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与销售女总监的爱恨情仇……
最近有些迷茫难过,公司合作时,又遇见了她,缘分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刻意的行行走走躲躲避避,却在不经意时,绕回了同一个圈子,病假事假被我一而再往上报的时候,Boss发怒了,叶子,你还想不想做了?
当然,我想做,我只是羞于见她。现在见了,更加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不论做什么,都平静不下来,每天很矛盾的想看见她又怕见她,有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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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没见,她瘦了,更精神了,笑容依然美好,但可能是我真的被社会打磨的圆润低沉了,看人不在浮于表面,我看懂了她眼睛里的温度,看似不经意迷得众人团团转,实则温和而疏离的一一巧妙应付过关,谁也不得罪,谁也都如得了个莫大的面子般大包大揽的说有事儿找我,这份功夫,自认到现在我还学不来,转战商场游刃有余,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她看见我的时候怔了一下,笑容收敛,灯光下削瘦的脸颊错觉的苍白了一秒,等我再细看时又已经是染了酒意的红晕扩散开来,温软柔和。我早已经预料到这样一种场景,在我答应成哥赴宴商饮的时候,来时的车上,我反复设想了千万种见面的场景,构建了强大的心里防线,但是,我的大脑仍旧在这一刻当机,那些事先想好的策略和完美无瑕的开场白,对话语全都想不起,全身乏力,重启无效,头脑晕眩着一片空白,大段大段的影像在脑海里卡机般重放,顿住,交叠,模糊,我张张嘴,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我想,我一定表现的很不自然,旁边的包子哥低声问我“叶子,你不舒服?”我反射式的摇摇头,眼睛却错不开她的公式化笑容。
她递了一张名片“你好,我是许然”,声音温和有礼,表情温柔有笑,是每一次她谈生意时和人交流的正常表现,放佛真的,真的不认识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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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哥看我迟迟没有举动,及时的接过名片,打着哈哈:“许总好,可能你没见过,陈经理被我们成总派出去驻外办事了,这是我们销售部的副经理,后续合作可能要您二位商讨决定,不知您意下如何?”我的助理私事突然离职,包子哥是成哥暂调的助理,不愧是跟着成哥走南闯北的人物,一番话浑然天成,挑不出一丝毛病,成功了遮掩了我的不正常。
她眯着眼把着酒杯不经意的微微摇晃着,玩味的笑,伸出一只手,白皙修长“沐副总年纪轻轻,真是年少有为,期待我们的合作”,她停顿了一下,“圆满成功”
我站在大厅中央,明亮的灯光,周围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是热闹喧嚣的环境,却遍体生寒,心里终究一痛,像一把小刀深深浅浅的割着,鲜血淋漓肝肠寸断,再相见,我们真的是陌生人,我愣愣的看她,张张嘴,我想得体的好听的回一句话,呆呆的想了半天却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包子哥看我迟迟不动,从背后推了我一把,我向前一个小小的趔趄,回神,颤巍巍的伸出手来,涩涩的吐出一句“合作愉快!”
包子哥自然的接过话:“总听同仁们说许总人如何漂亮,做事如何干练,今日一见方知所言不虚,让我等如此惊艳,沐副总,也是我们公司重点培养的精英,年少有为,相信一定可以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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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她看着我们笑笑,若有若无的敷衍和平淡,“我还有些事,晚点儿电话联系跟进怎么样?”她总是可以这样面面俱到,成功的原因大概也源于此。
“好的,许总您忙!”包子哥做了个绅士的动作,我看着她回转会场中心,低头木然半响,自嘲一笑,我还想怎么样呢?是我先伤害她,我又想她怎样对我呢?
包子哥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我,“叶子,你之前认识许总?”
“不认识”我的大声吓了他一跳,附近的人纷纷看来,我回过神,低声加了一句“一点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我在着急着否定什么,不认识。
包子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心虚的移开眼光,他倒也没在说什么。
我想起那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金色温暖的光线,琉璃澄明的云彩,她面色惨白的撑着桌子,一字一顿的说:“沐离,算你狠,这一辈子我情愿都没有认识过你”
现在看来,她做的很好,她还是以往的那个她,眼看着甚至更出类拔萃了,少了那份心软,她会更成功。只是生命里再也没有我的存在,没有我走失的痕迹,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又如何重来?
一整晚,醉生梦死,觥筹交错灯红酒绿,认识的不认识的,每个人都要攀谈上两句,然后一饮而尽,宾主尽欢,大部分的酒都被包子哥挡了,我端着酒杯只是做做动作,分毫未进胃里,徒生出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我控制不住的追寻她的身影,精神恍恍惚惚,好几次张冠李戴的喊错了人,她依然是和千百次的梦里一样,和那些总们言谈尽欢,否则,她也做不到销售总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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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我独自出门,小水滴哒哒的淋在身上,头发一缕一缕的耷拉在脑袋上,活脱脱的一个落汤鸡,那个时候,我还穿亮闪闪的衣服,套有金属链条的仔裤,东一个西一个的破洞,侧挎着单肩包塞着耳机低头走路,那些街头小混混里我闪亮了他们的眼,普通百姓里我读的的不屑和蔑视,我嚼口香糖,吹大大的泡泡,然后‘啪’的爆掉再来一遍。
想来想去,那时候没什么好词儿是能用来形容我的,阳春白雪与下里巴人,我就是大众眼里赤裸裸的下里巴人,俗,大俗之物,浮夸。
走进那家著名的LJ公司时,保安拦住了衣服还往下滴着水的我,大声的质问我找谁,有没有预约,我了然一笑,你问问你们舒董,就说沐离找他,保安大概是新来的,不信的瞟瞟我,我兀自的吹着泡泡,周围来去的员工看着我纷纷交头接耳,一个人走上前说了什么,然后我在他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大摇大摆的按了电梯上楼,径直走向那间大大的办公室,每次来我都在想,那么大一间办公室,人坐在里面会是什么感觉?
每次来我也都没有好好体会过,因为我小小的心里这么一个幼稚的想法在见到一个人后全部烟消云散,我会积蓄一切力量,蓄势待发的和一个人吵架,我的人生似乎就是为了气他,想尽一切办法的气他为乐,然后离开时我又会低着头琢磨,到底坐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办公是个什么滋味儿呢?
我点上一根烟拿在手里,转开门把的同时一脚上去,房间里的人被我的踹门声惊动,抬头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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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的时候冰冷的凉意刺激的我打了个寒噤,“舒董,钱没了”,我直直的望着那个大办公桌后的男人,国字脸,粗眉浓目,肩背挺直,怎么看也是相貌堂堂,她的对面坐了一个女人,背对着我翻看着文件,看不清面目,我只分神了一秒,就又咄咄逼人的看着那个男人。
我乐意看他脸色铁青,双手握着青筋暴露的样子,他是气急了才会这样“不是才打的钱给你?”他粗声粗气的吼,“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小小年纪学人家抽烟,你跟街头混混有什么两样?”
