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想继续生活前夫却来骚扰……

　　谈情

　　前不久看了喜剧片《桃花运》，里面有这样一个镜头：元秋扮演的女裁缝在离婚以后，卷着发卷，吃着零食，躺在床上看电视，边看边开怀大笑，那份自由和潇洒劲儿，看起来很是令人羡慕。如果每个女人离婚后都能过上快乐日子的话，那婚姻对于她们不知还有没有诱惑。

　　很多离了婚的女人都对我说：不想再结婚了。可女人到底是感性的动物，不想再婚，未必就能对感情有免疫力。电影里的元秋不也对比自己小很多的郭涛心生情愫吗?

　　不过，江雪说，她没有电影里的主角那么走运。离婚后，有人搅扰了她的快乐，而这个人就是她的前夫。

　　有故事的人：

　　江雪 女 39岁 个体商户

　　母亲对待婚姻的惶恐就像基因一样，同样遗传给了江雪。是否女人关于婚姻的悲剧都是这样一代一代地传下来的呢?

　　我离婚了。

　　以前我觉得离婚是件特丢人的事，不管老公对我什么样我都逆来顺受，从没想过离婚。但现在我不觉得了，而且离婚还是我提出来的。我觉得离开了那个臭男人也挺好的。

　　离婚的理由一点不新鲜，因为他有了外遇。其实在那之前他早就对我没感情了，是我一直“赖”着他。我那时对离婚特别恐惧，觉得一个女人离了婚就跟判了死刑一样。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见过我爸妈离婚的样子吧。每次我爸说要离婚，我妈都寻死觅活的，有一次她真的喝了敌敌畏，幸亏我爸手快，把瓶子打掉了，可她已经喝了好几口了，结果被送到医院去洗胃、挂吊瓶，折腾得也只剩半条命了。当时我只有五六岁，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但很自然地把离婚和死连在了一起。

　　我对我老公还是有感情的，但不是我原来以为的那种。我以前养过一只小狗，叫丑丑，它长得特丑，还很脏。我不喜欢丑丑，但它天天在我脚边转，我习惯了每天进门都能看见它。有一天它出去撒尿再也没回来，丢了。好几天我都不开心，特失落，不过很快就把它给忘了。我后来想，我对我老公的感觉大概跟对丑丑差不多。他对我不好，我从心里不喜欢他，可习惯了家里有他的存在，一想到哪天他和别的女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我心里就受不了。可真离开他了，也就难过几天时间。

　　我以前是个贤妻良母。其实我脾气并不好，但我总是压抑自己。我妈对我说过，女人一定要温柔，要忍耐男人的不好，男人才会对你好。她和我爸打了一辈子，一辈子都不幸福。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学着做一个好女人，学不会就装。我假装成小鸟依人，假装胆小，假装什么都不懂。男人就喜欢女人装傻，女人越傻越弱他们就觉得自己越强。谈恋爱的时候，我老公就喜欢叫我“小猫”。他说他喜欢我像小猫一样顺从。结婚以后他才明白，小猫也得顺毛捋，要是逆着毛了也咬人。

　　他第一次打我就是因为我不顺从他。他在工厂上夜班，有时半夜回家了还要那个，可我白天卖东西也很累，晚上就想睡个整觉。他回来一折腾，我后半夜就睡不好了，白天就没精神。那天我有点感冒，吃了感冒药就睡了。正睡得沉呢，他回来了，直接钻被窝就脱我衣服。我迷迷糊糊地不让脱，跟他说我不想，他说你现在不想一会儿就想了，还接着脱。我说我冷。他说你都睡出汗了怎么会冷呢。我没好气地说我感冒了，难受着呢。说着就往被窝外边踹他。他还死皮赖脸，我真急了，照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他嗷地一声坐起来，哗地把被子掀开，甩手就给了我两个嘴巴，打得我半天没反应过来。趁我发蒙的工夫，他还是把那事做了。

　　后来，我俩的夫妻生活就一直不好。他一抱我我就觉得恶心，恨不得他离我远点，可我不敢反抗，只能闭着眼任他胡来。他嫌我不配合，直挺挺地躺着像块木头，先是骂骂咧咧，后来就又掐又打，再后来又想出各种法子折腾我。最后，他懒得折腾我了，改到外边去折腾别的女人了。

　　因为我满足不了他，他从来不给我好脸色。为一点小事他就能把我暴打一顿。他知道我不敢离婚，就总拿离婚来要挟我，我都忍气吞声。那时我想的是，只要不离婚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准备忍他一辈子了，可到底还是没忍住。

　　每个不得不离婚的人大都经历过痛苦的挣扎，江雪也不例外。她和所有傻女人一样，以为放弃了自己就能换来感情，结果却是一败涂地。

　　我老公在外面拈花惹草不是一年两年了。我因为自己心虚，只好装聋作哑。我想过生孩子，有了孩子说不定我俩的关系能好些，可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是怀不上。去医院看了，大夫说我没毛病。我回家问他：“是不是你有问题?”他一巴掌把我打倒在沙发上：“你才有问题!冷冰冰地像个死人，难怪生不出孩子!”

