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儿子他妈20岁 我不想结婚……
■采写:记者张艳
■讲述:阿川(化名)
■性别:男
■年龄:36岁
■学历:初中
■职业:司机
■时间:11月21日
■地点:楚天传媒大厦二楼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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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他遇到两个女人。一个温婉,让他念念不忘,却不能嫁给他;一个太年轻,对他死心塌地,他却爱不起来,哪怕孩子都有了……
平头,休闲西服,细花衬衣……阿川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挺精神的”,讲起一些细节来不停“笑场”,全然不像有些充满牢骚或迷茫的讲述者。可明明他遇到了常人眼中的“烦心事”啊?
被落单的我和她
前天我给你发短信,正好是我儿子的妈妈妙妙(化名)满20岁的生日。我给她小小地庆祝了一下,特地炒了几个好菜,还喝了点红酒。
其实,我是有些恐惧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因为,妙妙满了20岁,我们去拿结婚证的事情就再也没有理由拖下去了,该名正言顺地去办了。而我,心底里依然很抵触结婚这件事,不是我不认儿子,也不是我不想负责。
“她这么小,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疑惑不解,“儿子都生下来了,又为何不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呢?”阿川苦笑,征得同意后点了一支烟。
我跟妙妙是去年认识的。自打离婚后我就又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单身汉,租住在城中村,担心我一个人吃饭太寂寞太没滋味,朋友们常常很自觉地前来“捧场”。
那天照例是我掌勺。刚炒好了一个青椒肉丝,一个小姑娘冲过来,拿了筷子夹了一口菜尝了尝,边吃边说:“炒得好好吃啊。”
小姑娘就是妙妙,在附近一家公司打工。她是朋友带过来的。
隔了几天,妙妙又来找我玩。正好我接到了一单出车的活,就捎上她一起去。路上,我交待几个小伙计做事时,用那种很常见的“汉骂”跟他们说来说去,妙妙听了,评价我说:“你对别人说话好凶啊?”“是吗?”我看了一眼妙妙,觉得这个小姑娘好可爱。
大家经常一起出去玩,玩着玩着,那些成双成对的人就自顾自地牵手去了,就我们两个被落单了。有人开玩笑说:“你们凑一对算了。”
她坚持生下我们的孩子
我和妙妙正式在一起,源自我被她感动了。
有一次我出车回来,觉得自己走错了家门。衣服洗了,在绳子上随风飘荡;衣柜里的衣服全部重新叠得整整齐齐;地也扫了桌子也抹了,屋子里干干净净、亮亮堂堂……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哪怕是以前有老婆的日子。我又感动又感慨:这是个过日子的人,虽然年纪小。
又有一次,我正准备打电话约妙妙过来吃饭,正好她打电话让我过去,说是炒了菜,炖了汤。真是心有灵犀啊!我乐颠颠地跑过去一看,玉米山药炖排骨、火腿炒黄瓜、土豆炒茄子……还真有创意咧。那顿饭,又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来来往往越来越频繁,也不知是哪一天,我们就在一起了。
两个月后,妙妙的妈妈得知了这件事,从郊区老家赶过来,对着我又哭又闹,骂我欺骗她年幼的女儿。紧接着,妙妙的爸爸又赶来了,勒令她赶紧离开我,跟他回家。再接着,妙妙的哥哥也来了,要找我算账……
既然闹成了一锅粥,我想那算了吧,本来我们就不合适,也不会有结果,还是赶紧断了吧。可是,妙妙坚决不肯离开我。我送她回家的那一天,我随口说了一句:“我还是回江西老家哦,这武汉呆不下去了。”妙妙顿时泪如雨下,紧张地不停问我:“真的吗?你真的要走了?你不再回来了吗?”
