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嫁给服刑犯 比死了还不如……
随着我和他关系的确定,他的一些事就如礁石般露出了水面,服刑人员、没有工作,还跟别的女人同居过等等,从哪一样讲,蔡峰都不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这时候我已经身不由己了,眼前哪怕是火坑我也得闭上眼睛往进跳了……
我和蔡峰(化名)是在医院认识的,我俩算是病友吧,我们住的是医院的传染病科,我得了伤寒病,而蔡峰,听说是为了治疗肝病,据说那肝病挺严重的。究竟多么严重,我就不甚明了了。
那年我才19岁,虽然已经上班了,但真的什么都不懂,单纯得近乎傻。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年轻时太过单纯,我今天的生活也许是另外一番样子,凡事有因就有果吧。我生长在一个传统的家庭,因为是女孩儿,当时父母把我看管得非常严,没有正当的理由,不准随便出门。上学的时候是如此,后来上班了,也还是这样。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每天的生活两点一线,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就因为这个,当时我报考了一所技校,除了为学一门手艺,当时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给自己离开家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在技校我是学得最认真最刻苦的一个,也因此学得了一门拿手的手艺,在业余时间这门手艺给我带来了丰厚的收入。十八九岁正是女孩子花儿般的年龄,现在的女孩子在这个年龄生活是怎样的多彩!而我在那时却是按点上班,下班后又埋头干活,干得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后来因为太累,身体亏空得太厉害,一下子就病倒了。
蔡峰一米七八的个头,人长得白白净净的,感觉很斯文,尤其他的一口普通话说得很好听。我们单位是市属企业,单位上的人十有八九说的都是地方话,我虽然是在兰州长大的,但因父母是外省人,所以对普通话说得好听的人有一种天然的好感,我对蔡峰最初的好感就是觉得他的普通话说得好听。在医院我们聊起来时,他告诉我他是铁路单位的职工。难怪他说的话这么好听,在我的印象里铁路上的职工普通话都说得好,天南地北地跑嘛,自然不会说地方话的。
出院了,蔡峰就到单位来看我,给我带来我喜欢吃的东西。后来他经常来看我,估摸着我快下班的时候就过来接我。他让我不用多想,就当一个大哥哥对妹妹的照顾吧。我当时也没多想,把他看作一个朋友,或者就像他说的,看成是大哥哥。蔡峰确实比我大好多,当时都二十六七了。在十几岁姑娘的眼里,二十多奔三十的人就好老了,我不会把我和他的关系往别的方面考虑。
B 蔡峰的朋友很多,他经常和朋友们在一起不知忙些什么,没有朝九晚五地按点上下班。他告诉我他的病需要休养,他就没有去上班。虽然没上班,但他似乎一直忙活着,今天干这明天干那的,过得也很充实。不管有多忙,一到我下班的时间,他会把什么事都放下到单位接我,刮风下雨都不耽误。
上世纪90年代初的时候,兰州开始有麻辣烫,记得有天下着大雨我中午没回家,蔡峰冒着雨给我提来了我爱吃的麻辣烫,看着他被雨淋得湿湿的头发,真的很感动!蔡峰对我的好不只是让我感动,他往往让我惊讶,当时的我只是很不明白,他怎么这么会揣摩我的心思,有好多事情我不说,他就能明白,他知道我喜欢什么,知道我想要什么,简直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我的心思他一清二楚,然后,他会处理得妥妥帖帖,让你十分舒服。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我和蔡峰已来往五六年了,这五六年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进展,我们只是朋友,说得更近一点也就像兄妹,至少在我这方面是这样认为的。他对我好,但规规矩矩的,从来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逾越这层纯洁的关系。虽然经常来往,我却从来没把他看成男朋友,我压根儿不往这方面想。我对家人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就连单位同事,也在我面前很少问起他,虽然他老来单位接我,他的面孔同事肯定都熟了。
我已经到了该谈对象结婚的年龄,家里人开始催我谈对象了,就有人给我介绍朋友。当时就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我把介绍对象的事随便地告诉了蔡峰,没想到他的反应却是那么强烈:“那不行,这几年我对你的付出难道都白费了不成?你不能跟别人结婚。”
惊讶之余我才想,这几年蔡峰对我好难道是追我不成?我这才用处对象的眼光打量眼前这个人。说实话,就算找对象找他这样的也蛮说得过去的。人长得不错,又会收拾,很拿得出手去;朋友又多,好像在朋友中还很有号召力,就这点在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心里也是很引以为自豪的;虽然没上班,但他的单位也不错。更主要的,已经交往了这么几年,对他也有感情。
我想了想,就答应蔡峰做他的女朋友。蔡峰却告诉我,暂时别把和我谈对象的事告诉我家里。
C 正式成了蔡峰的女朋友,有关他的一些真实情况才陆陆续续地传进我的耳朵里,他本人也多多少少向我露了一些。我在医院认识他那会儿他就不是普通的患者,他属于保外就医。蔡峰当时是被判了重刑的,因为一起聚众斗殴致死人命事件,他当时因肝硬化被保外就医,估计这是家里打点活动的结果。这些年他实质上一直是一个服刑期间保外就医的犯人。
