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妈妈我想对您说：我爱您……

　　可是，这些话，当着妈妈的面，我总是说不出口。

　　我总觉得，在母爱面前，儿子的任何承诺都显得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

　　长 大，好像在瞬间就能完成，但破茧而出的过程却是漫长而又令人难忘的。要经历无知，幼稚，懵懂……学会思考，一点点积累人生经验；会吃亏，会留下后悔的人生 片段，但吃一堑长一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才会变得越来越成熟。

　　成长心事谁人懂

　　【前话】

　　来“闻心公 社”倾诉的，90％以上的人们都是为了男女之情，但也有一些讲述亲情故事的。这样的故事虽然不多，我却觉得，它们比天底下任何一段爱情故事都生动、感人， 因为，“亲情”本就是天底下最浑厚、最深沉的一种感情。

　　小于很年轻，样子看起来还像个孩子，眼睛里还能找到一种叫做“单纯”的东西，在 我的印象里，只有那些一直被父母宠爱的人才会这样。但是，小于告诉我，小时候，他是个被父母“忽略”的孩子。后来，父亲去世了，瘦弱的母亲站起来，为他撑 起了一片天空。就是这片天空，让小于无忧无虑地生活了很多年……

　　送走了父亲，妈妈搂着12岁的小于说：“儿子，以后，妈妈一个人带着 你，咱们娘俩一块过。”

　　在我爸生病以前，我和别人一样，有个幸福的家。我爸和我妈虽然都是普通人，过的也是普通人的 日子，平时也会有磕磕绊绊，但一家人在一起，也有很多温馨的场面。那些记忆虽然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父母双全的那种踏实感和幸福感，是清 晰可辨的。

　　小时候，我父母对我并不是特别好，不像有些家长那样，把孩子当个宝贝似的哄着、宠着。我妈说，男孩子不能太宠了，从小就得学 着独立，不然长大了就不像个男人。她和我爸打小就故意“忽略”我，对我不闻不问的，上学、放学从来没送过我、接过我，都是我一个人背着书包过马路；吃的穿 的从来不给我搞特殊化，我要是想让他们给我买一件好玩儿的玩具，可费劲呢。

　　可即使这样，我也觉得挺幸福的，因为天天放了学就能回家，回 到家就有父母在家等着，一起吃饭，偶尔也斗几句嘴。那会儿，吃完饭跑出去玩儿时不用担心家里会怎么样——反正，就是个踏实。

　　我12岁那 年，有一天放学，走出校门时，忽然看见我爸在门口等我。我很惊喜，那是我爸第一次来接我放学——也是唯一的一次。我问：“爸，你怎么来了？”我爸看见我特 别高兴，笑得都有些不自然了，他说：“今天没事，我就来接你了。”说着接过我的书包，爷俩说说笑笑地就回家了。

　　进了家门，我妈正坐在椅 子上哭。她看见我们回来，慌忙用手去抹眼泪。我问：“妈，你怎么了？”我妈摇摇头说：“没、没怎么。”就站起身进了厨房。

　　那时候我年纪 小，对父母的反常根本没多想，他们也没对我说什么。后来，我家就总来人，都是些亲戚和父母的朋友，来了就在屋里和我妈嘁嘁喳喳地说话，等他们走了，我妈不 是红肿着眼睛就是唉声叹气，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再后来，我从大家嘴里听到了一个词——癌症。我终于知道，我爸得癌症了，那好像是一种 很严重的病，可到底有多严重，年幼的我并不是很清楚。

　　那以后，家里就大变样了。我爸住进了医院，我妈天天去医院守着，更顾不上管我了， 我就每天回家热冷饭吃。我爸做了好几次手术，第一次手术后，他恢复得不错，看起来就像完全好了一样，我妈特别高兴。我爸刚病的时候她曾许过一个愿——如果 我爸病好的话，全家人就去一趟泰山。现在看到我爸没事了，我妈就说要去泰山还愿。我们一家人兴高采烈地去了泰山，可是回天津不久，我爸的病情就恶化了，以 后就一直反反复复，只拖了一年就去世了。

　　为给我爸治病，我妈花光了家里仅有的几万元积蓄，给我爸办完丧事后，我家就一贫如洗了。我问我 妈：“今后咱俩怎么办啊？”我妈把我搂在怀里，流着眼泪说：“儿子，没事儿，以后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咱们娘俩一块过。”

　　

　 　小于的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他爸不在了，我不能让孩子觉得委屈。”为了弥补孩子失去爸爸的缺憾，她宁可委屈自己、默默付出。

　 　

