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生下孩子,公公不让我进门……
倾诉人:瑞瑞
性别:女
年龄:29岁
职业:教师
时间:11月30日
地点:三福茶行
(天山绿洲店)
记录整理:卡布
瑞瑞的五官很明艳,一进门便给人一种漂亮不可方物的感觉。当她乖巧地坐在我的对面,摘下帽子,长长的卷发倾泄在瘦小的肩膀上,一张小脸白净娇俏,惹人怜爱。一看就是气质极好的类型:笑容淡淡的,说话的表情也淡淡的,就连声音都是淡淡的,家教很好的女孩。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居然已做了两年的未婚妈妈。
19岁
我爱上了一个男孩
18岁那年,正是如花的年龄,我高中毕业,如愿考上了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沉静地做着我自己,与人无争,上课,下课,食堂,图书馆,寝室,一成不变的轨迹进行了半年。直到岳翔出现在我面前。
岳翔也是徐州人,和我一样,都是大一的新生,只是他比我张扬。才短短半年的时间,他就跻身学生会,还是校乐队的一分子,他的架子鼓打得极好,也是架子鼓让我们结缘、相识并相爱。
记得那是初春,寒假刚开学,学校学生会组织了一个联欢会,迎接新学期的到来。我被系里推荐参加联欢会独唱,即使我再不愿参加这样的集体活动,还是被班长硬生生地拖到了舞台上,可能是因为我唱的英文歌曲《昔日重来》确实好听吧,演唱完毕引来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唱歌时,隐隐感觉后背被一股热辣的目光注视,下台后,我特意来到后台,看是否有认识的同学。也就是这么一好奇,我这一生便和岳翔系在了一起。当我发现岳翔时,他根本没有移开一丝一毫火辣辣的目光,直到我被他看得羞红了脸,快步走到观众席。
岳翔他们的乐队上场了,很多女生在尖叫、跳跃,我端坐在一隅,悄悄注视着岳翔的表演,透过层层舞动的人群,我好像看到了岳翔看我的眼神,那么热烈,那么惊心动魄。
寒假在家刚过了19岁的生日,妈妈说我已长大成人了,要更加爱惜自己,珍惜自己。我明白妈妈的意思,她和爸爸是希望我在爱情的路上要谨慎。可我仍然被丘比特一箭射中了,我对岳翔一见钟情。
1个学期
岳翔对我穷追不舍
联欢会一结束,岳翔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坦白:“我喜欢你,瑞瑞,我要和你谈恋爱。”
站在寝室楼下,我瑟缩在初春仍旧寒冷的风里,我用脚尖踢着小石子,不言语,抱紧了臂膀。岳翔脱下他的外套,坚持穿在了我的身上,转身跑去,他的好听的声音旋转在我的上空:“我等你回答我,瑞瑞。”
夜里,我很久没有睡着,一边是妈妈的叮咛,一边是岳翔的热情。我彷徨了,到底该如何呢?跟着我的心走,还是听妈妈的规劝,好好学习,不谈爱情?
