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用肉体换取别人的成功……

我用肉体换取别人的成功

　　文/午夜茗香

　　一

　　春伊每晚下班都要走一段夜，那条路没有路灯，两旁也没有人居住，夜里几乎看不到人。偏偏春伊下班的时间是十点以后。一次，乐队同事开车送她回来，很替春意担心，他们说，你一个女人太危险了，万一有点什么事儿连个人影子都找不到。不然别住这里了，找个交通方便的地方吧。春伊笑笑说，在这里住了三年，从来没有听说这条路出过事儿，不用担心。再说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就算有人来打我的主意，他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劫财，我没有。劫色，呵呵，老娘闭关（离婚）10年，说不定谁会吃亏呢！春伊故意用很暧昧的眼神看着同事们，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春伊不是胆小的女人，30多岁了，加上又是在舞厅唱歌，也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了。离婚10年了，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

　　春伊老家在内蒙，10年前跟男人离婚后就来到北京，先是在一家影视公司做些杂事，后来认识了现在乐队的老板，就到这里做了歌手，一干就是10年。春伊的歌唱的非常好，这些年也拥有了大批粉丝，不管春伊到哪个舞场去，都会有一些人跟着春伊，这些人不为跳舞，他们坐在舞池的角落里，静静地等着春伊上场。歌手的薪水按场算，每天早中晚各一场，如果能都上，每天能赚到100多块，春伊做中场和晚场，但收入比其他歌手多些，因为偶尔有人会给她小费。然而春伊并没有因此而感觉轻松，相反却发现钱越来越不够花，分出一笔要寄给家乡的儿子，虽然不归她抚养，但也要尽做母亲的责任。妈妈不在身边，对孩子就已经很残忍了，再不给点钱就更加过意不去了。婆婆说不用了，孩子也没什么花销，不缺钱用，春伊说，那你就帮忙存起来，看将来万一用得上。因为自己的职业，要在穿戴上讲究一些，不再年轻，就要靠包装了。漂亮衣服，高档护肤品，每月的收入大部分用在购买这些道具上了，每次掏钱，春伊都很心疼，她想起那句话：内心的空虚的人，才会努力在外表上作加法，如果内心世界丰富，就会在外貌上做减法。妈的，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老到要靠华衣美服，铜钱厚的粉底来填满空虚，增加自己的信心吗？春伊自问。

　　二

　　进入深冬了，队长让春伊提前下班。这几个夜晚，春伊总能在小区附近看到一个老者，他静静地坐在花坛的台阶上。春伊快到小区的时候，又看到了他。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春伊的心疼了一下，他走到老者的身边；问道：老大爷，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啊？老人抬头看看春伊，他显然也认识春伊。连续几个夜晚，他和她都是在无声的注视中擦肩而过。哦，夜太长了，睡不着觉啊。老人叹息着。那也该回去了，多冷啊，再说，家里人会担心你的。春伊劝说着，虽然感觉自己有点多管闲事。老人把头转向一边，不再回答春伊。春伊很尴尬地站了一会儿，抬脚朝小区走去。身后传来老人的喊声：姑娘，你知道我的家里人在哪吗？我告诉你，他们都死了、死了，就剩下我一个孤魂野鬼了……那凄惨的声音划破夜空，春伊感觉脊背一阵麻凉，她撒腿就跑，就好似身后有一大群鬼怪追她。她颤抖着打开房门，咚的撞了进去。

　　这一夜，春伊失眠了。单身女人很容易失眠，春伊却不，她一直睡眠良好。春伊很重视睡眠质量，女人只要睡的好，皮肤就不会长痘痘，就不会暗淡无光，这是春伊的经验。但这个夜晚春伊睡不着，他的脑海里老是浮现那个老人，老人明显精神不太正常。也是啊，如果老了孤苦无伴，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几个还能真正的安心快乐呢？春伊想到了自己，将来自己老了会不会也像那个老人一样？也在深夜徘徊，像个孤魂野鬼呢？

