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你的初恋情人成了我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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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源:lianbook.net】从没想过会这样遇上梁惠——— 她们俩分别住在AB两栋相邻的居民楼,楼与楼之间的过道非常狭窄,两幢的阳台也隔得相当近,住在A楼八层的李贤,某一天在阳台上收衣服,恰巧看到对面B楼八层的女主人也出来了———四目相对的结果,竟是两人同时振臂欢呼,各自脸上透露出打心底涌现出来的惊喜:“真的是你吗?梁惠!(李贤!)”。她们俩竟是十几年不见的老同学、老同桌。
———阳台对面,巧遇旧同桌———
梁惠与李贤是中学同学,当年不仅同班还同桌。阳台上相认后,梁惠立刻下了楼,爬上了对面楼道的楼梯。
客厅一排气派的真皮沙发映入眼帘,李贤早就打开大门等着梁惠了。两人来了个熊抱,都有点热泪盈眶。梁惠轻轻拍着李贤厚实的臀部,像十几年前做同桌时那样亲密无间地说:“李贤,这几年过得相当富足嘛,发福了啊!”李贤略有些不好意思了,摸着隆起的肚皮说:“我有了,四个月了。”梁惠立马后退两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李贤的肚子,嘴里羡慕地说:“啊,修成正果啦!”说罢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沙发上坐下后,李贤倒茶剥橘子招待梁惠。梁惠一边瞧着她忙乎,一边打量着房间里的漂亮陈设。客厅对面有扇门开着,似乎是李贤与丈夫的卧室,正中央墙上隐约能看出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合影。但看不清男士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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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先发了话:“我住在A楼已经十年了。从23岁的小青年住成了33岁的高龄产妇,怎么一直都没见到你?我记得对面八层这一间房子以前好像是个中年男人住的,最近主人好像不在家,一直空着。”梁惠笑了笑,毫不隐瞒:“这房子是一位老教授的。他是我妈老家的一个族亲,这两年身体不好,提前内退,跟他女儿去美国疗养了。教授早就离婚了,他女儿不想房子丢空了,请我替他看着,撑撑人气。我哪里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梁惠看着李贤家漂亮的陈设,羡慕地连连咂嘴。“自毕业跟你们吃完散伙饭后,我就一直忙着自谋生路,到现在还单着身呢。还是你好啊,有你爸的事业单位可以接班。我在厂子里干过会计,厂子不行了,又跳槽去了私人公司做出纳,一直做到现在。工资还可以,就是太忙了。整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把青春都耽误了!”
她忍不住问李贤,“你现在在哪上班呢?老公做什么的?”
———“你的爱人”,竟成“我的老公”———
看了半天照片,李贤也没提自己丈夫的名字,梁惠越发好奇:“如今是哪位王子打救了你这个灰姑娘?”她再次提出问题。
李贤默笑着啜了一口碧螺春,轻轻拉起梁惠的手,对她说:“来看看我们的结婚照,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可别生气呀!”梁惠嘴上还说着“我能生谁的气”,但当眼睛终于飘到卧室那幅巨大的婚纱照上时,她立刻僵住了:“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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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太吃惊了,照片中那个幸福的王子正是自己的初恋情人、曾经想方设法追求过她的张君群。梁惠几乎已忘掉自己是在李贤府上。她跺着脚,眼里迸着泪:“他说过要娶我回家的,没想到……怪不得后来音讯全无……”梁惠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竟摔门而去,留下对着大门发呆的李贤。
李贤又记起那晚毕业聚餐,当张君群从李贤手里抢过已酒气熏天、胡言乱语的梁惠,拦了车呼啸而去时,她曾因为张君群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而气得嚎啕大哭。她还记得张君群曾在班上很多男生面前说过的一句话:“20岁的男人追求梁惠这样的骨干美女,40岁的男人才看得上李贤这样的丰满女人。”她当时甚至感觉到被污辱。但后来李贤读完大学,在父亲所在的事业单位谋到职,由于她的刻苦耐劳,几年后又小小地升了职,一时间追求她的男人竟不比当时梁惠在学校时少。只是李贤心里装着的,却一直是张君群。