　　因为不生育，我在他眼里更成了“破烂货”。他要么不回家，要么回家了就喝酒，喝醉了还要看他的心情怎样。心情好了能放过我，心情不好就把我按在床上发泄，边做边打我，跟野兽一样。那时候我就特别希望他能去外面找别的女人。他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够了，就不会再碰我了。

　　有那么三四年，我的日子好过了些，因为他认识了一个名叫王兰的狐狸精。那个王兰长得还不如我呢，可她却把我老公迷得晕头转向的。我老公更不回家了，一个礼拜有五天都在王兰那儿，周末才回来，因为周末王兰的丈夫也要回家。那几年我老公几乎没怎么碰过我。开始我还庆幸，终于不用受他虐待了。我甚至有点儿感激王兰，是她把我给解脱了。可后来我开始恨她，恨得牙根痒痒。我从没见过我老公对外面的女人那么用心过。以前他胡闹完回来，一样骂那些女人是贱货。可这回，他没说过王兰一个不字。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狐狸精是动了真心了。

　　我开始吃王兰的醋。我老公不在家的时候，我想尽各种理由给他打电话，家里没电了，屋顶漏雨了，自行车找不着了……我还装过病，说我头疼，可我老公根本不理，他说你自己去医院不就得了，找我干嘛?挂了电话，我真的开始头疼，疼得想撞墙。我咬着被角使劲哭，哭到一点儿劲都没了才能睡着，要不就得睁眼到天亮。我也觉得我自己贱，他对我连对一条狗都不如，我怎么还能对他有感情?

　　那几年我愈加地苛求自己。我想从王兰手里把丈夫给抢回来。我比以前更加逆来顺受。一到周五的晚上，我就把屋子收拾得特干净，做好他爱吃的饭菜，等他回来。他一进门，我帮他换鞋、脱外套，端茶送水递毛巾。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心安理得地让我伺候。吃饭的时候，我主动给他倒酒，他一喝酒话就多，话多了，不是夸王兰多么有女人味，就是骂我“你怎么不去死”。他说什么我都听着，哪怕我心里憋得都快爆炸了，哪怕眼泪都流到了腮帮子上，偷偷擦干泪，我还照样给他夹菜、倒酒。直到他喝醉了，把我甩到床上，打完了骂够了，趴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我才开始痛快地哭。我哭我自己命苦，哭我自己要是不被他虐待的话就感觉不到还活着。

　　我没敢找王兰去闹，虽然我很想当面啐她几口唾沫，最好把生鸡蛋摔她脸上才好呢。可我明白，我要真去找王兰了，我老公肯定不会放过我，说不定会杀了我。

　　很多人都劝我离婚。就连我妈都说：“实在不行离了吧，别把命搭上。”可我就是不听。我就不信，除了离婚就没有别的出路?

　　没有人赞同江雪的坚持，但也没有人怀疑她要死守婚姻的决心。然而谁也没想到，最终决定离开的竟然是江雪自己。

　　让我坚持不离婚的一个重要原因是 ——我老公从没逼过我离婚。我想既然他都没说不要我，我干嘛要离呢?

　　终于有一天，老公不再往王兰那跑了。他开始回家了。我乐得不行，以为他终于回心转意了。不都说男人玩儿够了总要回家的吗?外面的女人再好终归比不上自己的老婆。果然，他对我好多了，不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偶尔还能有点笑模样。我心里那个美呀，对他也更好了，恨不能把他供起来。我想，这回我该有好日子过了吧?谁知道，我刚高兴没几天，王兰就找上门来了。

　　那天，我和我老公都在家，刚吃完午饭，王兰就来了。我一见她心里就一惊，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她倒是笑嘻嘻的，不像是来找别扭的。我问：“你来干嘛?”她说：“大姐，我就跟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说着她看了一眼我身后的老公，我一回头，发现我老公正冲她使眼色。在我愣神的时候，王兰就挤进了屋。她坐在沙发上，我老公坐在她旁边，我只好坐在他们对面的凳子上，心里很不舒服，感觉他们俩像是两口子，我倒像是个外人似的。

　　“有嘛话，你说吧。”我决定速战速决。

　　沙发上的两个人又交换了一个眼神。王兰随即摆出一脸媚笑，开始跟我演戏。

　　“还是大姐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吧。你看，你跟我大哥结婚十多年了也没个孩子。我大哥说他想儿子都想疯了，说得我心里也怪不好受的。正好，我又怀上了，我们家那位不想要。要是你跟我大哥去我家说你们打算过继这孩子，我就能把他生下来。这样你们也能有个一男半女的，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气得浑身打哆嗦，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喊：“不要脸!你给我滚!”