“哟,舒董你不知道吧?混混也是讲义气地,他们至少有情有义不会抛家弃子,不像某些道貌岸然的君子,啧啧···”我怪声怪气的说话,双腿随意的交叠,架在会客桌上,拿起手里的烟深吸了一口,闷闷的忍住冲鼻的味道,生生憋回喉间,鞋子上的泥水滴答滴答的往桌面滴落。
“你···”,那个男人指着我,气的脸色青中带白,“马上就要毕业了,还这么不懂事,你想这样混一辈子?你···”
“我愿意,要你管?”我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吐出一个烟圈,哈哈的笑,“你给不给钱,不给我就走”我想我是把我的拙劣发挥到了极致,但是,我就要这样,我喜欢这样
“沐沐,你是要毁了你一辈子,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女儿?”半天,他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也和你没关,不给那我自己弄钱去”我拍拍衣服,起身,心里有种恶作剧后的得意和开心,给不给钱从来就不重要,我不屑,我只是打着要钱的旗子来气他而已,他给的钱我单独存了一张卡,分毫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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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么弄钱?给我滚回家,钱晚点打给你”他拍了桌子,看来是气的不行了
“那我等着喽”我笑着,和所有要钱得逞的人一样肆意的笑给他看,开门关门,发出咣当的声响,出了门后,我在门口站了一小会儿,心里空落落的,茫然的望着电梯方向,“舒总,你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回去了”声音是有着干净澄澈的音色,不单薄很柔和,“行,小许你回吧,跟我不用这么客气”
我缓过神来,双手插兜,迈步向前,门打开又合上,咣咣的高跟鞋踩地声音一步步逼近,我少有好奇心,并没有去看是谁。
“沐沐”听见有人喊我,我转头,“是舒总的女儿吧?”,秀气精致的容颜,白皙润滑的皮肤,披肩的长发微卷,白衬衣黑西裤,标准的工装,眼睛炯炯有神的散发着智慧的光
我眨眨眼,一手按了电梯,示意她继续,“她上下看了我一眼,“要不要换身衣服?这样容易感冒”
“不用”我生硬的挤出两个字回绝她,现实里除了母亲,我不习惯接受别人对我的好,那样,让我别扭还有不知所措
“你这样,舒总在外面经常被人取笑”她看着电梯的显示,轻飘飘一句话用风送过来
“然后呢?”我心内冷笑,又是一个客,大概刚刚让我换掉衣服也是一个客套不是?
“舒总不容易,你也···”她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原因是我很轻佻的伸出右手食指贴上她的下颚,说了一句“妞,给爷笑一个”,觉得我丢人是吧?你知道些什么?我就这样,我乐意,谁说我,我就不乐意,那个时候真是想得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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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中午下班了,公司人去楼空,徒留我一个捧一杯热腾腾的咖啡,不是很想吃饭。
我的背后是整扇的落地窗,浅黄色的阳光覆过我的身躯,铺满整个多余的桌面,电脑上的光盈盈的有些刺眼,但是我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个季节的阳光总是温暖舒适的让人心醉,如同她一样暖融融的让人难以忘怀。
我想起来,那个时候我还很会装,脾气很不好,没耐性,同样不会关心人或者说不知道怎样表达一种关心,永远都是一副耍大牌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个二世祖,下班了的时候,公司里我不怎么跟职员说话,她们也不找我,长长吃饭的时候是她们三五成群欢天喜地,我一个人落单,表面上我像是很欢腾很酷的样子,其实心里很不好受,后来中午大家都出去的时候,我一个人趴公司里睡觉,她们回了我在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顿,时间来不及的时候我还会散会儿步,干脆迟到。
嗯,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中午吃饭的时候会喊上我一起,还有别的人,其实有人陪着我挺高兴的,但是我不喜欢那些人,总用探寻的八卦的眼睛盯着我,不明显,但是我感觉的出来,或许,我真是敏感的过了头,吃了几次之后我也不去了,她怎么喊我都没用,再后来那些人也没有了,就剩我和她两个人一起吃饭,我很开心,次次都去了,她跟那些人不一样,我很喜欢那种舒坦的感觉,大概是终于有这么一个人事事都顺着我,也很少数落我的原因吧,公司里我只亲近她。
其实有时候我很担心她的身体,经常应酬喝酒谈生意的人身体都会好不到哪儿去,但是她是做这行的,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制止她做这些,她还担着销售总监的名头,压力不可谓不大。忙的时候她也不吃饭,现在我感受到了,一个人真有很多事情要做要想要忙碌的时候,胃的饥饿感真的能被弱化掉,但是我希望她能吃好每一顿饭。
她不找我的时候,我会跑去找她,大马金刀的往沙发上一坐,我不喊她名字,就冲着她叫:“喂,喂,本大爷饿了,要吃饭”,她有时候会理我,朝我笑笑让我自己去吃,有时候头埋在文件夹里,或者打着电话,黄总好,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的时候就做个‘嘘’的动作自顾自的做她自己的事儿,有时候我耐心等,看着她认真的批阅或者谈笑风生的打电话,看着她发发呆,心里莫名的安静,一点儿也不烦躁。
有时候等啊等的她还不提吃饭的事儿,我就接着叫,还没反应我就整个人往她办公桌上翻,然后整个人趴在上面压着文件夹,扭着头接着喊“本大爷饿了,你要陪我吃饭”,再不济她打一个电话我按一下挂机键,通常她都认输不和我计较,但是也会在少有的时候对我生气,说我不懂事儿,这个时候我就不说话看着她,没过一会儿她还是选择投降,然后我拉着她跑去吃饭,心里欢喜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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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我心血来潮的做了那么一个流里流气的动作后,她楞了一秒钟,到底是混职场的,只乱了一个眼神的时间,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移开我的手指,只是平静无比的望着我,带着一点点无视,周围有零星走过的职员,没见过她这样儿反映的,这种对峙,我不能轻易松手很丢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做的站着,一时僵在那里。
心思急转,脱口而出,“那爷给妞儿笑一个?”绽开一个笑容,然后,挪开手指,整个过程她一直轻视的看着我,不像是我逗她,反而像我自讨没趣,倒是周围有经过的人听见我说的那句话捂着嘴发出哧哧的笑声,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也很没意思,就像你处心积虑的拿着个线团想逗一只小猫,结果自导自演了许久,那只小猫咪根本就不搭理你,正好电梯这时候到了,平稳的开门,我悻悻的将手插回去,门关上。
回家的时候,我已经在外面溜达到很晚的时间了,摸摸衣服已经干透,终于敢踏进家门,街边的路灯昏黄的亮起隔着高大树木的缝隙漏下斑斑光点,我想起了小时候,爸妈和我三人一起乘凉,也是这样昏黄的时光,悠然一觉睡去,睡梦中的我会被老爸搬回家,然后只管安稳的翻个身嘟囔一声接着睡,记得又一次说梦话,喊着要橡皮要橡皮,被他们笑了好一阵儿,那个时候,我也是很多人眼里的可塑之才,听话好学,待人接物自有风范,是老师另眼相待的人,是爸妈捧在手心里的人。
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有时候我不懂,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呢?不是够用就可以了?
