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怀孕竟染性病产下脑瘫儿……
薇钰(化名)是带着女儿坐火车来的。之前她在电话里说,她女儿是脑瘫患者,我想象着孩子行动之艰难,劝她最好年前不要来,即便来也不能带着孩子来。但她还是固执地带着女儿来了。她女儿是个活泼、漂亮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迎面向我走来时,我好意外,不仔细看,跟正常孩子差不多嘛,完全不像我以前采访过的一些脑瘫患儿。薇钰欣慰地说:“这都是她外公外婆的功劳,他们为孩子的康复付出了太多心血。”
婚礼前一天,我妈苦劝我放弃
我和前夫理奇(化名)谈了6年恋爱,维持了6年10个月的婚姻,这12年多的日子里,他就没让我舒心过。
刚跟他恋爱的时候,他就是那种抽烟、喝酒、打牌、样样都玩的男人,我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劝我不要跟他交往,说他不是个适合结婚、能托付终生的人。就在我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我妈还劝我放弃,我妈说:“薇薇听话,妈是经历过婚姻的人,吃的盐比你走的路还多,你不能和他结婚,他恶习太多,喝了酒还打你,结婚还是借的房子……”我妈苦口婆心地谈了半夜,可我听不进去。第二天,我带着母亲的遗憾举行了婚礼。
现在,我妈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因为,我6年多的婚姻验证了我妈当年的预感是多么准确,理奇是个很花心、对家庭很不负责任的男人。
我怀女儿7个月的时候,理奇的一个男同学结婚,他带着我的一个关系要好的女同事出去玩,整整三天杳无音讯。那时候还没手机,我联系不上他,担心他出什么事,天天哭。这件事,还是女儿2岁多的时候理奇的那个男同学告诉我的,那同学说当时他就看不过去,但因为我正怀着孩子,怕我伤心动了胎气,没敢告诉我。
后来,理奇又不断地与一些女人有暧昧关系,具体情形我也不清楚。直到2006年11月,他和一个叫冬娟(化名)的已婚女人公开玩起了婚外情,在他自己的单位都轰动一时,我才知道自己的老公一直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女儿的康复治疗,一直是我娘家父母出钱出力
女儿是早产儿,不足8个月就出生了,我一直觉得,女儿的病与早产有关,与理奇的不负责任有关。
说出来都觉得羞耻,就在女儿出生前20天,我竟然染上了性病,当时医生都惊奇地问,很少见孕妇得性病的,你这病是怎么来的?赶快回家问问你老公。我欲哭无泪,还不敢跟我妈说。理奇还是每天在外面潇洒地玩,根本不管我。每天陪我去医院治疗的是我妈,我骗她说是去治妇科炎症。
因为指望不上丈夫及婆家人照料,女儿出生50天后,我们就住回了娘家。照顾我们母女俩的事全是我父母承担了。理奇这个丈夫、父亲当得潇洒得很,跟未婚小伙子一样,不仅从没给女儿洗过尿布、洗过澡、喂过饭,自己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女儿1岁多的时候被检查出患有脑瘫,拿到武汉儿童医院的检查结果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我成天抱着女儿哭,亲朋好友都来看我、安慰我,理奇反而很漠然,就像孩子只是我一个人的。
女儿从50天起一直到7岁半都住在我娘家,6年的漫长康复治疗,一直是我娘家父母陪伴着,出钱又出力。其中有整整两年时间,我父母是带着女儿在外省和武汉做康复治疗,两老一小在外过着奔波颠沛的生活,而我为了尽一个妻子的义务留在家里照顾理奇。
我女儿能康复到现在这个程度,谁都觉得是个奇迹,这完全是我父母的功劳。一天8小时陪着孩子做康复训练、给孩子按摩,日复一日,枯燥又累人,但我父母却坚持不懈,尤其是我爸,在孩子的康复训练方面非常严格,在这件事上,他这个外公比我这个当妈的还上心。
薇钰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爸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是继父,我是3岁多时随母改嫁带过来的,但从小到大,他对我跟亲生女儿一样。理奇是女儿的亲生父亲啊,比起我这个继父,真是天壤之别。”
有了婚外情,他对女儿冷漠对我家暴
女儿一点一点在康复,每年都有一点进步,慢慢地能站稳了,慢慢地能松手走路了,慢慢地走的步子越来越多了……
为了我女儿的康复,我娘家父母无怨无悔,而理奇对我父母的艰辛付出视而不见,不仅不存感恩之心,反而一生气就说:“这不都是你说要去外地治疗吗?钱都花了,可孩子治好了吗?”他的家人也说,别花冤枉钱了,别到时候钱花了孩子也没治好。他们这样的态度,真是让我寒心。他们不知道,脑瘫儿的康复之路,是一条多么漫长多么艰辛的路。
