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变味蓝颜 动心之前泪断情丝……
我们关系的性质已经变了,再回不去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滑落,向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路途上滑去,身不由己。我怕,我怕自己滑下去,害人害己。
我要讲讲我和他的事,一份纠缠了五六年的,我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定位这段感情,是友谊抑或是爱情?爱情!当我明确这份感情的实质的时候,我只能选择离开。是我错了,从一开始。错在自己的幼稚和随性。
和王波(化名)是在网上认识的,那时我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当时读大二。无意中被加到一个QQ群里,遇到了他,接连聊了几天后,觉得挺能聊得来,就留下了彼此的邮箱。那个时候这绝对是个无意识的行为,只是和一个网友聊聊天而已,什么想法都没有。留下邮箱后偶尔会给对方写信,写的也都是无关痛痒的闲话,说今天我干什么了,遇到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了等等。他也谈谈他的生活。这样的信长则三四百字,短则寥寥数语。闲的时候可以天天写,忙的时候一周也不会写一封。那个时候真的很单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当对方是个虚拟的朋友,写信与其说是写给对方看,还不如说是写给自己的——与写日志类似。
从未想过,当写信收信变成一种习惯,会在不知不觉间对这种习惯产生依赖,依赖这种习惯,依赖与之联系的那个人。
那时我21岁,还没谈过恋爱。王波一开始就说他是个有家的男人,他比我大6岁。就为他的主动坦白,我一直认为他是个有德行的好男人,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骗我感情的企图。天真的我对他的告白根本就没当回事。你爱谁谁,你结没结婚跟我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只是个愿意跟我说话,愿意听我说话的人而已。甚至网络的那端是不是个人都没关系,他在我心里只是个虚拟的人。
就这样聊天、写信、回信,持续了大半年时间。我从来没想到可能和他会面的事,他也从来没有提过。
有一天晚上,没有任何征兆地,他突然来学校找我。也不知道那么大的校园,他如何打问到我,打问到我们宿舍楼的。门卫师傅打电话到我们宿舍说有人找我,我万料不到来的会是王波,这之前我们只见过对方在空间里的照片。我跑下楼去时,他正斜倚在楼梯口上,微笑地望着我。看我下楼他向我迎了上来,一股酒气扑鼻而来,他明显喝多了。我吓得退了几步,嗫嚅着问他:“你怎么来了?”他笑着说:“来看你,怎么,不欢迎么?”
没来由地我心慌起来,他要到我宿舍去,我说宿舍有人睡了。他就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出楼门,他的手劲儿真大!我问他去哪里?他说请我吃饭,说着伸出胳膊搂我的肩膀,我一下子挣脱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劲,我推得王波趔趄得几乎摔倒。他愣了一下,酒似乎醒了过来,向我道歉说,他没别的意思,他晚上和几个朋友在我们学校附近吃饭,突然想起我就在跟前,所以想请我过去一起坐坐。
我生硬地拒绝了。他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我也没送他。
一连好几天没跟王波联系,我对他有些失望。可过了两周,又写信了,给他写东西已经成了习惯,而且想他那晚找我又没什么恶意,反倒是我,做得太绝情了。看见他来找我,我先像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防着人家,像人家要怎么着我似的,我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头了。可是,那次见面打破了我心里的平静,有意无意地我会想起他来。
隔了有一个多月吧,有天他说他要来看我。我拒绝了,直觉告诉我,跟王波的交往只能限于此,不能再进一步了。但是,不顾我的拒绝,王波还是来了。这次的他让我眼前一亮,西装革履,衣装俨然,脸刮得干干净净的,青青的胡须茬更显出男性的魅力。我心里有些慌乱。他说请我吃饭,我说我刚吃过了。他说那怎么办,他还没吃。我说那就在我们食堂凑合一下吧。食堂只剩下炒米饭了,给他要了份炒米饭,又打了碗已经凉透了的汤,我坐在他对面,看着吃。吃完饭,我又带他在我们校园转了一圈。平常在网上谈天说地有说不完的话,待见了面却没话了,一路沉默着感觉非常尴尬。
没请他到宿舍坐就让他走了。请他去宿舍我总觉得不方便,我不知道该怎样向舍友介绍他,说他是网友、朋友、还是……潜意识中他的已婚身份让我有一种羞辱感。
他给我发来短信,说我对他太冷了,简直又冷又硬,像只刺猬似的竖起刺提防着他,他都不知道怎么着我,他可是大老远来看我,结果让他很受伤……
我没回短信。我不知道怎样回,他确实没怎么着我,可我能对他热情吗?