那个男人,是白手起家,我很佩服这一点,他能吃苦,母亲陪着她吃苦,但是正如所有俗套剧情里面饰演的一样,陈世美凭空出世,吃苦的时候他在,发达的时候他放弃了母亲,而我选择放弃他,他有了别人,那个别人有了他的小孩,而母亲只有我。
其实,有时候我恨自己,身为女儿身,爷爷奶奶很传统的思想,重男轻女,想要传宗接代,有钱了得父亲没抵得过诱惑还有压力。
我只知道,某天我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母亲眼睛红肿,然后父亲是强者的姿态示意我和他走,我拿着书包铺天盖地的砸过去,砸他出门,我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母亲的身边,后来他给了母亲很多钱,也说要给我很多钱。
他不是有钱?我死命的花,请人吃饭请人去玩请人帮我花,钱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至少它让我不觉得荒凉了,每天身边都聚了一堆的朋友,各式各样,大概也都是别人眼里的狐朋狗友,我知道,可能很多人都是冲着我的钱来,但是我不在乎,不是我的钱,我不心疼,大家图个热闹开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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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风而沐雨,不离也不弃,这是我名的由来,后来我去了那个男人的姓,和母亲姓沐,这样我更有归属感。
更准确的说,从那个时候我开始讨厌男生,我觉得每一个都是善变虚伪的脸孔,我并不相信感情,感情并没有背叛来的纯粹,父母他们不爱吗?他们爱过,只是时间磨灭了这爱情,掺入许多的杂志,所以,我只相信时间。
再后来,我渐渐学会了逃课,打架,闹事,带着一帮人,有的没的真的假的至少搞不定的时候我还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在那一群同龄人里我显得能量强大,嚣张一些的时候那些人叫我太子,唯我马首是瞻,多幼稚啊。
我开始功课不及格,成了班里的新新人类,在那些老师眼里我可能连他们所说的差生都不如,不仅成绩差还特别能惹事儿,事隔没多久吧,在我打了一个官宦子弟后,被勒令退学,回家呆着,母亲帮我办了转学,我应该算是恶习不改,一样的消停不下来,来来回回转了很多学校,母亲终于流着泪求我,我当真罪大恶极。
后来,我终于收敛了,不做那些疯狂地触及学校底线的事儿,但是所有方面仍旧全都表现极差,心情不好的时候打过人,别人也打过我,和猴子就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我误以为他调戏学校的女生,打完一架才整明白人家是一对儿,误会说开了,和他们小两口倒成了极好的朋友。
时间长了,所有人都不管我了,我长期处在一个自生自灭的状态,浑浑噩噩,有时候一个人真的需要外界伸手拉一把。我总记得,那个时候有个老师对我特别好,是真正的好,做错事犯浑的时候她给过我耳光,生病了赶不上学习进度的时候她很长时间的陪我,我始终成绩最差,我还是恶习一把,我还是时不时的做点儿坏事,我告诉所有人我是谁谁谁女儿,但是我开始在老师的监督下学习,只是每次考试故意写错题,然后轻轻易易的拿着只考几分的卷子。
我很感谢曾经的那段岁月中,有这么一个人陪过我,在我开心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孤僻的时候,惹祸的时候,她一直在,我记得那个时候,她抱着我,摸我的头发,微微的叹息,你真是一个人让人心疼的小孩儿。她教会我,不用自己的一辈子去赌气,所以我仍然在人前表现很坏的一面,仍然是那个无可救药的小孩儿,但是人后我清醒的分析对与错,是与非,脱掉那层外衣,我还是原来地模样。
我和老师保守了同一个秘密。
猴子最厌我的一点儿是,我越在意的东西或人,我只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是吊儿郎当,一种是深沉的隐忍,他总结了一下,两种都是欠揍的表现。
所以,我看着她结婚生子,只因为那个时候我不认为这是对的,同样我不相信在时间的威逼下还能拥有那份不变,所以我怯懦了,一直至今也只是偶尔的电话联系再无它想,慢慢的随风消逝,她好,我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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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母亲已经睡觉,蹑手蹑脚的洗个澡爬上床,睁着眼睛乱想些有的没的,比如今天成功的气坏某人,又比如某人淡定无比的无视了我,窗外淡淡的飘着浮云,很薄,月亮朦朦胧胧的被裹在里面出不来,我安心的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早晨醒的时候,我懒洋洋的窝在松软的床上不肯起来,母亲推门而入,“沐沐,实习想好去哪儿了吗?”我的母亲温和善良,知书达理,她总是这样的为我操心,或许我就是个天生让人操心的主儿,让她操心了一辈子
“还没呢,妈,不急”我永远都是懒散散的样子,这是母亲最看不惯的地方,什么事儿我都喜欢拖到最后
“沐沐,想没想过去你爸那儿?”她看看我,还是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这句话
“妈,你就别瞎操心了,我死也不去”我坐起来,皱眉
“沐沐,你爸给我打电话了,他希望你过去”母亲摸摸我的脑袋,语重心长,我知道她是为我好
“妈,你别说了,不去”我移开脑袋,无比倔强,有人说过,我倔的时候无人能敌,类属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沐沐,你爸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知道你恨他,但是,但是你这样,妈以后可怎么办啊?走也走的不安生”她的担心显而易见
“他说什么了,妈你别信她”我最怕的,是母亲忧愁的看我,让我觉得难过
“我已经答应你爸了,沐沐,你就去吧,妈也好放心”她扯着我,满满的恳求之色,让我的拒绝再也发挥不了作用。
那个时候,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毫无怨言的低头,那就是母亲了。
那个时候,如果还有一个人让母亲满心的担忧和发愁,那就是我了。
其实我知道,母亲对那个男人旧情难忘,这才是我最受不了的地方,即便,那个男人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即便,这真的是一件我不愿意做的事儿,天天必须要面对一个我极度讨厌的人,这是一种煎熬,但是我们都选择了屈服,屈服于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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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一身嘻哈的装扮,走在人人西装笔挺的楼层里另类而怪异,人事经理明嘉热络的在前方引路,介绍公司的一些大概组成,我低着头心不在焉的跟着,不置可否。
“董事长,人来了”明嘉,三十多的年龄吧,不算帅,但是稳重有度,对着那个男人也是不卑不亢的态度
“嗯”他点点头,眼睛看着我,“沐沐就在我办公室里,先挂个经理的牌子,你去办吧!”
“我不待这里”我瞪着他,我想如果我是只刺猬,现在浑身的毛一定竖起来了
“你就给我待这里,不然你还想去哪儿?啊?”他说话的声音嗖的一下就飙高了一个音
“我说了,我不要看见你”对着他,我从不认输“不要以为你说动我妈了我就得听你摆布”我的语气肯定是不屑之极,在他下属的面前让他丢人了
“你···”
咚咚咚的敲门声截断了他的话,进来的人我认识,上次工牌上写着,销售总监:许然,我们仨的注意力一时都转移到她身上,“舒董,这是A项目,你看看”,她递过文件夹
我直接抬腿就往门口走,那个男人瞄见,怒喝:“你去哪儿?给我回来”
我站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反正我是不可能和墨待在一起染黑了自己” 他的脸当场就黑了,然后我接着走,出门,按电梯
“沐沐”···明嘉和她从里面出来,“另外给你安排怎么样?”她微笑的看我,大概这也是种职业病,做销售的笑着笑着就笑习惯了。
办公室干干净净,不大不小,阳光洒满整个房间,晒得人暖洋洋想睡觉,我坐在一边儿,她喊了一些人开始布置,我愣愣的坐在一边儿看他们搬进搬出移来移去,电脑桌旁细致的摆放了绿色植物,简约而精致,我喜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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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她坐在旁边,环视了一遍办公室
“不怎么样,凑合”我也有样学样的环视一遍,其实,我心里很满意,连带着对她也少了很多敌意
她也不介意,笑着起身,阳光下眉眼灿烂夺目,“那就先这样了,你先休息会儿,等会儿会有人过来负责你以后的实习,顺便去各部门看看,熟悉熟悉环境,好好认识一下,以后你和他们要打很多交道”
我难得的不唱反调,点点头,看着她笑,心想这个女人笑起来真是好看,干净明朗的让人心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远离世俗。
