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投怀送抱,他却愿不碰我……
甜蜜的爱情,象多彩的魔方,多少善男信女为之竟折腰,但要得到她,除了良好的经营理念和技巧,些许运气外,有时,一些令人尴尬的的原因也会左右我们。
肖雅丽,一个楚楚动人的温婉女子。她是一个博士,在女子中算是凤毛麟角,却失落在爱情的旮旯里。在这个秋日的傍晚,笔者恭听了肖雅丽那些酸楚的故事。
初恋,触礁在学历这个顽石上
我今年32岁了,经历过数次爱情,现在仍孑然一身。
我的初恋得来毫不费工夫,他是我武汉大学时的同学。
学校的后面就是东湖,每当夜色将至,好多同学都往湖边跑,好不热闹。我喜欢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看书。但我发现,总有人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而且我感觉到他有意无意的老往这边瞧,待我抬起头来,他又在低头看书。我学的是精神分析学,就是一眼可以将人看穿看透的那种——这是个害羞的男孩。
直到有一天,他迂回地向我发起了进攻。
“这位同学,我是化学系的,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我很快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如果我能回答,你问吧”。“我知道你是学精神分析的,但化工里有名的侯德榜方程式你肯定听说过,条件不一样,化学反应会有异样的结果。我们人在不同的环境中,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我读高中时总担心考不上好大学,被别人瞧不起,现在到了武大,可我还是觉得大家瞧不起我,因为我是农村来的。我想请教你,我怎样才能树立自信心?”原来是早有预谋,不知还打听到我其他什么信息。不过也算是个天才,呵呵,居然把化学与精神分析联系到了一块儿。既然一个大男孩这么“谦虚”,我当然要好好为他指点迷津。仔细询问后得知,其实别人并没有瞧不起他,只是同学们知道他家境不好,都争相帮助他,而他却误会了。我还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位美国老妇人,当人们向她祝贺她的儿子当上总统时,她感到更骄傲的是她的小儿子,在自食其力地卖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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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了很久,直到东湖和它的美丽被夜色笼罩。他有意要送我回公寓,我的矜持让我婉拒了。但我还是忍不住回头,黑暗中我隐约看见,他目送我远去,甚至几次小跑,想追上来,最后还是打住了。他大约是怕我觉得他太唐突。
不久,杂交稻之父袁隆平院士到武汉作演讲报告,我去晚了,在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了我身边。我想,他一定早早就来了,要不,在数千人中怎么一下就搜索到我。我们在心照不宣中听着演讲,末了,袁隆平即兴演奏了小提琴曲《良宵》。我们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痛。这感觉真好,正是我企盼的。
我们携手来到珞珈山麓,月色撩人,我小鸟依人般靠在他胸前,他温暖的手在我满载宝珠的胸脯摩挲着,幸福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腕袖……
可是,我们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那天,江汉路步行街刚开街,我和他与几个小姐妹去玩。他穿得很土,这我不怪,我知道他家穷,但他一直噤若寒蝉,倒象是被我们押解着似的。机会来了,一个小姐妹看见我的鞋带松开了,怂恿他帮我系一系。我一直认为,被爱的人永远是高贵的,他终于没有那个勇气。我有些失望,终究没有搁在心上。
后来,他象是蒸发了似的,是一个小姐妹告诉我,他在夜以继日地考研,我也不便打搅他,况且我也在忙着考博。他并未如愿已尝,落荒而逃,从此杳无音讯。
我觉得我好失败,我是学精神分析的,却无法除却他的心病,落下个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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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遭遇了没落男人的冰山
经历了这次令人伤感的爱情,我有些心灰意冷,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学业上,工夫不负有心人,我顺利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那天离我的29岁生日还有5天。拿到博士证书,我心里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决心到中国最现代化的城市上海去一展身手。
