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感动:两对男女的爱恨情仇……
(一)
2月,小霞像往年一样,给李小英汇去了今年的第一笔汇款。她每年都要为小英母子分上下半年,汇去两笔款。这些钱是小英一家人生活和孩子读书的主要来源。多少年过去了,小英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还坚信丈夫没有死,是丈夫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她。
小霞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又不让小英知道事实的真相呢?他们之间的爱恨故事得从10多年前说起:
1993年,仪陇县一个山村里的俏姑娘李小英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成了村里的幼儿园教师。小英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为她说媒的人踏破门槛,她惟独相中了同村的高中同学王明亮。
王明亮英俊潇洒,聪明能干,在学校里,他和小英就非常要好。
一年后的冬天,王明亮和同学张强一起被西藏某建筑单位招为工人。临走的那天晚上,小英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自己的心上人。
到了西藏,王明亮和小英只能鸿雁传情,无尽的思念和爱恋之情缩短了空间的距离,他们的心彼此相印,息息相通。
1996年冬天,王明亮被批准回家探亲,他好高兴啊,几百个日日夜夜了,现在他终于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亲人!
1997年1月,小英和王明亮喜结连理。
蜜月没度完,单位就催他归队,他不得不告别爱人,踏上征程。
和王明亮一起去西藏的还有朋友张强的未婚妻罗小霞,回家之前,张强千叮咛万嘱咐,拜托王明亮一定要把他的未婚妻带去。他说罗小霞没出过远门,有人同路,他就放心了。
王明亮带着友人的未婚妻上了路。坐在卧铺车上,才经历了新婚缠绵的王明亮在一丝丝困倦的袭击下,迷迷糊糊睡着了。在梦中,他好像回到了温柔迷人的娇妻身边,他搂着爱妻转啊转,“明亮哥,明亮哥……”他被叫醒,发现自己正紧紧抱着睡在旁边的罗小霞,只见她面色绯红……
时值春运,到了成都,他们没买到当天去西藏的机票,便只好在成都住一晚上。那天,王明亮带着罗小霞逛杜甫草堂,游武侯祠……玩得非常开心。
晚上,王明亮买了一些卤菜和一瓶江津白酒,回到宾馆和小霞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们越谈兴趣越浓,最后,王明亮握住了罗小霞的双手,充满酒气的嘴凑向了她绯红的脸……小霞被王明亮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有些害羞,又有些激动。她想使劲摆脱他的纠缠,但又有些半推半就,任凭他沉重的身子压向她……
事后,冷静下来的小霞非常后悔也非常伤心。王明亮看见她悲伤的样子和被单上殷红的血迹,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他后悔自己不该失去理智,这样做既对不起亲如兄弟的张强,又对不起自己漂亮的妻子,更对不起像自己亲妹妹一样那么信任、那么尊重自己的小霞。
小霞认为自己失去了清白身,愧对心上人,她决定不再去西藏,王明亮被她的这一决定惊得更是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将如何向张强交待。于是,他跪在小霞的面前,恳求她饶恕他的罪过。
(二)
一下飞机,张强就接到了他们。面对张强的亲热举动,小霞总是被动地接受,他们之间好像失去了往日的激情。
“可能是在公众场合下,小霞害羞的缘故吧!”张强猜测。那天晚上,张强请几个朋友到宾馆大吃了一顿,一是为心上人接风;二是感谢王明亮对小霞路途中的照料。
回到招待所,张强炙热的双唇盖住了小霞的樱桃小嘴,可是,小霞极不情愿,她把脸转向了一边。张强觉察出了小霞的异样表现,他松开手,问小霞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霞说没有。“可能是太疲倦了”,张强也没勉强,只好叫她好好休息。
第二天早晨,张强去叫小霞吃饭,小霞却走了,留下了一封信:“张强,我不值得你爱,也不爱你,你另找一个吧。”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了她?”张强心里一阵惊慌。
他飞快地朝车站跑去,找遍了每一辆班车,可就是不见小霞的踪影。他蹲在候车室里,绝望得发疯。
躲在一旁的小霞,看见自己心爱的人那满脸的绝望和悲伤,禁不住悄悄流泪。
高音喇叭催促她上车,就要离开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她心里矛盾重重,肝肠寸断。此时,她多想冲过去对他说:“张强,我爱你!”但是,她自己觉得愧对他,她不能那样做。张强见有车子出站,便朝那辆车子跑过去,他猛然发现前面跑着的女孩正是他的小霞,便飞奔过去,双手抱住了她。
两人互相拥抱,久久不放。终于,小霞向他哭诉了她和王明亮在路上所发生的一切。
“不怪明亮哥,是我没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我对不起你。”
“畜生,我要杀了他!”任凭小霞如何解释,张强觉得王明亮的行为不可饶恕,他气愤至极!