办公室的门轻轻的‘砰’一声被带上,我看着门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我总觉得我有很多心事,猴子也说我发呆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让人忧心,所以他总逗我,坚决不让我闲下来,但是其实,想来想去我好像并无心事可想,永远都是空空的没有着落,真的只是发呆而已。
安静的办公室,金色的阳光,我沐浴着那份温暖,沉沉睡去···
我是被人喊醒的,“沐经理,沐经理”,模模糊糊的睁开眼,一张放大的面孔,晃晃脑袋,我想起来,哈,我已经是经理了,不费吹灰之力。
“沐经理,我是吴双,前台助理,是舒董让我带你来熟悉环境的”这个人,一边说话一边打量我,眼里有细微的光芒一闪而过,我很不爽,我特别不能容忍别人对我这样的眼光,如果你明面商表示不屑轻视我能接受,毕竟我很清楚自己的表现,但是这种表面尊敬,暗里轻视是我最反感的一种状态,我最讨厌不真诚虚伪的人。
我瞟了她一眼“我不要你带,你回去”
“那怎么行?舒董···”她急了,偏偏又说了我最讨厌的人,所以我更烦躁了了
“我再说一遍,我不要你带,舒董那边我会说,听清楚没?听清楚你就给我出去”我指着门口,打断她的不依不饶
她一句话哽在喉咙口,眼神愤愤然“沐经理,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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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揉揉头发,坐起来,眼光有些发直,才睡醒的我通常是这种状态,整个人还是休眠模式,享受着睡觉时放松的状态。
咚咚咚的敲门声,我僵直的转头,“沐经理,休息好没?我带你熟悉熟悉公司”又一个人直直的站在那里,我很烦躁,舒董舒董,我不想听见这个人的代号
“我不要人带,你回去”我抓抓头发,很不耐烦
“但是···”那个人迟迟不肯离开,我站起来,那个人吓得退了一步看着我,这是我和朋友义气的圆圆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听了吴双对我的八卦形容,被吓着了
“我现在去见舒董,你该干嘛干嘛去” 我朝门口走去,直奔那个人的办公室
“我不要人带”,站在办公桌前我冷冷的说
他放下文件,想了想“沐沐,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是来这学本事的,来了不学点什么,不浪费?你妈那边怎么说?没必要跟我赌气,做好了想走我都随你,做不好怕是你妈也不会让你走”
其实我就是这么打算的,既然必须要来,那就学点东西,然后走人,我早已经不像高中那会儿白痴的真正掏空自己,堕落下去,我会默默的学然后隐藏自己,用最坏的表象涂黑那个男人。
“我学,但是我不喜欢她们”我也静下来,看着他
“那你说吧,你想谁带你,还有,咱们公司有工装,既然你来了也要统一,等会儿去领衣服换过来,听见没?”他皱眉然后答到
“许然”大脑里一闪而过,快的以至于说出来后我才跟上大脑的反应,仔细想想,认识的那么几个,我又重复的说了一遍名字“许然”,至于换工装,直接被我忽略掉,开玩笑,衬衣西裤。
“小许?”他拿起钢笔又放下,“她不行,换个人,要懂礼貌,叫许总监”
“为什么?”我一急,又烦躁起来
“她忙,没时间带你”那个人也不气,兀自陈述事实
“我就要她带”我重复说了想法
“不行”他也不松口
“我就要她”我不退让
“那你自己找她去”那个男人不再回绝,把问题像个皮球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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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成功的打发走了我“你自己去问小许,她要是愿意,我不阻拦”
路上,我拖了个职员问了路就往销售部跑,心里奇怪的有些高兴,根本就没考虑过人家到底会不会答应的事儿。
她的秘书,就是圆圆,愣愣的坐在那儿,看样子是准备阻止我,但是明显神经脱线,眼睁睁的看我推门,关门。
屋里,她侧站着在柜子前翻着文件夹,“圆圆,什么事儿?”
屋外,圆圆终于反应过来,跟着我进屋,瞪了我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说:“许总,是沐经理找你有事儿”
我嘿嘿的笑,突然觉得圆圆这人挺有意思,“你叫圆圆?是因为你比较圆么?”
“你才圆,你哪儿都圆”她呼呼气,反驳
“哦,你哪儿都圆,所以叫圆圆哪?”我做恍然大悟状,逗着玩
“许总···”
“呵呵,圆圆,出去吧,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安抚性的对着圆圆笑
圆圆嘟嘟囔囔的出门,临走前又瞪我一眼,我也瞪回去,心里不平的很,要毕业的人被说成小孩子
转瞬,办公室安静下来,她坐在椅子里,笑看着我“什么事儿?”
“我要你带我”我中气十足的说话
“我可以理解成,这是通知,不是询问吗?”她挑挑眉,把文件夹搁在一边儿
“我不管,我就要你带我”我往前走几步,站定在桌前,看着她又说了一遍
“我带不了你”她坐正身子,看着我,很正式的说
“本大爷就要你了,行不行?”我有点恼羞成怒,脑子里尽想着我都不要别人,巴巴的来找你,你还拒绝,就是忘了,带我是个多么麻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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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纪你还大爷了?”她抿着嘴,喝一口水,似笑非笑的看我
“我就问你行不行?”看她那么悠闲的表现,我急了
“我教不了你多少东西”她放下杯子,顿了一下“建议你换一个”
我蹦上办公桌,坐着,掩饰了心理的慌张,其实,我也不知道慌什么,我只能归咎于我是个执着的人,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不管这些,本大爷就问你行不行?”,现在想想,我也很费解,怎么会蹦出大爷这个词儿,想想这么多年,我好像也只在她面前用过,并且特别喜欢这么说,乐此不疲的大爷来大爷去
“忙的时候我顾不上你”她有点无奈,叹了口气
我一听有转机,就高兴了,凑到她面前“你有时间就教我,没时间我自己学,行不行?”
“你确定?”她踩了下地,椅子带着她往后退了退,隔开了距离
“确定,可以了吧?”没有她肯定的回答,我还是不踏实
“那好吧”,她点头,打量了我一下“你怎么还这身衣服?没人带你换?”
“我不换,我就这样”我坐在办公桌上满不在乎的说
“不行,你这样有损公司形象”她很严肃的说
我没答应,接着晃腿“我不想换”
“去换”她皱眉
“不换”我也不晃了,停下来,很气壮的说这两个字
“那行,我带不了你”她拿过一边的文件夹开始翻看,没有理我的意思
“喂,喂,喂····”我推推她,她仍旧看她的文件,我想一想,投降了“我去换,你带我”
她低着脑袋,点头,“去吧”
最后,我到底还是扒了身上那张皮,换了工装,但是我还是整个公司最另类的人,衬衣西裤,板鞋,想来,我这样搭配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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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看我的人更多了,无一例外盯着被库管淹没大半的鞋子,白色的板鞋,前方沾了些污迹,我确定,高跟鞋是和我有仇的物种。
回了办公室,圆圆不在外面,直接推门进去,“换好了,不换鞋行不行?”她从文件堆里抬头,眼神带笑走过来,站在我的面前,抬手整理了下我的衣领,扯了下被我挽起的衣袖“嗯,挺好看的,精神多了,以后就这么穿”
我呆呆的看着她给我整理衣服,眼神温柔,嘴角噙笑,一开始身着套装的那种别扭不适感不翼而飞,我又想了一次,这个女人真好看,想来想去就想了这么一个形容词,不惊艳,不出尘,不冷漠,不生疏,是经得起时间打磨的水般年华,越看越好看的样子,第一次我觉得我觉得我那颗浮躁不安的心随着她的动作变得温柔起来,盈出点点的温泉水,暖暖的。
我的伟大发呆作业是在隐忍的笑声里给破坏掉的,她抿着嘴笑意盎然,别扭的表情,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到了自己的鞋子,“有什么好笑的,本大爷喜欢不行啊?”一下子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也知道,这种搭配不止是怪,是抽象的丑
她忍着笑“可以,可以,你怎么样都好看”,“好了,走吧,我带你认识下他们”
“这还差不多”,我嘀咕了一句,出门走在她的一边,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我走路喜欢目视前方或者低头看地,我注意到她迈腿的步伐和我正好是相反的,玩心大起,刻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迈出同一边的腿,往前小跑两步跟上,这样看着,就协调整齐多了啊。
一路上遇见的人或男或女纷纷“许总监,许总监的打着招呼”,不喊我我也不介意,然后,她停住了,我没停住,条件反射的往前走了两步停下转身,“到了,走路发呆?”,我摇头,她也没再问,推开门,透明的玻璃里职员早已经看见我们,低头匆匆忙碌,肢体已经做好准备,就等着我们出个声。
‘啪,啪’,她抬手,轻拍了两下,“大家先停一下”,我站在一边儿,那些职员都看着我们“给大家介绍一个人”,她微侧了下身子,所有人顺着将目光移到我身上,“这位是沐经理,一段时间内或者更久的时间,她将和大家一起工作,大家欢迎”