　　这时我老公站起来了，一手护着王兰，一手指着我说：“你闭嘴!实话告诉你，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要这个孩子。让你出面去说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你!”

　　我觉得心口像有块大石头，堵得我喘不上气，头又开始疼，舌头也不听使唤了。

　　“你什么你!告诉你，你要不去，我就跟你离婚!”

　　他又使出了杀手锏。往常只要他一说“离婚”二字我就打蔫，就会哭着服软。可这次，我像个塞满火药的地雷，一下子被他点爆了。

　　“离婚就离婚!你要不离你就不是人!”

　　我挣扎着吼出这句话，声音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那两个人更是目瞪口呆。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痛快，像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特别轻松。真的，我觉得自己早就应该这么做了。

　　离婚还算挺顺利的。我这时候才发现，其实我老公比我更害怕离婚。他曾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跟我去民政局，还嘴硬，说是怕我后悔。其实他是怕没了我，他连个能耍威风的人都没有了。他更明白，我走了，他就成了孤家寡人，再也没人伺候他了。王兰是不可能离婚嫁给他的。王兰的丈夫是钢厂的，长得膀大腰圆，要是真知道了他们俩的丑事，还不把他活剥了?

　　看清了他的嘴脸，我更坚定了离婚的想法。我说你要不去民政局，我就上法院起诉离婚。他觉得上法院太丢人，没办法，只好跟我办了离婚手续。

　　离了婚的江雪也曾像电影里的女人一样，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而她最大的收获则是找回了自己，还有自己的幸福感觉。

　　拿到离婚证的时候，我还是哭了。我想起我妈一辈子的挣扎，想起自己以前为了保全婚姻所受的窝囊和委屈。女人哪，就是傻。干嘛非把自己拴在男人的裤腰带上?离了婚就真的活不成了吗?我有过瞬间的惶恐，觉得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甚至还有一丝后悔，我怎么能真的离婚了呢?可一看到我老公——不，我前夫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好像正等着我求他复婚呢，我马上不哭了，甩给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就走了。

　　我不能让他和王兰看我的笑话。我一定得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比他们好!

　　我给自己租了房子，除了衣服，以前家里的东西什么都没带。我就拿了自己的存折。我这些年做买卖多少也有点积蓄，我给自己置办了新的生活用品，决心要忘记过去，重新生活。可是，说着容易做着难啊。开始的两个礼拜，我还是天天哭，难受，觉得特失败。就像我妈说的，当时我都37岁了，一个快40岁的女人，长相一般，身材发福，脾气不好又没有文化，往后就是还想结婚的话，谁要呢?何况我也不想再结婚了，婚姻对我来说不只是坟墓，简直就是地狱。我可不想再往火坑里跳了。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爬出了火坑，老哭也不是办法呀?这么哭下去，前夫和王兰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我呢!得，不哭了。

　　我开始用心做买卖。啥事就怕用心，一用心就没有做不好的事。以前我一天才能卖几十块钱，现在卖得好的话，一天能挣一两百块。挣了钱我就给自己买好东西，以前舍不得吃的、穿的、用的，这回都舍得了。回到家，我把吃的全放在床头，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吃完了也不收拾，垃圾扔一地。我觉得自己以前从早到晚没完没了地收拾屋子，吃苦受累还是为了让别人高兴，太傻了。现在，我就让自己高兴，回家就是放松，不换鞋、不扫地、不刷碗、不叠被，累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半夜等门，更不用担心挨打受骂，真好!早知道一个人的日子这么自由我早就离婚了。

　　我自由了半年多，过得随心所欲。别人都说我离婚以后人变得精神了，不过也胖了。能不胖吗?无聊的时候我老是不停地吃东西，不然就觉得胃里发空心发慌。直到有一天，我弯腰穿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下巴够不着锁骨了，肚子也大了。一照镜子吓了我一跳，这还是我吗?

