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儿啊 爸多想和你相亲相爱…… – 女娲之汉

女娲之汉|儿啊 爸多想和你相亲相爱……

  ●他把大儿子从30天抚养成人,然而第一段婚姻却在女方的坚持下解体。

  ●离异多年他又组建幸福家庭,并有了爱的结晶。大儿子因故回到前妻身边。他为大儿子的终身大事“把关”,孩子却不领情。

  ●他视两个儿子为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但大儿子却因种种原因拒绝与他沟通……

  电话里,白桦老先生的声音显得很严肃,但见到他本人,聊了两句家常,我却发现严谨庄重不过是他多年来养成的职业习惯,他其实是一个很重感情的人。谈到自己的家事,尤其是谈到与长子小嘉上的疏离,白桦好几次不得不中断话题,情绪非常激动。

  既当爹,又当娘

  我出生在一个小康之家,父母工作都不错,因此对我难免有点娇宠。在感情问题上我比较挑剔,过了而立之年依然没解决个人问题。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为了摆脱去内地,也是为了留在上海,才匆匆选了个对象,草草成了家。她,就是我的第一位妻子。

  婚后我们和父母、兄弟住在一起。大家庭的人际关系比较难相处,妻子很不适应。她可能从小也比较娇生惯养吧,不喜欢烧菜烧饭,每天比我下班早一个多小时,但她宁愿逛商店,也不愿意回家来做买汰烧的家务。时间一长,公婆方面自然不是很欢喜。加之我和她性格合不拢,婚姻很快就出现了危机。过了两年,小嘉刚刚满月,她就一狠心离开了家。抱着才30天的婴儿,我真是欲哭无泪。但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我发了个大誓,一定要把他拉扯成人。

  那时国家还实行统购统销,我凭户口本给小嘉买来奶粉奶糕,先解决了吃的问题。晚上我坚持自己带孩子,他睡不好哭到半夜,我就抱着他坐到半夜。也许是因为不是母乳喂养的缘故吧,小嘉的体质偏弱,经常扁桃体发炎,小时候常常要去医院打针。护士为了哄他,就把打光药水的青霉素针管送给他玩,家里最后积攒下足足两大锅这样的“玩具”针管。我见他这个毛病总也看不好,就一家医院、一家医院地做咨询,看是不是割掉扁桃腺。最后新华医院的一个老医生告诉我,扁桃腺的功能就相当于家里的大门板,除非病情危及心脏等,否则还是不割为佳,等到孩子长大了情况自然就会好转。听了他的话,我才定下心来,小嘉的扁桃腺也得以保留至今。

  白桦不想回忆太多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感慨地总结了一句:“又当爹,又当娘,男同志太不方便了。等小嘉进了托儿所以后,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可这时,妻子仍坚持要离婚。万般无奈,我们只好在结婚的第四年领了离婚证。”

  离婚后的9年时间里,我始终单身,一个人带着小嘉,和父母住在一起。期间,前妻没付过孩子的生活费。父母身体都不大好,双双卧病在床,我又开始伺候老的。但尽管如此,我还是把小嘉当成心尖肉。记得中考前发下准考证,小嘉说他长大了,硬要自己保管,我同意了。考试当天,我担心他紧张,一定要陪他到考场。结果进场时小嘉发现,自己居然没带准考证,一下子傻了眼。我向考官苦苦求情,请他先放小嘉进场答题,我回家去拿准考证。好说歹说,总算“化险为夷”,没让小嘉等一年再考。

  我“把关”,可儿子不领情

  补述一件事。小嘉读初二时,他母亲派来了两个人,说她患了重病,非常想见见儿子。我很重视这件事,亲自找到她单位的工会主席,得知她患了癌症,于是让小嘉去探病。小嘉回来说母亲很想念他,恨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这句话,我记在了心里。

  不久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很贤淑的女性,她后来成了我的第二位妻子。小嘉正处于青春期,他和继母的关系总是不够融洽,我不希望自己的家里吵吵闹闹,也不想伤害他们,毕竟他们是我最亲的人啊。等到第二任妻子怀孕,我想她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就想顺水推舟,是不是能让小嘉和他的亲生母亲生活一段时间呢?我很想和前妻沟通,但未成功,但小嘉还是得到了母爱,搬进了前妻的家里(她已在我之前又组建了家庭)。我怕小嘉在新家住不习惯,又担心他同继父的关系,还特地让他领着我,偷偷地跑到前妻的家里去“火力侦察”,看他住在什么房间,布置得如何。

  “从30天领到这么大,你以为我能那么轻易放手啊?”话音未落,白桦已是老泪纵横。

  从此小嘉一直住在前妻家。职校毕业后他开始工作,迄今为止我没拿到过他一分钱。我并不指望他在经济上回报我,我和妻子都有工资,能保持中等生活水平,支付得起小儿子的学习和生活开销,对此我已心满意足。

