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摆脱亡妻阴影迎来幸福婚姻……
墨然说,“活在一个逝者的阴影里,是多么可怕。像《蝴蝶梦》里的镜头,一个不在人世的阴影,时刻如影随形,那是一种几乎让你窒息的感觉。”
缘分好像一场躲不掉的事故
3年前,我从镇江来到徐州时,如同一个男人,独自一人,赤手空拳地在生意场上打天下。两年后,我经营的一家健身会所已颇有名气,而我年近30,虽有房有车,事业算是小有成就,但在旁人眼里,我和那个《龙门客栈》里风情万种的金镶玉差不多,会应付事,应对人——但他们不知道,我的感情,一直都是空白。老实的男人,认为我阅历太深,油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对他们有真情?于是的事,一直拖着,可我相信,缘分的事,是可遇不可求的,既然这样,一直等下去,又有何妨?
缘分的事,有时像一场事故,不知在何时,就遭遇上了,躲都躲不了。
是在一次宴会,我认识了施雨,40多岁的男子,魅力似酒,正是吸引女人的年龄。施雨沉稳,话不多,但句句都很有分量,不像同桌的另外几个男子,不断讲些荤笑话。不由的,我对施雨产生了一种特别的好感。当别人都在劝我多喝酒,而施雨却说:“意思一下,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女孩子,还是别喝太多的酒,对身体不好。”见施雨这样为我解围,我向他投去感谢的眼神,而施雨见了,只是淡淡一笑。
宴会结束,施雨送我回家,他的司机开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我坐在后座,因为刚喝过酒,头脑昏昏沉沉的,车里不断掠过路灯的阑珊,感觉施雨好几次回头,看看我的情况——我以为是错觉,但,不是。
回到家,冲了澡,换了睡衣,站在窗前看着夜晚的街景,一种孤独感涌来,但很快的,短信的声音打破了这种感觉,施雨的短信:你没事吧?我的鼻子酸酸的,离家在外这么多年,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立即给他回了过去:没事,谢谢,正感动呢!可施雨没有理解我此时的心境,又回过来:什么感动?我回:为你的关心!施雨沉默了,而我彻底醒酒,一夜无眠,眼里满是施雨的影子。
鼓起勇气努力追求爱情
不可否认,是我先追求的施雨,我生怕联系少了,施雨在我的生活里,会越来越远,远得像个梦。第二天,我就鼓起勇气给施雨打电话,而施雨接我电话时,一派的波澜不惊。当我提出晚上一起吃饭时,施雨没有意料到,怔了几秒,然后同意了。
可那是一次心酸的约会,在这之前,我知道施雨的妻子在一年半前病逝,那一晚,简直成为施雨的追忆晚宴。施雨眼中泪光点点,回忆着亡妻小如的种种好处。我听了既是感动,又是嫉妒,一个男子,怀念是这样入骨,可见小如生前和施雨的感情有多么好,而施雨是个多么重感情的人,我更坚定了走入施雨人生的信心。
为了施雨,我简直一意孤行,每天要给施雨打好几个问候电话,全然不顾施雨的冷淡;天气不好,也要打电话给施雨,问他是否添衣;当施雨感冒,电话这头听到他咳嗽一声,10分钟后,我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手里举着刚买来的药。
我所有的努力,施雨看在眼里,并非没有放在心上。有一天,他喝多了,我开车送他回家,扶他进了门,服侍他躺下,喂他喝了水,然后趴在床边,看着他沉沉睡去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幸福,幻想着,我已是他的妻子……不知过了多久,正想抽身离去,刚站起身,却被施雨一把拉住胳膊,施雨睁开眼,此时他已醒酒,他看着我,认真地说:“别这样对我,我承受不起,因为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听了,心里虽然难受,还是装出若无其事地一笑:“没有关系,关不关心你,那是我的事,你千万别有负担。”
依然马不停蹄地奔跑在施雨的生活中,为了让施雨高兴,我和施雨的儿子柯柯相处得特别友好,柯柯平时住在爷爷奶奶那里,每个星期天才回来,这天,就是我最忙碌的时候,我连生意都不顾了,陪着柯柯一起去游乐园,去他老师那里学钢琴,上辅导课。施雨疏离我,但柯柯却一天比一天依恋我。又是一个星期天,我正在外面忙碌,施雨给我打电话,第一句就是:“你在哪里了?柯柯正在等你。”
我想象中的第三者不存在
因为柯柯,我终于走进施雨的生活。结婚典礼,当施雨在祝福声中,为我戴上婚戒,然后在我手背上深情一吻时,我泪如雨下,不能自持。我的爱情,因为我的努力与不放弃,终于得来了!
