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之汉|深夜好文:我已家公的秘密—把女同学给日了…… – 女娲之汉

女娲之汉|深夜好文:我已家公的秘密—把女同学给日了……

  

  “出宫?”

  夏琼玖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家皇兄,皱着眉头说道。

  “皇兄?你最近是不是批奏折批太晚了?怎么净说些胡话!”

  面对夏琼玖的讽刺,弘历并无怒气,只是把夏琼玖从椅子上拉起来,偷偷摸摸地在她耳边耳语着。

  “还不是太后抓的紧,不许朕乱跑,否则朕早就自己做了……朕和你说……你只是需要…………就好了!”

  听完弘历的“暗谋”,夏琼玖不禁眼前一亮,称奇道。

  “皇兄,你还别说,你这点子还当真是不错!”

  夏琼玖看着洋洋得意的弘历,不禁有些无奈。

  一夸你辫子就翘上天去了!当真是夸不得!

  随即,夏琼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弘历道。

  “万一要是容……皇嫂!皇嫂她不喜该当如何?”

  弘历挥挥手,“不会的,朕都旁敲侧引地问过了,不会错的,容音最喜欢的便是朕这次准备的物件!”

  容音……

  听闻弘历唤到容音的闺名,夏琼玖内心又不禁涌出一股嫉妒之情来。

  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或许也只有她那皇帝兄长才可以如此唤她闺名吧……

  容音当真喜欢皇兄备着的寿礼吗?她……不是最喜欢茉莉花吗?为什么……

  突然,一个念头从夏琼玖脑子里闪过,她开始微微轻颤起来,恐惧填满了她的心,她害怕,怕她询问出答案,果真犹如她做得最坏打算!

  重重地摇了摇头,将脑子里胡思乱想的东西全部驱了出去,夏琼玖看了一眼正在为自己的打算所暗喜的弘历,忍住嗜杀的冲动,微颤道。

  “皇……皇兄,你可是最爱茉莉花?”

  弘历被夏琼玖没头没脑的一问给问怔住了,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马咏起了一句诗。

  “冰姿素淡广寒女,雪魄轻盈姑射仙”

  “这便是那唐太宗对这茉莉花的赞扬,连太宗都对茉莉花如此喜爱,朕也不能落后啊!而且茉莉花,是忠贞尊敬之意,就像朕的皇后一般……”

  弘历滔滔不绝的说着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对于茉莉花的赞扬,可夏琼玖愣是只听到“朕也不能落后啊!……”便傻傻地立在原地。

  茉莉花……

  亏的我还以为茉莉是容音喜欢的花卉,想不到这爱花者,另有其人!

  夏琼玖只觉得自己的正在心被揪着,疼,心疼。

  “小玖,小玖!”

  夏琼玖唰的一下回过神来,见到弘历那不高兴的脸色。

  “小玖你怎么搞得!突然一下子问朕喜欢什么花,又突然傻愣在这里,你是不是巡视宫墙太累了?”

  夏琼玖闻言,忽略弘历的报复行为,急忙问道。

  “你当真喜欢茉莉花?”

  “那是当然!”弘历一脸古怪地看着夏琼玖,“那长春宫庭内的茉莉,还是我和皇后亲手栽种的呢!”

  他与她,亲手……

  呵呵,夏琼玖心里冷笑一声。

  我算是做甚?花了半年的功夫,却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呵,怕是这物件,也还是皇兄喜爱之物吧!

  夏琼玖看着弘历的脸,眼中浮现起容音喜悦的面容,不由得苦涩一笑。

  “皇兄,若是我进不去皇嫂的寿宴,你与我说这么多都是白搭啊!”

  夏琼玖将内心的复杂藏入心底,一脸无奈道。

  “这还不简单,你就当作是朕的使者,去送礼的,表面上把朕准备的奇珍送上,等宴会结束后,就带着容音去城北。”

  “是!微臣遵旨!”

  ……

  出了养心殿,天已经黑了,满空的繁星在闪烁着,微弱的星光与月光,映照出夏琼玖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的脸色。

  夏琼玖从怀中掏出一块雕刻着茉莉花的玉石。

  玉石已被雕琢,只是那雕刻的工匠似乎技术还未到家,有许多花瓣的连接处,有些许断裂的痕迹,就算是画的根部,运笔似乎也不太熟练。

  如此做工粗糙的玉石,竟是要送于一国之母,坐镇中宫的皇后?