2006年夏天,女儿结束了两年的外地康复治疗,回来了。我每天陪女儿去我们当地的中医院做按摩,理奇不管不问,天天在外面玩。那年11月,我发现他跟冬娟有了婚外情。中医院跟冬娟所在的公司仅隔一条马路,他每天都有闲功夫去找冬娟,在办公室陪她聊天,带她出去吃喝、打牌、K歌,我要他陪我去中医院给女儿做康复治疗他却说没时间。女儿做治疗时疼痛得哭,理奇却正在陪别的女人笑。
自从跟冬娟鬼混之后,他几个月不回家过夜,我白天找到他单位也很少能找到他,只要一见面我们就吵。后来,他嫌我烦,干脆一下班就关手机,让我找不到他。我又要上班又要带着女儿去医院做康复治疗,母女俩的日子很艰难。就是这样,我也忍着不跟娘家父母说,这个男人是自己执意要嫁的,我无脸向娘家父母诉苦。
从2006年11月我发现理奇的婚外情,到2008年7月我们办理离婚手续,这一年多时间里,我饱受多次家庭暴力,身上经常被理奇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往往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薇钰拿出几张照片和司法鉴定材料给我看,那是她遭受家暴的证据。
我提出离婚,但理奇的回答是:“你这辈子也别想离,你也别想管住我。”这就是说,他要我给他当牛做马维持一个家,却不允许我干涉他在外胡来的自由。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扛不住了,想一死了之,我吃了安眠药,昏沉沉睡过去了……醒来时,我已在医院病床。那真是痛不欲生啊,死又死不了,活又活得痛苦。我坚决要求离婚,终于在2008年7月离掉了。当时的协议是,理奇抚养女儿,我不要任何财产,也不付抚养费。
再婚后,他把女儿当包袱
离婚之后,理奇很快开始谈婚论嫁,对象当然不是冬娟,而是一个外地打工回来的未婚姑娘。冬娟在我们当地是有名的交际花,理奇从没考虑过跟她来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为此冬娟还痛苦地写了一封长达5页的长信,希望能拉回理奇的心。那封信至今还在我手里。
理奇刚刚离婚还没找对象的那段时间,似乎有些良心发现,还经常打电话嘘寒问暖,甚至还表现出些许缠绵,但很快有了新欢之后,他马上又开始漠视女儿。
2009年夏天,我带女儿去北京看病,手术前,我要求理奇赶过去,因为他是监护人,要在手术前签字。他那时正跟未婚妻处于热恋中,恨不得24小时缠绵在一起,不情不愿地去北京之后,见手术不能马上做,极不耐烦地说:“我先回去,到时候要签字了你再通知我来。”这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话吗?
理奇再婚后,又生了个女儿,小女儿自然成了他们家的宝贝疙瘩,我女儿没人疼没人爱。理奇又跟以前一样总在外面玩,而他的新妻子也只管自己的小女儿,经常带着孩子一出去就是玩一天,我的女儿就扔给保姆,可想而知女儿过的什么日子。女儿天天盼周末,因为周末我就会去接她到我身边。见到女儿我就心疼啊,常常是一周没洗澡,头发、身上都臭了。
我心疼女儿,在电话里跟理奇说保姆的不是,理奇就不耐烦地骂我,说我无理取闹。他说,保姆都做不长,走马灯一样地换,都是因为我从中横加干涉造成的。他经常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还对我朋友说我老缠着他,他再婚了都不放手。
2011年10月28日,理奇突然把女儿送到我这边,他说,“保姆又走了,一时也找不到,女儿暂时由你照顾。”哪知道,他把孩子往我这一塞,就不管了。原先说好的每月1500元的抚养费也不兑现,两个多月了,在我一再催促下不情不愿地让人带了500元给我。
而他的经济状况很好,不仅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还自己在外经营有生意,数千元的高档手机每隔几个月就换一部,对女儿的抚养费却像挤牙膏一样,而且大打折扣。
自从女儿被送到我这里之后,就没上学了,因为女儿的学校离我的住处很远,我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女儿的生活起居,根本无法再带着女儿每天在家和学校之间来回奔波。这几天学校要考试了,女儿也不能参加考试。我为此很揪心。
我说:“大人之间再怎么为抚养费扯皮,也不能耽误了孩子上学啊。”薇钰无奈地说:“我实在没办法呀,如果每天接送女儿,我连现在这份每月工资才750元的工作都保不住,难道要我和女儿两人喝西北风?”她说她希望有一位正直的律师帮她女儿维权,争取抚养费,让女儿回到她的身边生活。女儿只有在她身边,才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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