　　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我爸在我六七岁的时候就下岗了，一直靠打零工赚钱；我妈1997年也下岗了，自己在市场里支了个摊子卖 鲜肉。我爸一走，家里就全靠我妈一个人撑着了。我妈是个很坚强的人，别看她个子不高、身材瘦小，平时也不大爱说话，但比男人还能吃苦。那时，她每天早晨七 点起床，把我送走后，就去市场出摊，中午回家给我做饭吃，下午两点又去市场，晚上六点收摊，回家做饭，吃完饭还要辅导我学习。等我睡了，她才开始刷碗、扫 地、收拾屋子，然后才能睡觉。每天都是这样，除了挣钱，我就是她生活的全部，说实在的，长那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有了受宠的感觉。

　　自从我 爸不在了以后，我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记得以前，她是个很爱打扮的人，经常买化妆品、衣服和鞋子，那时她特别舍得花钱，从没穿过低于300元钱的鞋， 有时买一套化妆品就能花掉一千多元。可现在，她一分钱都舍不得给自己花，穿的都是以前的衣服，用的化妆品都是很便宜的，一年到头，哪怕花100元钱给自己 买双鞋都不舍得，在商场转了半天，最后，却从地摊上买了一双15元的鞋，她对我说，便宜的鞋穿着舒服……她这么委屈着自己，就是为了不让我受委屈，只要是 我想要的东西，她都会尽量满足。一日三餐，她从来不说自己想吃什么，总是问我：“你想吃什么？”我如果说了想吃什么，她二话不说，马上去买回来，做熟了放 在我面前；我要是说“随便”，她就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做点什么我爱吃的，一点儿都不嫌麻烦。

　　周围的很多人都说我妈太惯着我了，对我舍不得 打、舍不得骂，还有求必应。我妈总是叹着气说：“唉，他爸不在了，孩子也够可怜的。他想要什么，我就尽量满足他吧，别让孩子觉得自己没了父亲就没人疼 了。”

　　我那时年龄小，不懂事，也很调皮，根本不明白妈妈的心，有时还觉得她对我好是应该的。上中学以后，我的成绩一直不太好，我不喜欢 学习，只喜欢踢球，每天一放学，就跟着一群同学在球场上疯跑，不到天黑绝不回家。

　　初二快读完的时候，我说什么也不想念书了，非要去上足 球学校。我妈问我：“你是不是真的特想踢球？”我说：“是！”我妈毫不犹豫就点了头：“行！只要你喜欢就行！”

　　于是，我选好了学校，我 妈就揣着钱陪我去报名。大家都知道，足球学校的学费是很贵的，我选的那所学校，一年的学费要1万元，一季度的服装费要1千多，再加上寄宿费、伙食费什么的 一个月也得一两千。我妈为了我，把自己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全拿出来了，交钱的时候，她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报到那天，我妈带着给我准备的被 褥、脸盆和衣服，送我到学校。把我在宿舍里安顿好了，她对我说：“儿子，在这好好踢球，别想家！”我胡乱点着头，还沉浸在兴奋中，在宿舍里看看这、摸摸 那，根本没注意到妈妈潮湿的眼睛。

　　

　　好几年过去了，每当小于回想起那个夏季的雨夜，妈妈站在路灯下的孤独身影，心就像 挨了一记重锤，压抑地疼。

　　

　　足球学校是军事化管理，对学生要求很严格，训练也很苦。到那的第一天，我就上了训练场，不 过，因为做的是自己最喜欢的事，倒也不觉得辛苦。那一整天，我都感到特兴奋——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踢足球了！

　　然而，到了晚上，我却说 什么也高兴不起来了。躺在宿舍的床上，怎么都觉得不如家里的床舒服，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我妈，我觉得特别特别想我妈，想得睡不着觉。这 时，我才想起我妈离开学校时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一遍一遍帮我把床单上的褶皱抚平，一遍一遍嘱咐我要吃好、睡好、别想家，临走时，还回头看了我好几眼。我这 么一住校，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害不害怕？想不想我？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睡不着？或者像我以前晚上起夜时偷偷看到的那样，自己坐在床头偷偷地哭？

　 　第一宿，我几乎没怎么睡，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过来了。

　　第二宿，我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妈妈，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了，竟然想家想得直 哭。教练来了，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我不住这儿了，我要回家！”教练说：“咱们学校有规定，所有的学员必须住校，一周只允许回一次家，这样有利于训练和 休息。你刚来不习惯，没关系，慢慢就能适应了。”我说：“我不！我今天就要回家！我想我妈！”教练被我气乐了，他说他教过那么多学员，还没见过像我这么恋 家的男孩子。他劝了我半天，最后答应我，明天让我见我妈，我这才躺下睡了。

　　第三天，教练把我妈叫到学校，对她说了我的事，让她劝劝我， 安抚安抚我的情绪，别影响了训练。我妈就来劝我，我一看见她就开始掉眼泪，她的眼圈也红了，拉着我的手坐下，耐心地劝我别耍小孩脾气。她说：“儿子，踢球 是你最喜欢的事，现在总算有机会好好学踢球了，你还不好好踢，怎么能三心二意呢？”