  夏琼玖将玉石牢牢地抓在手心里,手指上的青筋暴起,指甲也隐隐发白。

  自然垂下的发丝,成为了夏琼玖此时唯一的遮挡物,遮挡住泛红的眸子。

  “嗒嗒!”几声花盆底敲击地面的声响突然在夏琼玖不远处的地方传来。

  夏琼玖收了收心思,拨了拨挡在眼前的头发,将玉石收入袖中,见着前方的人,却是有些惊讶。

  “见过愉贵人!”

  夏琼玖低了低头,并未福礼。

  “夏将军有礼了!”愉贵人朝夏琼玖点了点头。

  愉贵人双眼已经浮肿,两颊的泪痕还未拭去,满眼都布满着血丝,让人看上去不禁有些发麻。

  “夏将军,菁儿这番,是特地来找你的!”

  来找我的?夏琼玖眉头一挑。

  为了怡嫔……诶,都是苦命人。

  夏琼玖看着憔悴不堪的愉贵人,刚想开口劝说,却被愉贵人强行截断了话头。

  “夏将军,菁儿想请你告诉我,流袖的死,到底是不是高贵妃所为!”

  愉贵人瞪着双目,已然是一番质问。

  流袖,是怡嫔的闺名。

  “看来,还是瞒不过贵人……贵人是如何知道的?”夏琼玖有些心虚的避开愉贵人的目光,问道。

  “有一婢女,说新枇杷叶有毒,菁儿便派人去查了药渣,果真是枇杷新叶!”

  魏璎珞!夏琼玖心里狠狠地叫了一声。

  “那么贵人想如何做?”

  “我想要如何做?夏大人以为呢?”

  愉贵人玩味地看着夏琼玖,夏琼玖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子不安。

  “贵人说笑了,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巡视宫墙的小小侍卫郎,如何得知贵人的打算……”

  愉贵人闻言,眼睛中射出一道利光,“夏将军又不是普通的奴才,前朝之事,菁儿也是知晓一些的……”

  “夏将军与高斌不和,菁儿是知晓得,夏将军不就是因为高斌,而不得不入宫做些苦差事吗?”

  “所以……”愉贵人突然笑了一声,踱步走到夏琼玖身后,轻轻按住夏琼玖的肩膀。

  “菁儿想请夏将军与菁儿一起,扳倒高家!”

  夏琼玖微微一颤,诧异地回头看向愉贵人,愉贵人笑得很开心,但是眸子里的狠辣与冷绝,却是将夏琼玖给惊住了。

  从刚才开始,愉贵人便唤她的闺名菁儿,唤怡嫔为流袖,并且都不担心自己不曾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不是意味着,愉贵人已经知晓我与怡嫔所谈内容?

  再者,刚才她唤自己为夏将军,还点出高家与自己的过节……一个身处内庭的妃子,是如何知道前朝之事的,难道说,愉贵人在朝堂之上,有些许眼线?

  夏琼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害怕,自己是不可能永远陪在容音身边的,若是这愉贵人听闻自己与怡嫔之间的谈话,把自己也给恨上了,怕是容音的境地,也将更加危险吧!

  想到此处,夏琼玖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对着仍在笑着的愉贵人说道。

  “若是我不答应呢?”

  “那我便将你心爱之人一起,给流袖陪葬!”愉贵人眸子里净是杀意与癫狂,她笑着,声音不断的传入夏琼玖的耳朵,惹得夏琼玖十分不适。

  “夏将军也不要以为我只是一个深宫中的妇人……男人最好不要小瞧女人,尤其是一个活着只为复仇的心死的女人!”

  愉贵人狠狠抓住夏琼玖的肩膀,长而又尖锐的护甲硬生生的刺入肉里,微麻的痛感让夏琼玖皱起了眉头。

  只是愉贵人所说的话,却让夏琼玖不敢动弹,她还真的害怕这个疯女人当真把容音当作泄恨的目标。

  “夏将军最好听菁儿的话,不然那个名叫魏璎珞的小小绣女,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愉贵人拍了拍夏琼玖的肩膀,被拍到的伤口隐约传来痛感,让夏琼玖不禁咧了咧嘴。

  这该死的疯女人!

  不过,听闻愉贵人误认为自己对魏璎珞有情,怕是不知晓自己与怡嫔之间的谈话,不由得长舒了口气。

  “你是如何知晓的?”夏琼玖好奇的问。

  “你为了她特地去绣坊寻她,教授她躲避过高贵妃迫害的法子,你对她如此尽心,想让菁儿不知道都难啊……”愉贵人笑着说,满脸净是讽刺。

  看来这愉贵人,当真不知我对容音一事,看来这蠢女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不过是外强中干吧!

