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爱情小文章:男人捅女人的肌肌肌—有没有人做了自己的妹妹……
后来。
“陈茉还在生病吗?”姜孜拨拨额前被汗水濡湿的刘海随口问道。
这个女生脸蛋圆润,眼间距比较开,即使生气皱眉也不会让人觉得凶悍,反而有点娇憨,是典型的“远心颜”。
绿接过对方递来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喝完抿了一下嘴唇,才回应:“是啊,还蛮严重的。”
陈茉那么爱面子的人,打死也不愿意被人得知她被人甩了,所以当然不能说是因为失恋导致伤心过度无法来校学习才请假的,生病永远是最官方最体面的理由。
“真的吗?那需不需要一起去看看她?”不明真相的同学总是无端地想要散发自己的光和热。
绿微笑婉拒:“还是不用了吧,她那么臭美,现在这么憔悴,搞不好会把你关在门外喝西北风的啊。”
姜孜嘴角一扯,想想也是。
“绿,手机带了吗?借我用。”突兀的男声笔直插进女生们的谈话。
绿拿出手机递给男生,对方接过手机,快速拨通号码,言简意赅地传达了这则电话的要义。
绿始终站在一旁等他打完电话。
男生合上翻盖将手机递还给绿,脸上笑眯眯的。“怎么,守得这么紧,怕我带着你的手机逃跑啊?”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形象哦?”绿倒不介意他开玩笑,听他电话里的内容,隐约觉得有事,于是问他,“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叫你妈妈不要相信奇怪的汇款短信和电话?”
男生抓抓后脑勺,神情有点懊恼:“嗯,刚刚发现手机不见了。”
“找过了?”姜孜也参与进来。
“人太多了,不容易啊。”男生望了眼密集的人流,无奈地笑了笑。
绿转眼看向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所到之处什么样的人都有。
带黄色鸭舌帽的小学生,头发花白胸前挂着相机的老年人,西装外套挂在手臂上的白领,穿超短裙烫大波浪卷的长腿姐姐,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游人如织,喧嚣尘上。
三月末的雪云道如同一条粉色河流,必须拨开密集的花瓣才能看见天空。
****************
每年樱花盛开之时,游人从全国各地赶来,雪云道都要重复一次这种拥挤的画面。
绿就读于雪云道樱花深处的“未来中学”,为了发扬雪云道逢春赏樱的传统,“未来”校方在樱花盛开期间,每天都会派出高一年级的两个班出来维持街道秩序。
上街的同学事先会分好小组,每个小组负责一段街道。执勤当天所穿的文化衫经过精心设计,搭配的帽子和手套也都很好看,几乎每年都会成为“樱花大赏”周边中非常抢手的纪念品。
但这份工作一点也不轻松,不仅要管理清洁卫生,还得受理层出不穷的失窃事件。
在赏樱季,雪云道的游客量可以用万计数,所以,男生的手机绝不只是“不见了”这么简单。
每个班都有自己的流行。比如,前阵子隔壁A班不晓得怎么突然统一了口味,连着叫了两个礼拜的Taco外卖。像是病毒会传染似的,最近别的班也开始流行吃这个,大有集体出资送店家上富豪榜的势头。
国际班更疯狂,突然就走起了复古风,捧着PSP联机《怪物猎人》。上礼拜一不小心被抓包,十几个人一起进了办公室写检查。要不是“樱花大赏”举办在即,教导主任说什么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群兔崽子。
绿对游戏什么的无感,倒是出于好奇和陈茉一起吃过一次Taco,口感也就一般啊,真不知道哪里值得备受吃货推崇的。
好吧,也许她是异类。
比方说,在这个智能机一统天下的年代,她和陈茉居然还在使用老土的翻盖机。
当然,她俩原本只是打算一起死守日系机美型王道阵线,并没打算成为特立独行,但没想到日系机如此不争气,连搏命一击都没有,就被市场果断淘汰了,从而导致她俩被迫带上了“落伍”的标签。
不过,无论是贵还是便宜,新潮还是过时,这年头没有通讯工具在身边,多少会让人觉得不安吧?
“是你刚换新壳的那只水果机吗?”绿问。
男生点点头。
“不是吧?”亏他之前还大费周章地托人在英国订制了专门的手机外壳,这才换上用了几天啊?
姜孜饱含同情地看着他。
“无济于事啦。”男生并没表现出多么心疼,倒是对自己的丢三落四有点不好意思。
“可恨的富二代。”绿抱胸吐槽,“说丢就丢了,真是白瞎了你那番功夫。”
男生被她逗笑,“你心疼哦?你不是声称是夏普的死忠吗?怎么,想叛变?”
“那倒没有,只是有点想跟踪你的冲动,天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走运,就在地上捡到我的新手机了呢?”
姜孜哈哈大笑。男生也跟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他刚想说什么,只听见远远有人喊他:“连勋,快过来一下!”
闻声,男生来不及给话题做个收尾,戴上印着“执勤”的臂章,扬声回应“马上到”,随即扣上帽子,对两个女生道了声“回见”,便匆匆拨开人群而去。
好在这人长得人高马大,并不会被人群淹没。
****************
绿和姜孜呆呆地看着男生移动的方向,人潮如静淌的河水般从她们身边流过。
“蛮可惜的,看来我也得小心点才行。”说完,姜孜确认似的拍拍自己放手机的那个口袋。
绿收回视线,笑了一下:“真不懂你们在宝贝什么,手机而已,可以打电话发短信不就好了,非得买这么贵的?”