有一年多时间我们没再联系,怕在网上遇见他,我连QQ都很少上了。信也不写了,那个邮箱因为时间长不用连密码都忘了,我也懒得再找回密码,另注册了一个新邮箱。但是,常常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他,想起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一种依恋,一种思念,想和他联系又怕联系。在想象的虚幻中,他在我的心中成了个近乎完美的人。他没缺点,连他不跟我联系都成了他的优点,他有家,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
毕业了,从这个校园里走出去,我就要和我以往的生活说拜拜了。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和王波联系,我怕再不联系我就彻底和他断线了。离校的前一晚,我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接到电话的他没有一丝惊讶,随意地跟我聊天,就像昨天我们还在一起一样。这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打完电话我莫名地兴奋,好像找回了自己丢失很久很珍贵的东西,一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我和王波又恢复了交往,就像以前一样聊天,只是再不写信了,我上班了,每天都对着电脑,随时可以聊,很方便。他很少主动约我见面,好像刻意回避着什么似的。但我们的交往很轻松,很融洽,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我不得不正视我和王波的感情,我们只能是朋友,普通的朋友,最多是发乎情却必须止乎礼的那种……我该有自己的感情归宿,王波不是也不能是我感情的终点。
在认识王波的这几年里,我的生活中先后出现过两个有可能发展关系的男孩,但总是刚开个头,我就进行不下去了。我不能投入感情,我怕投入……工作后,我的恋爱婚姻成了必须提到议事日程上的议题,父母催,同事关心。我也知道我不能再这么蹉跎下去了,可我心里已经有了放不下的人——王波。但是,对他我连想法都不应该有,我不能做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可耻的第三者。
和王波第三次见面是上班半年后,快下班时,他发来短信告诉我,他要到这边办事儿,顺道看看我。我拒绝了。我其实很想念他,但我又怕见他。他拨电话过来,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不见?我就这么讨你厌吗?”我说不是。他说不是什么?不是什么我能说么!我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声音也哽咽了。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过了不到20分钟,他打电话让我下楼,说他在我们单位门口等着我。下了楼,刚走出大门,就见王波从一辆停靠在门口的车上走出来,他帮我打开了副驾的车门。什么话都不说他发动了车,我也不问他去哪里。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仅仅见了三面的人,心里却感觉和他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
车开到一处人流比较少的街面,王波的右手伸过来握住了我的左手,这次我没有挣开,就让他这么握着,一直握着到餐馆的门口才放开。王波笑着说,我请他吃过一顿饭,今天他回请。点什么菜,吃什么饭我都忘记了,当然他的回请比我当初请他吃的丰盛得多。可再丰盛的饭我没胃口吃,他不断地给我夹菜,我只应付着吃几口,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咽着,食不下咽。
从饭馆出来他送我回去,快到了,他把车停住了,静默地坐着,谁都没说话。突然,他拉我入怀吻我,我想抗拒,可我没能力抗拒,我沉落了。他似乎想进一步,我挣了挣,他没有勉强我。送我回了家。
我知道,这次见面是我和王波关系的分水岭,我们关系的性质已经变了,再回不去了。这是我想要的,却也是我不敢想象的……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滑落,向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未来的路途上滑去,身不由己。我怕,我怕自己滑下去,害人害己。
这个无意中介入我生活中的人,这个在长长的日子里和我谈天说地的人,这个懂得我苦乐并愿意与我分担的人,在我的生活中已经不再是个可有可无的人,我对他产生了感情,很深的感情。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大早,收到王波的短信:等着我,给我一年时间。
等他一年!等他多久我都愿意,可我该等吗?我听过太多这类纠缠不休没有结果的痴恋,或畸恋,直缠到各方伤痕累累,精疲力竭,直缠到美好没有了,只剩下怨恨……我和他难说不是这个结果。趁一切还来得及,及早回头吧。只能挥剑斩情丝。
没有回短信,我不会和他再有任何联系了。为了断得干净,连手机号码都换了,我甚至换了工作。就让我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吧。时间流逝,一切都会过去。时间快快地流逝吧,各走各的路,越走越远,不再见面,不再有彼此的消息,走回不曾相识的过去,就当从未有过这段缘一样擦肩而过。
想到这些,我的心是那样地疼!我必须得忍住。
记者手记
陷入爱情,亦如温水煮青蛙,在不知不觉中就被煎进热汤之中……
曾以为是泛泛之交,曾以为是普通的情谊,但日月更替,交往增多,交情会加深,情会变了味儿,竟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要知道人是感情动物,爱情来了往往挡都挡不住。
爱情无对错,婚姻却有规矩。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挥剑斩情丝是明智之举,虽然很难,虽然很痛,但必须忍住,渡过了这关就好了。
所以,这篇故事给所有未婚者的忠告是,离没前途的感情远点,免得受伤。虽然青蛙在汤热时跳了出来,但皮还是会被焯掉一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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