　　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十几年的婚姻不幸把我压成了一个变形的弹簧，离婚以后我开始反弹，现在弹到头儿了，我该恢复原状了。首先是减肥，控制自己不吃那么多东西，实在想吃东西了就嚼一粒口香糖;我开始收拾屋子，收拾得特仔细，累出一身臭汗再洗个澡，觉得心里特敞亮。

　　我也学会打扮自己了，有时也去商场给自己买两件好衣服，顺便买点脸上搽的和嘴唇上抹的，还烫了个头。别说，打扮完了再照照镜子，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难看。

　　我还交过一个男朋友，也是一块儿在市场里卖东西的。是他主动追的我。他比我大几岁，老婆前两年死了，他一直没再找。他说他早就对我有好感了，我说我怎么从来没感觉到呢?他说那是因为你以前的心思都在你男人身上了，哪儿看得着我呀。我想了想觉得也是也不是。说心里话，他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个子不高，身板也薄，还特别能抽烟，一年四季都咳嗽。最后我还是拒绝了他。不过我很感激他，因为他让我找回了做女人的自信，让我知道只要我愿意，还是有人会爱我的。

　　江雪已经准备好要再去找寻一份幸福了，可偏偏过去的人还要回来纠缠她。是抬头往前走，还是回头去承受，她该何去何从?

　　要是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离婚一年多，我已经差不多快忘了以前的不幸。我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回，活得比以前滋润，也比以前快乐了。

　　我也有心想再成个家。要是可以的话，还想生个孩子。前不久，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批发建材的男人，他觉得我不错，我对他的印象也挺好的。我打算和他相处一段时间。要是彼此觉得合适的话，就把关系定了。

　　就在我对未来的生活有了新希望的时候，想不到的是，我前夫居然找我来了。自从离婚后，我就没再见过他，只断断续续地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事。听说王兰把孩子做了，他们两个还在一起，只是鬼混的地点转移到了我们原来的家。也不知王兰使了什么手段，把我前夫管得一愣一愣的，居然再没找别的女人。他对王兰特别好，跟对我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在一块儿，从来都是他围着王兰转，给人家干这干那的。王兰动动嘴，他就能跑断腿儿。我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酸，敢情男人也贱，以前我对他再好他都拿我当根草，现在王兰对他再不好他也拿她当个宝。

　　不过这些都是他的事了，跟我没关系。我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和他面对面地坐着。

　　那天我刚出摊，手机响了。打电话的是个男的，声音听起来特耳熟，可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谁。直到他说了自己的名字，我才反应过来是我前夫。当时我脑子有点儿木，想不出他为嘛要给我打电话。

　　“你……挺好的吧?”想了半天，我说了这么一句。

　　他出了一口长气，感觉他好像是哭了，声音有点哑。他说：“雪，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我看你干嘛?”我语气有点硬，心说咱俩都没关系了，我干嘛去看你?

　　他真哭了，说：“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我遭到报应了，我腿折了。你就来看我一眼吧，行吗?求你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腿折了?真的假的?是摔的还是让车撞的?他真遭报应了?一想到“报应”俩字，我还真想去看看他了。我就想看看他到底惨到什么地步了。

　　我胡乱把摊收了，打了个车就去了前夫那。房子还是老样子，可里边的东西都换了，柜子上还有一张王兰的照片。见我盯着照片看，前夫的表情显得很尴尬。

　　他的腿真的折了。右腿打着夹板，直挺挺地动不了。我进屋后，他拄着拐一跳一跳地回到床边坐下，很费劲地把右腿搬上去放着，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狠心不看他。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难受。本来我以为我会幸灾乐祸的，可我却发现自己根本高兴不起来。

　　“那个……王兰呢?”我故意找话题说。

　　“她……”他居然又哭了，“她不管我了。她说是我强迫她的，她男人就把我打了……到现在她都没来看过我。”

　　我终于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他的报应!他把自己的老婆气跑了，睡了人家的老婆，最后让人家打折了一条腿，还赔了人家几万块钱。该!

　　“我现在什么也干不了，没钱买药，连饭都吃不上……谁都不管我。雪，你能不能回来?”他乞求地看着我，脸上都是泪。

　　“不能!”我说。

　　我真想痛骂他一顿，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当着他的面，呜呜地哭了。

　　闻心语

　　江雪说，自己还是不够狠心，虽然拒绝了前夫，可这些天却老是惦记着他。她想，要不自己就先回去，只当是照顾一个可怜的人;等前夫的腿好了，能走了，她就离开。

　　“要是他残了，你还要照顾他一辈子吗?”我问。

　　她张了半天嘴，竟然没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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