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为房子，我成“窝囊”女婿……
时间:10月2日
倾诉人:伍晖
记录整理:刘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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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去世后,我和妻子李静的关系越来越糟糕,因为她一直不肯低头向我认错,而我实在无法原谅她曾经那样对待我妈妈。当然,我更多的是无法原谅自己在妈妈生前为什么一味迁让李静,让妈妈受了那么多委屈。
从小到大,妈妈一直拿我当宝,虽然我还有一个小我两岁的妹妹,但妈妈就是做不到把她的那份母爱平分给我们,好吃的好穿的,都是先考虑我,然后才是妹妹。好在我没被惯坏,从小到大,没给父母惹过半点麻烦。这一直都是让我父母在外人面前津津乐道的。
高一那年,有同学去当兵,我看到后也想去,爸爸不许,妈妈却支持我,最后,我丢下书包进了部队。在部队的几年,我没有任何发展,唯一的收获就是有了一份朦胧的爱情。
苏怡是我战友的妹妹,我退伍前一年战友觉得我人好,便把他表妹介绍给了我。我们先是用书信交往了半年,之后她来部队见我。因我性格内向,即便喜欢也没有勇气当面向她表达,以致我复员后我们的感情还处于朦胧状态。
回家后,家人安排我进了一家工厂做保卫工作。生活过得简单,但我很知足,每个月除了留点零花钱,其余工资全部交给妈妈,妈妈逢人便说我孝顺。与此同时,妈妈觉得我到了恋爱、结婚的年纪,开始到处找人给我介绍对象。没办法,我只好鼓起勇气在电话里和苏怡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可是苏怡家远在江西,我们的感情似乎又遥不可及。后来还是苏怡作出了牺牲,她说宁波有一个远房亲戚,她可以暂时住亲戚家,找到工作后再与我家人见面。就这样,她带着对我的信任和爱来到了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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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苏怡的爱情我当时有些想当然了,觉得从小到大,妈妈凡事都依着我,感情上,她也一定会尊重我的选择,但这一回,我彻底失算。妈妈一听说苏怡家在外地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我一再强调苏怡已经在宁波,并且找到了工作,妈妈这才让我带回家给她看看。
于是找个周末我把苏怡带回了家。
苏怡很懂事地给父母买了礼物,也给妹妹买了衣服,可那天她一进门妈妈就上下打量她,越打量,脸色越难看。我看出来,妈妈没相中这个儿媳妇。果然,苏怡进门之后,她就没再理苏怡,直到苏怡临走,她才开口让人家把带来的东西都拿回去。苏怡尴尬得都要哭了。送完苏怡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妈妈坐在客厅里哭,边哭边数落我不听话,找一个外地女孩不说,还那样胖,真要有这样的儿媳妇,她在亲戚朋友面前有什么面子。
的确,苏怡个子不高,人是有些胖,可我并不觉得外貌能决定什么,她性格好,人品好,这就足够了。遗憾的是,妈妈听不进去,她就是要我跟苏怡分手。母子僵持了一个月,妈妈沉不住气了,竟然用喝药自杀来逼我跟苏怡分手。尽管发现得早,妈妈最终没事,我还是害怕了,忍痛跟苏怡说了“再见”。
天知道跟她分手的时候,我是如何的心如刀割,又是如何的内疚不已。倒是苏怡通情达理,一再安慰我不要难过,说她理解我的不得已。当然,她也说没有了我,她留在这座城市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她会离开这里。
我不知道她是哪一天走的,分手之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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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怡是我的初恋,这份爱情的夭折让我痛苦不已,尤其妈妈干涉我所采取的决绝手段,更让我心灰意冷。因此,当妈妈又张罗着让我去相亲时,我连看都懒得看了,只对她说:你喜欢谁我就娶谁吧。
那天,妈妈的同事把李静带到我家里来,妈妈一眼就相中了她。我一面跟着妈妈点头同意,一面在心里冷笑:不是嫌弃苏怡个子不高,身材偏胖么,这个李静外形跟苏怡比,并没强到哪里去呀。不过,我懒得问妈妈为什么。直到和李静订婚后,妈妈才不问自答,说李静家境好,有空房子,将来我们在一起不会有任何负担。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就满足她的支配欲,把自己当成木偶吧。