　　离婚之后，前夫一直没有再婚，春伊也没有遇到过合适自己的男人。家人和朋友都劝说春伊跟他复婚，说为了孩子，春伊有些动心。离婚第三年，她回到前夫家看儿子。十天假期，男人很想跟她亲热，春意一直拒绝，说孩子在房间不方便。其实春伊嫌男人自私，只图自己痛快。最后一晚，婆婆把孩子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男人说，这次，你没的说了吧？晚上，男人强迫了春伊，依旧是一个人的表演，依旧是个无情的侵略者，在春伊身上肆意索取，事毕，春伊哭了，她决定不再动复婚的念头。后来，春伊认识了萧，那是个理发师，是他的歌迷，认识没多久就追起春伊来；春伊接受他是因为寂寞，并不爱他。他比春伊小几岁，人长得帅，也高高壮壮的。床上功夫好，能让春伊欲仙欲死。但春伊慢慢发现，理发师就在床上像个男人，日常生活中，他大把的花春伊的钱，计较春伊回家的终点，翻看春伊的皮包、手机、给春伊的朋友打电话证实她的行踪。一年下来，搞得春伊精疲力竭。最后，俩人只好分手。

　　也许是自己的经历及周边朋友的影响，春伊不敢涉及感情了，她不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她说，我宁肯守活寡，也不会再让自己误入歧途了。可是今天，今晚，春伊突然渴望自己有个家，有个男人，哪怕不上床，只给她一个拥抱、一丝安慰也好。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委屈的泪水染湿了大半个枕头。

　　三

　　他也是春伊的歌迷，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离异，在外企工作。不帅，也不高，但春伊爱上了他。那天唱歌间隙，他请春伊跳舞。那是一曲黑着灯的慢四。通常，这支曲子没有人是真正跳舞的，男人们的手不安分地在女人身上舞动，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释放着满满的欲望。而他只是搂着春伊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春伊，听你唱歌是种享受，一天的疲劳一扫而空。春伊开玩笑说；那你可要给付钱哦，这地方啤酒都十几块一瓶呢，何况能帮你减压的灵丹妙药呢！他笑了，很开心。说，春伊，我能要你的手机号么？春伊在他耳边说，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能记住的话。舞池里人声嘈杂，春伊很快说了自己的手机号。

　　夜里刚回到家，春伊收到了他的短信，说；天太冷了，一定要注意别让自己感冒，不然自己的灵药失灵，还要靠外援啊！春伊笑了；她回道：你的记性真好，我很佩服。他回说；记性再好也是给日本人打工啊。不过，倒是有其他让你佩服的本领…春伊没回，她把手机扔到床上去洗澡了；这些年，这种人春伊见多了，她甚至都把他们看到了骨子里。这批人有妻子儿女，不乏一些事业成功者；他们白天在单位道貌岸然；最肯为了面子不惜一切守住家庭和事业。他们根本不想跟春伊有什么结果；更不会为她负什么责任，只想跟她搞搞暧昧关系，解一时之需而已。

　　春伊每天都能接到他的短信，关心，祝福，笑话，很与众不同的短信，春伊有些佩服他的文采，她不再反感他了。一次，春伊无意中说她想给朋友在四环内找个房子，第二天他就给春伊打电话说房子有朋友帮忙找到了，请春伊的朋友去看看是否合适，结果一看双方都很满意，朋友对他和春伊千恩万谢，请她和他吃饭。因为这件事儿，也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慢慢的春伊接受了他的暧昧。

　　情人节，他打来电话说：春伊，你今天休息吗？春伊回答说，休，怎么？他说，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春伊说，有事儿就说吧。他说：我有个朋友今天生日，是个女的，你知道我们男人一向不善于这些，所以想请你。春伊心里有些醋意，但她说，好吧！

　　在燕莎商场，春伊给他的朋友挑选了一瓶昂贵的法国香水，挑了漂亮的包装纸，打上了双色蝴蝶结。他千恩万谢，说多亏了春伊，不然自己一定抓瞎。为了感谢她，他带她来到一个很有情调的西餐厅，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很安静，他点了一瓶1983年的红葡萄酒，为她斟满。他把那瓶春伊精心挑选的香水递过来，祝福春伊情人节快乐。春伊吃惊的瞪大双眼，很快，那双眼里就噙满了泪水。他起身，拥抱春伊，吻着春伊的脸，还有她脸上已经流成小河的泪水。