由于手握金灿灿的“敲门砖”,在上海高耸入云的金茂大厦,一家大公司聘请了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总经理办公室主任助理,但我还是很高兴,毕竟是刚参加工作,从业经验全无,对我一生来说还只是“铸剑”阶段嘛。
办公室里有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小嫂子,上海人,嫁了个开咖啡厅的老板。只身异乡,失落感时常向我袭来,我与小嫂子成了“嗑瓜子”的对象。
公司所在的楼层很高,下班后,我喜欢站在窗户边,阅读这个高楼鳞次栉比的城市,看着灯火辉煌的外滩,总感到热闹是别人的。小嫂子总是要我到她老公的咖啡厅去玩,我知道她是关心我的终身大事。
我的30岁生日翻着跟斗就到了,我终于忍受不了那份孤寂,在百无聊赖中,独自去了那家咖啡厅,找了个靠角的位置坐了下来。“小姐,可以请你喝杯咖啡吗?”我抬起头,是一个帅哥,穿件褚红色的西服,打淡蓝色领带,戴金边眼镜,给人很斯文、博学的感觉。
他叫范凯,国外一所大学毕业的MBA,现是一家网络公司的少帅。我们谈得很投机,正如我所想的,他才高识广,特别是国外的一些思想理念,让我大开眼界。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凌晨一点,我不得不回去了,临走留下了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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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多星期,他都没有给我打电话,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我是不是对这个男人有些心动了?该来的终究会来,不来的强求不得,我告诫自己。
我想起少女时代老师说过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于是,我一有空就往那家咖啡厅跑,希望能“正巧”碰上他。独自坐在咖啡厅里,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们窃窃私语,我心里更不是滋味,暗自发誓,他若再来找我,就给他个闭门羹。可当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又变得象个初涉爱河的小姑娘。不知怎么,他居然知道了我工作的地方。那天下班时,我刚走出电梯,看见他满面笑容向我走来,一把遮阳伞挡住了我头上的炎炎烈日。顿时,一丝绯红掠过我的脸庞,我有些手足无措。隐约中,我看见小嫂子在远处吃吃地笑。
往后的日子,就象每对恋人一样,我们一起去咖啡厅,去图书馆,去大观园,去城皇庙。随着交往的加深,范凯总是邀请我到他独居的住处去。我不是傻子,我怕其中有猫腻。对一个大姑娘来说,身体上的需要已成了严峻的现实,可是传统教育告诉我,在没有确认他是我最后的真爱前,我是不会越雷池一步的。我主动提出去见了他的父母,看得出,他的父母从骨子里喜欢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我工作的这家公司,很注重企业文化的建设,我学的专业有很大用武之地。我的学识和勤奋赢得了老总的赏识。上班一年,办公室就开始传言我要被升为副总经理。
2000年是互联网的冬天,很多网站象多米诺骨牌般相继倒下,范凯的公司也变得象风中之烛。他变得沉默寡言,我知道他的压力很大,不停开导他。寒冬是残酷的,他们网站最终从互联网上消失了。他赋闲在父母家,足不出户,把自己封闭起来。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是我。这样下去,他就完了。
恰逢,世界上最负盛名的三大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罗蒂、多明戈及卡雷拉斯携手献艺上海,我花了数千元买了两张上等票,把他拽去散心。我主动和他挨得拢拢的,让他感觉到我的温存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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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我撒娇地说:“不欢迎我去看看你的家吗?”他微微笑了笑。
他的家浪漫而别致,不,应该说是我们的家。一些欲望从我的心里爬出来,我禁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他就一把搂住我,吻得我荡气回肠。我的背带裙从肩头滑了下来,这是我的一个小动作。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用力推开了我。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为所爱的男人脱光衣服时,他竟无动于衷,那是一种怎样的伤害啊。我感觉,我的尊严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才回家的。
后来,他给我手机发短信,高度评价我的才华,祝我前程似锦;而他是个没落却讲面子的男人,不愿匍匐在女人的石榴裙下……
寻觅,我把自己挂在网上
