落和醋意,我只能装作没看见,扭过头去。其实我心里也很不好受,我喜欢的人是他,可我们却无缘在一起,这怪谁呢?
我不知道岳焕新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我的直觉他喜欢我,从一开始他就留意我,帮助我,可“爱”这个字却从来没说出口过,对于感情我俩都在藏猫猫,你躲着我,我躲着你,最后只有错过。
他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同学,后来和我关系特好。岳焕新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是他最好的朋友(当然是一般朋友),既然这样,我们就做个朋友好了。我们两对四个人经常在周末的时候结伴一起出去玩,有同学就称我们F4,也有人心怀叵测地叫我们铁三角,意思不问自明,暧昧得很。
大三的时候,岳焕新和他女朋友分手了,分手是岳焕新提出来的。我能体会到那女孩的痛苦,她是那样喜欢他。所以说,在男女关系上女孩千万别先追男孩,女孩主动了,就会被男孩看轻的,他们不知道珍惜。因为关系好,他女朋友就老找我倾诉她的痛苦,我劝解她,为了舒缓她的情绪,有时候免不了助腔骂几句岳的负心。
其实,我心里喜欢的人还是岳焕新,他和女朋友的分手对我何尝不是机会。可我被动地处于调解人的位置,而且我身边还有男朋友,我能怎样呢?如果我这时候乘虚而入,就真说不清了。我只能把这份默默地藏在心里,我恨自己没有爱我所爱的勇气。
因为他俩的分手,我们F4的关系只能散了。这以后,我和岳焕新的来往就很少了。从大三下半学期开始,一种宴席将散的悲凉已经淡淡地在我们年级弥漫开了。毕业很可能意味着失业,对未来的忧虑让人已经没有心思再弄风花雪月的事了。恋爱的开始考虑将来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在这中间,我们周围的同学好几对都散了。
岳焕新和他女朋友分手后,就很少再看见他。大四新学期开始他有两个月不在,听说是到广东那边联系工作去了。到了大四,学校对学生缺课外出联系单位是容许的,只要能参加考试,修够学分就行。不少同学都出去找工作了。真正是人还未散,心先散了。
我要留兰,我男朋友想去东面发展(他老家是那边的),我提出分手,他也没多少留恋。两人就这样一拍两散了。其实,也是感情的分量不够,真要情真意切,大概生死都要在一处吧。不过,在这个现实的社会,这样超现实的爱情已经是稀罕物了。
我要说的是,我和岳焕新都自由了,也就是我们又有了重新走到一起的机会,但这阵子谁都没有心情谈感情了。他从南边回来上课了,因为要补课,时间安排得很紧张。直过了有多半个月我才有机会和他聊了几句。问他那边工作的事,他只说有点眉目了,但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不想把话说得太满。又吩咐我别对其他人提起这事。显见他对我还是关系亲近。
他一直关心我工作的事,我说我没办法,只能等家里人的安排。他听后叹口气说:还是你们女孩子好啊!靠别人是理所应当的,不像我们还得自己想办法。我看了他一眼说:靠别人好吗?靠别人被动。他盯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他听我似乎弦外有音。事实上我也是有感而发,不但是对找工作,也是为我和他的感情。我没法说。
刚毕业的那段时间,我们俩都闲着,他工作定在深圳一家外企,半个月以后报到,我的工作还在亲戚的斡旋中。岳焕新本来说是要去老家看他姥姥的,但最后没去。我们几乎每天约到一起吃饭、逛街、看电影。在别人的眼里我俩是谈上了,甚至他父母也以为我俩走到一起了。每次去他家,他父母对我特亲热,就像对自家人一样,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事实上只有我知道,我和岳焕新的关系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进展。我们最亲密的动作就是牵手。去影院的时候,因为去晚了,进影院电影已经开始放了,放映室光线很暗,他怕我被绊倒,牵着我的手一直把我安顿到座位上。
我的手被握在他温热宽厚的手中,觉得特别踏实安心。真想这辈子就被他这么牵着。但我是被动的,他再没任何表示,我能有什么表示呢?还有他的前程,与他的前程相比,我对他的这份情感恐怕是微不足道的吧。
去深圳前的那个晚上,我请他吃饭算是为他饯行。吃完饭他送我回我亲戚家,走到家属院门口他站住了。我说再见,他突然把我拥进怀中吻了我——第一次吻我,什么话没说就转身走了。
到深圳后,他给我发了短信。我们相识四年了,他第一次对我袒露了感情,他说他从一开始认识我就喜欢我,可先是我没给他机会,后来是他身不由己,两个人就这样一错再错。现在两人之间再没有障碍了,但现实又是这样,未来很迷茫,他不能承诺,不敢说爱……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流泪了,捉迷藏一样的感情终于有了答案!可有了答案又能怎样呢?岳焕新是不会为了这份迟到的爱做出牺牲的,那么我呢,我是不是该放弃家人千辛万苦为我找来的工作,没有任何把握地追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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