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我比你的初夜男人更爱你……
函子有一双明亮的眸子,理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脸上挂着憨厚的表情,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等待。这是他的第一份爱情,爱情于他而言,没有高贵与卑微之分,只要用心去爱过,就同样刻骨铭心,同样回味无穷……
一朵野玫瑰
我和秀雯的故事得从5年前说起。那时,我刚从湛江海军退伍,在名为“汇金”的高级桑拿会所任水池主管,而秀雯是场子里最红的小姐,点单率极高,人称“野玫瑰”。
一提起秀雯的名字,几个搓背修脚的师傅总是一声叹息,“那女孩的身世真可怜”。原来,很小的时候,秀雯母女就被无情地抛弃了,母亲因为患上尿毒症,需要大笔手术费,建材商父亲视之为毒瘤,弃之而不及。16岁的时候,她认识了马哥,从此进出各种娱乐场所,过起了灯红酒绿的日子。
跟着马哥的那两年,秀雯过惯了舒适的生活,梦想着总有一天会得到大嫂的名分,结果梦没做醒,马哥就犯了事,进了监狱。那时她年少无知,母亲还卧病在床,为了生计,她只得靠陪唱讨口饭吃,这期间,老蒋出现了。
老蒋是家私企老板,已过不惑之年,他待秀雯不薄,光花在她母亲身上,用来换肾的钱就有十多万,用她的话说,是遇上了一个好人。可好人归好人,人家并不想和她结婚,大前年,老蒋去了上海发展,从此杳无音信,为此秀雯自杀过三次,差点一刀切断了大动脉,险些残废。后来,一个老乡介绍她来了“汇金”,她的过去也慢慢地私下被传开了。
听完秀雯的故事,我并不觉得感动,据我所知,做这行的基本出于自愿行为,也许一开始还有所谓的原则,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分得很清楚,可当周围的人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时,自然也就习惯了。最初,我很瞧不起会所里的女孩,也没想过要跟她们有任何发展,提起这一连串的名字,内心就充满了排斥和鄙夷。
真正和秀雯近距离地接触,是在一个同事的小型送别会上。当时包房里乌烟瘴气,音乐声很吵,一整个晚上,她只跟我一个人跳舞,我们俩的距离只有0.1厘米,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端详她,内双,长眼,丰唇,嘴角微翘,眼神里闪出几分野性的美。
她做这行实在太可惜了,我想。而她说,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聚会过后,热度似乎并未消散,我们疯狂地迷恋上了彼此。
爱之深 爱之切
这些日子我总在想,莫名地喜欢上秀雯,却无法改变她,如果我能早点遇见她,结果也许就大不一样了。
其实,秀雯和其他女人一样,也需要爱情。记得那年的平安夜,我在会所值班,她在休假,午夜前的几分钟,她变魔术似的出现在我眼前,手里还拎着一袋汉堡套餐和新鲜牛奶,接过来的一瞬,我心头一热,回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当一抹羞赧的绯红飞上她的脸颊时,我深信,她是真的爱我。
秀雯是我第一个正式交往的女人,时间一长,自然有了一种想把她藏在口袋里的占有欲。我也是男人,也会在乎她的过去,介意和别人一起分享她,我不止一次地提过,随便做点什么都好,只要不再做这行,她却说再等等,等还清欠下的债务再做打算。
那时,我还是个穷小子,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连买件名牌衣服,请客吃顿大餐的能力都没有,即使这样,她照旧跟着我,不时塞钱给我零花,就冲着这一点,我认定她是个单纯渴望爱的女人。
每次秀雯去上钟,我拉着不让她出门,她一脸的惨雾愁云,“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啊。”听罢,我的泪流了满脸,她可是会所里的红人,月收入少说有两万,我给不了她什么,没有资格对她束手束脚。连经理都劝我,“函子,算了,别把自己搞得那么痛苦,趁她现在还喜欢你,能捞多少是多少,你不就是喜欢她的钱吗?难道真要娶个小姐回家不成?”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证明自己是真心爱她,而不是为了钱。
去年初,发生了一件极不愉快的事情,战友小强明知秀雯是我的女人,却点了她的钟。有人向我通风报信后,我丢下饭碗就往楼上跑,一脚把门踹开,一拳头朝小强抡上去,“畜生!厅里多的是小姐,为什么非要点她?”小强一边躲闪,一边叫冤,“你又没跟我说清楚,我以为你跟她只是玩玩而已。”秀雯捂着被子,脸憋得通红,一副受辱的样子,“你凭什么不让我工作?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管不着!”