　　“可是，我不想住校，我想家。”

　　 “不住校怎么行呢？想家，再过几天不就回去了吗？到时候，妈做好多好吃的在家等你。”

　　“还得等好几天呢，我受不了！”

　 　“不就还有三四天嘛，忍一忍就过去了。听话，别让教练操心！”

　　我妈说不让我惦记她，说她自己在家里挺好的，只要我好好踢球她就高兴。 我万般不情愿地点了头，答应她在学校好好的，不再闹了。可是，一到晚上我还是睡不着。我妈又来看我，我这次哭着闹着说什么也不行，就是要跟她回家。我说： “我实在不想在这住了！”我妈有些急了，说：“你看你这孩子，到底为什么呀？”我说：“因为我想您，我怕您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妈听了一怔，再也忍不住， 抱住我呜呜地哭了。

　　天晚了，我还不让我妈走，教练有些恼火。我妈没办法，只好说：“这样吧，儿子，你不就是想我吗，我不走了。我就站在 楼下看着你睡觉，行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行！”

　　于是，我妈下楼了，站在我一开窗就能看到的地方。我看见她在外 面，心里就踏实了，洗漱之后就上床睡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醒了，看看表，凌晨三点。我腾地下了床，光着脚几步奔到窗前，推开窗，发现外 面在下雨，寂静的夜里，雨点滴滴答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清晰。我探头往下看，发现妈妈还站在那里，她没有伞，抱着肩膀瑟缩地站在路灯底下，头发和衣服都淋湿 了。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她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瘦小的身躯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孤独的影子……

　　

　 　长大后的小于，不止一次为自己当初的任性和叛逆感到后悔，如果没有妈妈的爱，他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在哪里。

　　

　　为了不 让我妈担心，我老实了一阵子，在学校乖乖住校。可坚持了没几天，我又不行了，还是想我妈，总担心她自己在家会出什么事，非要看见她我才安心。那时，学校挺 重视我的，让我踢主力，想要重点培养我，教练看我总不能安心练球，就决定对我网开一面，允许我走读，每天回家去睡觉，清早再赶回来。

　　我 很高兴，我妈也很高兴，天天晚上等我回家，早晨再把我送出门。这样坚持了几个月，学校又让我回去住校，学校说，他们对我已经很照顾了，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 破坏了校规。我妈也劝我回去好好练球。我赌气说：“要是非住校不可的话，那我就不踢球了。”结果，我又吵着非要退学，谁劝都没有用。我妈见我真的是不想上 了，暗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像我这样自动退学的，学费是不给退的，我妈辛辛苦苦挣的那一两万块钱，就这样全都打了水漂。即使这样，她也没埋怨过我一 句。

　　我又回到学校继续读书，可我的心已经散了，整天不思进取，上课就给老师捣乱，下课就和同学踢球，或者和外校的学生打架。因为群殴， 动不动就被“请”进派出所，每次警察都给我妈打电话，她就撇下肉摊，急匆匆地赶来，交了罚款，再把我领走。

　　那阵子，我妈对我真是操了很 多心，每次从派出所出来，我都看见她两眼含着泪，恨铁不成钢地对我说：“儿子，咱以后别来这了成吗？你别再闯祸了，行吗？妈求你了！”那时的我根本听不进 去她的唠叨，总是不耐烦地对她说：“行了，别再叨叨了，以后我不打架不就行了。”

　　其实，我也很想学好，不想让我妈那么操心，可好了没几 天，那些哥们儿一来叫我，我就忍不住又和他们跑出去“惹惹”了。初三就这么胡闹着混了一年，我连中考都没参加。我妈想花钱让我上个中专，好歹有个文凭，我 没让，我不想上学了，反正我什么也学不会，有那个钱还不如留着。

　　不上学了，我就更疯了，认识了一群社会上的“朋友”，成天和他们混在一 起，不是去网吧，就是拉帮结伙地去打架，进派出所就跟进自己家一样，我妈都快神经了，最怕听见电话铃响，只要电话一响，她的心就哆嗦，不知我又闯了什么 祸。

　　有一天，我在网吧又和别人打了起来，事后，我叫了几个哥们儿帮我去“拔闯”，结果引发群殴，我的一个哥们儿在混乱中挨了几刀，差点 致残。当我把人送进医院时，吓得腿都软了。我哆嗦着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来不及骂我，马上去银行取钱，然后赶到医院。我看着她低声下气地给人家父母赔不 是，看着她跑前跑后去找大夫、交费，看着她背过身去偷偷擦脸上的泪水……我真希望她能打我一顿，或者狠狠骂我一顿，那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儿，可是她没 有，她什么也没说。