第二天,我决定等一等,等我的心情平静下来,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也爱上了岳翔。我把岳翔的外套叠得平平整整,然后找到他,我对他说:“岳翔,你要是愿意等我一个学期,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岳翔笑了,帅气的脸上写满了自信,他说:“瑞瑞,只要你愿意,我做什么都可以。”一刹那间,我恍惚了,沉醉在岳翔充满阳光的笑容里。也许,这是我和岳翔的第一个约定。
然后,虽然我还没有宣判自己的取舍,岳翔已然以我的男朋友自居。他喜欢坏坏地笑着对我说:“瑞瑞,你看我们多合适,你会唱歌,我会敲鼓,我们还都来自同一个城市,多么的有缘哪。”我总是温柔地笑笑,没多少言语。
岳翔不计较我的沉默,帮我打水,排队打饭,甚至是夺过我的脏衣服帮我洗。很快,岳翔追求我的信息传遍了校园。许多女同学都用艳羡的眼光看我,好像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
我用惯有的沉静面对这一切,我想只要岳翔能够坚持一个学期,就说明他是真的爱我。
记得有一次周末,我和同学小咪一起去市区逛街,岳翔偷偷地跟着我们,被发现后,居然信誓旦旦地说,是准备要保护我们。呵呵,我和小咪都被他用手挠头的尴尬样惹笑了。
晚上回校时,公共汽车行驶在霓虹缤纷的街道上,几乎穿遍这座古城的大半,我偷眼瞄向岳翔,看到车窗外的灯光时不时地游走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轮廓越发鲜明,有种纯净的俊秀,英气逼人。我发现,我已深深地为他着迷了,只是我一贯的谨慎导致了我的小心面对。那一刻,我决定我这一生只爱岳翔一个人。
3年
甜蜜的恋爱时光
转眼间,一个学期过去了。
放暑假的前一天晚上,岳翔特意穿戴一新,嘻嘻笑着说:“我郑重地等待瑞瑞的宣判。”
我笑了,我想在以后的人生旅途中,岳翔的幽默一定会带给我很多的欢笑。我也庄重地对他说:“岳翔,暑假里,你来我家见见我的父母吧,我同意和你交往。”
岳翔欢呼着跳起来了,还把我高高地抱起转了一圈。
我们一同登上了回徐州的火车,商议着如何面见父母的事宜。岳翔是一个无畏的人,好像没有任何事是他害怕的,他的字典里就没有害怕这个词。可能这个特质也是我欣赏的吧,除了幽默,就是勇敢,都让我着迷。
我的父母都是典型的知识分子,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国企的技术员,他们很喜欢岳翔开朗活泼的性格,觉得能很好的弥补我过于沉静的个性。他们一致同意了,我和岳翔很是开心。
见过父母后,我们开始了如胶似漆的恋爱。我陪着岳翔一起练歌,我们配合得很默契,朋友们说我们在秀恩爱,岳翔就狠狠地抱住我,大笑着说:“恩爱吧,学着点!”每当此时,我就会很害羞。
还记得大三那年夏天,那天是6月18日,是岳翔的生日,我们相约去海边玩。那晚,我们背靠背坐在海岸边,听着此起彼伏的海浪拍打着岩礁的声音,美好的情境感动着我们的心,岳翔用魅惑的眼神看着我:瑞瑞,我会用尽我一生一世的感情去爱你,你等着吧,我要让你永远幸福。我感动的哭了,岳翔用嘴巴噙去了我的眼泪,那晚,我们有了甜蜜的初吻,也是那晚,是我和岳翔的第二次约定,这个约定,是关于一生一世的。
毕业后
我们相约在红毯上
很快,4年的大学生活结束了,我们相约一同回到徐州,打拼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岳翔的家世显赫,父亲是一个企业的领导,母亲在家相夫教子,对岳翔也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只是,岳翔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岳翔从来不愿对我讲这些所谓的难事,他想自己面对,解决后再风光地迎娶我进门。
我没有责怪岳翔对我的隐瞒,因为我的一颗心已完全属于他。我想岳翔一定是不想让我难过,才会这样为我着想。甚至岳翔不敢带我去见他的父母,我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我找到一份英语老师的工作,而岳翔理所当然地进了他父亲的企业。我又开始忐忑起来,就像我初次见到岳翔的那一刻一样,只是这次不同的是,我忐忑于我们的未来,是否能有我所预见的幸福结果?
岳翔觉察到了我的不安,他安抚我:“瑞瑞,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要你嫁给我,做我的新娘,一辈子我们也不分开。”
结婚,红毯,一辈子,这是我的心愿,而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未承想,这个等待却成了无穷时……
终于,岳翔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安排我与他的父母相见。
那天,是岳翔妈妈的50大寿,我们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岳翔带着我参加了他的家宴。毫无征兆地,岳翔的父母见到了我,岳翔的妈妈惊愕过后,用温和的态度面对了我,只是,岳翔的父亲自始至终都是冷冰冰的目光,令我很不安。
第二天,岳翔来找我,向我抱怨父亲的固执和蛮不讲理,不安再次强烈地席卷了我的心。我知道,我是太爱岳翔了,3年的狂热爱情,一生一世的约定,让我产生了患得患失的心境。真的不晓得我们的约定何时能够美梦成真?
