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19年后,初恋情人向我求婚……
倾诉人:唐敏(化名),女,46岁,股份制公司总经理
记录人:金报记者周新
时间:2月20日傍晚6时30分
地点:金报编辑部
唐敏说,快活半辈子了,可至今还未体验到爱的滋味。这并不表明她现在过得不好,相反,她为自己肩上的职责而欣慰。目前,她要带领公司上下20多人为发展而打拼,容不得她过多地考虑个人的事情。对未来,她说:“那么多艰难困苦都熬过来了,我相信自己的晚年会有一个合适的归宿。”
她感谢生活赐予她的一切,因为正是那些不如意的事情使她收获了今天拥有的一切。
分手成了必然
我出生在军人家庭,父母在我童年中的记忆是:他们做事耿直,追求简单的生活,能忍耐。他们的这种品质影响了我的性格。概括地说,我是一个乐观的人,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认准的事情我会尽全力地做下去。
1978年,我被招进厂里当工人。这里有个小插曲,即使到了今天,我都没后悔过。本来我当年考上了大学,可却被安排到武汉外的一个分校。我去报到时,发现那里尽是一片片的茅草,满目荒芜。
我想都没想,扭头就走了。后来我父母责备我怎么那么冲动,我说:“在那里不是浪费自己的生命吗?”他们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我的选择肯定有自己的道理,就没有追究这件事。
进厂后,由于我有身高的优势,进了厂里的业余篮球队,常杰(化名)恰好也在其中。我们常结伴去玩投篮比赛,时间一长,两人就愿意聊一些轻松的话题,比如青春的梦想、等等话题。
1980年,为了提高自己,我们都到电大去学习。不久,有人提醒我:“你得多留意常杰,除了你,他还谈了一个女友。”我说:“你们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但我心里毕竟不舒服,就找常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居然坦白了,说:“你太要强了,做什么事都是咄咄逼人,我受不了。”
这是我始料不及的,知道这份感情再怎么强求都没用了。我爸知道后就托人把我调到武汉的一所电大学习。当年的期终考试我必须要回原学校应考,那天刚好碰到常杰和一个女生亲密地在一起说话,不用别人说什么,我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他们看见我,我辫子一甩就走了。听说他们后来就成了家,其实他们的感情基础并不牢固。这是常杰19年后告诉我的。
结婚一年结束了
到1986年时,我已是快30岁的大姑娘了。很多人都为我的个人大事着急,他们隔三岔五地叫我去见这个见那个,弄得我也整天紧张得不得了。后来,我和某设计单位的彭忠(化名)结了婚,因为两人的年龄都大了。
我想,就当作给自己一个交待吧,并没有过多地去想未来,不管怎么说,好歹算是有了个家。当我与彭忠单位的一些人混熟后,就听到这样的传言:彭忠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男人。我觉得好笑,他那么老实,难道还会有花心思?
为慎重起见,我与他好好地沟通了一次,他听后竟然笑得前仰后合:“你看你,别人对我的恶毒攻击,你也相信啊?”我前后一考虑,心想:也是的,既然嫁给了他,为什么还要无端地怀疑他呢?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粉碎了我对未来的美好憧憬。1987年的7月,我怀毛毛有8个多月了。那段时间有空就会回娘家,希望自己得到较好的照顾。
一天我回家用钥匙开门时,却怎么也打不开。原来里面被反锁了。我就敲门,只听到一丁点动静,过一会儿门还是开了。彭忠不让我进卧室,硬是将我推到隔壁的一间房子里。接着我就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在我眼前一晃就不见了……
这么大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不允许的。当年常杰那么小的事情我都不能原谅,何况是这个呢!我决定坚决提出离婚。但考虑到孩子已经临产了,我暂时咽下了那口气。
次年的3月,女儿半岁多一点,我们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什么都没要,只身一人带走了女儿。我相信自己能把她抚养好,既然带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就要对她负责。
碰到初恋情人
离婚后一个人带孩子真辛苦。女儿小的时候经常生病,我就带她去儿童医院。如果用手抱着女儿,我要拿药、划价、拍片等,肯定忙不过来,出于无奈,我就用布条做成一个篓子似的,将女儿就绑在身上了。
可每次回到家就筋疲力尽。我心里苦啊,可我能跟谁说呢?为了不让孩子看见,我就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1993年,我们20个人整体与原单位脱钩,再各人出资组建了现在的股份制公司。他们一致推荐由我牵头,我就走上了现在这个岗位。
由于生意上的关系,我竟又遇到了常杰。他当时是一个濒临破产的机械厂的厂长,压力很大。他诚恳地跟我谈了一次:“我现在已陷入了困境,需要你的帮助。”他想向我借钱。他知道我们公司正有一笔闲置资金。
于是,我拿出40万元投到常杰的厂里。此后,我们常在一起讨论他厂子的管理问题。可没想到,就是这样弄出了很不好的影响。常杰的应酬比较多,一般回家较晚,他妻子就想当然地认为他在外面有了情人。为此两个人不断发生争执,次数多了,他就特别疲惫,偶尔会跟我谈起我们以前谈朋友时的快乐事情。
我劝慰他:“还是多和她解释解释吧,千万不要像我这样,如果家毁了,会落得一生隐隐作痛。”他只是叹气。
只能等待下去
1997年,女儿10岁了,她也懂得了一些道理。有次她找我谈心,说:“妈妈,我不希望你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原来小家伙建议我去征婚。
既然孩子都提出来了,我觉得自己也应该考虑这个问题了,就到一家婚介所办了登记。可笑的是,约见我的男人都是冲着我的地位和金钱去的,和我见了两次面就开口找我借钱。他们把我想得太简单了,还以为我是没有社会阅历的家庭主妇,所以,我断然地打消了征婚的念头。我再也不愿意去见那些乌七八糟的人。
也就是这一年,常杰的离婚和工厂破产同步完成了。两年后,他真诚地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感受,说:“当年失去你,我并不觉得惋惜,可现在我懂了,我所爱的人———你,已被我亲手放走了,错过了我一生的真爱。”他这话我相信,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我们都知道了什么是最宝贵的。
他要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我没有松口。也许是我的想法古怪,像我这样经历的人,做事一般比较谨慎。我想:他作为男人,应该有骨气,“好马不吃回头草”嘛。另外,既然当初他能和自己的妻子结合,说明他们当初是很恩爱的,那样都过不好,那么假若我和他在一起了,生活得幸福的可能性有多大呢?到了这个年龄,我不得不考虑现实的因素,毕竟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尽管我拒绝了,但常杰仍然不死心。我已不记得他在我面前跪过多少次,哭过多少次。一个大男人,能做到这一步,对我起码是有感情的,而我们过去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我也曾试图说服自己答应他……事实上我也松过口,说会考虑的,特别是见到他哭得一塌糊涂时,我就心软,心痛,毕竟,对这个男人,我曾经投入过真挚的感情。
可我不能太自私,我的公司还需要我。我们另外19个人,有11个超过53岁了,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而且他们的配偶都下岗了。在商场上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打拼后,我强烈地意识到,任何时候,一丝的懈怠就有可能导致我们的公司陷入困境。
对常杰,我不得不残酷,因为现实太残酷,我不能仅仅为自己活着,身上的责任太大了。这些想法,我一直没有当面跟他说,是怕过多的解释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我毕竟是一个女人,在自己感觉到累的时候,我真的需要一个肩膀靠一靠,但这个想法暂时只能搁浅。等我50岁了,我会退下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再来着手解决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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