世上没有哪个女人对感情是不认真的,包括秀雯在内,她不想被别人伤害,也不想去伤害别人。可这话深深地伤害了我,我想,如果没有这样的娱乐场所做这般肮脏的交易,也许就不会有秀雯的堕落了。于是,我拨通了110……
玩失踪的女人
结果可想而知,我连押金和工资都没要,主动离了职。秀雯不停地道歉,说她错了,没想到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人对她用情至深至切。我表了态,只要她愿意转行,过去都可以既往不咎,她的确也是出来了,却只不过换了一家。
那时,我帮私人老板开起了车,一天夜里,我把车停在马路边,准备等老板谈完事回去,正在这时,秀雯的身影闯进了视野,行色匆匆地往一家宾馆的方向赶。我顿时睡意全无,开着车在后面跟踪她,车速压得很慢,冷不丁一回头,秀雯发现了我的车,火气便冲了上来,“别跟我耍小聪明,在我面前,你还嫩了点!”这些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让我越来越怀疑秀雯是否真的爱我,或许我只是充当了填补她空当期的角色。
去年4月,秀雯的肾炎犯了,面色蜡黄,浑身浮肿,变得不成人形,这遗传病一发作,她明显吃不消了,根本做不了那种事,她这才彻底罢手没干了。在她形象和体质最糟糕的时候,我带她回家见了父母,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她变成什么样。那时,她成天躺在楼上休息,后腰肿得老高,老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病恹恹地对我说想结婚,我答应了,只要她听话,我会把过去忘得干干净净。
为了治她的病,我把能卖的都卖了,连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黄金戒指也拿去当了,渐渐地,她的身体状况有了好转,面色也红润了许多。入夏,她说回去取些衣物,就一去不返了,这一次,她消失了整整两个多月,我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无果,最后只好跑进公安局里报失踪。我这才回想起来,这3年里,我没去过她家,有时要求看一眼她的身份证,她就无缘故地大动干戈,我不知道她的住址,甚至不清楚她的真实年龄。
直到9月中旬,秀雯才来了一个电话,“函子,我住院了,医院里有规定,不允许开手机……”这堆不着边际的解释只是叫我更心痛,明知是自欺欺人,我还是原谅了她的不告而别,因为太爱她,所以不愿去深究。像这样消失,她反反复复了很多次,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身体欠佳,我已经习惯了。
最近一次出现后,我在她的手机里翻出了一条短信: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过得很不如意,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折磨我,好吗?我定睛一看,收件人居然是马哥。原来马哥托人找关系,花钱弄了个保外就医,监外执行,她不停地玩失踪根本就是讨好初恋情人去了。
一气之下,我打通了马哥的电话,可人家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我老婆等了我那么久,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我就不算个男人了,哥们儿,相信我,这都是秀雯主动的,我把手机号换掉,从此不再和她联系。”
事后,秀雯怪我多事,狠狠地臭骂了我一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只想听真话!”见她毫无半点内疚,我急了。“你知道吗,女人一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有着不可取代的意义,你是不会明白的!”对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我冷笑了一声,我怎么会不明白?她也是我第一个女人啊!那晚,我猛灌了自己三瓶白酒,躺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我想,我和秀雯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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