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老公弃我 千万财产包二奶……
■采写:记者向然
■讲述:竹影(化名)
■性别:女
■年龄:62岁
■职业:家庭妇女
■时间:7月31日中午
■地点:武昌街道口某咖啡店
阅读提示:儿子在国外突遭不测,成了她悲惨命运的开始。她在国外处理儿子被杀案的4年,老伴在家包二奶,她回国后,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但说起来,她算千万富婆,夫妻共同财产达几千万元。
竹影(化名)是位瘦瘦的老人,情绪十分低落,一见到我就想哭,给她点了份牛腩煲仔饭,她说她虽然很久没吃到肉了,但根本不想吃,心情不好吃不下。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老人,夫妻共同财产有着几千万元,眼前却靠借钱度日,身上的衣服都是邻居们送的,每天在菜场捡烂菜叶回去当菜吃。而她的丈夫,却正跟一个比他们儿子还小几岁的二奶,行踪不定地享乐着。
“现在小区里都知道我家的事。但谁都无能为力,我还找过妇联。”竹影叹着气说。
平平静静一辈子,正要安享晚年
我娘家在下面地市,因为父母只生了我一个,就按当地风俗招女婿。老头子淮成(化名)是武汉郊区人,比我大4岁,经人介绍入赘我家。我们上世纪70年代初结婚。结婚两年后儿子出世,80年代初又生了个女儿。在老家的十多年婚姻生活,也算平静。只是淮成一直不愿意种田,家里十几亩田都是我和老父亲在种。
1987年,我们来到汉正街做服装生意,人生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我们从种田人变成了生意人,淮成如鱼得水,他天生就属于这里。
做生意的那几年也还平静,他外出打货,我守门面。虽然偶有关于淮成在外拈花惹草的传言传到我耳朵边,但我无暇计较。每天忙忙碌碌,一心只想着赚钱的事,哪来精力去扯皮吵架。
做了6年服装生意,有了一定积累,我们俩年纪也大了,决定不做生意了,开始享受美好的夕阳时光。我们在汉正街买了几个门面作为投资,还在东湖附近买了两套房子,在海南三亚海边也买了一套房子。这些都由淮成决定,他头脑精明,我文化没他高,脑子没他活,乐得百事不管,大事小事一切都由他决定。
我在国外受苦,他在国内享乐
也许,儿子的死,是老头子由人变成鬼的开始,也是我悲惨人生的开始。
儿子很优秀,上的是武汉大学。儿子上大学时,跟女同学京花(化名)确定了恋爱关系,京花是北京顺义人,那时候顺义还是县,没划入北京郊区,淮成就因为京花是农村户口,坚决不同意儿子找这样的媳妇,一直不承认他们的关系。还说什么,找个农村媳妇,以后她一大家子吃他的喝他的,靠他养。
老头子是个非常霸道的人,为此还打过儿子,逼儿子下过跪。父子关系非常紧张。为了逃离这样的父亲,1997年,儿子无奈带着京花远走国外,去匈牙利做贸易。
在匈牙利多年,儿子媳妇的生意越做越大,但一直不能结婚做合法夫妻,只是同居关系。因为淮成把家里的户口本藏着,儿子无法去办结婚手续。我也只能干着急。
天有不测风云,2005年初,儿子在匈牙利被人杀害。当时我和老头子正在三亚的海景房里安享晚年,接此噩耗,老头子带着我和女儿一家三口赶赴匈牙利。
匈牙利那个国家的法律很特别很繁琐,很多文件的签字都是只认当事人的母亲的签字,因此,老头子和女儿没多久就回国了,我一直留在匈牙利处理很复杂的财产善后,督促案件的侦破、立案、判决。
我一个没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在那个语言不通、举目无亲的遥远国家,整整熬过了4年,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给儿子报仇雪恨,督促当地政府公正地判决此案,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让儿子在天之灵得到安宁。没想到,我在国外凄惨度日的时候,淮成却拿着儿子的80万美元遗产在国内潇洒地享受他人生的夕阳之乐。
淮成是2006年春节后回国的,回国之后,他就不怎么理我了,仿佛没有我这个老婆。我在那边的合法身份也过期了,成了难民身份,连打工都不能打,生活无着落,他拿走了儿子80万美元的遗产,却一分钱生活费都不给我寄。我完全靠当地华人的同情接济才能糊口。
竹影说起那段时光就直抹眼泪,我问:“京花呢?她难道不管您?”老人叹着气说:“老头子到匈牙利的第一天,就跟她闹翻了,她当时说刚刚有了身孕,将来孩子生下来是我家的孙子或孙女,她还是我们的女儿。老头子很恶毒地骂她,说谁知道她怀了谁的野种,现在害死了我们儿子还想来讹儿子的遗产。结果,媳妇第二天就气走了。后来孩子出生后,我千方百计费尽周折把孩子弄去做亲子鉴定,那孩子确实是我们的孙女。这是后话。”
我不在的时候,家里早已住进了二奶
2009年7月,我终于回到了阔别4年多的祖国。我一个农村妇女,平时对祖国一词没什么具体概念,这时,我真的要称自己的国家是祖国了。
回家的机票钱是我找当地华人借的,我答应回国后一定还。一下飞机,我就身无分文了,再没钱坐火车回家了。淮成几年都没跟我联系了,自然不会去北京接我,是女婿去机场接的。我连回武汉的路费都没有,跟着女婿去了广东。