和李静只相处了三个月,在还来不及对她有多少了解并产生多少感情的前提下,我们就在家人的催促下结婚了。如妈妈所愿,婚房是李静提供的,电器也是她父母出钱买的,我是拣了现成的便宜。而这一切,也让李静觉得她有了在我面前颐指气使的资本和权力。
结婚以后,我一直处在被动之中。李静没有工作,但再怎么在家里闲着,她也不会动手做一下家务活,一切包给我了,做饭、洗衣服、拖地。有时妈妈来我家,看我一个人忙,就帮着做,从来不曾埋怨过李静半句。这种婚姻状态持续了近十年。
李静一直没怀孕,跑了很多家医院,也没什么效果。即便这样,抱孙心切的妈妈也没有说过一句对李静失望的话。倒是李静,对妈妈的意见越来越多,说妈妈有心机,当时是冲她家的房子才答应这门亲事的。担心我给爸妈钱,我的工资她照单全收了去,有时连零花钱也不给我留一点。从我们结婚起,我没给过我爸妈一分钱,反倒我爸爸看我一个男人口袋里经常空空如也,会时不时地硬塞点钱给我。每当这时,我就难受得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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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孩子,我们的生活简单了很多,不过夫妻感情也变复杂了。李静全身心都投注在我身上,她处处看着我,生怕我帮爸妈做一点事,花一分钱。只要她不顺心就会跟我没完没了地吵。今年三月,我去妈妈家,妈妈给我钱让我去超市买袋大米回来。不知道谁把这事儿告诉了李静,事后,她竟然吵着说我藏私房钱给妈妈买米。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实在不堪,我本着尽量避免跟她发生冲突的心理,就很少回爸妈家了。
今年五月,妈妈查出得了癌症。我身上没有一分钱,住院事宜全是妹妹和妹夫出钱办妥的。妈妈住院期间,李静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即便医生下了病危通知,我们把妈妈接回家,我让李静过来,她仍不愿意。直到我忍不住发火了,她才过来,也不过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妈妈见状反而安慰我,说李静就这性格,让我多让着她。
妈妈去世后,作为儿子,我理所应当花钱料理妈妈的后事。但是李静就是不肯,甚至在妈妈的灵位前数落我挣钱不积极花钱倒不心痛。她不停地唠叨让我气坏了,顾不得母亲尸骨未寒,冲她大吼,让她滚。当时我觉得特对不起妈妈,生前,她拿我当宝贝,可自从结婚后,我不但没有报答过她,还总让她替我担心。
妈妈不在了,我对李静的忍耐也到头了,只要她无故找我麻烦,我就回家去住。一来我想借此多陪陪爸爸,我不想再给自己留下更多的遗憾;二来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到这种程度,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岳父岳母看到我们夫妻关系僵成这样,也找我谈过,我如实对他们说了我的心结,我希望李静能向我道歉,而且保证以后在我面前不那样飞扬跋扈,我就原谅她过去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人的性格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
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生活会怎样,四十多岁的人了,前面的路一片迷茫……
●编辑发言
无论为人妻子还是为人儿媳,李静的确做得都不好,但是伍晖是不是也应该检讨检讨自己呢?
夫妻关系不是主仆关系,没有尊卑之分、有无话语权之分,一切都应该是对等的:权利、义务、感情。如果伍晖从一开始不是自认低妻子一头,凡事委曲求全,哪怕李静再娇纵又如何?也不至于到后来越来越没有分寸,越来越失了为人妇为人媳的本分。说到底,是伍晖把李静的小性子贻养成了大放肆。
当然,现在矫正她还不晚。我倒不忌惮给你出出坏主意:第一,从现在起,自己的工资自己掌握,长辈那里该尽的孝道一定要尽;第二,绝对不许她无理找碴,该据理力争的时候一定不姑息放纵;第三,家务AA制,你不是仆人,她也不是主子。至于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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