  夏琼玖彻底地放了心,既然不是针对容音的,那么她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魏璎珞……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夏琼玖挪移地看着愉贵人,装作慌乱道。

  “你千万不要伤害她!你说的,我会去做的!”

  语气中的怪异,对于沉浸在未来复仇的憧憬之中的愉贵人来说,自是听不出来,还当真是以为夏琼玖已经为了魏璎珞而妥协,便命令道。

  “本宫要你在皇后寿辰上,在高贵妃送的寿礼之中动手脚,造成高贵妃意图谋害皇后的假象……”

  找死!夏琼玖双眼微咪,双手放在腹前,两个大拇指不停搅动着。

  敢打容音的主意,愉贵人,不能留!

  夏琼玖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低下头,福了个礼,“我会办好的!”

  抬起头,愉贵人却已扶着肚子,踱步走远了,留下夏琼玖一脸阴沉。

  “京狮!”

  “主人!”京狮从宫墙上纵身跃下,恭敬道。

  “在愉贵人的吃食中,放点稀奇的玩意儿,要慢,要折磨地长久的……最好是不要伤害腹中胎儿的!”夏琼玖厉声说到。

  愉贵人找死是愉贵人的的事,只是她腹中的孩儿,却是怡嫔以死保下的。

  她夏琼玖虽然冷血,但不残忍,对于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她还不至于下狠手,况且……她是答应了怡嫔的,对愉贵人下手,便已是违背了约定与诺言,要是连孩子都下手,她夏琼玖,还真的怕怡嫔的魂魄来找她……

  怪就怪,她愉贵人自己找死……

  夏琼玖眼里闪过杀意,微风吹过,京狮的身影已然不见。

  慢条斯理的整好自己的衣裳,夏琼玖抬起头,望了望已是繁星满天的夜空,良久无语。

  心事重重的走出大殿,感觉到前方空气的流向有变,赦生童子敏锐闪身,在迎面撞进吞佛童子怀里之前险险避开,抬头,虽然看不见,他也知道对方彼时眉头正紧缩着:“赦生,你前往圣域杀僧解封,缘何提前返回?”

  狼烟戟一转,嘶嘶电流汇成一行字:“遇见一人,特来向六先座报告。”

  “谁?”吞佛童子难得的生出了几分好奇。

  赦生童子所修乃是杀僧取业之法门,以封印之力转高僧佛业为魔气,以求突破自身极限。是以越至破封时刻,实力便越会压制而降至最低。近来六先座已不再派任务给他,一应事务交予了别见狂华与元祸天荒两位守道。即便是别见狂华叛逃,也只是分派更多任务与吞佛童子,而未有动用赦生童子之意。异度魔界是崇拜强者的国度,这般孱弱得需要被人照顾的状态显然让赦生童子颇为不适,为了尽快突破封印,他甚至打算孤身冲上圣域大杀一番,以期取得更多僧业一举破封。从六先座处得知这个消息,吞佛不放心他孤身一人,忙完手头事务便预备跟去照应,谁知还未动身即听说赦生童子已回转魔界,也不知他匆匆向六先座汇报了些什么,看表情竟是满腹心事。

  究竟是遇见了何人,竟让一贯喜欢冷着脸的小朋友反应如此异常?

  隔着咒封“看”了吞佛一会儿,赦生童子抬手撩起耳侧的浓密褐发,浑圆小巧的耳垂白皙光洁,宛如一颗清净无瑕的玲珑美玉。

  有那么一刹时,仿佛自九霄下降的无尽冰河被抽离了万钧的垂落迫力,吞佛童子的气息滞了一滞。然而那毕竟不过是至为微末的一刹那,下一瞬他即收神,在赦生童子的“盯”视下,吞佛童子徐徐调整出似冷似喜的目光,侧手似欲抚上身前垂坠的红发,霜白的指尖却落在了耳边所戴的血色琉璃珠串之上,缓缓的轻捻而下:“是紫琉璃的主人?”

  赦生童子缓缓点头。

  “你确定了?”吞佛童子确认道。

  赦生童子露出咒带的眉毛猛地一耸,神色间似有不满之意,一道电光劈在吞佛脚边:“唯独她,绝不会认错。”

  真是脾气暴躁的小朋友。吞佛童子倒无甚触动,只是见他神色沉凝,不免失笑。他与赦生童子同修多年,早已练就了心音互通之能,感觉到对方面上强自镇定,心底却混乱到翻江倒海,吞佛童子不由一笑,声甚愉悦:“赦生,你的心乱了。”

