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一句我爱你,挽回出轨的我…… – 女娲之汉

女娲之汉|一句我爱你,挽回出轨的我……

  ■采写:记者 马冀

  ■讲述:米灵(化名)

  ■性别:女

  ■年龄:34岁

  ■学历:本科

  ■职业:职员

  ■时间:8月3日傍晚

  ■地点:本报一楼大厅

  阅读提示

  ●那天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不只为我破碎的初恋,更为命运的弄人。

  ●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另一个人结婚。

  ●告别的时候,他把一枚小小的银质戒指放在我的掌心,说他没资格把它戴在我的手指上。

  “也许把这些事都说出来,我就真的能忘了过去,好好过生活……”米灵(化名)说她这些年总是没勇气面对过去,就是因为没勇气,所以才总是让爱她的人伤心。

  米灵是那种无声无息就能吸引你注意力的人,她给人的第一感觉是简素,可是简素当中却有种特殊的气质。

  高楼上的呼喊

  上个世纪90年代,我刚大学毕业,在一间建筑设计院实习。那时我每天都去一个工地上班。有一天,一群建筑工人搭乘升降梯上来,一堆安全帽挤挤挨挨,我和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急切地喊我的名字:“米灵!”我很惊讶,回过头来,立刻认出了他,那是我的初中同学梓晨(化名)。“真的是你吗?”“是我。”他站在那里,我有点激动。

  那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小餐馆,边吃边聊。我们热烈地交谈着,从身边的同学说到自己这些年的遭遇。我们都来自湖北农村,在男女生习惯彼此划清界限的年龄,我们却格外投缘。那时,我成绩一般,梓晨总是班上的前几名。我后来能考上县高中,没有梓晨对我的悉心帮助是不可能的。然而,同样考上县高中的梓晨因为家里没钱读书,就此辍学。从农村到城市,7年过去,我们不同的人生轨迹终于又交会在一起,彼此都有人生如梦的感觉。

  那一餐,梓晨坚持由他买单。我很想找机会再回请他一次,可不知为什么,那次重逢后,我们在工地上很难再见面,我试着在忙碌的建筑工人中找他,总也找不到。倒是他,能找到我。他每次来见我,一定会穿得很整洁,虽然他的皮肤又黑又粗糙,却绝不会让你有那种灰头土脸的感觉。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一点类似于爱情的东西,我总会不经意地想到他,说不清为什么,也许这就是前世的缘分吧。可是,如果有爱的话,除了见面,梓晨对我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在一起吃吃饭,走一走。

  我的实习期要结束了,那天我们在熟悉的小餐馆吃最后一顿饭。我鼓起勇气问梓晨:“过年的时候,我去你家看你吧。”在我们家乡,女孩子如果过年去男孩家,就算是定亲了。

  梓晨低下头没有说话,无声的拒绝深深伤了我的心。那以后,我不再找他,他也没有再来找我。

  “从那一天后,我就再没见过他。”米灵的双目幽深,仿佛叹息一般。

  长椅上的哭泣

  两年后,我几乎以为我已经把梓晨忘掉了,却又见到了他。那时,我已经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在工地上,我竟又遇到梓晨,命运再一次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梓晨已经是项目经理了,很忙。我笑,他也笑。过了两天,他穿了一身新衣服来找我,喊我吃饭。没有任何犹豫,我就答应了他。

  此后,梓晨每天都会准时给我打电话问我吃了没?工作顺不顺?总有新奇古怪的小礼物送给我,比如他用废钢筋做的立体造型,每次出去逛街吃饭,他总是坚持买单。如果说我们已经是恋人,但我们又偏偏没有跨出那最后一步。

  有一天,我们玩到很晚。坐在民众乐园门口的长椅上,我问梓晨:“我们这样,算是谈恋爱吗?”我再一次放下女孩的矜持,主动出击。夜风很凉,我说我有点冷,梓晨紧紧地抱着我,还是不回答。他突然放声大哭,这让我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其实我一直觉得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可是他不肯告诉我,我也没问,我做了一个梦,就不想醒过来。”米灵转着手里的饮料,瓶子里淡金色的液体,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萧然。

  梓晨给我讲了他一直不愿意说的事。初中毕业后,他跟着做建筑的堂兄出来闯荡社会。他曾经试着联系过我,不过知道我考进大学后,他放弃了打算。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和我不是一路人了,可是命运偏又让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遇见。

  而现在,遇见又能怎么样呢?梓晨在2年前离开我之后,已经结婚生子。所以,他想着我又不愿意碰我。

  那天晚上我哭了整整一夜,不只为我破碎的初恋,更为命运的弄人。

  掌心上的诀别

  那一晚之后,我下定决心要忘记梓晨。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跟另一个人结婚。区瑞(化名)就这样走进我的生活。

  区瑞曾经是我的同事,比我年长不少。他和梓晨有点像,不爱说话,但是很会照顾人。而且,他们都是那种很爱干净的人。

  米灵微偏着头,执拗地望着我,仿佛我是跟她作对的命运,“我们几乎都没有花什么时间恋爱,就结婚了。”米灵偏过头去,再回过脸来,也没有直视我,只是仓促的笑笑,“梓晨和区瑞都不喜欢我哭,可是我总是爱哭。”

  我的结婚刺激了梓晨,我们的关系反而在结婚以后出轨了。其实我和梓晨并不经常在一起,可是我想梓晨的时间超过了和区瑞在一起的时间。

  我像是被催了眠,几乎忘了梓晨和我都已经结婚的事实,我们根本就不是在谈一场正当的恋爱。

  梓晨的烟抽得越来越凶了,他这一点最不好,区瑞自从知道我不喜欢闻烟味,就戒了烟。我说担心吸烟坏他的身体,可梓晨倒变本加厉起来,我们常常会吵架,吵完架后就加倍互相疼惜,有时候我会想,我和梓晨才更像一对夫妻。

  梦总有被撞破的时候,直到有一天梓晨的爱人找到单位来,对我破口大骂。梓晨跟我道歉,说了很多很多温柔的话,可是,梓晨也说他不会离婚,为了他的儿子。

  我很伤心,那天凌晨2点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区瑞还没睡,我有点内疚,对他说:“不是和你说,我在同学那里住。”“你不回来,我睡不着。”我的心忽然像被撞击了一样。“你一直这样?”“是。”我忽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难过,像忏悔一样,说出了我和梓晨的事。

  区瑞相当平静:“我知道。”“你怎么知道的?”“因为我戒烟了啊。”“你会原谅我吗?”“我不怪你,我爱你。”

  我在区瑞的臂弯里睡了一次最安稳最踏实的觉。

  后来我把那晚的对话讲给梓晨听,他默然很久,没有说什么。一个月前,他来找我,把一枚小小的银质戒指放在我的掌心,说这是他的一个梦,保留了很多年,可是很遗憾,虽然他努力让自己的地位能配得上我,却不可能再有资格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

  米灵给我看那个戒指。“做完这次讲述我会回老家一趟。”米灵说她要把戒指埋在中学的操场上,连同曾经的时光一起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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