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做过三陪 我就不能是贤妻良母吗……
世事总是如此:误入歧途不过是闪念之间,回归的路却异常艰难。是做坏人比做好人来得容易,还是人们的宽容心太少?但是不管如何,我们选择善良、正常,不是因为这条路顺利轻松,而是它更接近我们的本心。艰难,可以用来验证决心,也可以用来提醒:不要轻视简单的幸福。
带个男人才能回家
16岁,很多女生还在学校读书,我就开始踏入社会。
做过服务员、美容师、啤酒女郎……后来加入了一个所谓的艺术团,经常在广州、深圳一带演出,开始只是个伴舞小姐,可是我聪慧,胆子也大,后来做了主持人。那时酒吧、娱乐城玩的是噱头和气氛,只要穿着暴露一点、说话暧昧一点,比如报歌名时,将《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改成《爱上一个不回家的男人》,并把“男”字拖长一点,下面就会喝彩。因为年轻,也还漂亮,捧我场的人不少,在鲜花、掌声和金钱的诱惑下,我当上了三陪小姐。
那几年我的收入很高,给家里寄了很多钱,他们盖了楼房,弟弟读了自费大学。几年下来,城市的纸醉金迷渐渐习惯后,我有些想念家里的青山绿水。2000年春节,我回家了一趟,自以为是“功臣”,会被家人悉心照顾,却没有我想要的热情———父母兄弟似乎总有难言之隐。正月初五我就住不下去了,找个借口离开。母亲陪我走了几里路,临到车开才告诉我,以前父亲在村人面前都说我找了一个好女婿,所以以后我回去,一定要带个男人一起来。
坐汽车,转火车……二十几个小时的车途中我不断回想母亲的话,悲愤、失望、伤心、后悔……百般滋味无法言说。
回娱乐城不久,跟我交往颇久的一个男人突然改变方向,与新来的同事打得火热,让我很是灰心。几种情绪夹击下,我突然有些厌倦以前的生活,想嫁个小老板,平平淡淡地过以后的日子。
辞工时,好友丽丽很不舍,问:“你真要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啊?钱又少,还有很多人管你,能习惯吗?”我很乐观地冲她眨眨眼:“这是个过程,我的目的是找个好男人。”
来自好友的致命一击
找工作比较顺利。我到一个做文具的小公司做秘书,工作时间长,薪水才一千多块。由于学历低,工作经验少,我出错多,总被老板骂。每天累得回到住处就趴在床上不愿动,只能靠梦想中的“光明未来”给自己打气。一天天熬着,竟真的等到了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日子。
对方是老板的朋友,叫阿伟。有次他来找老板,正遇到电梯停电,看我抱着一摞资料往返几次11层,让他很感动。第一次约我时,他对我说:“很少见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吃苦的女孩了。”阿伟个头有些矮,白手起家,钱也算不上很多,但是他能看中我,我真的很高兴。
跟阿伟交往不久我就跳到他的公司,帮他管账。白天较闲,以前的同事丽丽遇到了麻烦,找我哭诉。前一阵子我因为薪水低缴不起房租,好几次被房东赶出来,都是丽丽收留我,现在她需要我帮忙了,我当然义不容辞地做她的“听众”。有次我们约在咖啡厅见面,谈得晚了,阿伟驾车来接我。我知道按礼节应先将她送回去,可是又担心阿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也会对我起疑心,就装成没想到的样子,跟丽丽挥手道别。
2001年4月,我将阿伟带回家,这次家里的气氛完全不同,我也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回来后我们筹办婚事,为了稳妥,我也渐渐疏远丽丽,没想到丽丽却起了报复心,找到阿伟,什么都告诉他,我的婚事泡了汤。
我去找丽丽,她任我骂她打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不能看着你过好日子,我们都是一类人,凭什么你能过好日子。”
做梦也想不到多年相交的惟一好友会这样对我,我恨她,也怕她。为了了断过去的一切,我离开深圳,投奔武汉的一个远房亲戚。
钱多反让他生疑
到武汉后,我做手机销售员,围着我转的男人还是不少,可是有诚意想娶我做老婆的却不多,而且一听我提到结婚就奇怪,问:“你这么年轻,这么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干什么?”
我做生意算口齿伶俐,2003年店主要改行,觉得我为人不错就把我介绍给了另一个卖手机的老板。当时要挖我的老板有几个,我发现店主介绍的那个人是个离婚的单身汉,叫朱军,我选择了他。
以前的老板可能说了我不少好话,朱军一直对我很不错,男未婚女未嫁,相处久了很自然地就走到一起。朱军是个忠厚人,比我大15岁,对我就像对女儿般疼爱。他几次说到我家里去拜见父母,可是这次我不敢太冒失,一定要结了婚才带他去。
手机生意不好做,店子一直都只能维持,根本谈不上赚钱。2004年底,朱军一个朋友要与他合伙做某个品牌的电器代理,他却拿不出钱来,只能四处借。现在借钱真是难,看他急得吃不下睡不着的样子,我很心痛。好几次想把自己的钱取出来借他,又担心有借无回,矛盾中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一天晚上,他喝醉了酒回来抱着我哭了,说自己没有用,不会赚钱,注定只能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看着他这个样子,我终于下定决心,告诉他我有钱,可以先拿出来用。他开始没在意,说我那几个钱有什么用。我把存折拿出来,对他说:“只是我希望你能先给我打个借条,然后再打结婚证。”我以为他会很高兴,甚至拥抱我。可是,他只是愣愣地盯着存折,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让我内心忐忑不安。
“你以前做什么?”他的酒气好像不见了,很冷静地问。我一下子清醒了,就像掉进冰窖里,浑身冰凉,苦笑了。
那天后,朱军对我明显冷淡。我觉得男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从宠爱到厌恶几乎没有过渡,难道没有清白的过去就这样可怕吗?我现在变好就一定来不及吗?我哭着问朱军,他说有些事情不能知道,知道后脑子里根本就忘不掉。
降低标准都不行
与朱军的感情失败给我很大打击。我离开了那个手机店。有段时间没找工作,这期间有很多人打电话给我,企图明显。有天晚上路过一家灯火辉煌的娱乐城,我突然有股很强的冲动,想进去,想回复以前自由任性的生活,现在过得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处处碰壁,付出真心也没人珍惜,还不如不付出!
平息下来,我还是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是不是我的标准定高了,如果找个条件差一点的人,从低到高慢慢奋斗会不会好些呢?
无聊中,我到网吧玩,遇到第一个手机店的同事何成,他也辞职了,现在做酒店的领班,那天正好休假。看到我他很高兴,一个劲地问我在哪里上班,又问我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我问他知不知道我的事,他犹豫了一下说知道。“你怎么想?”我问。“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啊。”他说。刹那间,我很感动,可是还是不放心,打算只把他当普通朋友,看看再说。
交往几个月后,我对他渐渐放下心来。虽然他跟我一样大,结婚是早了些,而且他也没有什么经济基础,可是我真的很想稳定下来,给自己给父母一个交待。在我的要求下,何成把我带回家,那天大家相处甚好。可是第二天何成就告诉我他父母不同意我们来往。我问原因,他说父母向别人打听了我的情况。
婚还是可以结的,何成愿意带我私奔,可是我不想要这样屈辱的婚姻。我想要个正常、风光的婚礼,算是给我自己的一个奖励,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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