　　她只是事后才告诉我，在市场里，她最怕听到别人谈起有关孩子的事，别人说起自己的孩子都很骄傲，唯独她，恨不得找个 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当着她的面，人们不好意思说什么，可背地里，谁提起我都说“这孩子早晚得‘进去’！”这话听在她的耳朵里，简直比挨刀子还难受！我妈语 重心长地对我说：“儿子，妈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别惹事、别‘进去’，妈就知足了！”

　　

　　经过叛逆的青 春期，小于终于成熟了，他学会了反省自己，也开始认真思考如何报答亲爱的妈妈。

　　

　　那次以后，我决心彻底悔改了。我不能 再让我妈担惊受怕了，她够命苦的了，三十多岁没了丈夫，唯一的儿子又这样，我要真有个三长两短，让她怎么活？

　　我和那些“朋友”全部断了 来往，他们再怎么叫我我也不出去了，就在家守着我妈。现在，我的那些“朋友”大部分都“进去”了，要是我当初没听我妈的，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儿呆着呢！

　 　我决定找个工作，赚了钱好好孝顺我妈妈。可出去转了一大圈才发现，像我这样没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人，找工作实在太难了，我只能找些操作工的活，还总干 不长，更别提什么赚钱了。我对自己很灰心，20来岁的人了，竟然对社会一点儿用都没有！有一次，我忍不住当着我妈的面哭了起来，我说：“妈，您说我该怎么 办啊？我什么都不会，干什么都不行！”我妈拍着我的肩膀劝我说：“别着急，儿子，工作咱们慢慢找。你这么年轻，有的是机会。”

　　为了让我 有一技之长，我妈掏钱让我去学驾驶，有了驾驶证，她又花好几万元给我买了一辆小货车，让我帮人送货。后来，我交了女朋友，想自己干点买卖，我妈就给了我几 千元钱当本钱，还把货车卖了，再添点钱给我换了一辆夏利。

　　我和我女朋友决定卖服装，于是就开始了打货、摆摊的日子，在夜市地摊奋斗了几 个月，还真赚到了钱。看到我能赚钱了，我妈特别高兴，高兴得眼睛里都亮晶晶的。她说，让我把钱存好了，别乱花，留着以后过日子用。

　　干了 几个月以后，我们想自己开个服装店，我妈什么也没说，直接把两万元钱交到我和我女朋友的手上。我们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盘店面、装修、上货，小店很快就开张 了。前两个月根本没赚到钱，挣来的钱全都支付房租和水电费了，我妈怕我们着急，总劝我们慢慢来，只要好好干，以后会好的。

　　现在，我妈已 经快五十岁了，还在市场上摆摊卖肉，每天三点半就起床接货，晚上七点才回家，还要一直等到我打烊回家了，她才去睡。虽然她很注意保养，但眼角也有了隐约的 皱纹，有时看见她孤单的样子，想起她这些年为我做的一切，我心里直发酸。年幼的时候，我不能体会一个女人失去丈夫的痛苦，记得我爸刚走的时候，我特别敏 感，只要看见我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和她哭闹。我对她喊：“不许你找别的男人，我不想要后爸！”她就含着眼泪对我说：“你放心，妈不找别人！妈就和你一 起过！”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儿子再好，也代替不了老伴，当我和自己的恋人在一起时，她却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再反对我妈找老伴 了，我希望她能快乐一点。

　　我很想让我妈知道——她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她为儿子付出的一切，儿子都 记在心里；儿子一定会好好做事、好好做人，不再让她操心，将来要好好报答她，让她晚年幸福！

　　可是，这些话，当着我妈的面，我总是说不出 口。我总觉得，在母爱面前，儿子的任何承诺都显得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

　　【后话】

　　小于说，他妈妈还有 两个愿望没有实现：一个是，她希望自己能有个女儿；另一个，她希望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楼房。小于说，第一个愿望，妈妈已经实现不了了，第二个愿望，虽然他 目前还没有能力帮她实现，但这就是他今后奋斗的目标。

　　他现在最在意的就是妈妈的身体，妈妈哪怕有一点点不舒服，他也受不了，一定会第一 时间带她去医院。他希望妈妈能健健康康的，好让儿子有更多的时间去报答她。

　　妈妈刚过完生日，小于特别想通过“闻心公社”表达出自己对妈 妈的爱，因为，小于和他身边两个最亲近的人都喜欢看“闻心公社”的文章，想让“闻心公社”来见证他的成长，想给妈妈送上意想不到的生日礼物，也想为自己留 下一份特殊的纪念。

　　祝福小于和他的母亲，一定要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

现在，闻心开始想象，他们看完报纸幸福相拥的 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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