　　那个情人节，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在他的车里，他吻她，她娇喘吁吁，口干舌燥。他们都无法按奈那团燃起来的熊熊烈火，但最后他停了下来，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一口在嘴里，又把水喂到她的口中。他说宝贝儿，我希望我们的第一次能在郊区的度假村里，那样我们能够彻底放松，那将是个最美好最难忘的夜晚！等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就安排。她很期待这个日子，从情人节的那天开始，她对他就由喜欢变成了爱，她爱上了他。她不知道是爱他的人，还是爱他的出手阔绰，还是因为他的浪漫，还是仅仅为了添补自己 上的缺口。

　　四

　　这一天终于来了，虽然有点晚。春伊很激动，她向乐队请了假。像个待嫁的新娘一样，早早就起床装扮自己。她穿上了很久不上身的米白色长裙，白色的袜子和白色的软底旅游鞋，长发披肩。春伊身材苗条，皮肤也好，眼周几丝浅浅的皱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春伊在镜子前左顾右盼，此时的自己很象童话世界里的白雪公主。想到他晚上就会给自己饥渴多年的身体一顿大餐，春伊的脸上一阵发烧，她朝着镜子里的自己扮了个鬼脸。

　　他的车准时停在楼下，春伊像只美丽的蝴蝶，轻盈的飞到了他的车前。车门打开，后座上惊现一男一女。他介绍说，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又指着那两位说，他们是我的日本朋友。

　　春伊的脸上出现了大大的不快，她没想到盼望已久的约会成了聚会。他感觉到了春伊的变化，边开车边哄她说，宝儿，你今天真美！别生气，本来公司委派我这几天陪他们到处玩玩，这可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如果单陪他们就得取消咱俩的约会，这样也好，一举两得，再说，他们俩是那个，也不会希望我老在身边的，所以，我会有很多时间好好陪你噢。春伊脸一红，她怕后面的两个日本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她回头看看他们，那两个人显然听不懂中国话，一脸茫然地朝春伊笑着。

　　度假村的餐厅，他们品美食喝啤酒。日本男人有酒量，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他跟他一直用日语交流，春伊听不懂，也跟日本女人一杯杯地喝着。过了很久，他们都有了一些醉意，日本男人还在跟他说着什么，并不时地瞟春伊几眼，那眼神让敏感的春伊有一丝不快。而他只是低着头，像是听着上级的训话。

　　他们开了两个房间，日本男人和女人一间，春伊和他一间。回到房间里，春伊的酒劲儿一下子涌上来，她感到一阵头晕眼花，一头扑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春伊被一阵肆无忌惮的男女欢愉声惊醒，那声音就来自自己的身边，而自己的身体正在跟着他们的冲撞起伏着。春伊的头晕，她想：一定是那两个日本人在他们的房间做爱。猛然间，她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而她的下体也被填满着，春伊顾不上思考什么了，她深藏的欲望被唤醒了，她迎上去，跟那个趴在身上的他纠缠在一起，他们在房间里翻滚，喘息，春伊的高潮此起彼伏，像狂风掀起了无数朵浪花，不停地拍打在峭壁上。

　　春伊很累，沉沉睡去。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梦境。临近清晨，她在他的怀里醒来，他吻着她，手在她的身体上游走。很快就点燃了彼此，两个人缠在一起，当他进入她的时候，春伊吃了一惊：昨晚的他不是他？！

　　昨晚的是日本人，酒醉后日本人向他要求和春伊睡一夜，条件是马上签订单。他有些不忍，不舍，他很喜欢春伊。但那是个上千万的大单子，不仅仅是大赚一笔，还会调他去美国培训，然后进入管理高层。他皱着眉头在春伊和订单之间做了取舍――他在春伊的酒里放了春药，大量的春药。他把日本男女安排到他们的房间，把春伊让给了日本男人，而自己则和日本女人交织在一起，日本人搂着春伊做爱的那一刻，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个人，只是个直立行走的野兽而已。

　　五

　　他的订单签成了，临出国前，他给了春伊一个存折，说是给她的补偿。春伊看都没看，把那张存折撕得粉碎，扬起手重重地甩在他的脸上。

　　春伊回到舞厅上班了，今夜她选唱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梅艳芳的《女人花》。当她唱到“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这一句时，她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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