婚后,我结束了自己的生意。施雨的生意做得很大,物质上,根本不需要我外出操心。我一心一意做施雨的太太和柯柯的妈妈。施雨的话虽不多,但笑容比从前要多一些,每天傍晚,当我在厨房煮好饭,坐在客厅等施雨回家吃晚饭时,那种幸福感,溢满于心,我想,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如果说婚姻有不足之处,那就是每周都有一天,施雨不在家里过夜,他业务忙,有时睡在公司或者留宿宾馆也很正常。但当施雨的不归,成为一种不变的规律时,我起了猜疑,我把这事说给好友柳柳听,柳柳说:“施雨是不是在外还有别的女人呀?这种男人,有钱有地位,房产好几套,在外有个女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话顿时引起我的警觉,但想想施雨平日的行为,确实没有什么出轨的疑点,但柳柳的话,始终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施雨不归的规律,说明什么呢?终于,我再也控制不住疯狂的好奇心,找了家调查公司。第三天,调查公司就给了结果,那房产属于施雨,但施雨从进房到离开,只有他一个,并无他人。
我想象中的第三者,并不存在。
那是一个属于他与他亡妻的家
等施雨回来,他一切如常,而我,在他午睡时,偷偷拿着他的钥匙,找了一家配钥匙的地方,把钥匙圈上几把陌生的钥匙,统统配了一把。按照调查公司提供的地址,在施雨开晨会时,我来到这个小区,拧开了大门。
这是一个家。书桌上摆着小如的生活照,她大笑着,和同样大笑的施雨依偎在一起;小如穿过的衣服,整洁地挂在衣橱里;床上,枕头两个,被子一床;床头的结婚照,小如双手环在施雨的脖子上,而施雨,亲呢地吻着她的耳垂——他从没这样吻过我;鞋柜里一双男式,一双女式,整齐并列放在一处,像一对亲密的爱人;床头柜上,一只烟灰缸里,放满了密密匝匝的烟头——正是施雨常抽的那个牌子。这一切,都证实施雨常来这。让我更惊惧的,梳妆台前,放着小如的骨灰盒。我呆住,我都不知道,我是怎样从这房子逃离出来的。
逃回家里,我还没有从那种惊惧中摆脱出来,当施雨的脚步声在楼道口响起,钥匙插入锁眼,转动门锁的声音,都令我汗毛耸立。我无法想象,同床共枕的丈夫,每个星期在固定的一个日子里,陪伴着亡妻的骨灰睡一晚。这种天方夜谭似的经历,这样的恐惧感,要与我形影相随,朝夕共处?
我想起《蝴蝶梦》里: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过去的岁月近在咫尺。我们力图忘却并永远置于脑后的种种往事,说不定又会重新唤起我们新的回忆。还有那种恐惧,那种诡秘的不安之感——是的,诡秘与不安。
施雨一成不变的衬衣颜色,是小如最喜欢的颜色;施雨所穿的鞋子,只认准一个牌子,因为小如生前经常买给他;施雨吃炒菜,从来不放味精,因为小如从前炒菜一向不放味精;施雨的车里,有个地球仪的车饰,陈旧极了,但施雨舍不得扔掉,后来,我知道,那是小如买的……渐渐的,我发现,原来小如早就一点一滴的渗入在我和施雨之间。
我们在痛苦中彼此疏离
那套房子的秘密,因为我太爱施雨,从没有提起,那是施雨和小如两个人的博物馆,收藏着两个人的爱情,可是,当我感觉小如侵入我和施雨太多的空间时,我终于忍不住了。
有一天,坐在施雨的车里,我拨掉了那个车饰,扔进车窗外的垃圾箱旁,施雨惊呆了,但他显然意识到什么,没有说话。我得意地换上一个新买的车饰,一个火红的、喜气洋洋的娃娃,像打了一场胜仗。
虽然小如已死去,而我却和她在斗争。我似乎在重复着《蝴蝶梦》里开篇的故事情景,在梦里,极其不情愿的,走进那间不属于我的房间,在惶恐中不知如何是好。
逐渐的,一切事物,明知施雨一如往常,而我偏要反着做,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打败小如。我这样做,施雨和我之间的话越来越少,虽然施雨基本上都是回家过夜,但我想,也许他在白天去过了呢。
因为一些很小的事情,几次争吵过后,我和施雨分床而眠,这样也好,我虽然留恋施雨的身体,但每次想到他陪着小如的骨灰,我就再无兴趣……后来,我从施雨最好的朋友那里得知,小如刚去世时,施雨每天都要哭,隔一天,去一次墓地,那个家,施雨经常去打扫,不过,骨灰盒里放的不是骨灰,而是小如的首饰……
分手了才知道彼此的珍重
立秋过后,施雨对我说:“我们分手吧。”施雨说离婚后,给我一家效益最好的分公司,房产,车,还有一笔存款,我听了,转身就走,什么都没带,就连手机都没拿,我是故意这样做的,我只想让施雨为我担心,为我紧张。
在一家小旅店里,我一连几日没有出门,写了密密的几十页信纸,从我和施雨的初遇,我锲而不舍的追求,到发现他的秘密,还有我的失望与恐惧,统统写下来。写完了,心里有点小小的释然,我在吃一个亡者的醋,我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亡者做斗争,我是不是错了?我发现,我还是想着施雨,非常强烈地想着。
我回到了家里,施雨这几天一直在找我,胡子未刮,眼窝深陷,住校的柯柯,也知道了我的出走,哭着让施雨快把我找回来。见到我,施雨使劲地抱住我,像怕我再次出走似的,两个人,什么也不说,日子就这样继续下去,施雨从他睡觉的小房间搬了回来,我们又睡在一起。
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能够保证我和施雨能够永久下去,但为了婚姻,我守住了这个秘密。我来到云龙湖畔,一扬手,将那把私配的钥匙扔进了湖水里,让湖水,替我留住这个秘密吧。我还是打算给施雨一段时间,这时间有多久,我也不知道。可喜的是,如今施雨正在慢慢改变,感情上从之前的被动,渐渐变为主动,不只是他,我们都在慢慢的改变,人要活在现实,活在当今的感情里。
我当然没有期望施雨会全部忘记小如,但我清楚,我正在摆脱小如的影子,我和施雨的爱情,终将会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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