  赦生童子猛然扬首,视线凌厉似刀,即使有咒封阻隔,吞佛童子依旧感受到那迫至面上的吹风拂雪的锐利之意,满满的审视与不悦。

  然而吞佛童子仍是含笑:“魔,一旦确认了方向,便不应有半分犹豫。是时候让迷失的魔归来了,赦生童子。”他拍了拍少年削瘦的肩膀,提醒道,“不过当务之急,是在最短时间内打开封印,赦生。之后之事,或许你该问问女后的意思。”

  像被隐身暗处的凶兽眸瞳凝瞩的鹿,又似为远隔重云的弓手锁定的飞鸟,直觉所赋予的危机预警到来之前,练无瑕已觉周身一紧。

  那种感觉又来了。

  被窥伺的感觉。

  练无瑕眼眸一凉,摸了摸青崖温热的耳根。云鹿知机,假作侧头啃食树身上的灵芝,却毫无征兆的一甩脖颈将主人圈上背,四蹄一震层云堆起,一人一鹿已直上九霄青云,不知所踪。

  任由青崖信步遁出数百里之远,练无瑕方感到那股绵长柔密的窥伺之线缓缓的淡去,却并未彻底断绝。先是抢夺青崖,后是逼索七彩云霓,魔界种种之举皆显露出他们对萍山道场位置的迫切。是以她纵使要回家,也绝不可暴露萍山道场的云路位置。然而赦生童子与她的感应源自血脉,无论她遁至何处,不出一时三刻,对方便会感应到她的行踪。这些时日,她一直天南海北变幻行踪,赦生童子捕捉不到她,她也无法彻底把握足够的时间差,在他暂时感应不到的间隙返回萍山道场。

  这身罪孽之血,当真是附骨之疽,除非此身化为齑粉,否则怕是死也摆脱不得。

  她凄楚的想着,青崖却已下沉了身形,周遭浓白的云流被分开成左右两侧漫长浓厚的幕帷,高空烈风吹面湿寒,练无瑕略合了眼,再睁开之时,四围柳翠花明,已然落至了一处野林之中。

  于是远远瞥见弓刀尖利的锋刃割向女子的脖颈,练无瑕根本不及多想,已挥出尺素丹青,气劲遥遥格开了面具男子的弓刀,力道之强,震得那男子连退数丈之远。此变兔起鹘落,男子还不及做出应对,练无瑕已飞身跃入战局隔开两人,将女子的身体护至背后。

  面具男子握紧弓刀,杀气化樱,猝然之间漫天炸开,于黄昏日影中看去,有着说不出的血腥诡艳之美。练无瑕护在女子身前,梅枝在手,紧盯着对方的行动。出乎意料的,那男子却再无攻击之意,只是留下一句话后化光离去:“既然有高手相助,就先放你多活几日。但别见狂华,你需清楚,你永远无望逃出异度魔界之制裁!”

  语调虽然冷漠,其中却有着若有若无的情感,练无瑕分辨不清,却可以肯定它并非敌意。她怔了怔,判断男子走远之后,方才转身看自己方才救下的女子。

  云鬓红妆,姝丽凝艳,宛如一枝以鲜血浇灌而成的辛夷花。

  “别见狂华?”低垂的睫毛掩住了眼底瞬间纷乱的光,她写道。岘匿迷谷夺青崖之战,双方皆陷身云障,直至对方心惮素还真而败退,她与对方都未看清彼此面容,然而对方灵动百端的杀意却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事后素还真结合诸路情报才推出暗袭者的身份——魔界三守道之一的神无道守关者,别见狂华,亦是异度魔界先锋大将中唯一的女子,玄甲墨胄,披风赤红,独坐于红月之下、独木之上,风姿凌人。

  风闻她前段日子与元祸天荒、吞佛童子合作围杀剑子仙迹前辈,生生剁去了后者一条臂膀,其战力可见一斑——却因恋上一名叫做恨不逢的人类男子而彻底背叛了异度魔界,为平安退隐甚至还献上了异度魔界瀚海据点的地图。昨为敌寇,今为同盟又兼同族,此情此境下的相逢,令练无瑕心下五味杂陈之余,又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一名出身异度魔界却决意以人类身份生存下去的魔,在决定远离人魔之争之际,上天却将另一名与异度魔界深有关联的魔女推到她面前,这难道是命吗?

  女子伤势不轻,面上却没有多少痛苦之色,即便是被揭破身份,也只目光轻微一动,旋即冷却了神色,坦然承认道:“不错。”她一面运转魔气疗伤,动作之熟练,也不知过往的征战里做过多少回,口中则道,“救命之恩一谢难当,但异度魔界的必杀对象从无生还之理,下一波杀手不久便会赶到。别见狂华不想连累恩人,你快走吧!”