七零八落的掌声疲软无力,她调整了个表情,平常的语调,平平淡淡的就说了一句话“早晨没吃饭?”‘哗’的一下掌声整齐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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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我有点儿想笑,这女人还挺牛,什么都不用做,连音调都不用提,一句话就震的那班人像猫见了老鼠俯首帖耳,其实我无所谓,自己形象还是清楚的很,那些人瞧不上做个样子也正常。
掌声正规了她满意了,看着那帮人,有男有女,跟我说“做个介绍吧”
“哦”,我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们说,“我叫沐离”
那些人眼里有好奇,有轻视,有探寻,有不屑,却没有一个是我见得如她般什么也没有的纯澈眼光,就像我就是一个再普通再正常再平凡的一个人而已,不是谁谁的女儿,也不是表现极差无可救药的竖子。
我理解,做销售这种,有才的恃才傲物,无才的做不长久,所以再正常不过,但是他们和她的差别太明显,只是待人上面便差距尽显,傲气和傲骨并不一样,所以注定她是领导者,打造了一个团队。
“可以走了吧?”我看着她,疑问了一句,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好介绍的,这几年公司我也时不时来捣乱过,认识我的怕不在少数
“你介绍完了?”我清楚的看见,她终于不是古井无波,最少是惊讶了那么一下下
“完了,走”她还站在那里,可能是还想对着那群人说点儿什么,我不耐烦了,扯着她的手腕就在那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里走了
“等等,沐沐,你慢点儿”她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我就不走那么快了,停了一下
“你就这么介绍?”她挣了挣手腕,我就松手了
“我不喜欢他们都盯着我”实话实说,我不介意一两个人背后凝视我讨论我不屑我蔑视我,但是一群人带着各种有色眼镜看我,我又不是猴子,受不了
“呵呵,原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她轻轻的笑,五官一瞬间生动起来,“那你以后要是不听话,罚你来这儿面壁,怎么样?”说着说着,她像想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一样,笑的更灿烂了,换我一头黑线,乌鸦嘎嘎叫着从脑门飞过
我还是被拖着各个部门跑了一遍,估计是怕我又四个字儿就结束介绍,她说话的时候就会有偏向性的帮我说一点儿,我不擅长把人名和相貌联系起来,其实到最后还是稀里糊涂一团糟,倒是别人充分记住了我,原因无其他,我不想待了就扯着她直接走,到最后她算是服了我了,她也只说一句话“这位是沐经理,一段时间内或者更久的时间,她将和大家一起工作,大家欢迎”,然后我接着说,“我是沐离”,说完就在那群人还云里雾里飘着的时候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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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上午先这样,你先回去整理自己的东西,看还有什么需要的报给后勤部”,她看着我思索了几秒钟,“最近一段时间试试看报表,多在各部门活动了解一下公司运作,然后想想你准备先从哪个部门开始实践,我建议你从底层开始,你呢?怎么想?”她站在最后一个部门的门口,开始说她的想法
我很配合的说“好”,然后一起往回走,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我也进了我的办公室,世界恢复了清净。
办公室里有少量的文件夹,翻了翻不是很懂,打算一会儿去问问,电脑里也没什么东西,百无聊赖之下趴在办公室居然也是晃了个神就到了中午,阳光明晃晃的晒得我懒洋洋不想动,外间是各种嬉笑打闹的声音,下班了跟下课了的意义一样,都能让人瞬间精神百倍,战斗力超强并持续爆发。
我挂了那个人打来的电话,和他一起是吃饭吗?我怕得厌食症。
出门的时候,还有三五成群我认不得面目也叫不出名字的职员陆陆续续挽着胳膊聊着天儿从我面前经过,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时不时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俯,不过倒是都采取了对我能躲则躲,躲不过就喊一声打个招呼,然后明显很默契的加快脚步走了,想想,我是狼么?就这么恐怖吓人?我这么对自己说:“不过无碍,一个人自由”
坐电梯是最让人不自在的时候,我站的位置周围空空荡荡,她们挤在一边儿,沉默着带着不自然的笑意,我想,还不如面无表情来得好。
走出那高耸的写字楼,阳光颇有些刺眼,钢筋水泥的建筑,人心隔肚皮的谋划造就了一个波光粼粼的职场,有时候真的会有累的感觉,只是谁也没说。
她们一群一群的热闹散开,我一个人一步一步的踢着细碎的小石子往前走,微风习习,我对食物不是特别挑,随意走进面馆叫了一碗面。
吃饭的地方也就那么多,来来去去总会碰上几个人,她们的兴高采烈还有刻意的隔离我感受得到,一个人咬咬面条付了钱扬长而去。
我想,也不是谁都愿意一个人吃饭,走路,上班,学习,这种孤独浸入骨髓,只是谁也没有走进谁的心里罢了,人世的喧哗注定了人心的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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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听听歌,晒着太阳,散了会儿步,看路人面色各异的来去不停,好像没有几个是和我一样一个人,这是不是也是侧面的失败?
和上学时候一样,掐着点儿踏进公司,跑了一些部门拿了些资料,夏日的午后,捧一杯咖啡慢慢的翻看,虽然我应该不笨,但是真没有接触过这些,大学的兼职纯属小打小闹,并没能帮我积累太多的经验,很多时候一头雾水大概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再说到财务类的报表,更是两眼一抹黑,最深刻的理解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咚咚咚”的敲门声让我越见萎靡的目光精神了一点儿,勉力从报表里扯回自己的目光“请进”
她抱着几个文件夹哒哒哒的脚步声走进,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今天看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不是很懂”我有点茫茫然,脑袋里无数的代号磕磕碰碰,撞得我头疼却无奈,果然不是什么都那么好学
她看着我忧愁郁闷的样子笑了笑,把手里的几个夹子递给我“没关系,才接触这些不懂正常,每个人也都是从这步走过来”,“我相信你没问题”,她给我打着气,“再说,不是还有我?有不懂的过来找我”
“嗯,这几个是什么?”我看着手里接的几个夹子,不懂要做什么
“看看,我找的一些资料,对你应该有帮助” 说着她将手搭在桌上动了一下,“沐沐,舒董···”
“我不听”我合上文件瞪着她,这个女人怎么每次都在我面前提那个人
“你先听我说,舒董对你还是很好的,你对他好一点,怎么样?”她看着我的眼睛温和的笑,执着的说完一整句话
我的火却是蹭的一下烧到脑门,我见不得别人说他,更见不得别人说他好话“喂,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男人?本大爷倒还没看出你有这种喜好?”她的脸看着走进的我,刹那冷了下来,我不会看人脸色,或者说我从不考虑人的脸色,所以我还加了一句话:“哈,那你就是小三的小三了”语气幸灾乐祸,眼神应该很不客气
“啪”,我的脸被一股大力抽的扭向一边,火辣辣的疼,我捂着脸瞪已经站起来的她,穿着高跟鞋的她比我略高,脸带怒意,眼神冰冷,居高临下的看了我几秒,然后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往外吐“这一巴掌,是替你父母教育你”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门很大声的对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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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那她还剩下什么?”她冷着脸看我,眼神结冰,声音自然带出一股逼人之势,压得我半天说不出来话,这过程中她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笔挺端正的走出办公室,还没忘带上门
我坐回位置,顺手拿起她送来的文件夹使劲儿往门口扔,哗啦一声撞上门板尔后‘啪’的掉在地上,纸张苍白的散开,我的火还保持着从脑后冒出熊熊火苗的态势,她凭什么动手扇我,想想从小到大除了高中那会儿和人打架,其他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还打脸,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啊?