她如此痴情,我们断得了吗?妙妙回家住了没多久,就又跑来找我。我们自然又在一起了。
不久妙妙怀孕了,我让她打掉胎儿,她执意不肯。
我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让妙妙如此死心塌地。
今年夏天,妙妙生下了儿子。妙妙家人得知后,对我又是一顿痛骂,恨不能吃了我。但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奈何不得,还是送给孩子一个大大的红包,以及大包小包的礼物。
提到孩子,一直有说有笑的阿川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讲他的另一个孩子,以及前一段婚姻。
十几年敌不过几个月
我还有一个女儿,十三四岁了,聪明可爱又漂亮。我跟她妈妈宁宁(化名)没有离婚时,一直跟着我们。离婚后,宁宁不要女儿,我只好把女儿送回江西老家让妈妈带。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很恨宁宁。
我跟宁宁是自由恋爱,感情基础不错,虽然免不了争吵,但日子过得还算开心。可是,我跟她十几年的感情,却敌不过她跟别人的几个月。
那是2009年,宁宁突然变得爱出去玩了,经常找理由外出或回娘家。有一次吵架后,宁宁赌气又跑了。我打电话给她,她说在娘家住几天就回来的。可是两个星期过去了,依然不见她踪影,我只好赶到她娘家去接。哪知一去才发现,她压根就没有回娘家住一天。
我疑心大起,开门见山问宁宁:“如果你在外面找了相好,我可以退出,但你千万不要骗我。”
宁宁斩钉截铁地回答说“没有”,说她在外地一个同学家里。我问了好几次,她都是这样回答我。我便请了假,抽时间赶过去接她。再怎么说,女人跑了一定要去接她回来,给台阶彼此下嘛。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住在别的男人家里……
几天后宁宁回家,我把她往死里打了一顿。不仅仅是因为她背叛了我,还有一个原因:我发现她娘家人其实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存在,可全当我是傻瓜!难道,老公都是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老婆私情的人?
我一不做二不休,买了不少鞭炮一路放,把宁宁送到娘家。“我是怎么接她出来的,就怎么把她送回去……”岳父母又气又恨,劝我原谅宁宁一次。可是,宁宁显然没有回心转意的念头。
我和宁宁12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现在,宁宁好像已经嫁到外地去了。我们几乎不再联系。
离婚后的七夕情人节
离婚后的“七夕情人节”前夕,朋友们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电视、广播、网上,全是情侣过节的气氛,挠得孤家寡人的我心里痒痒的,就答应了朋友们。他们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
这个号码是琪琪(化名)的。我们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感觉还行,就约着在情人节那天见个面,吃个饭。那天感觉更不错,琪琪很温婉,女人味很浓,让男人有怜爱的感觉。而且她属于贤妻良母型,还让男人有安全感。
可是不久我就知道了一件事:琪琪其实是有老公的人。只是她老公因为犯了罪,关在监狱里几年了,而且还有好几年才能出来。
“她不是朋友介绍给你的吗?”我很吃惊。阿川含糊答道:“他们可能也不太清楚吧,以为她离婚了吧。”
我犹豫着要不要跟琪琪分手,琪琪显得很伤心。她说,人跟人在一起是有缘分的,我们已经有了感情,就不要轻言分开。
就这样,我和琪琪来往了一年多时间。我对琪琪的感情越来越深,好几次我很认真地跟她谈,她能不能离婚。可是,琪琪讲了种种她不能离婚的理由,比如她会失去夫家的财产,她会一无所有……
琪琪似乎说的一点也不错。可是,我们没有未来,继续再在一起多么痛苦。最终,我选择了离开。
然而,我对琪琪念念不忘。哪怕是现在我有了妙妙,又有了儿子。当我去琪琪家附近时,我总会找理由见见她,送她一些礼物。我觉得她过得也挺难的。
也许正是有这种牵挂,我跟妙妙虽然在一起,虽然我也喜欢她,但我对妙妙始终有一种爱不起来的感觉。正是这种感觉,让我对跟她去拿结婚证一事很茫然。
这几天,妙妙家人催得很紧。我想,我肯定还是会去的,为了儿子的未来着想。但是,跟妙妙的未来,我总觉得有点悬。
可能和不可能
记者张艳
鲜有对讲述者“横加评判”,但对阿川,我直言他行事随心所欲,稀里糊涂没有责任感,“三四十岁的人了,做事情为什么不用脑子想一想?”
他跟琪琪的那一段不提,仅说跟妙妙的交往。
明明知道自己跟妙妙是两个年代、两个世界的人,对别人的芳心大动不仅不退让,反而迎头而上;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再做父亲的经济能力和心理准备,对别人的痴情付出不仅不退让,反而欣然笑纳……
在上,我们会遇到很多可能。每一次可能的背后,就是不可能。在明确的不可能面前,我们能不能坚决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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