(三)
本来很好的朋友变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罗小霞最了解张强的牛脾气,害怕张强因她而杀了王明亮,走上犯罪道路,便跟着张强跑回单位。张强发了疯似地到处寻找王明亮,他恨不得立即把王明亮吞了。当得知王明亮被单位派遣出差了,他气愤交加!小霞见张强为自己那么拼命,便跑过去抱住张强,伤心地哭了起来。
“我要宰了那个畜生!”张强拼命地吼着,小霞极力劝他:“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此时,她虽然满脑子充满对王明亮的仇恨,但是,生性善良的她不想把事态扩大,她想让时间来淹没张强那满腔仇恨的火焰,再慢慢寻求别的解决办法。
但是,张强还是在筹划着自认为最圆满的复仇计划。
第二天,他让小霞以王明亮的名义,给李小英发了一封内容为“我病危,速来”的加急电报。几天后,李小英赶到西藏,她急欲知道王明亮的病情,可是,张强却把她带到了附近一家小餐馆里。当李小英从张强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丈夫绝不是那样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坚信丈夫不会做那样的事。
张强向李小英提出:“以牙还牙!”否则,他将告王明亮强奸小霞。李小英知道,如果丈夫真对小霞做出那种事的话,张强又要坚持上告,那将是怎样的一个不堪设想的后果。为了丈夫的前途,也为了自己曾经幸福的家,她不得不忍痛答应了对方苛刻的要求。
小霞知道那是违法的,她坚决反对张强的这种做法。她的内心矛盾啊,多少天来,王明亮的行为给自己造成的心灵创伤深深地刺痛着她,折磨着她,同时她也为自己不坚定的意志而忏悔,是自己对不起心爱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啦。
王明亮出差回来,见妻子突然到来,感到十分惊讶。同时,他也预感到事情不妙,在妻子的一再追问下,他不得不承认和小霞所发生的事。他低着头,任凭妻子谩骂。当他听说张强的非礼要求时,他死也不答应。
“如果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若上告,你将坐牢!”李小英使劲捶打着丈夫,王明亮没有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只好依了妻子的意见。
王明亮永远记得那个耻辱的日子,这天,他和李小英应张强之约来到了城里的一家宾馆,在那里,他完全丧失了一个男人的尊严,将要亲眼目睹妻子遭受另外一个男人的蹂躏,他想着那一时刻的到来,他将要豁出一切,冲上去和张强拼命。
眼看一场血腥残杀就要来临!
“不要那样,否则我就死在你们面前!”跌跌撞撞赶来的小霞,泪流满面,她跪在张强面前,声嘶力竭地哀求:“这样做是违法的,要害了我们大家,求求你了,是我这辈子对不起你,只有来生……”突然,她一下爬起来,一头撞向了墙壁。
小霞以死相胁阻挡了一场正在发生的罪恶。但是,从那以后,像有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王明亮的心头,他常常自责自己不是人,对不起朋友,对不起爱妻。因为他的一时之错,使昔日与自己亲如兄弟的张强视他为仇敌,他想迅速离开让他和妻子蒙受耻辱的那个鬼地方。
那年冬天,他辞职了。
离开西藏的前夕,他把几年来的积蓄寄回了家。信中,他说对不起妻子,不再配做她的丈夫,叫她永远忘了他,重新找一个好人过日子。
从那以后,王明亮没回家,也没写信,王明亮音信全无。
后来,有人给张强夫妇透露消息,说王明亮离开西藏,到山西煤矿打工,再后来,因发生安全事故,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1999年冬天,已举家迁到西藏的张强夫妇,回到了仪陇老家。当他们看到李小英带着孩子,上有老,下有小的艰难境况时,张强顿生恻隐之心,对小霞说:“李小英是无辜的。”
小霞又何尝不对小英产生怜悯之情呢?!
岁月冲刷了张强对王明亮的仇恨,也抚平了小霞心中无尽的伤痛,小霞通过反复给丈夫做工作,决定以王明亮的名义每年给李小英寄些钱,一来可以弥补因张强的莽撞所造成的对李小英的伤害,二来也可以减轻小霞多年来内心的无限矛盾和自责。
已经一年多不知丈夫何去何从的李小英,忽然收到“丈夫”的汇款,她高兴得像发了疯似的,笑得合不拢嘴!她说,有人胡说八道,说明亮在山西挖煤死了,明亮死了吗?明亮没有死!明亮还伸伸展展地活着,他又回到了西藏!
根据汇款上的地址,李小英给王明亮发了快件,但就是不见王明亮的回音,她也曾多次到西藏去找过丈夫,但都是失望而归。
李小英常常翘首村头,心里反复地问:明亮,你就是犯了天大的错,只要你改了就好了,我们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几年来,虽然有时张强对小霞的举动不是十分赞同,但小霞仍坚持每年给小英寄钱。她对丈夫说:“我们和小英曾经都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明亮的行为对我们大家都造成了伤害,但是,小英却是因为我和明亮的过失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幸福,我不想再让她失去经济来源,失去多年来在她心中形成的精神支柱。”
(注:文中人物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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