空调发出轻微细碎的杂声,我抱着一肚子的火脱了鞋整个人缩在椅子里,思绪飘飘忽忽的飞扬,模模糊糊不清的镜面拼接着残破,心里一会儿为她的话生气,一会儿又为那一巴掌委屈,一会儿又后悔那样对她说话,坐在位置上晕乎乎的发了一下午呆,一遍遍的想下午发生的事情。
空调吹出的冷风让我冷静了许多,我觉得我可能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那样说话,但是我又反驳自己,谁让她每次都站在那个男人的立场去想?越思来想去脑子越迷糊,好吧,我决定如果她先跟我说话,我就不生气了,我心里是这样说的。
下班的时间就这样迷糊着很快就到了,我短暂的收拾了心情换回原本的衣服准备回家,但至少有种不知名的力量驱使我不自觉往她办公室跑了一趟,缩手缩脚的往里望,甚至想好了被发现后的说辞,但是,看来看去半天没有一个人,下班经过的职员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做贼似的动作,心里有点沉不住气,干脆给自己打打气故作骄傲的模样走进去,确实空无一人,心下我有些失落,下班走这么早干什么?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早早的到了公司,昨天被扔出去的文件夹早已被我整理妥帖,换了衣服老实的坐在办公室里开始看资料,我很认真的记下看不懂或有疑惑的地方,不是她说有不懂可以去问,那不就有了光明正大找她的理由?我的心里暗自为这个发现窃喜。
说实话,我还是很怕她那天的表情和冰冷的语气,像换了一个灵魂似的,但是当我终于积累了足够的勇气拿着问题去找她的时候,办公室还是空荡荡的无人,我摸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匆忙找了人问过才知道,她和圆圆昨天就出差外地去了,回来时间待定,我站着愣了一会儿,心里堵堵的难受往回走,我想,她是不是真生我气了?所以也不和我说一声就走了。
我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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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上班,我一直有些做事说话心不在焉,连着犯了好几个低级错误,实在是让很多人敢怒而不不敢言,我这孺子不可教,夹杂在这中间的是又没忍住的和那个男人爆发了几场冲突,惹得人更加暴躁烦闷,也不过几天的时间,便没有什么人敢主动搭理我,很多时间我一个人不吃不喝窝在办公室里一天,趴在金色的阳光下吹着空调的冷气,高楼独倚之处让人顿生无力之感,然后会不可避免的滋生一种对自己的厌恶,那是一种无所发泄出来的焦躁。
人们似乎总是愿意在一种定式下寻求某种不同的生活,就例如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逃课出去晒晒太阳,即便什么也不做也会让人顿生一种幸福感,放在工作上亦然。而我本身,对于自己就是一个想怎样就怎样的人。
随便扒拉了几口米饭,出来的挺晚,时间已经不早,紧赶慢赶也逃不脱迟到的命运,那我选择散步好了。
夏日的午后,街上少人,我不喜欢打伞,觉得那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所以只好被日头曝晒,毒辣辣的阳光灼的皮肤生疼,视野之内明晃晃的光亮刺得我眼睛小小的眯成一条儿缝,汗珠一颗颗止不住的往外冒,而我的固执就在于一条道走到黑,难受了也不会躲在树荫下,或者快速的回转公司,我还是平常的步调不快不慢,看在人的眼里就是懒懒散散。
汽车喇叭的声音响起来尖锐刺耳,这一声给我的感觉不像久旱逢甘霖,更像是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突遇一场漫天的风沙,可想而知感觉有多么糟糕。
我眯着眼睛看过去,路旁一辆缓缓行驶的商务车,不疾不徐的缀在身旁不远的位置,半开的窗玻璃里是圆圆,坐在副驾驶可劲儿的冲我招手,我揉揉眼,以为被晒出了幻觉,圆圆回来了?那她也回来了?
我小跑过去,趴在窗玻璃上越过圆圆的小圆脸往里瞅,凉气往身上涌,惊得我一个激灵“圆圆你们回来了?”我看见她坐在后座上,心里一乐语调就不自觉的开足了马力
她背靠着座椅,头侧在一边儿,我愣愣的看着“你吵什么吵啊?就你声音大是不是?赶紧上车,许总要休息”,圆圆压着嗓音努力地批驳我,我难得谦虚接受批评,十分识相的点头爬上了后座,坐在她的一边儿,细细的看她,脸色略有些苍白,闭着眼睛,一脸疲乏之色,我的心里就那么稍微的痛了一下,细细密密的隐隐的但是不可忽略,如果累到在车上都能睡着,那该是多累啊?
圆圆扭着脑袋,小声的跟我说话“你怎么没上班?”我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再没理她各种变幻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也不理我了。
我只是在分析,她这样靠着应该很不舒服,偷眼瞧瞧前面的两个人,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伸手环过她的腰,让她靠着我的肩头,她应该是睡的死了,只是稍微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微弱的呼吸喷在我的脖颈,柔柔的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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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小王很识相的继续开着车,连好奇都没有,圆圆也只是回头瞄了一眼,还很满意的点点头,算是这么久以来首次认可了我的一个做法,这个忠心为主的小妞儿倒是不错。
一直到了公司,她沉睡不起,圆圆别着脑袋开始喊她“许总,许总,到了”她迷迷糊糊的答应,脑袋在我肩膀上来回蹭了蹭,然后孩子似的动了动又睡了过去,柔柔的黑发映的她顿时小女人起来,我的心柔软如水“嘘,你先上去,我待这里,让她再好好睡会儿”,圆圆很快答应了,轻声开门关门,临走还依依不舍,我丢了个让她放心的表情,无语,我有这么可怕?整的像生离死别。
可是,她的事情还是多,我只是看了一会会儿她,手机铃声便不息的响起,You are my sunshine my only sunshine,you make me happy when skies are gray·····我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手机,急忙往铃声出摸去准备挂机,但是她已经醒了,身体控制了大脑先一步开始运转,“喂,你好,我是许然,请问哪位?”,她闭着眼睛摸索到手机,声音是刚睡醒后的磁性和慵懒,对,是女人味十足的声音,我能感觉我被狠狠电到了,身子僵直了一秒才放松下来。
“喔,李总好,呵呵···好,没问题···嗯,但是今天另有安排,下次,下次我请你们怎么样?···好,好,谢谢李总关照···嗯,好,再见”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伸出手指轻轻的捏眉骨,我也和中了邪似的覆上她高耸的眉峰,潜意识里我不想看见她皱眉头,我会难受
她受了惊的抬头,‘当’的一下疼得我‘啊’的一声叫出来,她也捂着脑袋往起看愣愣的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你怎么在这里?”我忍着疼拖着下巴,挽着她腰得手也收回来缓缓按摩,“本大爷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她“哦”了一声,按着窗沿一手开车门,一点儿也没有理我的打算,我顿时不知所措了,拉着她手往回扯,“你别走”,这么小的空间里丝毫无损她的活动,眼看着一只脚已经站定地面,我一急伸手抱住她往回拖“你别走,我有话说”,劲儿使过了头儿,后脑勺‘咚’的砸在窗玻璃上,我搂着她龇牙咧嘴的叫痛,就是没放手,她掰我的手,我更使劲儿了,“你···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一句话疼的我断断续续说完,“你先放手,我不走,你让我看看你撞的”她抓着我的胳膊往边上推,“真··的?”,“快点儿,再不放,我生气了”,我拿开手就捂着脑袋,好大一个包,“你傻啊?这么大劲儿,吃菠菜长大的”她捧着我脑袋看了看,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听我说”,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腾出一只手拉着她,“上次是我不对,我乱说话,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笑笑,眼神直直看着窗外“我没生气”
我开始纠结“你就是生气了对不对?你走都不跟我说”
她不置可否“那是太急了,我忘了”
“那你反正是生气了,你不生我气了行不行?”我看着她,她的手指修长冰凉,干净微凉的触感,让我渐渐安静下来
她没有说话,我想了想“那我惹你生气了,我自己面壁去,怎么样?”