当然,被判了重刑的人工作肯定是丢了,他在出事前确实是铁路职工,这点他倒没有骗我,但现在这些都谈不上了,认识我的时候他事实上已经是个无业人员了。
他让我别告诉我家里我和他谈对象,就是怕有关他的情况会吹到我父母的耳朵里,可以想见有关他的事会遭到家人怎样激烈的反对。我按照他的要求把他的情况一直瞒着我的家人,他的一些事到现在我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一直帮他掩饰着。
我为什么会和他合起伙来骗我的父母?因为我当时想不管好歹我都必须嫁给蔡峰,必须得嫁,我就不想让家人生气,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横生枝节。我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他,随着我和他关系的确定,他的一些事就如礁石般露出了水面,服刑人员、没有工作,还跟别的女人同居过等等,从哪一样讲,蔡峰都不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可是这时候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和他发生了关系,按当时的观念,我还能再嫁别人吗?眼前哪怕是火坑我也得闭上眼睛往进跳了。
我按照蔡峰教给我的步骤、方法,甚至说辞徐徐告诉我母亲我和他谈对象的事。服刑的事当然提都不能提,没有工作就好说,只说他是停薪留职下海自己干。上世纪90年代中期下海最流行,而且只有有本事的人才会下海,所以这套说辞还是很冠冕堂皇的。虽然这样,我母亲还是心里不踏实,她让我把人带来她见见。
蔡峰来见我母亲,他很少说话(言多必失,话说多了恐怕会露馅),彬彬有礼,一副斯文模样。在我看来蔡峰在我家的表现无懈可击,可他走后,我母亲还是告诉我,她对这个人不满意。我问为什么?母亲说,也说不上为什么,她一看他就觉得他不像个好人!母亲的话让我震惊。
D 我还是嫁给了蔡峰,嫁时心里带着浓重的阴影。一方面因为他服刑的历史和无业的现状,更因为他和这一个那一个女子纠结的暧昧关系。他没工作没有稳定收入这点我当时还不太计较,我当时的工资不错,我的业余收入比工资还高着几倍,钱对我来说不是个问题。
可随着和蔡峰关系的接近,他和好几个女子关系都很暧昧,有一个甚至是欢场中的女子,耳边不时有他和谁谁出双入对的传闻,我也曾亲眼目睹他的房间里挂着女式游泳衣——不是我的。我质问他,他就赌天发誓说绝对没有,又骂别人诬陷他。可他的话我还能信吗?
不管能不能信他,我还是得嫁给他。因为贞操观念,我当时还有这个想法,哪怕嫁了再离都成。在整个办婚事的过程中,我处处替他遮掩,他没钱,我先把钱给他让他拿到我家做聘礼,结婚买这买那的我掏钱,我却告诉我家人这些都是蔡峰买的,给他争面子。
婚后,蔡峰一直对我很体贴,甚至是宠着我,对我故意的挑衅和胡搅蛮缠也是一副好脾气,那时我幼稚地想,他要对我变副脸就好了,我就可以借此跟他离婚。但他偏不,对我简直是逆来顺受,让人没脾气。等有了孩子,这样的心思就没有了,我只想死心塌地地跟他过日子。
现在我才明白,一个女人一旦嫁了人,再有了孩子,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能死心塌地地过,只要这日子还过得下去。可当你的要求降到低得不能再低,这日子依然过得窝心时你该怎么办?昨天他走了,说是和几个朋友出去找点事做。临走时他又找我要钱,我咬着牙没给他,我不能再宽宥他了,再不逼他我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在阳台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突然很心酸,为他也为自己。我不想这么忍心地看着他身上没装钱出远门,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丈夫,可我不逼他能行吗?
嫁给他忽而十来年就过去了,这么多年蔡峰一直就没有一份正当的职业,我给他钱让他做点小本生意,但这些钱都打了水漂。他整天和他那帮朋友混在一起,只有等没钱的时候才出去掏摸几个,家里的开支都得我支撑,这些年下来,我结婚前存的钱陆陆续续快贴光了,单位的情况大不如以前,一月不到一千元的工资,我的身体又不好,孩子的教育正需要钱……我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看着蔡峰离家而去的背影,我悲从中来,突然间我和他从相识到结婚这么些年的前情后事全都勾上心头,我只觉得憋屈,只觉得冤。虽然我的钱都被贴光了,但钱还不是主要的问题。没有钱不要紧,只要还有情在。 但他对我还有情吗?那天我的病发作了,整个人倒在地上,我打电话,他正和别的女人约会呢,我叫死了也叫不回他来。吓慌了的儿子打电话给他,说妈妈快不行了,爸爸赶快回家。他告诉儿子说:“告诉你妈妈,今天她就是死在那里我也不回来,她看着办!”我没死,但他的话让我的心死了。
心死了,这份婚姻还在,我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想起前情后事眼里的泪倒回心里化作一腔苦水。回想往事,我和他的情缘只是一地鸡毛!
记者手记
有个词叫一时糊涂,人会因为短期的冲动做出错误的选择,但积五六年工夫却糊里糊涂地让人引入彀中,违心嫁了不该嫁的人,确实让人纳罕。刘晓梅的故事给我的感想是,女孩子固然单纯了好,但太单纯了其实是很危险的。
这些议论都是闲话了。这样糊里糊涂的婚姻已经成为事实,不管愿意不愿意还得走下去。看得出来,刘晓梅对身边人还是有份感情、有份怜悯。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唉!既做了夫妻,不管可怜还是可恶,只好照单全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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