  练无瑕本自心中纷乱,闻言不由得用力咬了咬嘴唇,骤然心一横,撮口唿哨,蹄声甫起,青崖霜白神骏的身影已破风而至。“此地不宜久留,随我离开。”她不想看到别见狂华此刻神色,便侧过脸去,只抛下了一行云字。

  墨蓝的眼瞳在练无瑕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别见狂华似心有疑虑,迟迟不肯上前。练无瑕失去了等待答复的耐心,手臂一伸一松,已然将她提上了青崖的背。她看似身形纤小,力量却是奇大,单手将一名成年女子拎起来,居然有如挪转轻羽一般轻巧。别见狂华心中隐约掠过一个影子,只是未及多想,练无瑕便已紧跟着跃上鹿背。也不见她与青崖有何沟通,眼前景物即一换再换,风声刮面生疼,等到座下神鹿再停步之时,她们已然身处一片水汽薰然的溪水竹林,距离之前的地方也不知跑出了多远。

  此鹿奔行速度之快,完全不在赦生童子的坐骑之下,真不愧是……萍山云鹿。

  别见狂华正想着,便被练无瑕拎了下来,手里多了一瓶药。她抬起头,眼前又多了一行云字:“可需帮忙?”

  手指微微收紧,别见狂华断然摇头。练无瑕也不坚持,转身到一旁,任她在身后自行处理伤口。衣物细琐之声时不时传来,将被脑海中时聚时散的魔界记忆淹没的练无瑕从恍惚游离中拽出。想到对方的身份,再想到与异度魔界相关的人与事,她心乱如麻,不觉取出紫竹箫,凑到了唇畔,在夹杂着竹枝清香的水汽簇拥下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

  练无瑕精通琴艺,在箫上却只是跟着那位追着她传医术的老人学过一点皮毛,此番信口而吹,箫声高高低低,倒也别有一番幽冶野趣。只是神思游离,也不知道自己吹了什么曲子,待得回过神时,便见别见狂华正看着自己,墨蓝如夜湖的眼底蓄满了讶异:“萍山首徒竟也会这支曲子?”

  一句话泄露了太多内容。练无瑕收起竹箫,回头:“你早知我是萍山门下?”

  别见狂华眼神微动,表情有些不自在:“上次交手,你的道行比之现下不足二成,虽真气性质特殊,仍难以联想为同一人。但云鹿是萍山仙兽,他处皆无。”

  原来自青崖现身起,她便看出了自己的师承。幸好她并无相害之心,否则适才同乘之际下手再容易不过。练无瑕轻轻凝眉,云气涣散,重聚,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我刚才吹的曲子,有何不对之处?”

  别见狂华惊异的望了过来:“你竟然不知?”见练无瑕神色茫然,她眉心一皱,轻声哼了几句曲调,旋律颇为悠扬悦耳,练无瑕听在耳里却是心头一颤——那赫然是记忆深处初见双邪之夜,他们合奏的曲子!

  “这是异度魔界古老相传赠与刎颈之交的离歌。”别见狂华如是道。

  夜深如墨,篝火明如星火,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含笑对视的眼神似利刃破开了脑海深处的混沌,沉静而契合的曲声似自灵魂的至深处流淌而出。微微战栗间,练无瑕只觉喉间梗塞,几乎艰于呼吸:“原来如此……”她轻声开口,恍然道,“这是一剑封禅与剑雪无名合奏之曲。”

  离歌……原来彼时她潜意识之间感应到的不安,因缘却在于此。吞佛童子杀掉剑雪之时,究竟是以何心境刺出的那一剑?

  “还有这等事?”将她的话听在耳里,别见狂华不由微微冷笑,“听说吞佛童子在苦境时变成了一名叫做一剑封禅的剑客,且与魔胎交情甚笃,原来不是谬传。为开赦道,他倒也真下得去手——真不愧冷血无情的魔界战神之名。”

  “魔,当真是无情的?”练无瑕垂目注视着手中尺素丹青丹翠素白的蕊瓣,喃喃道。

  别见狂华想继续冷笑,却又笑不下去了。她扭过头,水中潋滟的月影闯入她的眼帘。叛离异度魔界后,她已很少回忆过去,然而不知为何,这轮眼底素月,竟令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神无道上那轮艳丽的血红之月,还有迷离在瘴雾中的、自天荒道传来的琴声。

  “也许……不是。”冷艳的面容不知何时现出了几缕凄婉之意,“魔对同族,其实分外有情。”

  素手一颤,几瓣异色梅蕊自尺素丹青上飘转而落,于缥色迷离的月色下,缓缓消逝成渺渺的灵烟,再无可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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