她拍拍我拉着她的手,手心覆盖了我的手背“好了,我不气了,你该松了吧?” 然后呵呵的笑了笑,“自己说的面壁喔?”
我也嘿嘿的笑,像是突然放下了一件纠缠许久的莫大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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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阴,大风,降温,小雪,我到的时候,酒店的包间气氛很好,我姗姗来迟,她们早已落座,言谈甚欢,一派其乐融融的感觉。人数不少,我第一眼看见的是她,优雅的坐姿,迷人的笑容,讲话的声音清澈柔和,温和中透着疏离,她永远是最夺目的那一个,众星拱月般的周围聚了一圈的人。
不知道是旁边的谁讲了一句话,她的笑倏尔灿烂有神大笑起来,望着那个人,眉毛上扬,眼波流转,露出白白的牙齿,侧脸是挺直的鼻,小巧的唇,一缕碎发斜散,她抬手轻轻拨了一下,一时间我有些痴,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无须掩饰的好好看看她了,也好久好久没见她这样笑过了。那是一种独坐高楼望断天涯路的倾情,也是一种历尽千帆,蓦然回首,那人还在灯火阑珊处的安然与温暖,欢声笑语的嬉闹中,我恍然有种和她站在时光分叉路口的错觉,老旧的时光里我们不曾走散分离,黑白的影像里她一直站在原地,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而过去在哪里?
其实,我来很久了,一直站在门外迟迟不敢进去,暖暖的室温里硬是生生出了一身的汗,直到黏黏的凉下来贴在肌肤上。又见过她几次呢?说是合作,其实通通都是她手下的一个经理过来和我接洽商谈,两年了,这个叫云涛的人我不认识,想必是新人,物是人非是否事事休?每次旁敲侧击问道她,对方总说忙,这个合作由他负责, 我知道是她不想见我,心里唯有黯然自嘲,站在门口发起呆来。
“咦,叶子姐,来了怎么不进来?”屋子里这突然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她也转过头,我勉强挤出个笑容对上她微皱的眉,嘴里接上话“正准备进,你们聊什么呢?”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她移开眼神,转而又若无其事的和她们讲起话来,心脏就那么不轻不重的收缩着疼了一下,挨个打过招呼,坐下来,对面坐着她,似乎又是好久好久没见了,其实现实里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事实上我并不会看人,但总觉得这半月不见,她又瘦了不少,本就纤细的手腕处凸起的更加明显,脸颊愈发的消瘦,我愣愣的看着她的手发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们说着场面上的话,没有人注意到我的不对劲儿,她大概是注意到了,抽回那只手放在桌下,我收回眼神往上瞧的时候她早已侧过头浅谈微笑,圆圆坐在一边儿瞪我,应是不高兴看见我。
菜品一一上齐,把酒言欢,诚然饭桌上酒是个好东西,喝过酒的人神经多会变粗无所顾忌,更快的烘托出热闹气氛,看着她和别人微笑着讲话,独独漏下坐在对面的我,甚至连看也避免开,我到底还是没忍住,“许总,合作愉快”我举着杯站起来,缓慢的一字一句,她也不多说什么,只盯着我的杯子“合作愉快,干”一饮而尽,我拿着杯的手被她看得不自然发烫,心里摸不清的还是忐忑,但到底也还是强压下来,接着一饮而尽,她落座,我也落座。
这并不完全属于商业性质的聚会,大多随意,吵吵闹闹的大家一一举杯纷纷朝她敬酒,她一概来者不拒,杯杯见底,她的人气高,魅力一向大,酒量也不错,这是在酒桌上她从来就逃不开这命运,但到底伤身伤胃,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的握成一团,隐隐抽着疼,闷闷的难以呼吸,什么时候她喝酒这么不知节制了?我紧紧的攥着杯子看着她,眉毛皱成一团,我不在的两年,她是否就是这样过的,她的身体,她的胃病有没有再折磨过她?她又是怎样熬过去?我希望她能看懂我的表情,但是她一直没有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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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还要开车,你们少喝点”我忍不住,指甲一点一点的深陷,钝钝的刺痛蔓延开来,我只是心疼她了而已,我认为,不喝酒是女人的权利,她的工作却让她一再被酒精侵蚀,她的胃病是不是更严重了?忙起来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忘了吃饭?胃疼的时候还有人发现陪着她吗?她总是一个人忍着,像一个圣斗士般,时刻准备冲锋陷阵。
“等会儿我送许总”一边儿的圆圆一直闷着头吃菜吃的欢腾,听见我这话立马护犊子的立刻精神起来,嘴快的接话,我狠狠的瞪过去,夹着眉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看见我这样,也使劲儿的回瞪过来,我俩斗鸡似的瞪了三秒,她才跟大梦初醒似的,捂嘴“啊”了一声,然后急急的接着说“许总,你少喝点,我想起来晚上我有事儿,送不了你”
她笑着拍拍圆圆的肩,安抚性的说,“没事儿,晚点儿我打车”,然后,她拿着酒杯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很好,不劳挂心”眼神里有不屑,有嘲讽,拿着杯的手又往嘴角移去,一饮而尽。我看着她,她看着他们,我肯定我的脸苍白了,她的眼神真像一把刀,刺骨的难过。
还是有聪明人发现了不对,气氛至少冷场了一秒,石头才毕业,但却是个挺机灵的男孩子,扫了眼我们的颜色,哈哈的打着圆场,“对,少喝点,少喝点,许总别生气,叶子姐也是关心你,对吧?”其他人纷纷附和。
我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是盯着她,“嗯”她微低了头,酒杯在她手里微微的旋转,再抬头则又是一如往常的笑,生疏而客套,“那就多谢了,我自己有分寸,不用沐经理操心了”,说着往前做了个碰杯的动作,透明的晶亮被光线折射出好看的弧度,姿势优雅,烟波流转间蒙了一层水晕,笑容妩媚。
我看着她,整团的火烧火燎窝在心里无处发泄,迫的我呵呵的笑起来,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有过这种感觉,心里抽着疼的时候,疼的握紧了拳头的时候,真能笑的这么傻气和灿烂,而且停不下来,至少在外人看来如此,陪伊醉笑三千,喝酒而已,可能我这样一笑,起了作用,大家复有热热闹闹起来。我也拿着杯子满满的一口猛灌下去,喝得有点儿急,有些液体顺着嘴角凉凉的往下滑落,呛得我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挠心挠肺的难受和火辣辣的灼热感从气管一溜烟的烧上来,我就这样勾着腰盯着她,其实我也不知道想怎样,是想她还和从前一样吗?