半年后,我被擢升为副总经理,主管企业文化。事业上春风得意,爱情却让我身心俱疲。
有人说,爱情是女人的全部,我不敢苟同,但对一个年过30的女人来说,没有爱情的生活该是怎样的乏味和空虚,我常常彻夜难眠。况且父母年事已高,他们的余生就是想把我体面地嫁出去。我曾经说过,我会好好孝敬父母,看来,遥遥无期的婚事只能让父母望眼欲穿了,但我还是要将爱情进行到底。我的老总也不时给我打气:爱情尚未成功,博士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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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盘点了一下爱情历程,自认还是有些爱情天赋。于是,我决定在网上展开马拉松式的爱情搜捕,想象着我的白马王子脱俗、浪漫,他正微笑着向我走来。
第二天傍晚,下了班,我买了份快餐,囫囵着把它消灭了。回到蜗居,我打开电脑,象是在做一件激动人心的事情。我进入聊天室,左冲右突,看到的都是些小弟弟小妹妹。不!准确地说,他们应该喊我阿姨。看着屏幕上五颜六色的文字,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我在搜索栏输入“35岁”,按下回车键,出来了很多我要找的目标。
不聊不知道,一聊吓一跳,要么大我十多岁,要么死了老婆,还拖儿带女;还有的是初中文化,可能是手头有两个钱,信誓旦旦要为我筑金屋,给我一生一世的幸福,我不屑被藏娇;有的是纨绔子弟,用颐指气使的口吻垂钓我,说是可不费吹灰之力,成就我的“奢望”,让我进入“上流社会”。我只觉得我的爱情被人强奸了。
没有想到,我这所谓的“三高”(高学历、高素质、高收入)女人,总也找不到“门当户对”,那怕是互补的爱情。
对爱情的渴求使我不忍离开网络这最后的阵地。这是一个乍暖还寒的双休日,春雨敲窗,透过门去,邻家小院里几树桃花分外妖娆,我的心情也开朗起来。我兴致勃勃地打开QQ,一个令人回味的名字跳入眼帘,他叫不加糖的咖啡。我请求他通过添加好友验证,他没同意,只是在拒绝理由栏里问我多大了。我迅速把年龄敲了过去,他还是拒绝了,拒绝理由栏是问我为什么要找他聊,他已是35岁的人了。我来了兴趣,就在拒绝理由栏与他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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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风趣,常常把我逗得开怀大笑。对于一个历经沧桑的男人来说,这真是难能可贵。与他聊天慢慢成了一种习惯,我网恋了。
一个月后,我们见了面,说实在话,他外表一点也不起眼,但举手投足间满是成熟男人的儒雅风度和号令千军万马的气魄。我被这种气质深深地吸引,恨不得脚下的这片土地立刻铺上红地毯,与他携手进入婚姻的殿堂。
从他的话语中我得知,他是个成功的男人,独自开了家律师事务所,拥有一栋300平米的别墅和一辆别克的陆上公务舱(轿车)。我想,若能嫁给这个男人,我的后半生就不愁了。
后来发生的事让我认识到,其实他并不是我真正要找的人。
他请我看电影,我们坐的情侣座。当时我的心怦怦直跳,等待着他的手伸过来,可直到电影结束,他也没有任何举动。没想到,他第二天带了一枚镶有硕大钻石的戒指来向我求婚,让我目瞪口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虽然很意外,但考虑到他的面子,还是接受了。
这个时候,我的母亲因为我的爱情不明朗,犯了一场病,我回家陪伴了母亲一段时间。临走,我明确告诉她,我很快就会建立一个家。
从琼瑶时代到炙手可热的池莉时期,剧中和书中的笑和泪,把我滋养成一个爱情至上主义者。我一直认为,是爱情主导着婚姻,婚姻只不过是爱情的外衣。梦里,几回回捧着描写纯真年代的爱情小说,去邀他共享。在他看来,这样一定很幼稚,我没有这样做,但我还是把马克思写给燕妮的爱情诗抄给了他。他勃然大怒,说我这是小资情调,应该干点正事。
此后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来看我。我还是想改善我们的爱情,一连几次去约他,他也只是说没时间,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其实,他是埋头于一宗宗案卷,在那里淘金而不屑于爱情。我每次精心包装自己,却从他口里换不来一个赞美的词语。我好生恼火,便质问他,我是不是徐娘半老了,他竟然说,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大尊重就是和他结婚,生孩子。我气得差点晕过去,把戒指朝他脸上狠狠地掷过去……
回到公司,别人向我投来怜悯的目光,仿佛我成了打折的商品。我多么希望大家多一些理解,少一些误解;多一些安慰,少一些伤害;多一些和善,少一些猜疑。我想到了我的专业,但又犹豫了,我不知何开口。
我一直认为我是个坚强的女性,在《良宵》响起的夜晚,我原以为会得到排遣,可泪水还是泛滥成灾,我不知明天能否跨过爱情的门槛。(作者 曹茜 姜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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