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亲爱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他是来自东北农村的“凤凰男”,她是武汉土生土长的“孔雀女”。10年前他们相遇,10年来,他们用爱融化彼此的种种差异,在他们共同筑起的鹊巢里演绎着别样温存的生活剧。
笑响点亮了四面风
大松(化名)是一个高大厚实的东北男人,他说自己不懂浪漫,2010年4月24日,是他妻子“生命中的大日子”,这一天她满30周岁。“三十而立,应该送个像样的生日礼物作纪念。”
思来想去,他决定通过讲述,通过记者的笔,将他平日里羞于启齿对妻子言说的爱意表达出来。他怕错过合适的见报时间,早在春节前就给我发邮件预约采访。
如此细心的丈夫是难得的,我愿意为他送出这份特别的礼物,让他的爱变成文字,永远地留给他的妻子。
我是黑龙江人,在武汉这个城市恋爱、成家快10年。4月24日,是我老婆佳佳(化名)30岁生日,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方式,表达我对她的祝福和感谢,谢谢她10年如一日默默支持我,陪伴我。
我们的缘分要从2000年说起。我原来在北京工作,那年6月,单位在武汉成立分公司,我被调来武汉,一切从零开始。白天忙得晕头转向,晚上回到宿舍却落寞难挨。
那时候,正流行上网聊天,我下了班就泡在网上。有个武汉女孩加我QQ,约我出去玩。既然有人主动邀请,我也出去凑个热闹。其实,也有个私心,渴望能结识到本地的朋友。
结果一见,你猜怎么着?来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佳佳就是这三朵花之一,被朋友拉来壮胆的。她话不多,很文静的样子,难得说一两句话。那天见面,我对她印象反而最深。但是人家几乎没搭理我,分别时,我只知道她在商场工作。
8月份,我到中南买东西,突然想到她,鬼使神差在商场里多转悠了几圈,还真碰上了她。她在卖皮具,带着职业的微笑,在水银灯下,看上去特别甜美。我过去跟她打招呼,借口以后给她介绍客户为由,要了她的电话号码。
过了没多久,我的网友,也是她的好朋友,约我们到歌厅唱歌,我和她再次相见。回来的路上,我找机会跟她一起走。武汉的夏天酷热难当,那晚起风了,我跟她说,这凉爽的晚风,让我想到家乡。有种找到了家的归宿感。我想起一首著名的诗《你是人间的四月天》,里面有句“笑响点亮了四面风”,是说的这样的情景吗?
她听出我话里有话,说她还小,不会很早交朋友成家的。我不死心,第二天她下班,我厚着脸皮去接她。第三天,第四天……天天去接,她终于同意跟我交往。
中秋节前一天,我送她回家,被她妈妈撞见。她家人知道她交了男朋友,邀请我上她家过节。湖北这边有风俗,中秋节要拜见未来岳父岳母。我买了月饼和酒,去了她家。
她爸爸妈妈很热情,做了排骨藕汤招待我。那是我第一次喝藕汤,不是很习惯,但是感觉很温暖。我家是东北农村的,家里条件不好。她舅舅是一家公立医院的院长,她家里原来一直希望她将来能找个大夫。没想到,她父母会认可我这个准女婿。
夜夜的月圆
2001年春节,我带她回老家过年。毕竟我是外地人,她去我家看看,好让双方家长放心。她这个人很实在,没有大城市女孩的那种优越感,说话做事处处都很得体。我父母很喜欢她,催我们早点结婚。
2002年6月8日,我们举行了婚礼。那年她22岁,我24岁,对城里女孩来说,这个年龄结婚算是早的,她尊重我父母的意见,答应了我的求婚。我们没啥经济基础,买不起新房,暂时住在她父母家里。
虽然她和家人毫无怨言,但是我心里挺过意不去。2002年夏天,我决定回黑龙江考公务员,她辞去工作,随我回去。放弃城市的一切到一个小地方生活,适应北方湿冷的天气就够她难受,还有北方的面食、大盆菜、土炕……现在回想起来,她真的很不容易。
在这期间,我们的小宝宝悄悄地来了。因为要挣奶粉钱,我一边打零工,一边备考。她在家待产,承担了所有的家务,还摸索学做东北菜,有天我回家,看到她蒸的热气腾腾的包子,感动得恨不得掉泪。
冬天,家里要烧煤取暖,我们住的是小平房,需要每天从屋外的煤仓把煤球渣子取回来,架在木炭上烧。有时我不在家,她就用编织袋一点一点将煤拖进屋,自己生炉子。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公务员的成绩出来了,我考了第五名,但是人家只录前三名。
2003年3月,儿子出生,她父母劝我们回武汉发展,想到她和孩子的未来,我们迁回武汉。
我们仍然跟她的父母住在一起,是她父亲单位的房子,她还有个弟弟,加上我们一家三口,难免会有不方便。我闹笑话的事也常有发生。比如,我们北方人喜欢吃生黄瓜,看到家里有黄瓜,我就生吃了,吃完发现是她妈妈买回来炒菜的。他们吃东西讲究有味儿,就是要辣,我尝一点点辣就够呛。
老婆,生日快乐
我岳父母照顾我,家里的饮食逐渐清淡起来。我在农村长大,从小被教育要孝敬老人。家里的粗活重活,我尽量抢着去做。他们也从不拿我当外人。很多家庭年轻人和老人都不愿住在一起,怕处理不好代沟矛盾,我们是没办法要靠老人接济,但是也挺幸运的,能和老婆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大家庭,享受夜夜的月圆。
我岳父被单位买断,我们搬到城中村住。我才知道,老婆家是土著,我和老婆商量找我姐姐借钱,在村里盖了两栋房子准备出租。去年,城中村拆迁,我们得到很大一笔补偿金。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我老婆都没有为钱和我吵过架,这一点,是我觉得她最可贵、最可爱的地方。
这些年,我换过很多工作,卖过电脑,做过广告公司,从业务员做到经理,再到现在自己做生意。我的每一个选择,都能得到老婆的支持。
她不会为了自己的欲望,去逼迫我做什么,不会像那些成天在自己老公面前夸别人老公如何优秀如何会赚钱。她总鼓励我说,慢慢来吧,白手起家的人积累财富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她很少逛街给自己买衣服,要买也是给我买,她说男人在外面,应该穿好点。而我却没有给她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连结婚钻戒也没买。先是没有那个条件,现在好了,也不懂浪漫。我们北方男人骨子里缺乏南方男人的那份细腻。能够娶到佳佳做老婆,真的是我的福气。
一晃,我们在一起快10年了,她也30岁了,她把最好的青春时光都给了我,给了这个家。结婚的时候,我是穷小子,没有能力带她拍精美的婚纱照,和她出去度蜜月,我知道她想游长城,我们好几次回东北,经过北京也没有去玩过。
我想等今年孩子放暑假了,我们一家人出去玩玩,好好地拍套全家福。实现这个心愿,还要等到夏天。我希望今天的讲述,能给她一个惊喜。老婆,生日快乐!
大松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我一眼:“就说这么多吧。”我鼓励他利用这个机会,对老婆说几句平时想说又羞于说的心里话。他伸手摸摸后脑勺,犹豫半天,说:“那就把刚恋爱时给她背过的那首诗再说几句吧: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说完,赶紧自我解嘲:“你别笑我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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