姜孜“非也非也”地摇头,“我看陈茉好像也在用。”
“诶?什么时候的事?”表情是:我怎么不知道?
“最近吧。不过我也没看她带到学校用。”姜孜若有所思,“上次她见我在玩,让我加她好友来着。”
“Wechat?”
姜孜点点头,拿出手机,打开APP,先是发送了自己的“位置”给陈茉,没等陈茉回复,又迅速拍了一张照片发送过去,附注:天气超好,樱花超美,你不来可别后悔。
绿轻笑。
没错,在“樱花大赏”期间装病请假,和在大闸蟹上市的季节闹离家出走一样蠢!
没过一会儿,陈茉回复了她的“位置”给姜孜,附加一个冰袋敷额头的动画表情。
绿点开“位置”大图,确定陈茉人在家中,在对新科技产生短暂的神奇过后,她心底忽然涌上来一股浓浓的背叛感。
姜孜回了陈茉一个摸头的同情表情,退出界面,晃晃手机对绿说:“看到了吧,绝不仅仅只是打电话发短信这么简单而已。”
绿耸耸肩,表示不羡慕。“你不觉得这些东西让你很分心吗?”
姜孜想了一会儿,“是有点,只不过中毒症状也是一阵一阵的,过了瘾头也就那样吧,没什么意思。但如果不买也不行,毕竟,很多时候它还负责江湖救急。”
“比方说?”
姜孜看着绿一阵贼笑:“比方说,万一哪天我上厕所没带纸……”
绿无情地打断她:“未来一年我都不想换手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姜孜咯咯乱笑,顺手捡起地上一只空水瓶丢进垃圾箱,绿把乱跑的小朋友带回他妈妈身边,回首时刚好看见姜孜注视拥挤的人潮,忽然装模作样地摸摸下巴,叹了口气:“陈茉那家伙还有力气回我信息,可见病得也没那么严重嘛。”
绿感到一丝好笑,看着人群,视线放空,不禁内心阴暗地想道:如果陈茉知道我此刻就在姜孜身边,估计就不会回姜孜信息了吧。
不过呢,她对陈茉的叛变并不耿耿于怀。
在十六七岁这个轻盈美好的年纪,试问有哪个少女能对新生的有趣事物保持视而不见?
根本做不到吧?
如果真的能够那样淡然,那么写满愿望清单的笔记本就不会羞耻地藏在桌肚不见天日了。
安娜苏的香水,香奈儿的指甲油,索尼新出的卡片机,一次心心念念的长途旅行,又或者是专卖店里那双让你喜欢的男生挪不开眼的篮球鞋……
只有将欲望一个一个写下时,狭窄的心室才能腾出些许位置盛放一些别的东西。
然而这样的费尽心思,这样的努力秉持,这样勉强的自命清高,可能是“懂事”,也可能是那些为了换手机可以向父母撒娇数月的孩子眼里的不可理喻。
这世界时时刻刻都在变化,但唯一没变化的是,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懂事”的少年人,以及在他们的少年时代无处不在的捉襟见肘——纵然有足够的衣服穿,也不至于忍饥挨饿,但比起别人,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截。
这种局促感,哪怕非常擅于自我消释的绿也无法彻底无视。
记得念初一时,班上流行用DV拍下老师的讲课内容,以便于回家反复看。那阵子,绿俨然成了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座位前后左右架满DV。
可能是执着于“传统方法”,埋头记笔记的她在班级里过于显眼,有一天,英语老师突然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在课堂上夸奖了她,并鼓励其他同学向她学习。
绿简直要无地自容。
虽然打从心底认同老师说地上课不认真听讲,回去不论看多少遍录影都无济于事,但那天回家她却终于开口向父亲恳求给她购置一台DV。
父亲并没有立即给她答案,他的沉默更令她觉得羞耻。原来鼓起勇气的无理取闹,也并非能百分百地得到满足。
但不久后的某一天,刚进玄关的她在餐桌上看见了一只崭新的包装盒,拆除层层叠叠的外包装,里面是一台市面上最新颖最昂贵的数码摄像机。
她感动极了,大笑大叫着,从没那么开心过。
第二天,她在数学课上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的礼物,看着屏幕画面里老师的影像兴奋不已,但这时老师却缓缓走向她,状似不经意地问起:“陈绿,你有什么地方听不明白吗?”
她抬头,这才发现四周的DV早已收起,只有她一个人还在开心地摆弄这昂贵的玩具。
她尴尬无比。
愿望被满足的喜悦打了个大大的折扣,被老师询问的这一刻则成为了记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那时她就明白:啊,原来不合时宜会给人带来如此难堪的羞耻。
后来,班里又流行文曲星、单词记忆宝之类的东西,她再也没对父亲开过口。
一个女孩失去天真,早早地就学会体察世事看起来可怜,却也并没有哪里不好。好歹,这让她提早明白了一件事:没有什么美好的新鲜感是能长久的,追赶时髦是如此,年轻时候的爱情也是如此。
所以,与其花心思去喜欢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还不如抽空多念两本书。
而人一旦不再固执地奢求,内心灰暗的角落反而会滋生出一点小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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