我怔怔的开始走神儿,那时候总是天天闹着和她一起参加这种类型的宴会,堵在她要出去的门口或者扯着不让她出电梯“喂,本大爷也要去”,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个时候总觉得她这么美喝酒很容易吃亏,我一定要在场看着才放心,她通常拗不过我也就答应了,渐渐的从一开始的滴酒不沾,到勉强喝下去,然后慢慢的习惯这种味道。
我应该是不能喝酒的那种人,最后还是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酒这种东西,只因为喝醉的时候她虽然嗔怪的拍我的脑袋说我乱逞强,但是眼神里的温柔和心疼总能让难受的我窃喜无比,乐此不疲。酒桌上的酒总是要喝的,我少喝了她则必定要多喝,很多事情我比不过她,她很牛,但是有一样我一定比她好,身体,似乎那个时候的我除了帮她尽力挡挡酒,当真一无所用,脾气上来的时候,还需要她负责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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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我一眼,眨了下眼睛,笑的如传说里的妖精般迷离,但深处的冷光视我如无物,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的美,酒不醉人人自醉,我的痛,酒入愁肠愁更愁,她喝,我也喝,我还是很幼稚的赌气了,我想,如果人的心疼的痛入骨髓了,那么身体真算不上什么。
记不清喝了多少,只是桌上的瓶子开始增多,石头凑过来按住酒杯“叶子姐,你别喝了”,我呵呵的笑“石头,今天高兴,你别拦我”他有点担心的不肯松手,我沉下脸看着他,他便被我吓住,不自觉的松了手,只是时不时的注意我,呵呵,这个小男生还是挺不错的,做事儿挺稳重,做销售很不错。
大脑一阵阵晕眩,沉重的压在颈上,我撑着桌子又灌了一杯,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闹腾,看人有点儿重影,她变成了两个,一晃一晃的侧影闪得我脑袋疼,胃里一阵恶心,我推开椅子往外跑,身后陆续跟来了一些同事,捂着嘴忍着上涌的恶心感,一一打发回去,或许是这两年的时间足够打磨一个人,作为上级我成功的学会掩饰,需要塑造一个强者的形象,这是一种悲哀,也是一种黯然,我想,至少我终于有一点儿了解她的感觉了。
我关了门待在卫生间里吐得稀里哗啦,眼泪不自觉的布满整个眼眶,没有成型的水分只是湿润润的打着转,神智模糊的我真的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因为呕吐时的难受还是内心的疼痛所带来的,她真的不会关心我了,我这样想着缓缓往下软到。
猴子讨厌我的理智,每次忿忿然的说起总说我这样活着累,就譬如说此刻我很想就这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我的轻度洁癖时刻提醒我,站稳了不准倒。
洗手池里的水冰凉刺骨,冰的我不禁打了个激灵,脑子稍微清楚些许,弯腰撩一掬水覆面,镜子里的我头发散乱,湿润的脸颊脸色通红,刘海处一缕一缕的分叉成奇怪的形状套拉着,我笑,镜子里的人也笑,我哭,镜子里的人一颗一颗的往下落泪,顺着脸颊经过嘴角,苦苦的,水龙头的水也在哗哗的流,我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是以前,她不会不管我的。
我不想见到自己这幅鬼样子,埋头于掌心趴在洗水池,闭着眼涌出的液体温热的化在水里,我又想起以前,思念之所以折磨人,大概也就是在于回忆的影子无处不在。
“喂,你死没有?”,我不知道这是再和谁说话,但是起码我是没有心情理会,于是更深的埋在手掌里。
“你死没有?”,一股大力拽的我踉跄了一下,脑袋边上一声吼,我实在是头疼,脑袋嗡嗡的响,看去的时候,圆圆板着脸气呼呼的站在一边,我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比哭难看“你们喝完了?”
“喝你个大头鬼,然姐姐说了晚点儿还要谈工作,让你精神点,听见没?”圆圆的脾气似乎在我这里疯涨,说完也不看我,狠狠的踩了我一脚,打了打胜仗的大公鸡般雄赳赳气昂昂的出去了,剩下我疼的蹲在地上嗷嗷的叫,一会儿就是一身的汗,但是大脑整个人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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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外的一条长街,是昏黄路灯打下的一道道寂寞冷清的光束,远远望去模糊晃动,不动的时候,似乎那些光束也在如水的时光里乍然静止,可是微微晃一下脑袋,这一切就突然流转朦胧起来,那种旋转着的光让脑袋愈发的昏沉起来。昏沉的让人不辨过去于未来,只余飘忽的思绪,浮浮沉沉如灯下最微小的颗粒般模模糊糊······
刚刚清醒过来的头脑,再次被酒精麻醉,仰头是一片沉醉的黑,墨染的颜色无穷无尽的像我压下来,恍惚间如睁不开眼的梦境,我有些看不清面前的都有谁,只有那温柔的眼神好看的望着我,我的笑突然就绽放了,没头没脑的高兴。
“叶子姐,叶子姐,你没事儿吧?”我努力的眨眨眼,看过去,哪里是她?只剩石头和公司里的几个同事站在一边儿,脚下是倾斜着的一束束影子,是的,我出来的时候,她早和圆圆走了。
一阵冷冽的凉风吹过,他们忍不住的倒抽气,纷纷看着我,我知道他们等我说话,夜很黑,冬日的天总是黑的早,这黑暗便一点一点吞噬了我,尸骨不存。
“叶子姐,许总说她有事先走,以后有时间再谈”石头迟迟疑疑的看着脸色不好的我,小心翼翼的说话
“哦”我心里有点难受,赶紧低下头,使劲儿的闭眼睁眼,“你们先走吧”
“叶子姐,那我们先走了”他们醉醺醺的东倒西歪,笑容像天空坠下的点点繁星,有点刺眼
“快走吧你们,喝那么多”我掩下心里的落寞,也笑着给了他们一拳,不工作的时候,我们是朋友
“那你注意安全”他们勾肩搭背,如是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冷冽的空气拼了命的往衣服里灌,脸颊被刮的生疼,我不是很喜欢穿厚重的衣服,冻得我有点僵硬,深深吸一口气,冰凉的气息让我好过了许多,那些不由自主的难过渐渐平息,我自嘲的笑笑,该回家了。
“叶子姐,你没事儿吧?”这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还是让神经迟钝的我吓了一跳,声音来出,石头站在我的身后。
“嗯,你怎么还没走?吓我一跳”我拍拍胸口,这冷不丁的一句话真的让出神的我吓了一跳
“我看你好像喝多了,你不要紧吧?”这还是一张稚嫩的脸庞,带着学生气的关心
“呵呵,没事儿,我清醒着,你先走吧!”我笑笑,他也算是我一手带的新人了,这一句话在这冷冷的冬日里到底还是让人温暖了一点。
“叶子姐,你是不是和许总以前认识啊?天气冷,你套一下这个”他递给我黑色的外套,一脸的询问
“啊,呵呵,不用了,你穿着吧”人的不习惯有时候恰恰是一种根深蒂固的习惯,就如我能心领那一份好意,但是现实里我不习惯去接受,往路口走了两步,伸手拦车,的士的生意很好,一辆辆载客呼啸着而过,我不会开车,一直学不会“为什么这么问?”
“哦,今天你出去的时候,许总她们也出去了,我准备过去的时候好像听见她们在说你,他抓抓头发,这动作有点孩子气,“太冷了,叶子姐你还是穿着吧!”他拿着衣服并不穿回去,固执的伸着手
我的心一拧,紧张的转身看他,心脏连着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她们,她们说我什么了?”她,说我什么了?石头被我转身的速度惊了一下,“好像就是许总让圆圆跟你说别喝了,晚点儿谈事情吧”他皱着眉,瞳仁往上移动,一副思索的样子,“哦”我镇定下来,是了,还能说什么呢?
“哦,对了,叶子姐,许总好像还说你酒精过敏,不能喝酒,是不是真的?”石头扬着头,小声的问我,眼睛闪呀闪的泛着疑问的光芒
一念地狱,一时天堂,我闭眼抬头,嘴角上翘,至少,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还记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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