  工作后没多久,小嘉谈起了恋爱。身为父亲,我很希望他找到一位贤良的妻子,能够终生厮守,就多操了一份心,去打听他女友的家庭背景。我了解到对方家庭背景有点复杂,还打听到她家长辈的一些事情,觉得很不满意,就特意找到小嘉,说明了情况,建议他终止恋情,重觅天涯芳草。年轻人的想法自然和我有歧异,小嘉不但不理会我的建议,还把我的原话传给了女友的家人。女方生怕这门亲事“崩”掉,对小嘉百般拉拢,她家的长辈还特意打电话,谈到我家的两套房子,在婚房解决的情况下还要让我干脆将其中的一套给小嘉。接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很意外,心里也冒火:女儿还没和小嘉成家呢,怎么就管到我的家事上来了?就把电话挂掉了。我越想越不放心,觉得这家人素质太差,还是让小嘉把这门亲事推掉,但结果却让我非常伤心。小嘉“毅然”地娶了那个女孩做新娘,还以旅行结婚为借口,欺骗了我,根本没请我出席他的婚宴。事后谎言被戳穿,我认为小嘉没做好儿子这个角色,为人不诚信。但他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又能如何?只得不了了之。

  想想自己做父亲的“把关”没成功,我又想让前妻了解实情,劝劝小嘉。后娶的妻子理解我的心情,帮我挂通了电话,并向前妻问好。但前妻不肯与我对话,听口气也站在儿子那一边。在小嘉、我和她这个“三角形”中,我明显地被孤立了。这让我感到很遗憾。

  “把关”这件事,父子意见不统一,在我这个外人看来,也是正常的。我也劝白桦不要带“老眼光”看人,过分计较儿媳妇家的旧事,只要小嘉和妻子过得好,脾气相投,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就最开心么?白桦显然不太同意我的折衷,但他忍了忍,略过这个话题,继续谈下去。

  房子扯出新问题

  成家时,小嘉把单位分配给他的住房卖掉,前妻又贴补了部分钱款,购得一套婚房,我给了他两万元买家具。当时我家的一套房子正在动迁,第二任妻子根本没考虑小儿子的利益,而是向我进言,不要因为房子问题“冷”了父子之情,干脆给小嘉部分产权吧。既然她开了口,我也不想再为房子惹出不愉快,就在“动迁协议书”上与小嘉联合署名。

  两年前春节刚过,我的妻子查出了癌症,半年不到就辞别了人世,过早地离开了我和她所钟爱的小儿子。我们一起生活了难忘的15年,从未红过脸,比起许多有名无实的夫妻,我已经很知足了,至今依然怀念她待人接物方面的大器量和不图回报。

  白桦再次落泪。看得出,他非常珍重第二段情缘。

  今年我重新理理思绪,就房子的问题想出一个方案,希望小嘉能够放弃那套房子的部分产权,作为补偿,我愿意给他一笔钱。5月的一天,我找了两个朋友做旁证,把这个意思讲给小嘉听,那天他的表现很好,没有一句反对的话。还说那笔钱就放在我这里,他也不拿,他同意去做公证,自愿放弃对那套房子的部分产权。但不知为何,那天从头到尾他都不肯叫我一声“爸爸”,起身告别时还望着我的眼睛说,我这个手机号码是专门留给你的,否则早就换掉了。

  我回去后自我检查了很长时间,还是很难过:难道在小嘉心中,我是一个不够格的父亲?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他家里和单位的地址、电话,而只留下一条“华容道”(即手机号)呢?还没等我想清楚,隔了一晚,小嘉打来电话,表示不同意去做公证,他变卦了。6月底,我再次约他出来谈这件事,他工作似乎很忙,一会儿一个电话。我正在想这个时间约他出来不太妥当,他却绕开房子,问起与前妻有关的话题:“那时我妈妈想重新回来,你为什么不同意?”

  相隔几十年的旧账,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想不起来。等回到家仔细一想,首先这是我们两个大人间的恩怨,作为晚辈他没资格用这种腔调发问;退一步讲,离婚是他的生母先提出来的,因我不太赞同,当初她还特意领了几个亲戚上门闹事,把我打成了重伤。尽管在我单身的那9年中,她曾两次写信暗示要复合,但始终对打人一事没有认识,这种态度让我怎么重新接纳她?!

  小嘉那天还冒出一句话,好像很不满意当年我把他又“还”给了前妻。他认为当年我是为了新妻而不要儿子的,这件事让他始终耿耿于怀,最终成为他“绝情”的重要理由。他的这种想法让我很意外,我让他给我点时间,详细地和他聊一聊,可他却听不进去,用手机和他岳母不知说了些什么,他岳母立刻要和我直接对话。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但不接受用这么轻率的方式与她沟通,就坚决没理她这个碴儿。

  那天之后,小嘉一直不和我主动联系,拒绝与我有任何接触。我实在无路可走,这才找到了晨报倾诉。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把大儿子小嘉找出来,和他坐下来好好谈谈,“话不讲不明,理不说不通”,干脆让他把心里的不满统统讲出来。

  “小嘉和小儿子,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近的两个人了,多希望父子关系就此改善,我们能够成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说完自己的心愿,白桦步履沉重地走进电梯。我的心里也沉甸甸的,很希望小嘉能够读到这篇文章,主动与父亲取得联系,也希望白桦能够放下长辈的“架子”,双方秉着相亲相爱的原则,解决好一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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