女儿正要生孩子了,我就在广东呆了一段时间。说起女儿女婿,我这个做娘的就心疼,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女儿和女婿也跟儿子和儿媳一样,没有办合法的结婚手续,是同居。原因还是跟当初儿子和儿媳一模一样,淮成说女婿家穷,高攀他女儿是想一家老小都吃他的喝他的靠他养。他还是藏着户口本不让他们去拿结婚证。
奇怪的是,有一天他突然把女儿直接送到广东女婿家,对女婿的父母说,我女儿交给你家了,你们要对她负责。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女儿草草嫁掉了,当然不能算嫁,只能算甩包袱,因为他还是没让他们办结婚证。
为什么要趁我在国外的时候把女儿当个包袱甩掉呢?我回国后,女儿告诉我一些事,让我明白了。
原来,淮成2006年春节后一回国就开始疯狂地找年轻女人,女儿从学校回家,发现家里住进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年龄在她和她哥之间。女儿为这总跟淮成闹,淮成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女儿送到婆家,当个包袱甩掉了。这样就没谁管他了。
2006年,女儿有一次往三亚的家里打电话找她爸,电话不是淮成接的,是那个年轻女人,女儿和女婿就直接去了三亚,见到了那个女人。那女人叫攀可(化名)。攀可还很奇怪女儿怎么会突然出现,她理直气壮地说,你爸说你妈死了,你在国外不回来了,国内就他一个了啊。
竹影从一大堆材料中拿出几张照片来:“看,这就是那个女人,比我儿子还小几岁。”我看了看,是一个老年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在三亚天涯海角的合影,举止很亲密很轻佻。从数码照片的日期上看,的确是淮成回国后不久。
所有这些,都是女儿后来才告诉我的,我在她那住下的几个月,她没敢告诉我。
他在外四处潇洒,我在家度日如年
2009年11月,我回武汉的家,没有钥匙进不了门,便去汉正街找淮成的一个朋友,那个朋友说淮成出门了,钥匙交给他保管的。他把我家钥匙给我了,还给了我一笔钱当生活费。那朋友还劝我说,淮成是不对,你多担待点,原谅他算了。我当时对淮成包二奶的事一无所知,听他这样说感到莫名其妙。
我一进屋门,傻眼了,家里到处是女人的衣物,有些衣服还很性感,一看就不是我女儿的。相反,我想找衣服穿,却一件也找不到。邻居们见我回来,七嘴八舌地说了一些事,说我不在的几年里,我家里住进了一个年轻女人,那年轻女人把我的衣服全当垃圾扔了,扔的时候有好心邻居阻止,她还说,人都死了,衣服还留着干什么。
屋里还有好多本病历,都是一个叫攀可的二十多岁女人的,从病历看,几个月之内在三四家医院检查看过病,全是检查怀孕的,从刚刚怀上到胎儿五六个月不等。
我在国外为死去的儿子奔波,淮成把年轻女人带进家门取代我的位置,竟然还说我死了。想必那女人怀的孩子一定是他的。
我还没回过神来,淮成风风火火赶回来了,汉正街那个朋友也跟着一起来了。那朋友一个劲责怪自己不该把钥匙交给我,也许他也没想到淮成会大意地在家里留下这么多“罪证”。那朋友劝慰一番后走了,朋友一走,淮成就打了我一顿。他要我承认现实,不要管他的事。还说,如果我要闹,最后什么也得不到。我要想找律师,找哪个他就杀哪个。打了我,他当晚就走了。
这半年来,我身无分文,靠向邻居借钱度日,穿的衣服全是别人送的。女儿也可怜,生了一对双胞胎连奶粉钱都没有,哪顾得上我。淮成偶尔回家一趟,回来就像搞大搜查,搜我的包包,看到电话本就抢走,他是怕我找律师跟他办离婚。
说出来吓死人,谁都知道我是千万富婆,汉正街的几处门面房每年几十万元的租金,三亚一套房子,我住的这个小区两套房子(现在才知道,我在国外时淮成用假结婚证卖掉了其中一套),还有儿子留下的80万美元遗产,这都是我们老两口的财产。可是我现在连吃饭都成问题,女儿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我一边听竹影讲述,一边仔细翻看她提供的一大堆证据材料,有她和淮成的真结婚证,有淮成和别的女人的假结婚证等等。我越看心情越沉重。我同情地说:“您怎么这糊涂呢,这么多年怎么自己没掌控一点财权?随便留点钱也不至于到没饭吃的地步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都快七十的老人了,一起过了一辈子了,难道你要我像防贼一样防自己的老伴?”
记者手记: 有谁能防一辈子呢
记者向然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句话里的“人”,显然是指外人,而不是指自己的配偶这样的“内人”。
如果成天需要像防贼一样防自己的配偶,那不是被气死的,而是被累死的。一辈子那么长,就算可以防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谁能一辈子天天月月年年地严防死守?
相濡以沫的一对夫妻,在一起过一辈子,即使不是相爱着从青丝爱到白发,那也绝不应该是互相提防着由青丝防到白发呀。
来源:女娲之爱 love.ngnvip.com 口述实录 love.ngnvip.com/category/koushushil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