8年恋爱
修来“正果”
就这样,我和岳翔的爱情在他父亲的反对声中,又继续了5年,我们27岁了。当我们将要结婚的想法传递给双方父母时,我的父母很是高兴,可是,岳翔的父亲仍坚决反对,岳翔的妈妈也劝不回伯父执拗的心意。
岳翔的父亲大概是准备让儿子结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吧,说正在给岳翔物色人选。岳翔父亲的想法,是岳翔在一次酒醉后痛苦的诉说中,我知晓的。我默然了,仿佛眼前的路一片黑暗,再也找不到方向。
岳翔一再给我打气,鼓励我要往好的地方想。一次,他沉思许久,忽然用亮闪闪的眼光看着我,说:“瑞瑞,我们自己结婚吧,我把户口本偷出来,我们先斩后奏!”我愕然,知道这是喜欢冒险的岳翔惯有的做法。我不敢认同,只能劝说岳翔,我们再等等。
可是,我们没有等到岳翔父亲同意的那一天。
那是一个下着大雨的星期天下午,岳翔不想回家,躲在我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喝酒解闷。岳翔心里不痛快,一瓶红酒喝下去大半,平时滴酒不沾的我也喝了一杯。那天,我们闯开了禁忌,缠绵在一起,他吻住我火热的唇,极度的爱情令我们冲破了樊篱,品尝了禁果。
后来,岳翔拥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放心吧,瑞瑞,你已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两情相悦的爱情要接受这么难耐的折磨?为什么甜蜜的爱情要时时被不安牵绊着?
我有时会酸涩地想,难道我和岳翔8年的恋爱,结成了如此“正果”?
不久
我做了未婚妈妈
我怀孕了,那次的甜蜜让我们的爱情结了果。我想岳翔的父亲不会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吧?
然而,答案仍是不同意。
因为我和岳翔的事情,我的父母心都碎了,我更加难过。可是我要把孩子生下来,这是我和岳翔爱情的结晶啊。岳翔一再表示,想和我偷偷地把结婚证领了,他说,“我不能给你一个美丽的红毯,但是瑞瑞,我要给你一个名分啊!”
我终于同意了,我不想担当一个未婚妈妈的名义。可是,岳翔父亲决绝地藏起了户口本,并对岳翔开始“禁足”,把岳翔锁在了家里。我要崩溃了,可是我必须坚强,因为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即将出世的宝宝。
10个月后,我生了一个美丽的女儿,我没有给她起名字,只是“宝宝、宝宝”地叫着,我想让她的爸爸来给她起个名字。
我的父母顶着很多的压力和别人的许多闲言碎语,照顾着我们母女俩。在我失去岳翔消息快1年的时候,我才听我们原来的朋友强子说,岳翔被父亲送到国外去了,岳翔是哭着走的,并拜托强子告诉我:让我等他,等他回来。
我忍了1年的泪水终于落下来了,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哭了整整一夜,眼睛都肿了,我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生活。不过我不会气馁,我需要更加坚强,因为我有宝宝需要照顾。
我还想,如果岳翔不撤走他和我的约定,我会等他。
只是,我们的孩子现在都要两岁了,还没有见过爸爸……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采访手记
这个故事不知道将要面对一个怎样的结局,只是我不忍心预见结局的不幸。我相信,真正的爱情是存在的,只是,若爱,请深爱;若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但愿,岳翔能看到瑞瑞诉说的关于他们的甜蜜而断肠的爱情故事;但愿,岳翔能听到瑞瑞如泣如诉的心声,做出一个正确的抉择。更但愿,岳翔的父母能够给岳翔一个做自己的机会,毕竟岳翔此时也已为“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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