她重遇张君群,是在她一次无意间听人说起张君群的父亲是个菜市场卖自家小菜的菜农以后。她没想到当初骄傲自大的张君群,家境其实如此贫寒,于是她便开始四处打听张君群的家,并找上门去。毕业后的张君群在一家网吧做临时工,生活依然困顿。看着潦倒的梦中情人,李贤顿起恻隐之心,她给张君群送去一封信,表示愿意帮他在事业单位里谋个职位。自此正苦于没有体面工作的张君群,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跟李贤攀上了亲。
李贤求父亲替张君群谋了一份稍体面的工作,两人由昔日同窗立即发展成热恋中的恋人,没几年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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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绝不能告诉老公———
婚后的张君群一直很听老婆的。那时李贤刚27岁,张君群本想婚后就要孩子,因为他的鳏夫老父早就想抱孙子。但李贤说,再过两年她又可以升职,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回家休那么长时间的产假。张君群便乖乖地等到如今。今年李贤都34岁了,她如愿以偿地升了职,现在又怀上孩子。
一切正顺风顺水,按着李贤的理想计划,向幸福迈进着。此时梁惠的突然出现,让李贤有点措手不及。她并不想梁惠与张君群再次见面。如今梁惠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李贤甚至还没来得及拿到梁惠的手机号码,但她并没打算再去问,并决定,绝不把今天梁惠的来访告诉丈夫张君群。甚至可能还应该考虑跟老公提议,有了孩子就该搬个大房子住了……那天晚上,李贤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李贤还没来得及找机会跟张君群说搬家的事,第二天早上她就发现,对面B楼那套房子又空着了。
梁惠先搬了,她留在李贤记忆中的,恐怕将一直会是那个跌跌撞撞飞奔离开的瘦削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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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当年,翻出旧照片———
李贤卖了个关子:“你等会,我去拿旧相片给你看。”她起身去卧室拿了本相册出来。她翻到其中一页,指给梁惠看:“你瞧,这是我们毕业那天的聚餐,你还记得吗?你当时可是女生中最能喝的一个!”
梁惠凑近发黄的相片,照片中她坐在团圆桌的中间,手里高擎着一个绿色的酒瓶,两颊绯红,醉态毕现。看着照片,梁惠喃喃地说:“那时候我真疯啊!也很幼稚,真以为全世界都是围着自己转呢!”李贤也笑了,仰着脸追忆着当年的情景:“其实那时班里除了学习刻苦的女班长,最受男生追捧的,恐怕就是你了!你看你脸上多骄傲啊!就算学习不用功,可成绩还那么好!我们都快嫉妒死了!”
“哈哈哈!”说起辉煌的读书时代,梁惠又冒出点自信来,“我那时候只知道写情书、谈恋爱,学习嘛,只是上课跟着老师转转,没想到很轻松就考出那样的成绩,真是有点对不住那么多埋头苦学的姐妹们了啦!”顿了顿,梁惠突然有点哽咽,眼里闪着星星泪花,“不过,最终我高考还是没考好……都是因为……”“因为张君群吧!”李贤替她说了。梁惠埋下头痛苦地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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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惠记得当时张君群追她可没少下工夫。他们在每一个晚上的自习时间都要千方百计相约出去玩,他会带她到公园,冒险给她摘各种名贵的花儿,去体育馆,在塑胶跑道上你追我赶,又躲在看台后面偷偷接吻……作为梁惠的同桌,李贤经常提醒梁惠要以学习为重。可梁惠着了魔般迷上张君群的翘嘴唇和单眼皮,根本无心学习。结果那一年的高考,张君群和梁惠双双丢失了上好大学的机会。反倒是家境普通、像个灰姑娘一样的李贤,顺利考上了一家二流大学。
那张旧照片,纪录的正是梁惠和张君群一起装出一副考砸了也不妨碍自信的样子,跟同学四处碰杯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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